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唐彧卿
以前从未因为钱犯过愁的景一鸣,这次是彻底看清了钱的重要性。
可是在这个年代挣钱并不容易。
出苦力、打杂工每月最多才只二两银币,靠这个买房子更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景一鸣本来打算实在不行就去找祁胖子借。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跟祁胖子才刚认识,就借这么大一笔钱,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而且自己又要靠什么还呢?
谭筱荷看景一鸣因为房子的事情眉头紧锁,于是便提议把她娘留给她的耳环典当了。
景一鸣知道那是她极为珍视之物,有特殊的意义,便拒绝了她的提议。
两人无法可想,只能又回到了弈馆。
来到内室,并没看到祁胖子的身影。
景一鸣找了间无人的隔室,挂上木牌,又开始守株待兔。
谭筱荷见他心情不好,便乖巧的待在一边。
只是看她时不时皱起的眉头,显然也在想着什么。
景一鸣正思索着怎么才能多赚点钱,门口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景一鸣抬头看去,见是一名穿着白色黑边长袍的男子。
看衣服的样式很像是弈馆中的公裁,不过男子身上的长袍明显要华贵的多。
景一鸣见他摘下木牌走了进来,顿时来了精神。
“叨扰了,不知在下是否可以与阁下弈棋?”
白衣男子进来后并未坐下,而是先询问了下景一鸣。
景一鸣巴不得有人来,怎么会拒绝?
“欢迎之至,只是我这里是要押彩的。”
景一鸣提醒他。
“无妨,小押怡情,只是不知阁下要押多少?”
白衣男子很有风度的笑了笑。
“连弈五局,一局一两银币。”
景一鸣怕把他吓跑了,所以没敢报太高。
“军棋虽非我擅长,但我的棋艺却也不算差,阁下不要大意了。”
白衣男子很坦白的说。
景一鸣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片刻功夫,公裁来到隔室。
在见到隔室内端坐的白衣男子,公裁对他抱拳施了一礼,看来白衣男子来头不小。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家弈馆的主人唐彧卿。”
白衣男子摆好棋子,对景一鸣说道。
景一鸣吃了一惊,弄不懂唐彧卿要干什么。
他可不信唐彧卿是专门找他弈棋的。
“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景一鸣盯着他说道。
“景兄不用紧张,我只是来一睹‘麻衣圣手’的风采而已。”
唐彧卿说的很是风轻云淡,景一鸣也未从他身上看到有什么敌意。
“什么‘麻衣圣手’,都是别人乱传的而已。”
景一鸣见他竟知道自己的姓氏,不用想肯定又和祁胖子那个大嘴巴有关,心里把祁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能弈的秦妙手不敢再来弈馆,并且还能战胜敬子语,弈棋至今未尝一败,景兄这‘麻衣圣手’的名号并不算虚传。”
唐彧卿对景一鸣的情况很了解,毕竟公裁都是他的人。
“那你还敢找我弈棋?”
景一鸣现在更加确定他有另外的目的。
“我只是好奇景兄的目的。”
唐彧卿也不遮掩,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只是景一鸣却有些不解。
自己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弈棋赢钱,这些弈馆应该不管的啊。
“目的?”
景一鸣好奇的看着他。
“景兄难道不是来踢馆的?”
唐彧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踢馆?!”
景一鸣当真吓一跳。
他以前知道武馆有“踢馆”一说,谁知弈馆也有这种情况。
唐彧卿看到他的表情惊异不似作伪,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看来是在下误会了。”
“为什么会把我当成踢馆的?”
唐彧卿的话挑起了景一鸣的好奇心。
“其实也不太像,只是景兄近几日每日来只是押彩弈棋,且少与人交流,在下才有此猜测。”
唐彧卿说出自己的疑惑。
景一鸣这才知道,别人来此都是娱乐为主。
而自己想要赚钱的目的太明显,难怪主人家会误会。
“弈馆踢馆是怎么样的?”
景一鸣又继续问。
“一般敢踢馆之人棋艺水平自然不差,他们无非也就是找人弈棋。”
唐彧卿倒是知无不言。
“这样来说应该是对弈馆有好处才对啊?”
“若只是弈棋,当然无妨。可是踢馆之人若赢遍弈馆,无人弈棋的时候,便会到处挑衅、大肆宣扬。这样一来,弈馆的名声也就毁了。”
唐彧卿苦笑了一声,看来弈馆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
“只是名声受损,又不会耽误你赚钱。”
景一鸣说的很实际。
“此言差矣,你知道弈馆客人主要是文人雅客,弈馆名声的好坏对客人的影响是很大的。比如说...”
唐彧卿指了下外边。
“因为你的到来,弈馆这几天的客人就少了很多。”
景一鸣见弈馆中的客人确实比前几天少了许多。
想起前几天到处找人挑战,且对以貌取人之人不乏挖苦讽刺。
看来客人的减少确实跟自己有关系,难怪弈馆主人要亲自找上自己。
“抱歉,出现这种情况我也没想到。”
景一鸣给别人造成了损失,所以赶紧道歉。
“景兄既然不知情,倒也不怪景兄。”
此时棋局已近尾声,唐彧卿已回天乏术。
“景兄果然是高手,在下自愧不如。”
二人说话之间手里并未停下。
唐彧卿并未说谎,他的棋艺果然了得,甚至比初等棋师敬子语还要强上一些。
只是此时的唐彧卿已被景一鸣将军,再无回天之力。
“景兄棋艺精湛,不需在比下去了,在下就告辞了。”
唐彧卿抱拳拱手,而后洒然离去,剩余的彩头也未取回。
“那人好强。”
待唐彧卿和公裁离开以后,谭筱荷悄声对景一鸣说。
“嗯,比敬子语还要厉害一些,难道是中等棋师?”
景一鸣有些好奇,不是说棋师很少见吗?
怎么这几天自己就见到了两个。
“军棋他也只是初等,我说的是他的围棋。”
“你的意思他的围棋更厉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景一鸣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围棋中等棋师。至于怎么看出来的,”
谭筱荷调皮的一笑,
“你喊声老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