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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宗门大比二

真元境三重弟子经过一轮比试还剩余有七十余人。

张小鱼和宫琚仁在场外等待了近半个时辰,真元三重的弟子第二轮便比试完毕,此时还剩余有近四十个人。

张小鱼这次抽的签是“三”,宫琚仁抽到的签则是“十七”,张小鱼与宫琚仁互勉几句便进入场中。

这次他的对手使的是一对铁锏,一看便知颇有心机,道衣玄妙坚韧,刀剑难伤,铁锏却可劲力透衣,隔甲伤人。且锏上状如竹节,又似四棱宝塔,道道沟槽环绕,克制刀剑。

“这下张师弟有些难办了,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机颇深,张师弟是个老实人,怕是要吃亏。”宫琚仁在场下忧愁思虑。

张小鱼不知其所想,但并未面露惊慌之色。

两人摆开架势对峙片刻,那弟子率先攻来,张小鱼挥剑拦截,甫一接触,张小鱼便觉其劲力刚猛。

对手身材比张小鱼高壮,且铁锏厚重,而剑器轻薄,张小鱼并不能与其硬碰。

那弟子双锏在手,大开大合地挥击,张小鱼一时竟只有闪躲的余地。幸好张小鱼方寸步身法已有所成,那弟子双锏虽来得凶猛,但尽打在了空处。

张小鱼一边闪躲一边伺机回击,对手偶露空门,张小鱼就运幻剑诀剑法还击。

在场下觉得那弟子投机取巧,比试不公的宫琚仁愤愤不平,恨不得持刀冲上去助阵,但碍于宗门规矩与炼气境弟子在此,不敢造次。

此时那弟子双手持锏交叉一错,向张小鱼“剪”来,险境与战机同时到来,张小鱼头身一矮躲过剪击,同时手中霜泉剑剑刃扫向对手双腿。

那弟子一击再次落空,不及截挡,双足一蹬弯腿跳起,张小鱼剑招再变,化作芒蛇撕咬而来。那弟子毫不畏惧地摆锏砸来,意图砸断白蛇,白蛇撕咬在锏身之上“叮当”作响,锏身无碍,白蛇却破碎成芒点,与溅起的火星一同闪灭。而“芒蛇吐信”之招张小鱼不敢施展出来,一时有些束手束脚。

那弟子一击粉碎剑气信心更足,以为张小鱼技止此耳,双锏如猛虎前腿扑来,张小鱼若不闪躲怕是脑袋顷刻便如粉碎的破瓜般。

张小鱼先是剑光一盛横剑虚迎,甫一接触立时变势,向那弟子脖颈劈来。

那弟子被虚劲一带,身躯与手臂不免一滞,赶忙腰身一挺仰头躲过,胸前顿时空门大开。

张小鱼剑刺空门只划割在道衣之上,那弟子险险再次躲避开来。张小鱼继续舞动剑身,重重剑影如龙鳞晃动,又如竹叶飘飞,那弟子一时目眩神迷,分不清到底哪道剑影是真正的剑。

他在场下见过张小鱼施展此招,早已有心防备,奈何真正身临此招之时亦是不由自主地目光缭乱,心有怯战之意。

场下一个弟子此时低声道:“此招与我‘千分掌’之式异曲同工,可惜不能一较高下,为之奈何。”

张小鱼真元一催,慑心剑气喷吐近四寸,灼灼透照心神,随即向其刺来。那弟子胆战心惊,已无多少招架之力,只慌乱地交叉双锏,架至身前。

场下真元境高手见此顿时摇头不止。

张小鱼一剑岂能如此轻易被抵挡住,剑尖未到,剑气先至。冷冽的清光射照在颈面,令其汗毛倒竖,疙瘩泛起。“叮”的一声脆响,张小鱼随即停下剑招。

那弟子徐徐回过失神的双目,脖颈前生出的灵气护罩已消失不见,但他不傻,知是场边炼气境师兄护住了自己。当即向其一礼退下场去。

那炼气境弟子仍冷淡地传来一声:“此场你胜出。”

张小鱼一礼便退至场外,待临近时宫琚仁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方才是自己胜了对手一般十分兴奋。

“张师弟,那剑影之招从何学来?竟与我宫家刀法‘虎口夺食’之招相仿。”

张小鱼从交战状态平复后回道:“此招正是从我与你提过的《幻剑诀》中所学。”

“原来如此,我如今刀法与身法习有所成,若此次比试我们俩未交手,比试完毕我们可去演武场切磋一番。”

张小鱼一听又要切磋有些头疼,但也想不出该如何推托掉,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交谈间轮到了宫琚仁上场,正当宫琚仁自信满满地登上场去后,目光一滞,此场比试的对手竟是外门比试时遭遇到的那个壮如牛犊的弟子。

“天呐,怎么是这头野猪?”宫琚仁心下哀嚎一声。

那个壮如牛犊的弟子目光冰冷地盯着宫琚仁看了看,又看向张小鱼。场下的张小鱼也有些意外,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毫无畏惧地与其对视一眼。

那弟子颇狂横地冲他一攥拳头,大拇指伸出指指另一臂的臂肘。张小鱼知他还记恨在心,并不忧惧,只是场上的宫师兄不免要吃些苦头了,好在有炼气境师兄从旁看护,总不至有性命之危,吃些苦头对他或许也是好事。

