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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我真是凶手你也要保?

女帐内,盼妤外出良久,回来后就见彩英在书台写写画画,面目说不出的肃然认真。

她悄然凑近,见女子握笔的手微然停顿,而后继续埋首。

盼妤顿时轻笑,“外面乱成一团,你倒自在。”

彩英手中未停,似浑然不在乎,“乱成一团的源头之一,疑影就在我身上,夫人今日想必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她这才抬起头,沉静微笑,“谢谢您的信任。”

盼妤毫不意外女子的坦诚,在她身边叹口气道,“你说什么呢?你于我和他有救命之恩,他们并非不通情理,只是碍于兹事体大,不敢放过一丝可疑。”

“我虽理解,依然生气,虽生气,依然毫无对抗的办法。”

彩英终于停笔,将狼毫搁在书台,显得不甚在意,反而发问,“夫人为何信我?你虽是女子,却不逊色男人枭雄,其实,我不信以你聪慧能就此放下对我的猜忌。”

盼妤瞠大的双眼顿时亮晶晶,不惊反笑,“对,我只不过,信你对云乐的真心。”

彩英回首凝视书台上的笔记,沉默半晌,纤弱的身姿因蓦然呵笑轻轻发颤。

“竟是如此?!”彩英抬起一臂撑着额角,颇显慵懒地歪坐书台,“云乐忠勇纯粹,未生不二之心。我们之间,是他先动情。”

“他先主动向我坦诚身份,他承诺带我离开那吃人之地。”她的眸眼因润泽而朦胧,此刻更盛满无名的情愫,“您初听这些,是否以为他在利用?”

盼语呆愣当场,她方才几乎听罢即刻就生答案,能冲口而出个“是”字,但却仍是抿紧嘴,作为一个不谙细节的外人,无论如何也不该给出左右人心的回答。

但彩英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我当然怀疑,当然不信,当然,也沉溺其中。情不知所起,往往一往情深,有些事本不必解释。而猜忌会令愤怒、屈辱与悲伤如影随形。”

“我这种人,及时行乐才是人生正道,留住现在才重要,他既说得出,我就可以信。”

彩英垂首勾起嘴角,“我何其幸运未错看你,也猜测过许多可能性,唯一不想,你之所以放过我,竟是因为自己动了情。”

她郑重地卷好素白纸笺,缓缓伸到盼妤面前,“这是我所知道的所有围地机密,请您在合适的时机再打开。我的意思当然不是此刻,因为,围地还未进入大家视线。”

盼妤将微凉单薄的纸笺攥在手心,总觉得对方此举还有未尽之语,又或似有托付,心中无端涌入一股不安,讷讷地问,“你这是做什么?有我在,无人敢对你不逊,即便,即便——”

“即便,我真是凶手你也要保?”

盼妤直勾勾看着对方,拧眉陷入自疑,“你是吗?”

彩英不答,起身往前走两步,回首将双手背在身后歪头反问,“接下来你们如何打算?以我之见,心思大可不必在司徒国主身上,他行事也算光明磊落,这样到处猜忌也累得慌。”

盼妤眉间舒展,淡淡地笑,“你不用担心,现在事情有了转机。药谷谷主制出了解药,楼飞远中毒不深,如今正吊着一口气,据说,今夜就会醒。”

对面女子的笑容自然利落停在脸上,眼底滑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音调仍然明亮,“我身上冤屈马上可以昭雪了?”

盼妤显得嗔怪,“你身上哪里来的冤屈?但说起来,楼飞远未必看清谁对自己动手,他能活着,我们就多些线索,他才是当下万分需要保护起来的人。”

彩英淡淡嗯了一声,“只要他嘴里多些实话增添拨乱反正的助力,凶手可以慢慢抓。”

她旋即又哼笑,“那这几日,我越发要好好呆在帐中不添麻烦才是。”

盼妤坐在彩英原先的位置长长舒气,“这次即便彻底还你清白,我都难以原谅自己。”

彩英反而宽慰,“您能随时保持清醒,于大局百利而无一害,希星城能获救,夫君也能重获生机,万万没有原谅一说。”

其实已经许久没有从彩英嘴里听到云乐的消息,大概是久日不见司徒扬歌,她忽视了云乐身上所负重担,她眸光微动,真诚关切地问,“你在营中这些时日,没有联系他么?”

彩英很快摇头,面容极为平静,“他更有居无定所的可能,我只能坐等他的消息。国主整日早出晚归,似也无暇顾及,我只是想,没有消息大约就是好消息。”

盼妤滚了滚喉咙,心里却不以为然。云乐护送名单的目的地正是长齐王都希星城,司徒扬歌指示了接头人,明确了接头后的行动。

而数日过去,这颗石子没有搅动出湖水的一点涟漪,她完全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

盼妤低声附和,“司徒十分器重他,也知你面上虽不说,但心中时时挂念,他既无消息,自然就是好消息。”

彩英沉静地笑笑,两颊上几丝绯红却悄悄缓缓褪去。

月上中天,银钩泻下微芒。

春风拂动,军旗猎猎,营外篝火已熄,除主将营帐之外,布防最严密的当属刑房,一夕之间,囚犯死而复生的传闻甚嚣尘上,诸兵将对囚犯缘何重要而议论纷纷。

女帐外,盼妤隔着一张门帘静静伫立,身旁站着玄伞,看来看去,他也的确是唯一不对自己心存偏见之暗卫,那满腔关心倒是溢于言表,“夫人,天色已晚,您回帐歇息吧。”

盼妤半晌没发声,末了缓缓喟叹,“昶蔺,若是你当怎么选?”

嗯?玄伞抬声疑惑,“臣从不认为这将是困住您的难题。”

盼妤挑眉觉得有趣,听暗卫继续道,“臣以为,夫人第一时间已然做出选择。”

“这暂时的困顿并不会影响您达成目标,只不过余留怅惘。她若是恶人不值得同情,她若被冤枉,这只是达成目标之途无奈又无法回避的选择,伤及心灵尤可弥补。”

盼妤一时哑然,人心尤可伤,可叹自己付出多少代价也没弥补回来,她不知面青年的自信从何而来,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言不虚。

盼妤唯有叹息一声,“果然是薛家的男人,清醒和绝情多少都融进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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