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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你打算肃清所有一个不留?

他现在才几乎肯定,鼻尖似有似无而又如影随形的药香根本不是错觉。

但也绝非桌上什么药碗的障眼之物,这股味道更类似体香,就来自身后的男人。

他懊恼而狰狞咬紧后槽牙,咽下自己对咫尺比邻疏忽防范的苦果。

“你们大概是绝无仅有,能从山中活着出来的人。”

薛纹凛将将歪头,似想更清晰看清掌中物的情绪,半是显得漫不经心。

“我们就不能是无意间闲玩走散的世家子弟?”

“哼,上头让我拿到文书并格杀勿论,以我目前之身份尚且被唤醒——”

他背后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游刃有余在调侃着打断,“嚯哟,你既爬上这个身份非易事,杀了我们便无法复命,从此只能天涯逃亡也值得?”

能还击的肘部被挟制,最薄弱心脏处悬着利刃,他双膝斜抵在床沿,不掩挫败,嘶哑着喉咙哼声,“你以为,肝肠寸断的滋味会比亡命天涯更好?”

顿了须臾,他又兀自哂笑,“老夫人这些年的确是越发糊涂了,竟收留外人。”

虽没听到回应,却继续自顾自地说,“其实第一次相见我就开始怀疑,毕竟你们身上没有那种信物,我只是不愿意相信,外人能在山中待得安然无恙。”

暗芒随轻风和橙黄的火舌印得薛纹凛面上斑驳点点,光影交错令他原就突出的颌面更显凌势逼人的美。

“是,一种保命的秘药。”他淡然推测,从侧面看到对方的脸刹那僵冷。

“那信物不知如何被浓缩提炼,看上去极易被人错以为是青金蓝石。”

“夫君如何得知?”女人一嘴子隐忍不住的谄媚和故作惊叹,听得首领头皮发麻。

薛纹凛这次居然生受得时宜舒适,“我们在故人身上应不止见过一次,你当时大约并不在意。”

“对,故意模仿青金蓝石,芸芸人间谁都有可能拥有这种石头,在你说出这番话之前,我定不信有人能联想到我们的秘药。”

盼妤炯炯有神盯着匕首,忠厚老实地在心中承认,其实自己也没想到。

“你的手中镯在阳光下虽能像青金蓝石一样绽放幽蓝色的光,但碎芒哑暗,毫无剔透之感。从与我们为敌中筛选对比,找到与你类同之人,一切不就了然?”

入耳顿时愣神,她勉强听懂薛纹凛后半段在暗示自己,还一并在打哑谜。

什么同类,什么为敌?

她分出一丝心神脑海飞转,听出薛纹凛在提醒自己回忆过去。

过去能与这男人同类,并拥有青金蓝石的人?

她将潘清儿、天楷、天烟、曲智瑜一行人等在脑海排队扫掠,忽然一个抖擞,机灵劲上来了。

被她用匕首戳准心脏的男人声色阴冷,“是啊,一个山外人也深谙山中道,说出来仅仅证明夫人廉颇老矣,而我仍不得不仰仗鼻息。”

“如此行为到底图什么?你既走在阳光下,为何不试着挣扎出腌臜地?”

“哼,夫人想岔了,怀柔策略并没有用处。我与他们皆是前脚不进人间,后脚徘徊地狱的罪人,有什么盼图?”

话语间渗露着丝缕熟悉的怅惘和迷茫,并令她似曾相识,盼妤清冷淡然地回应,“你没有胆量,就不要怀疑同伴中存在催生这般勇气之人。”

“况且,”盼妤徒然在背后吃吃地笑,“我们对你是何等人并无兴趣,我们只是——”

“拖延拖延时间罢了!”

薛纹凛悠悠轻笑惊晃在男人耳侧,男人顿觉栾心骤然被狠狠抓捏了一把,这被前后掣肘的滋味像一团浆糊填满大脑,他听完薛纹凛的话身形竟然还定了一瞬。

恰时,云乐彩英的房中传来一声惨叫和死前嘶吼状的示警,男人浑身簌簌一颤,鼻息蓦地粗重。

盼妤眉角倏地抽动,在男人发生异动的瞬息,毫不犹豫高高扬起匕首直冲他心脏。

薛纹凛余光扫视同伴的动作,更快一步动手,只看剑起柄落,在敌人殊死暴起的刹那,薛纹凛的剑柄已痛敲入男人脖颈几处大穴。

那五尺余高的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与他属下叠罗汉叠成了一堆肉泥。

薛纹凛眉头都没皱一下,连一秒都懒得等地伸手将盼妤扯到自己身边,粗声低语,“别毛手毛脚,安静等那边战斗结束。”

他用了十足力道,自己差点没站住脚,可惜最后竟下意识地站稳了。

真是遗憾又可怕的下意识,她无不懊恼地想着。

大约从前总担心他身板太荏弱经不得抗揍,唯恐撞上去就给撞坏。

她又无不疑惑,到底是从哪时起,自己首当其冲不再眷恋他的怀抱,而将他当做瓷器糖人一般,生怕任何轻重染指将人造作坏了。

这就是心疼人的感觉?亦或主动爱人时原来该是这样想?

他只是虚虚将自己圈在怀里,并不打算环抱,哪怕这样也是好的。

盼妤无声抿抿眼睛复又睁开,她不再抵抗那股时刻撩拨自己栾心的药香,深深吸了口气。

“这样守株待兔真的好么?我不想当那只兔子......”

她仰起头,双眸盲目微微上扬,其实根本看不清目标,根本无法探知薛纹凛瞳孔里装着的情绪。

他呼吸好稳,因为胸膛起伏沉着。

他心情似乎不错,因为这会似乎已经过了激情行为后再反悔的时机。

他拉拢自己,这么久了都没有推开,今日似乎兆头大吉。

“能省些力气就不要轻举妄动,他们的战斗力总比我们强。”头顶鼻息翕动,他说话的语气浅淡,期间似乎潜藏着一丝好整无暇。

盼妤胡思路想到此,整整心神,终于回头看了看床榻的三坨肉饼,“这支队伍莫不是全都被收买了?”

“我以为不会,但也不好说。他既说在这里多年,必已经有所建树,哪怕是假传司徒的旨意,也未必是独立独行。”

“所以,你打算肃清所有一个不留?”盼妤难道皱了皱眉。

薛纹凛沉默半天,忽而冷笑,“怎么?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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