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宝贝
梁诀听霍辞殇那漫不经心,甚至对他有些戏谑的语气,发现这反应不对。
难道霍辞殇听说过郑家的凤形木雕?
梁诀当即皱起了眉。
不过瞬间,他已经想到霍辞殇为什么会知道了。
他查过,陆泽不知死活绑架过温栀和霍辞殇,还打死了人,已经被判永久蹲,陆母曾经拿风形木雕要挟过温栀,让她去看被关的陆泽。
现在,陆家的那座风形木雕已经回到了温栀的手上,霍辞殇好奇问上一两句也是正常。
梁诀猜到来龙去脉,心里便没有那么慌了。
他微眯起眸,一双狐狸眼更显诡计多端,“霍少想听什么?我手上为什么会有这座风形木雕?”
霍辞殇低着头,像是在发什么消息。
发完了他才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梁诀,极其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像是跟他唱双簧。
梁诀平白生出不安来,形势对他是有利的,但为什么他却总觉得霍辞殇在玩什么鬼把戏,特意让他打出底牌,然后他也跟着甩出底牌?
没由来地,梁诀就觉得霍辞殇手里握着的底牌比他的还要压轴?
错觉。
肯定是错觉。
霍家大少爷久经商场,现在的表现肯定是在吓唬他。
梁诀的信心瞬间又回笼了。
“我手上有凤形木雕,是因为我也是当年温母郑宁娴选好的女婿候选人之一。我姑姑跟温母是好朋友。”
“哦?你姑姑是?”
“梁娟娟。”
“呵!”
霍辞殇冷嗤一声,想起梁女士说他配不上温栀,还说温栀适合跟做学术的人在一起,敢情她是想让温栀进她梁家的门。
想得真美。
可惜他们不可能有机会。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和下辈子也不可能能。
温栀只能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这时,点的菜被端了上来。
梁诀还想说什么。
温栀清冷着声音,“吃饭。”
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就着一座凤形木雕,吃起了晚餐。
温栀吃得很认真,霍辞殇熟知她所有的饮食禁忌,帮她夹她喜欢的菜。
梁诀倒是也想,夹的第一筷子还没到温栀的盘子里,就被霍辞殇半空截走,还收获他一句不咸不淡的“谢谢梁教授的关心。”
他心梗不已,索性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头都懒得抬过去看对面的人。
杯盘尽染,吃得差不多。
霍辞殇撩起眼皮,狭长的凤眸睨着梁诀,“梁教授现在拿出凤形木雕是几个意思?”
梁诀优雅地擦拭着沾了酱料的唇角,轻轻放下后才回答,“请温栀给我一个公平竞争追求的机会。”
温栀冷着眸看他,“你有病?”
梁诀心梗,“没有。”
温栀神情冷漠,“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梁诀心梗得更厉害,“知道。”
“知道还提这样的要求?不是有病是什么?”
梁诀:“..............”
霍辞殇凤眸染着笑意,居然对梁诀生出难兄难弟的微薄情谊,重生前他曾经在神赐里委婉地向温栀表过白,得到的是同梁诀此时一样的待遇,温栀她是硬刚的铁板。
想到姓梁的当着他的面就想撬他的墙脚,霍辞殇对梁诀生出的那微薄情谊瞬间消散。
他凤眸锐利凛冽地扫向梁诀,低沉的声音夹着冰,“温栀已经是我的妻子,梁教授请自重。”
“若再提如此不知廉耻的要求,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梁诀对上霍辞殇的眼神,狐狸眼瞬间撤去温柔,变得幽冷无比。
“凤形木雕是郑家的承诺,霍少连一座凤形木雕都没有,怎么敢自称是郑家的女婿?”
“呵!”
霍辞殇冷嗤,低沉悦耳的声音无比狂妄,“谁跟你说我没有凤形木雕?”
梁诀:???!
温栀:!!!!!
霍辞殇举手打了个响指。
秦沉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温栀看过去,陆陆续续,鱼贯而入,共有16个人走进他们吃饭的大包间,每一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水晶托盘,而托盘之上正镶嵌着她熟悉又陌生的凤形木雕。
温栀漂亮的杏眸应接不暇,她一会儿看那16座木雕,一会儿又去看霍辞殇,见他勾着唇凝着她。
她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梁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狐狸眼愈发阴翳。
霍辞殇笑问,“梁教授,按照郑家的规矩,我现在能冠上温栀夫婿的头衔了吗?”
梁诀不答,阴翳地看他。
霍辞殇薄唇扬起赶尽杀绝的残酷弧度。
“据我所知,最后信物最多的人便是郑家名正言顺的女婿。我现在便是。”
“郑家女出嫁后,有充分的理由将那些曾经送出去的凤形木雕收回。梁教授,现在我以郑家女婿的身份问你,什么条件才肯把木雕还给我们?”
梁诀:“..............”
-
半山腰别墅。
温栀认认真真地把凤形木雕放到柜架上。
两长排,每排9座。
霍辞殇看她摆好,长臂缠住她的腰肢,从她身后贴上,将她搂在怀里,低磁着声音撩她的耳朵,“喜欢吗?”
“嗯。”
温栀伸手抚上最近的一座木雕,上面刻着她名字里的“栀”。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郑宁娴亲手刻的。
她还记得她刻下这些字时的恬淡与宁静。
温栀顺着栀字的纹路,一笔一划地抚上去,明明心头没有感情,她却像是能从她和郑宁娴微弱的牵绊中感受到了什么。
她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霍辞殇注意到了,他温热的手掌心覆盖住她的小手,“宝贝别伤心,你还有我。”
温栀微颤,“我没有伤心,你知道我们冷族,冷血无情,是不会......”
霍辞殇却握紧她的小手,温柔低磁的声音打断她,“宝贝,这就是伤心。”
“你见到了母亲的遗物,想到了母亲生前为你做的事情,感怀于心,思念起她,思而不能见,心,为她而伤。”
“宝贝,你有感情,只是你感知不到。”
温栀身躯又是一颤,“是这样吗?”
霍辞殇搂她在怀,很笃定地告诉她,“就是这样,宝贝感受不到,但是我感受到了宝贝的伤心。”
“我的宝贝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