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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交代

宫琚仁几人待在一艘花船之上欣赏群芳会的花魁,不料文达西色欲高涨,按捺不住,跑去欲想一亲芳泽,哪知被一个炼气境修道者随手一击打成了重伤。

所幸伤势并不致命,宫琚仁几人和城中凡俗贵人都不敢再接近这些花魁。

群芳会一连举办三日,云梦湖灯火辉煌,夜明如昼,欢声笑语,歌舞笙箫,通宵达旦。

在楼船一处香房中,桓跃听着隔壁不断传来的阵阵惨叫啼哭之声及王盘肆无忌惮的浪声大笑,心中怒火焚烧。

岳阳城谁人不知媚娘乃是自己的禁脔,只是碍于彼此身份,桓跃不敢将她收入房中,否则第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他的老子。

“你王家势大,我大伯亦是一城之主,今日如此待我,我桓家颜面又何在!”桓跃心中愤恨道。

同时阻拦王盘的冲动愈来愈压抑不住。

“你未曾给我一丝颜面,我又何必顾忌太多,区区一个风尘女子,又怎会影响两家大事,我桓跃不是被吓大的!”

桓跃额头青筋暴起,忍了又忍直至忍无可忍,忽地起身一把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王盘正手持一根鞭子抽打在媚娘身上,看着她娇躯不断颤动,哀哀哭泣的样子,内心却是难言的快意。

王盘正要举鞭再来一下时,忽然房门“砰砰砰”声直响。

“谁!”

“是我,王盘师兄还请把房门打开,我有事与师兄商议。”

“不必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桓跃,你速速离去,莫要搅了我的兴致。”

“还请师兄打开房门。”桓跃压抑又坚定的声音继续传来。

“嗯?桓跃!我劝你莫要自误,区区一个凡俗女子,值得你如此作态吗?你是不是不把我王盘放在眼里?”

门外的桓跃顿时被彻底激怒,一掌拍碎了房门怒道:“你王盘的面子要给,难道我的面子就不用给了吗?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王师兄为何不给我这个面子?”

“哼!小子,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若因此事影响我两家大事,你家中长辈也饶不了你!”

“你少来拿此事吓唬我,我桓跃不惧你丝毫。”

“很好,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王盘说罢法力一涌而出,扬起鞭子就要再来一下。

遍体鳞伤的媚娘决计无法承受,眼见就要被当场打死。

桓跃怒目圆睁,一掌打出一道法光,直往王盘而去……

宫琚仁待在楼船之上有些忧愁,张师弟迟迟未到,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们几人在这岳阳城盘桓多日,仍是一筹莫展,文师弟还受了重伤,唉……

宫琚仁思虑一番打算明日离开岳阳城。

此地修道者这两日越来越多,只这游舫上就有数个浑身气势非凡的人,想必皆是修道者。自己区区真元境武者,在他们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此地已待不得。

宫琚仁心念一定正要将主意告诉其他人时,不料一道气势宏大的冲击力从船中爆发扩散,楼船顿时动荡起来,摇摇欲坠。

宫琚仁几人被冲击震动,赶忙运功抵挡,但炼气境修道者打斗余波也是十分可怕,几人皆罡气护罩破碎被击飞了出去,穿破木墙直往云梦湖中掉落。

花船之上房倒屋塌,哭喊声纷杂如雨。

“遭了,文师弟呢?”

宫琚仁口喷鲜血一拍湖水冲上湖面四处看了看,却不见文师弟人影。

其他几人陆陆续续浮了上来,仍是不见文达西的身影。

“诸位师弟快快寻找文师弟,他本就身受重伤,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其他几人不待宫琚仁话音落下便一头扎进湖中寻找文师弟。

楼船之中大火熊熊燃起,映照湖面,深夜中的云梦湖更加明亮如昼。

而王盘与桓跃的争斗仍未停息,一艘大船千疮百孔眼看就要沉下去。

“找到了!”程万里一声大呼,一手抱着昏迷不醒的文达西,一手运起真元拍水而起,接着脚尖真元涌动,点着湖水向一个湖岛上疾步踏水而去。

其他几人神色又喜又忧地紧跟在后面。

程万里探了探文达西的鼻息神色一沉,手掌贴于后背开始运功疗伤,但文达西五内破碎,此举已是无用。

“文师弟怎么样了?”

