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时候味道的黄瓜
让刀乐失望了，他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就连他最喜欢的野结衣老师，也没有来梦中教授他新知识。
等他睡到自然醒，已经是天光大亮，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的面部和臀部。
“哎，我多年养成的生物钟怎么不灵了？”
爬起身晃了晃有些酸麻的脖子，随手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以前在工厂上班，他每天都是六点之前起床，拉撒洗漱吃饭，七点之前进班点名。
早就习惯这样的作息，今天突然改变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
“嗯~~还是家里舒服呀！”
刀乐伸了个懒腰，多年打工的他身体没有多少赘肉，身体匀称肌肉线条凹凸有致。
高举双手时，腹部隐隐有六块腹肌的轮廓。
肚脐眼周围的浓密的汗毛，给这具阳刚身躯增添了几分野性美。
“哈！”
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就见老爸老妈指着院子里的小菜园低声讨论着什么。
“爸妈，您二老一大早说什么悄悄话呢？”刀乐走过去，搀扶住妈妈胳膊。
“还能说什么，说菜呗，”王香兰见到儿子起床，指着菜园子里的黄瓜秧告状，“你爹一大早跟吃了假药似的，神神秘秘告诉我说，这些黄瓜秧一夜之间开满了花。
现在天气这么热，咱家浇水浇的勤，黄瓜开花再正常不过。
都是种了大半辈子地的农民，这点事还不知道吗？
你爹呀，就是故意折腾我！”
刀富山手拄着一把铁锨站在菜园里头，看着给儿子告状的老婆，古铜色脸上的表情比窦娥还冤。
“他娘，不是我折腾你，你看不光是黄瓜秧，这些豆角、蛇豆、丝瓜、苦瓜，这些也都一夜开花了呀！”
刀乐抬眼看去，果然看见爬上架子的黄瓜秧上有开满了黄色小花，几根黄瓜湛清碧绿各个顶花带刺，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咕噜~~”
在天庭扫了一天马厩的刀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初得宝贝的兴奋劲顶着一时没觉察。
“行了，你个老头子别叨叨个没完，赶紧摘点黄瓜给儿子做菜去！”
农村的早餐没有多丰盛，一碗玉米粥两个白面馒头，一碟凉拌黄瓜就齐了。
“爸妈，您二老这么不吃呀？”
洗漱完的刀乐来到堂屋，就见茶几上摆着一套碗筷，爸妈面前什么都没有。
“我和你爸早就吃好了，这是给你留的，快坐下吃吧！”王香兰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儿子坐在她身边。
“奥，那行，我还真饿了！”
刀乐端起粥碗一口气喝下半碗温热的玉米粥，然后才拿起馒头吃菜。
吃饭先喝粥，差不多是他这里的规矩，听老人们说，这样吃饭不容易得病。
“哎，妈，您种的黄瓜怎么这么好吃？这是什么品种？”
翠绿的黄瓜拍成小块，撒上香醋、香油、食盐、芝麻酱，最后再来点蒜泥，这样的家常小菜刀乐从小吃到大。
但是，今天的这道拍黄瓜却格外的香甜，就算霸道的香油也遮不住黄瓜的香味。
“你这孩子，几年没吃咱家种的黄瓜都忘了什么味道了吧？”王香兰以为儿子嘴甜哄她呢，笑眯眯的把碟子往儿子跟前推了推，“觉得好吃你就多吃，咱家黄瓜有的是！”
“不是，妈您尝尝，咱家的黄瓜确实好吃！”
刀乐用新筷子夹起一块凉拌黄瓜，送到老妈的嘴边：“您尝尝！”
王香兰开始还不以为意，但是咀嚼两下也意识到了黄瓜的不同之处，拿过儿子手上的新筷子夹了好几块放进了嘴里。
“他爹，你尝尝！”
王香兰神色严肃，将筷子递给旁边看热闹的丈夫刀富山。
“不用，我去掐一根新的去！”
刀富山摘了一根新鲜黄瓜，夹在胳肢窝里一抽就当洗过了，一口下去也被黄瓜的味道镇住了。
不是说黄瓜种出了西瓜味，而是这个黄瓜的本味实在是太纯粹了，清香不涩口，汁水甘甜沁人心脾，就像小时候吃过的，还没改良过的那种黄瓜。
