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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用不用我给你递刀

燕北漠听着她这一番伶俐牙齿的话,冷声。

“那是我错怪你了,你不认识那贼人,是被那贼子捅的吗?”

楚长宁别过眼,泣声连连,不争辩也不应承。

窗外雨丝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窗棂上,屋内的气氛压抑深沉。

燕北漠扭过她的脸,声音平淡。

“别哭了。”

楚长宁低垂着头,娇声呜咽,香肩颤颤巍巍的,引人怜惜。

燕北漠瞧见她肩头上伤口裂开,压下了怒火,将她放至榻上,拆开纱布换药。

“以后想死可以照着心脏捅,这儿死不了人。”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楚长宁知道他不追究了,也演的累了,不听他这么畜牲的话,闭上了眼。

换好药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她躺下睡觉不理人了。

燕北漠命人将屋内都收拾好,自己去洗漱。

阴云密布,雨雾绵绵,一大片的江域上波光粼粼,窗外淡淡的光洒落在舱内。

他带着满身潮意上榻。

楚长宁卷着被子往里头挪了挪。

燕北漠不满她的动作,提醒道,“别那样睡,会压着伤口。”

楚长宁也不想这个节骨眼上与他闹翻,听话的平躺了下来。

片刻,她感觉喉间一阵干呕,推了推他。

“水。”

燕北漠侧目,顿了顿,起身给她倒水。

喝过水后,她还是不适,又让他去拿姜茶。

“柠果。”

她坐在榻上,折腾着他拿这个拿那个。

燕北漠看出了她的故意报复,将一盘柠果递了过来,阴恻恻道。

“用不用我给你递刀?”

楚长宁刚要伸手,听到他的话,咬着唇抬眼看他。

燕北漠被她这么一瞧,冷硬的心微顿,别过眼,自己拿刀将皮削了,递给她。

朝东十三京地处朝都东部地脉,占地面积巨广,贸易往来兴盛。

安王盘踞朝东几十载,可齐王突然出兵朝东,与威武将军里应外合,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而西域也趁势东去,引的朝东大乱。

北地诸王没能拿下幽州,就像是豺狼虎豹一样盯上了朝东。

兰陵燕氏一向把控朝都地脉,只有朝东十三京被安王占据,世家一直未能收复。

当初燕北漠占据离北朝歌后,便一直与安王交好,两家还算平稳。

可现在朝东大乱,诸王争霸,不仅影响到了朝东十三京,更是威胁到了世家的利益。

燕北漠一来了朝东后,就诸事缠身,经常接见北地诸王。

楚长宁几乎是见不到他,便经常去他们议事的议政殿瞧。

她谎称来等人,夜鹰便也不拦她,经常一待就是一整天。

燕北漠从来不避讳她,议事的时候都带着她。

楚长宁脑子聪明,会看打战的军事图,还会兵法,缠着他去军队。

后来,攻打涂关的时候,燕北漠竟然给了她一支军队,美名其曰,带他的种去战场上逛逛。

楚长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躲在后面出谋划策,替他拿下了涂关。

军营里都传言,燕侯的夫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是当之无愧的女军师。

赫连野听闻涂关被破后,丝毫不诧异。

身边的军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出声询问。

“少主为何不派兵支援,眼睁睁看着涂关落入燕侯的手里?”

如今朝东身陷囫囵,他们连续拿下八座城池,本可以继续攻打涂关,一路南下,为何不出兵?

赫连野正坐在案桌前,看着手里的信,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

“我们的目标是中原,涂关给她又如何?”

“少主真是慷慨。”

突然,帐帘被掀开,一个魁梧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赫连野抬眼看去,挑眉笑。

“小可汗怎么亲自来了。”

阿诗勒图尔,漠南小可汗,阿史勒颜的亲兄长,前两日亲下朝东,目的是为了杀了燕北漠,与西域联手,攻打中原。

他大步走进来,径自坐到了椅子上。

“燕北漠那个杂碎,敢杀我漠南公主,我要他偿命。”

赫连野慢条斯理的将信收回,与他商讨起了战事。

朝东十三京占据极广,现如今分崩离析,西域的兵马也掺和了进来,京都陛下诏令,一致对外。

可大晋南北政权分割,北地诸王皆是各怀鬼胎,敷衍之意明显。

没多久,齐王便一路长驱直入,攻破堰都,占据了大半个朝东。

今战事频繁,新帝无子嗣,朝臣几经上表,于大晋元年隆冬初月,新帝立后的消息颁诏九州,皇宫内外,普天同庆。

帝王寝宫帐内,被翻红浪,姣啼婉转。

女儿家的缠绵嘤咛声柔到了极致,笼彻了整个华殿。

朦朦胧胧的烟罗纱帐内,两道纠缠的身影清晰可见。

沈宴盯着身下少女的眉眼,双眸猩红,满是欲望。

“叫我的表字。”

楚长乐双颊泛红,双眸朦胧。

她张了张嘴,低声娇语。

“怀陵,沈怀陵--”

怀陵,心怀天下社稷苍生。

沈宴看着她的娇颜,听着她低低喊他的表字,喘息粗气。

“多叫几声。”

楚长乐勾着他的脖子,乖乖的喊他。

软软糯糯的声音就跟从前一样,让沈宴的后背都在颤抖。

他将她抱了起来,拼命的亲她。

仿佛是要将这些日子的空缺全都补齐了。

京都近来风寒地冻,越过重重飞檐,长廊报楼,宫女端着汤药候在殿外,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里头的动静慢慢小了,这才恭声开口。

“陛下,药来了。”

沈宴听到这雷打不动的声音,眼眸微暗。

“起来了。”

楚长乐推了推他。

沈宴不动,抱着她,也不让她动。

“我得喝药了。”

她的声音淡了下去。

沈宴知道她要生气了,深邃冷峻的眉眼暗淡了几分,不甘不愿的从她身上下去。

楚长乐撩开纱帐,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命人进来。

伺候的宫女不敢多久,等她喝过药,便连忙退下了。

沈宴大刀阔斧的坐在龙榻上,眼眸觑着那细腰纤背,直接起身,从后将她打横抱起,往后面的浴池去。

楚长乐很顺着他,勾住他的脖子,但想到自己刚喝过药,嘱咐道。

“别再来了,不想喝药了。”

沈宴低眉,“那你可以不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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