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鸡

云剑转过身，看见弟弟云桥正往他这边跑，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大坝上，他急忙起身奔过去。

怎么自己跑找到这来了？也不看清楚地下，就知道瞎跑，你看都摔跤了。”他又扑了扑弟弟身上的土，心疼地说：“疼不疼？”

“不疼，”小云桥喘着粗气，用手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说道：“我找你好几

圈了，都没有找到你，后来，我想你肯定会来这里的。”

看到弟弟为找自己，跑了一脑袋汗，云剑连忙用手抹着弟弟额头的汗水，“告诉奶奶了吗？”“嗯。”云桥答应着，“奶奶让你快点回去，哥快走吧，回去晚了，奶奶该着急了。”“好，我们回家。”

到了奶奶家，奶奶已经把晚饭做好了，让小哥俩去洗手，然后上桌吃饭。

在云剑经过奶奶身旁时，奶奶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劲，就问云剑：“云剑，你的书包哪去了？是不是落学校了？”

云剑没敢正面回答奶奶的问话，他支支吾吾说书包落学校教室里。

奶奶看了看他，还是觉得不对劲，自己嘀咕着：这孩子，学习把书包都学没了，真是的。她“唉”了一声，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祖孙三人，围着餐桌准备吃饭。

小云桥坐在桌前，看到桌上没有肉菜，只有土豆片和茄子,他就撅起小嘴，不高兴地说：“怎么总吃土豆和茄子啊，我好久没有吃到肉了，我不吃了！”说完就把筷子扔在桌上。

奶奶马上说，“这几天，奶奶没去村里超市买肉，明天给你再买，回来给你做红烧肉吃，好不好。”

云剑心里清楚，奶奶家里也不宽裕，她得计划着生活，毕竟奶奶没有固定的经济收入，爷爷去世的早，奶奶年纪也大了，奶奶的大儿子，也就是云剑的大伯，五岁时在村北的辽河边丢了，至今也没找到。云剑爸是奶奶二儿子，这几年在外打工，也没交家多少钱，老三也是刚结婚，没有工作，在家种地，将能维持自己小家，奶奶的生活基本上就靠二叔每月给她的几百元生活费。在那九十年代中期，这些钱勉强维持。

想到这儿，云剑对弟弟说：“云桥，快，把筷子拿起来，吃饭，明天哥哥给你变出鸡肉来，怎么样？”

“真的吗？”小云桥听了哥哥的话，有点半信半疑，他看着云剑：“哥哥，你不是骗我吧？”

“哥哥怎么能骗你呢，快吃吧，吃完饭，哥哥出去一趟，明天准给你变出鸡肉来。”

奶奶知道是云剑骗云桥把饭先吃了，就抿嘴笑着说：“快吃吧，一会菜都凉了。”

吃完晚饭，云剑就走出奶奶家，来到了大门口。他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想着如何来兑现刚才跟弟弟的承诺。思考了半天，脑袋里蹦出两个字“偷鸡”。对，就去偷鸡，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一想，不能偷本村的，被发现了不好，那就偷邻村的，去大沟村。

思至此，趁天黑时，云剑就来到紧挨在北湾村东面五公里外的大沟村，顺着村口的小路往村里走去。云剑边走边思考着，要找房子不错的村民家下手，因为那会是条件好一点的，丢只鸡也无所谓，要是条件不好的家庭，你再去偷人家的鸡，那就有点缺德了。云剑还不想被人骂他缺德带冒烟。

云剑边走边观察，当他发现有一家是五间大楼座，正好院墙不太高，南墙根下面有个大鸡棚。他四下观察，见没有动静，就翻墙进了院，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鸡棚前，轻轻拉开木门，钻进了鸡舍，他拿出从家带到的一把小铁锤，对准一只鸡的鸡头就扎了一锤，然后拎着鸡脖子，翻墙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云剑带上“战利品”，直接回到自己的家中，他不敢回奶奶家，怕奶奶打他。云剑到家后，把家里的大铁锅烧上开水，然后找个洗衣盆，把鸡放进去，用开水浇到鸡的身上，接下来给鸡退毛，鸡毛退好后，他给鸡开膛破肚，然后把鸡清洗干净，又把大锅水掏净，倒点油，把切好的调料也放到大锅里，把鸡在菜板上剁成块状，放入锅中，填入适当的水，拿半捆干芦苇柴火放在灶台下，取出一把伸进灶台里，用火柴点着，就开始炖起鸡来，他看着灶台的火，时不时地往里加柴火。

锅水开了半个小时以后，家里已经满屋鸡肉香的味道了，他停了火，心中念道：小弟，明天你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鸡肉了。想到这儿，云剑心里美滋滋的。接下来，他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装进黑色垃圾袋里，锁好家门，走出院门，途中把垃圾袋扔进了街上的垃圾存放点，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奶奶家了。

第二天，云剑早早地把小云桥叫醒，告诉他一会给他吃好东西，让他不要吱声。然后他看着正要做饭的奶奶，就对奶奶说：“奶奶，今天我和弟弟不在家吃了，云桥的学校开家长会，让早点到校，我们在外买点面包吃就行了。”说完就拉着弟弟往外跑，

奶奶抬头，正要说话，见他们都跑到院当中了，忙喊：“小剑，你兜里有钱吗？”

“有，奶奶你放心吧，饿不着的。”说完，哥俩就跑出了院子，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出了奶奶家，云剑拉着弟弟云桥的手，就回到自己的家中。

小云桥不知道哥哥要带他来吃什么，就好奇地问云剑，“哥哥，你要给我吃什么好吃的？快告诉我呀！”他有点等不及了。

云剑卖着关子，他把弟弟的书包放下，然后又把大铁锅下面的锅灶点着了火，不一会鸡肉的香味又在屋里弥漫开来。

“嗯，好香，是鸡肉的香味，哦，我有鸡肉吃喽，我有鸡肉吃喽！”小云桥乐得直蹦高。

这顿早餐，没有主食，只炖了鸡肉，哥俩狼吞虎咽，把整个一只鸡吃了个精光。

云剑看到弟弟小云桥挺着小圆肚囊在地上来回走动的样子，欣慰地说道：“鸡肉好不好吃？”

“太好吃了！”小云桥用小手抹了抹嘴上的油渍回答，同时还不忘夸哥哥，“哥哥你真棒！”

云剑用手抚摸着小云桥的脑袋，“好，等再想吃，哥哥还给你做。”

吃完鸡肉，云剑把弟弟送去上学了，他来到了村口，准备搭个顺风车去市内，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挣点钱。

“云剑哥！”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甜美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