“这.....”刀富山看看手里咬了半截的黄瓜，又看看小菜园里开满花的黄瓜秧，心中满是疑惑。
昨天也是吃的黄瓜，怎么一夜之间变了品种？
王香兰看到丈夫脸上诧异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和儿子没有尝错，这些黄瓜确实与众不同。
“他爹，给儿子留几根，剩下的全都摘了，趁着今天是大集赶紧去卖掉，回来的时候买些牛肉，我给儿子包牛肉大包子！”
“行！”
刀富山笑着答应一声，三两口吃完黄瓜，一边嚼着一边再次进小菜园子摘黄瓜。
“爹，我去，我去卖菜！”
刀乐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已经明白黄瓜一夜之间变好吃的原因，应该就是那些马粪的缘故。
王香兰看着大口吃饭的儿子，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没有出言阻拦。
小菜园里的黄瓜并不多，留下几根比较嫩的，能采摘的也不过才五六斤。
刀富山又采了些蛇豆，长豆角、丝瓜等，加起来有个三四十斤，分类装好后放进纸箱子里，就准备骑车去集市卖。
“爸，您在家歇着，我去集市上卖去！”
硕大的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刀富山原本不想让儿子遭罪，但无意间看到老婆丢来的眼神，立即把电动三轮车的车钥匙交给了刀乐。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说完，头也不会地进屋收拾碗筷去了。
“儿砸，公路上大车多，注意安全！”王香兰大声叮嘱着。
“知道了，妈！”
刀乐骑着小电车，路上遇见了不少纳凉的老头老太太们，刀乐停车打招呼，爷爷奶奶叫的很是亲热。
有些年纪大了不认识他，刀乐就把老爹的名号搬出来，引来这些人不太由衷的夸赞声。
这些爷爷奶奶、大爷大娘们可是村中情报站和谍报站的主力军，要是得罪了他们，基本上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不过，刀乐估计自己在他们嘴里也落不下什么好，毕竟自己在外务工这么多年，媳妇没领回家，小车没有楼房也没有。
在这些每天闲着没事练嘴皮子的老头老太太们心里，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失败者，村里的老鼠屎。
摇了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都抛开，刀乐骑着电动车没有去集市，而是来到八公里外的镇子上。
不管是不是大集，镇子上十字路上总有人摆摊卖东西。
刀乐找了个光照充足、摆摊人少的地方，地上铺一张尿素袋子，将一部分菜放到尿素袋子上展示。
完事后他拿出一把黑胶遮阳伞挡住灼人的阳光，坐在小马扎上静等顾客上门。
“黄瓜刚摘下来的吧，多少钱？”
刀乐刚摆上，就有眼尖的大娘看到了水灵灵的黄瓜，挎着篮子打着伞凑过来问道。
“三块一斤！”刀乐笑呵呵的回答，只是这个价格让他的笑容多了几分奸诈。
“三块？你抢钱呀！别人都卖一块，最贵的才不过一块五，你凭什么卖三块？”
大妈刚摸到黄瓜，一听刀乐的报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缩回手，高亢的声音差点把刀乐的耳膜震裂。
周围卖菜、买菜的被大妈高亢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我家的黄瓜都是自己家种的，没上化肥没打农药，用水冲冲浮土就能吃！
而且，我家的黄瓜是特殊品种，和大娘你小时候吃的黄瓜一个味，不信您就尝尝！”
说着，刀乐从车斗的纸盒子里拿出一柄水果刀，随意拿起一根黄瓜削去顶上的皮，拿出一根牙签插上，削下后递给惊疑不定的大娘。
“大娘，您尝尝！放心，这是免费尝鲜的，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