宫琚仁看着程万里阴沉的脸色心中大感不妙。

“文师兄怕是不行了……”程万里低声道。

“什么!怎会如此?文师弟不是有一张护身符吗?怎么没保住他?!”公孙白惊声道。

程万里看了看血肉模糊的文达西,将他的行囊小心取下来,打开看了看,里面除了几瓶丹药,还有一张灵光闪烁的法符。

“唉……这个文师弟……”公孙白痛心不已地说道。

宫琚仁看着程万里手中完好无损地一张护身符默然无语。

文师弟没舍得将法符贴身存放,就是不想被意外激发,白白浪费,他们几人亦是如此做法,方才也因此皆受了伤。

“究竟发生了何事?好端端的船上怎么有修道者争斗起来,文师弟此番真是无妄之灾。”公孙白又痛惜道。

“此事必须要有个交代,只是我们人微言轻,怕是不能为文师兄讨个公道,还须再想想办法。”程万里说道。

“如今只能回宗向炼气境师兄求助了,诸位师弟都没事吧?”

其他几人皆摇摇头表示无碍,宫琚仁眼见于此决定现在就走,只是文师弟该如何妥善安置,难不成带着他一路颠簸回去?

宫琚仁再查看了一下文达西的状况,心下哀叹一声,文师弟气脉俱无,这世间恐怕只有神仙能救他了。

“文师兄不能留在此地,我们还是带他回去吧。”程万里看出宫琚仁踌躇不决,决然道。

宫琚仁看着一动不动的文达西默默点了点头。

程万里背着仍是血流不断的文达西跟随几人出城,将寄在驿馆的十数匹马牵了出来,接着原路折返而去。

为了避免文达西尸身被颠簸破碎,几人放慢了速度,骑行了三日才回至归云山。

宫琚仁对理务殿的炼气境师兄信不过,登上山腰一座洞府向裴师兄求助。

“你们运气还真是差,岳阳城有筑基境修道者争斗,你们能安然无恙返回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裴师兄,文师弟横遭灾祸而死,还请裴师兄出手替他讨个公道。”

“我知你何意,可惜了,你这个文师弟不过是一个真元境记名弟子而已,又能讨回来什么公道。”

“莫非文师弟就此妄死不成?”

裴宗璋对宫琚仁的质疑也不在意,“宫师弟,你们今次才算知道了这修道世界的残酷,若本事不济,死便死矣,凡人如蝼蚁,修者道途凶险无数,亦是生死难料。”

“多谢裴师兄指点,师弟只是不甘心文师弟就这么枉丢了性命。”宫琚仁深躬一礼道。

“此事我也无法讨回你想要的公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不过你那文师弟之事关乎归云山的威严,我就替你传个消息,门中自会有人料理。”

裴宗璋话已至此,宫琚仁顿知文师弟怕是只能就此横死了。

也罢,命都没了,公道是不是能讨回来也无太多用处了。

“劳裴师兄费心,师弟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而已,你且回去等待消息吧。”

“是,师弟告退。”

宫琚仁恭敬一礼而后下山而去,接着直奔张小鱼住处。

宫琚仁来到张小鱼的房屋前见到此处房屋紧锁,显然张师弟已不在屋内,但他也未和自己汇合。

“张师弟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唉……早知如此,就不走这一趟了。”

宫琚仁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张小鱼住处。

……

“没想到区区一个真元境弟子竟也惊动了一位炼气境同门。”

“嗐,这个名叫文达西的定是这位同门的依附之人了。”

“岳阳城桓家与王家争斗闹得满城风雨,但此等小事随手就能料理,师弟在此继续值守,我去去就来。”

“师兄且慢,此件小事哪值得劳动师兄移驾,师弟前去就是。”

“师弟莫非想去看看热闹?”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师兄。”

“岳阳城可是有筑基境修道者的,师弟莫要大意。”

“多谢师兄提醒,师弟晓得。”

“那你就去吧。”

这个炼气境弟子从理务殿走出,接着驾起法器冲天而起,直往岳阳城而去。

有千里之遥的岳阳城炼气境修者也需数个时辰才可飞至,又不免要耗费不少法力。

若是境界较低者支撑不住如此之长的时间,就只能用灵玉驱使法器了,而骑马他们又不愿自降身份,除非是一匹神骏坐骑。

那弟子当天夜里赶至岳阳城,过了一日便返回了宗门,城中十分混乱,他也息了看热闹的心思,带着王家与桓家的交代便赶了回来。

宫琚仁在住处等待之时收到了裴师兄的传讯符,让他去往理务殿。

宫琚仁赶去理务殿后见殿外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子被捆绑在地上。

“小师弟,这交代可还满意?”

“这位师兄,杀文师弟的人并非是他,我们从未见过他。”

“对对,我只是一个散修,怎敢向贵山弟子出手,还请这位道友高抬贵手,放了在下。”

“哼!让一个炼气境修者陪葬,你那个师弟已可含笑九泉了。这也是如今岳阳城出了大事,不欲招惹我归云山,才交代了一个炼气境修者。否则,岂有这般好事。”

让一个不相干的人顶罪,这算哪门子好事?宫琚仁心有怒气,但奈何实力不足,只能忍气吞声。

那弟子知他心中不满,但也毫不在意。“师弟若无它事,你可自去了。”

“那你们如何处置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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