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足
“侧妃娘娘,太子殿下让小人来接您回府。”
众人的注视中,张松朝着苏暖作揖之后说道。
“啊?”
苏暖有些懵,她觉得自己穿越后的这几天好像被降智了,许多事她都想不明白,许多情况她都搞不清楚。
慕云廷为什么派人来接她?是知道她撞坏了马车吗?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请上马车!”
“他为什么要你来接我?”苏暖问道。
“回禀侧妃娘娘,小人不知。”
苏暖转头对上身后的五人,问道:“你们谁告密了吗?”
五人闻言齐齐摇头。
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苏暖心中有一丝异样,因为车厢里还弥漫着慕云廷身上特殊的香料味。
知道是太子的马车宝珠和梅香两人说什么也不敢再坐进马车,她们宁愿跟在马车后面走路回去。
春柳和碧桃倒是没那么多顾忌,跟着苏暖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碧桃神神秘秘的趴在苏暖的耳边说起她在将军府里听来的消息。
苏暖在跟夏长泽进了崇武堂之后,春柳和碧桃就在将军府里去找自己相熟的丫鬟闲聊去了。
这一聊碧桃就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最近将军府里的人都在传两件事:一件是将军大人寿宴那晚,大小姐是中了崔绍元的迷药才会做出丑事;另一件是当晚崔绍元真正想要约见的人是二小姐夏轻妍。
这两件事自打崔绍元死后就在将军府里传开了。
第一件事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第二件事却是从崔家婶子那里传开的。
崔家婶子怀疑夏家为了保住夏轻妍的名声所以逼死了崔绍元,夏夫人为了安抚崔家婶子,把夏家的老宅送给了她。
不得不说碧桃的这些消息还挺劲爆。
苏暖能够确定,将军府在传的这两件事都不是事实。
她猜测大小姐中了崔绍元迷药一说大概是出自夏家人之口,并且极有可能就是夏轻瑶亲自散布的。
谣言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就成真事儿了,一旦人们相信了这种说法,那么夏轻瑶便从一个轻浮女变成了受害者,这两种角色的差距对一个女人来说就不言而喻了,前者人人喊打,后者人人怜惜。
可崔绍元想要约见夏轻妍这件事是从何说起的呢?崔家婶子是听谁说了什么,还是她为了敲诈夏家自己编造出来的?
如果是后者那还不打紧,可如果是前者那就值得探究了,什么人要借崔家婶子的嘴造谣?目的何在?
这些问题让苏暖思索了一路,倒是忘了去想慕云廷派马车来接她这事。
直到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口,苏暖才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直觉告诉她慕云廷让人接她这事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是好事。
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对月居。
光秃秃的庭院里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极为显眼,这人正是太子慕云廷。
“你回来不是应该先去找我说一声谢吗?”
一见面,慕云廷便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苏暖心想这人可真别扭,“你人都站在这里了还挑这个有意义吗?再说不就是派人接我回来,这种事你也好意思专程来讨个谢?”
不过有了两天吃萝卜的经历,苏暖知道慕云廷是个记仇的人,她不敢造次,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开口说道:“我心里是感谢殿下的,可是殿下的规矩我也不敢忘,我怕贸然去找殿下,会惹得殿下不高兴。”
“两天不见你倒是学会说话了。”慕云廷傲娇的侧过头,只留个侧脸给苏暖。
苏暖偷偷翻了个白眼,低头不语。
“你既然还记得我的规矩,那就不该在外面胡作非为。不过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在对月居禁足半个月,小惩大诫。”
“为什么罚我?我做错什么了?”苏暖不满的问道。
慕云廷淡淡说道:“你把程大人的千金都撞伤了,还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罚你?”
“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跟踪我?”
慕云廷不屑的说道:“太子府里可没有那么多闲人。程安素特意派人来报了平安,她说自己只是些皮外伤,让你不要挂在心上。”
这程安素妥妥的绿茶一枚啊!苏暖郁闷,可她也没多说什么,说到底这也怪她自己冲动,而且她认为跟慕云廷叫屈也没用,他要是肯护着她,也就不会特意跑过来罚她禁足了。
不过程安素这个人她是记住了,加上今天听到关于夏轻瑶的一些传闻,她对这里的千金小姐有了新的认识。
想要在这里过上好日子,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苏暖不自觉的叹息出了声。
这一声引得慕云廷看向她,眼神里带了一丝探究。
两个人无言的对视了片刻,苏暖开口说道:“殿下还有别的事儿吗?”
这话的实际意思是“没事儿你可以走了。”
慕云廷当然听得出她的话外音,敢这样跟他说话的除了他的皇帝老子怕是整个南召国也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傲娇如他,听了这话自然不会再多做停留。
离开对月居,慕云廷招来了夜隐。
“你的人确定夏轻妍在驱马撞向程家马车之前喊的是‘给程小姐让道’?”
夜隐不假思索的回道:“确定,当时侧妃娘娘喊的很大声,他们躲在巷口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慕云廷莞尔一笑,“她倒是英勇,程安素那个麻烦的女人她都敢去招惹。”
“殿下,程小姐这次会不会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啊?”夜隐担心的问道。
“无妨,无非就是去皇祖母那里告个状,女子的小伎俩罢了。”
“那太后会不会惩罚侧妃娘娘?”
“不会,下午我进宫与父皇议事,会顺便去看望皇祖母,跟她提一下这件事,我想她老人家不会为了一个远房亲戚驳我的面子。”
夜隐闻言微微一愣,没再说什么。
“丁福不在,你就替他跑一趟丞相府。”慕云廷继续说道:“去姚泰那里取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的,记得一定要当面交给程嵇。”
“那属下去丞相府要对程大人说些什么吗?”
“什么也不说。”慕云廷说着叹息道:“夜隐,你跟着我快十年了,怎么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啊真该跟丁福好好学学这处世之道。”
“属下愚笨。”
夜隐说完便领命离开。
慕云廷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嘀咕着:“这女人在外面惹了麻烦还要我来给她善后,罚她禁足半个月是不是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