宫琚仁不知张小鱼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会与他当场“切磋”一番。

此刻的宫琚仁目光紧紧盯着那弟子手中的武器,那弟子拿着的居然是一条孩童手臂粗的铁链。

这要是甩在自己身上,立时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不能被他甩到。宫琚仁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地防备。

那弟子镇定自若且霸道异常,待场边弟子出声开始比试后,如蛮牛一般踏步而来,气势上压迫感十足。

宫琚仁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上紧握寒月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略略安心。

“哗啦啦”那弟子拖动着铁链边来边冷漠地说道:“记住了,来收拾你的名叫秦铸刚。”

“我管你是禽刚还是猪刚,这名字还好意思说出来,猪脸可真够厚的!”如此羞辱对手的话语宫琚仁自然不敢叫喊出来,以免激怒对手。

正心念间对手已是走近,肩臂筋肉鼓胀,三米余的铁链径直甩了过来。宫琚仁毫无格挡的勇气。为了不使自己的刀崩断,还是躲开较好,宫琚仁如此作想。

只见他猛一侧身,铁链舞着风从其身侧甩在石板之上,“叮啷”一声锐鸣响起。宫琚仁据此感受了一下其中的力道,眼皮一抽,不敢耽搁,一边继续防备一边把真元贯注刀身准备回击。

那自称秦铸刚的弟子见他手中的刀刀光一盛,鼻中轻蔑一哼继续甩链攻击。铁筋互相勾连起来的铁链在他手中如同硬铁鞭一般紧绷。

宫琚仁尝试抵挡一下飞来的铁链,“铿”的一声,手中的寒月刀剧震,差点脱手而飞,虎口也被震的有些麻痛。

“妈的,这还怎么打?但就此认输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宫琚仁心中愤然念道。

那名叫秦铸刚的弟子猛然甩动铁链,链条犹如蟒蛇般蜿蜒起伏,力道传至链尾“叮”的一声向宫琚仁甩来,宫琚仁若闪躲不开,头脑不免被打个稀碎。

宫琚仁一边闪躲一边把闪着银白刀光的寒月刀挥动格挡,又是一道尖锐之声响起,刀身被铁链咯吱缠绕,那弟子秦铸刚猛然一拉想把刀带回来。

若是手中的是一条细链还真有可能拉回来,但这粗壮如孩童手臂的铁链并不能缠紧薄片般的寒月刀。但他也不在意, 只管轮转手臂,铁链呼声大作,接着便横扫腹肋而来。宫琚仁只能向后疾退闪躲。

“我看你待会还能躲哪儿去?”秦铸刚狞声说道。

宫琚仁知他何意,这铁链挥舞起来击打范围广,自己很容易被逼到角落或边缘,到时退无可退。宫琚仁虽知自身处境,但毫无办法,手中之前霸道勇猛的刀此刻脆弱不堪,对手任意一击皆有可能将它崩断。

宫琚仁倒不是舍不得这把刀,而是此刀一旦被断,自己只能赤手空拳应敌,但这与单纯地挨打毫无二致。

宫琚仁一边闪躲周旋,一边焦急地苦思对策,但想了一阵依然毫无办法。

秦铸刚先前只是在戏耍他的对手,现在已没有了耐心和兴致,开始一边甩击一边大步追来,宫琚仁顿时压力大增。

张小鱼在场外神色凝重地盯着一追一逃的两道身影沉思不已,周围观看的弟子许多人都替宫琚仁担忧起来,心中想象如果换了自己又该如何。

宫琚仁被追赶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且逐渐被逼到了他们比试区域边缘。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宫琚仁一声大喝,经脉之中的真元猛催,毫不吝惜地贯注于刀身,寒月刀如同吃了一颗大补药丸,浑身腾起湛湛刀光,长已四寸有余。

张小鱼目中精光一闪,紧盯场中。周围弟子亦是屏气息声,等待着决出胜负的那一刻。

宫琚仁挥舞着闪耀刀光的寒月刀不再奔逃,而是主动冲向秦铸刚。

“来得好,受死吧!”秦铸刚狰狞一声真元同样催动起来贯注于铁链之上,铁链散发的光芒虽不如寒月刀明耀,但众人皆知此击比之前更加凶猛。

紧张沉重的气氛中,刀链相击,“铿”的一声令人耳膜一疼的锐声响起,接着“叮啷”一声被扫断的寒月刀一截掉落在石板之上,宫琚仁紧握着剩余的半截被巨力碰撞得倒飞出去。

那弟子秦铸刚不待他出声投降便甩动着虽断裂一截但仍有两米长的铁链,朝其侧脑打来。

场下顿时一阵惊慌之声响动,张小鱼双拳猛然一握,随即看向场边看护的弟子。

那弟子面上依旧古井无波,似没有什么能触动他的事情。只是当铁链临近宫琚仁侧脸,要将其头脑击个粉碎之时,一层灵气护罩乍然而现。

铁链与其碰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那层灵气护罩看去薄如纸片,却坚韧得有些不可思议,上面只微微泛起一层波澜随后便平复如初。

秦铸刚早知自己并不能击杀对手,对此毫不意外,向宫琚仁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宫琚仁手里依旧紧握着断刀,慢慢爬起身来,看了看断刃把另一截捡起一声不吭地走下场去。

“宫师兄你没事吧?”张小鱼紧皱眉头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张师弟,我已不能和你一起去内门论道场继续比试了,你千万小心,我要回去继续练武了。”宫琚仁面上无怒无哀,慢慢离场而去。

周围的弟子皆默默看着他离去,张小鱼望着他的背影紧握剑鞘,神情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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