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要求
听了来人的话,景一鸣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话中的威胁意味很浓重,使得景一鸣有种被别人操控的感觉。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救我出去?!”
景一鸣的语气不是很好,站着的两人闻言明显有些紧张,坐着的那人却并未生气,而是轻笑了一声。
“若你如此便轻信了我,反倒使我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
“不过,我的身份特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至于你信不信,并不重要”
说到这里,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
“你还有其他可以脱身的办法吗?”
景一鸣叹了一口气。
来人说的不错,现在这种情况,若不想暴露自身秘密,便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现在身陷囹圄,随时有生命危险,对方正是拿捏住这点,便使得他没有任何可以还价的筹码。
景一鸣苦笑一声,说道:
“你说的对,看来我也只能是信了你了。”
来人闻言,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不过我时间不多,你最好捡有用的说。”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完全成为了景一鸣的主场。
来人除了在不明白或感兴趣的地方略加询问之外,剩下的时间则都是由景一鸣在口若悬河的叙述着自己的规划。
叙述的同时,景一鸣也不忘在“千里眼”中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令他欣喜的是,来人似乎对他的规划很感兴趣,听到精妙之处,来人还会忍不住的点点头。
来人以为景一鸣看不到他,可谁能想到,景一鸣却在“千里眼”中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微妙的细节看起来无关紧要,可是在这种事关生死的情况下却是极为重要。
双方谈判,若一方首先显露了自己的态度,肯定会处于下风。
现在的景一鸣,手里终于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你的规划尚可,只是想要实施,难度却是不小。”
来人的语气显得有些兴趣索然,景一鸣见了却是心中暗笑。
“小样,底牌都露出来了,现在再想打压小爷还有何用?”
想归想,嘴里说的却是另一个意思。
“阁下放心,我既然有这些规划,自然是有办法实施。”
来人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口吻。
“既如此,那便试试吧。”
景一鸣也不去拆穿他的拙劣表演,而是问道:
“我想知道,阁下想要什么回报。”
来人似乎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闻言只是说道:
“这个会有人和你商谈的。”
景一鸣见他起身要走,连忙又说道:
“在下还有个要求。”
来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满。
“你没有资格向我提要求。”
景一鸣虽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满,却是丝毫没有退让。
“阁下总要有些诚意才行。”
来人盯着景一鸣,半晌没有做声。
景一鸣作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却已是波涛汹涌。
他本就有心试下对方的底线,好确定自己的重要性。
若对方压根就不听他的要求,那么他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难道是我高估了自己?”
正当他胡乱猜测间,来人终于是开了口。
“说来听听。”
短短四个字,听在景一鸣耳中犹如天籁。
“我想要一个人。”
“你想要谁?”
景一鸣指着旁边的监牢,说道:
“就是正在受刑这位。”
几人谈话间,刑房内那年轻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显然一直在承受着酷刑。
“你们认识?”
景一鸣摇了摇头,来人愈发感到好奇。
“那你为何救他?”
“他不是个坏人。”
来人听到景一鸣的回答,发出一声耻笑,似乎很是不屑。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右边站立之人随即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白面判官便随之而来。
来人也不与他寒暄,而是直接指着监牢问道:
“这里关押的是何人?”
白面判官躬着身子,回复道:
“回......额......回大人,这里关押的人犯名为齐云烁,皇城怀远坊人氏,因与嫂嫂通奸,这才被判了死罪。”
白面判官介绍的很简单,来人便又问道:
“方才我听到他一直在喊冤,内里难道有什么隐情?”
“这个......”
白面判官闻言斜着眼看了看景一鸣,来人见状说道:
“但说无妨。”
白面判官不敢违抗,于是说道:
“据齐云烁所说,是有人觊觎他的家产,于是这才诬陷于他。”
来人似乎来了兴趣。
“详细说说。”
白面判官应诺一声,说道:
“齐云烁祖上家资颇丰,最鼎盛时,半个怀远坊都是他们家的。即便到了如今,怀远坊内仍有一条街的铺面归属他们。”
怀远坊紧靠着西市,离内皇城也不远,确实算是个极好的位置。
这里的铺面可谓是寸土寸金,难怪会有人觊觎。
来人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白面判官见状继续说道:
“只是他们齐家主支人丁不旺,这才被旁支的族人觊觎家产。”
来人冷笑一声,说道:
“这等小事能劳周司狱亲自动手,看来周司狱也得了不少好处啊。”
白面判官本姓周,听到来人的话,顿时慌得跪了下来。
“下官不敢,全是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白面判官似是有所顾忌,没有继续说下去。
待他见到来人面色不悦,这才继续说道:
“工部营缮司胡郎中和对方是姻亲,胡郎中多次向下官请托,下官这才想着做个顺水人情。”
工部下辖四个清吏司,其中营缮司权利最大、油水最多,营缮司郎中便是这个部门的一把手,白面判官想要结交一番也算是理所当然。
来人冷哼一声,官场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自然不陌生。
“小小的正五品郎中,一个不入流的东西,周司狱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才是!”
白面判官以首叩地,嘴里不住的说着“是,是”。
来人大袖一挥,站起身来。
“这个人我要了,至于那什么劳什子的营缮司郎中,我会处理的。”
说完,也不待白面判官答话,便朝外走去。
右边站立之人紧随其后,不多时便没了两人的踪影。
见到两人走远,白面判官这才站起也朝外走去,只是刚走两步,便听到身后景一鸣的话语。
“周司狱这招‘杀鸡儆猴’对在下无用,以后还是免了吧。”
现在的南监极为空旷,那齐云烁偏偏安排在了自己隔壁,一想便知白面判官耍的什么把戏。
这家伙不光卖了胡郎中个人情,还顺带着能震慑下景一鸣,心思不可谓不多。
白面判官闻言身形一窒,随后便如没听到一般走了出去。
现场除了景一鸣,还留有一个黑袍人。
这个黑袍人自来到这里便是一言不发,显得很是神秘,只是现在单独留下来,显然有特殊的含义。
景一鸣满面笑容,说出一句让黑袍人大惊失色的话:
“大娘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