第十章 造反
二路大军军营。
薛仁贵在帐中来回踱步,面带怒容。
两日前,长安来人说废太子李忠逃进他的军中,所有将士配合调查,以至于原本定下前往平州的计划搁置。
虽然没能找出李忠,但袁公瑜带了皇上的口谕,命他明日回京。
袁公瑜是武后的心腹,他一直没有对支持武后一事上表态,显然这次是要利用李忠一事来为难自己。
这次回京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不回,就是抗旨!
“将军,平州来信!”
这时,营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呈进来。”薛仁贵道了一声。
接过士兵呈上的信封,并未看到上面有署名,问道:“何人送来的信?”
“回将军,是一名平州百姓送至,说一定要让将军过目。”
“下去吧。”
士兵离开后。
薛仁贵拆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眉目一凝,久久才开口道:“原来你竟真是李忠!”
这封来信,正是陈宇托人送来。
当日陈宇在高崇德的口中问出陷害他的始末后,知道武后要借他来除掉薛仁贵。
无论陈宇是否被高崇德杀害,陷害薛仁贵的计划会照常实施。
毕竟陈宇是从薛仁贵的军中出去的,怎么说都有理由,捉不住他,就把薛仁贵关到找到他为止。
要是捉到,或者杀死,哪怕他不是李忠,只要相似,届时有军中的人作证,薛仁贵就是包藏逆反太子,这可是要全家抄斩的!
“周青姜兴霸听令,你二人带快马回绛州,带我令牌指挥绛州守军,带我家眷前去平州!”
“得令!”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听令,拿下袁公瑜等人,带三千士兵原地接应周青姜兴霸!”
“得令!”
“罗通王心溪听令,带一万士兵攻下平州城!”
“得令!”
“秦怀玉李庆先听令,随我带兵前往登州!”
“得令!”
......
平州,张家庄。
日头越过地平线,贺荣召集手下,从庄头庄尾发起总攻。
昨夜庄内灯火通明,严才生揣测接连几日的骚扰,庄内的人怕是慌了神,昨夜定是不敢入睡,早上正是发起攻势的好机会!
“啊--!!”
贺荣带头冲杀进庄,忽然迎面一个满是尖锐枝丫的竹梢尾扫来,山上盔甲护不到的地方被刺痛的厉害。
不仅是贺荣一人,其他海寇也遭受到了狼筅的攻击。
海寇可没有庄子里的人多,现在庄子里人手一把狼筅,海寇们根本应接不暇,再者这种奇怪的武器他们也是头一回遭遇,一时根本无从下手。
狼筅的枝丫尖刺多,为了避免眼睛被刺到,海寇睁眼都成了问题。
而且狼筅是由新鲜的竹子制作的,韧性大,刀剑不容易砍破,而且还容易卡住武器。
短短时间里,海寇们就大溃败,被村民们围着用狼筅打,狼狈不堪。
虽然狼筅克制海寇,让海寇毫无还手之力,但狼筅杀伤力不足,加上村民们力量有限,没能依靠狼筅杀死海寇。
“弟兄们忍着点,这些竹子只能刺开我们的皮肉罢了,一起冲杀出去!”
贺荣大喝一声,忍着疼痛扯住一把狼筅,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去你奶奶的!”
贺荣刚突围出去,一个壮汉就出现在眼前,一把柴刀就正劈落下。
当!
贺荣快速抬刀抵挡,谁料对方的力量犹如洪水猛兽般,令他踉跄后退数步。
不过贺荣并没有害怕,左手往身后一摸,一把石灰就洒向扑杀而来的壮汉。
“作元,避开!”
这时,壮汉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不管其它闭眼侧身闪躲。
黑芒一闪,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戟从壮汉身侧刺去,枪头刺在贺荣的胸膛上。
石灰粉落下。
“噗”的一声,贺荣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黑瘦的男子,随后两眼一抹黑,彻底死去。
“海寇头子已死,大家齐心协力把剩下的海寇解决掉!”
一人看到贺荣死在陈宇手中,连声高喊。
贺荣一死,剩下的海寇瞬间没了主心骨,一个个跪地求饶,心善的村民一时下不了死手。
陈宇冷声道:“这些海寇作恶多端,手底下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你们不杀他们,来日他们就会杀了你们!”
这年头不是二十一世纪,他也不是什么圣母,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放走一个海寇。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发誓再也不敢了,要是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严才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状,其他海寇纷纷效仿求饶。
张康心软了,劝道:“陈兄弟,你看要不得了,把他们送去城内,交由官府惩处。”
陈宇说道:“现在官府都管不来这些海寇,难道庄主是打算在庄内养他们一段时间,等别的海寇来救他们。”
把海寇留在庄子里,就好比留了定时炸弹,张康一时没了主意。
严才生一看有活命的机会,磕头求饶道:“庄主您菩萨心肠,何必为了我们造杀生之孽,实在不行你把我们锁在一个屋子里,这样有我们同伴来,你们也好拿我们当人质。”
“是啊,我们可以把他们当做人质。”
张康和一部分村民为海寇求起了情。
陈宇暗自摇头。
他本想让庄子里的人磨炼些血性,以至于再有海寇来犯,能更加果敢应对,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庄主您才是这里的话事人,您说了算,何必受人左右。”严才生说道,说话时有意用讥嘲的目光看向陈宇。
陈宇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才是话事人,你的屁话太多了。”
说完,抬戟就刺入了严才生的胸膛。
严才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破开的胸口,一脸的愕然,至死也不明白一个年轻人怎么有整个村子的话语权,更不明白这么年轻的人,会如此杀伐果断。
“作元,把这些海寇全杀了!”陈宇吩咐张作元。
“是!”
张作元大应一声。
张康等人还想阻拦,陈宇说道:“你说过的,话语权归我。”
所有人不敢说话。
张作元举起柴刀,把剩下的海寇全部砍了头。
鲜血染红了村口的土地。
彼时,在庄子所有人的眼里,多杀人的张作元不是杀神,那个黑瘦的年轻人才是真的杀神!
陈宇不是杀神,他只是明白在这个年代,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心慈手软是活不下来的!
我,陈宇,非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