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在黑暗,脚踩光明
刚刚被端起的砂锅中的鱼汤尚在沸腾冒，没过多久牛车内，牡丹鱼的鲜香，便弥散开来，萦绕于苏毅鼻端。
作为一个千年老饕餮，夫子不禁会吃，还会做。
夫子煮鱼的手法，自然是神乎其神，被煮的鱼，更是世间少有的珍馐，所以这锅鱼自然是极好。
大先生处理材料，夫子亲自下厨，这绝对是世间最珍贵的一道菜。
昊天奉的茶，夫子煮的鱼。
苏毅掂起来筷子，将锅中牡丹鱼的月牙肉取了出来，放入口中，赞叹道：“这可是夫子亲自烹调的牡丹鱼，别的不说，光这一份荣耀，就让人心满意足了。”
大概在这世间，除去夫子的亲传弟子有此殊荣外，也就只有他，才有这等机会品尝夫子亲自烹调的牡丹鱼了。
莫名的感到一股骄傲，是怎么一回事。
拿起了筷子，轻轻的夹住了碟子中，牡丹鱼的月牙肉，放入口之中，细细的品尝起，这来之不易的牡丹鱼。
正在细细品味牡丹鱼的苏毅，赞叹道：“这牡丹鱼生长于热海，肉质鲜美又少刺，确实是难得的美食，味道鲜美，人间美味。”
苏毅又夹了口，牡丹鱼背面的肉，放入口中品尝，又抿了一口鱼塘，感觉值了。
“这些年一直四处奔波，都快忘记了初入江湖时的理想了。”苏毅叹了一口气。
曾几何时，他虽被彼岸打击到，但依旧心怀渴望，立志要吃遍四方美食。
可后来，叛出罗教之后，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前往打架的路上。
生死之间，各种天意谋划，压的他喘不动气，吃饭被丹药代替。
往事不可回首啊！
这是他自离开罗教后，吃得最好的一顿，甚至他觉得见夫子，也不如吃这一条牡丹鱼有意义。
因为他找回了自己的初心。
虽然这个初心很可笑，但他却蕴含了前世的心愿，那个小胖墩的最初的心愿，吃遍天下美味。
一锅鱼没过片刻功夫，便被两人吃得一干二净，感觉颇为满足的苏毅，看着背靠车厢。
“小哥啊，吃了我的鱼，问一个问题不过分吧。”夫子跟苏毅一样，躺在他的老房车上，
苏毅转头看向夫子，他那双眼眸充满智慧，似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真理。
“世间少有夫子不知道的问题吧。”苏毅悠闲自得，轻松自在。
“之前我以为人非生而知之，天启元年我知道我错了。”
“由此可见，即便是我很多东西不知道，甚至会错也是应该的。”夫子毫不忌讳的说道。
“这才是夫子啊，夫子请问吧。”苏毅赞叹道，已然人间无敌的夫子必然是自信的，无敌千年的威势，可这样的夫子还愿意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极为少见。
“道门知守观很久之前便存在了，知晓不少信息，而你的身份又神秘，知晓隐秘又更多。”
永夜真的要来临了吗！”夫子略带担忧的询问道。
即便是夫子这样人间真无敌，比肩神国昊天的存在，也忧心永夜的到来。
不过并不是因为生死，永夜之下，人类文明覆灭，修士灭绝，所有人都惧怕着永夜。
但这其中绝不包括夫子，酒徒屠夫二人都能自永夜中活下来，更何况夫子，甚至惊神阵在中，他以人间之力足以对抗昊天，永夜也难奈他如何。
他所忧心的另有其事，不过与永夜有关。
见夫子提及永夜降临的问题，苏毅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道：“我也不知道夫子究竟知道多少，但我只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事实，夫子也看到了吧，你的那位小徒弟。
那把大黑伞，像极了远处那一抹浓浓的夜色，热海已经结冰，这些都证明了冥王的存在，至于冥王之子的存在，还需要仔细查探。”苏毅指着远处天边的一抹夜色。
“而且夫子久久不会书院，这可不是大先生的责任啊！”苏毅不再严肃，转而嬉笑的说道。
他没有直接告诉夫子，永夜降临的真相。
“你小子，尽说些废话。”夫子有些生气。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夫子翻了个白眼，他在人间活了千年，那还不知道苏毅想法。
“只要夫子答应，关键时刻借我一剑，我可以告诉夫子永夜的真相。”苏毅开口说道。
对他而言，夫子是否登天化月，并没有影响，只不过他所想要的东西，在唐国，在书院，在夫子身上，所以需要夫子答应一个条件。
他也想与登天昊天一战。
二打一，没意思！
夫子未登天，剧情自然会大变。
大势不可逆，小势可改。
比起人间，昊天神国的战斗才是大势。
即便是观主换天也不过是借助七卷天书的力量，再加上昊天大部分神力都被夫子牵扯，这才导致观主有换天的机会。
否则观主便是达到清净境也难以胜过在人间的天女。
而且若是夫子不登天，观主只能在南海漂泊，不得靠岸。
拿头取明字卷天书啊！
西陵便是再头铁，也不敢进攻唐国，两次举世伐唐自然不存在。
苏毅看那西陵的桃花还没完全长出来呢。
若依照原本的轨迹发展，这方世界最终会天地元气消散殆尽，成为真正的末法之世，那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此这般，他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意思。
既然他来到此界，就要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好，我答应了！”
“身在黑暗，脚踩光明，世间最简单的道理。”苏毅语气轻柔，仿佛害怕惊扰了天地。
一字一句的说道；“极致的光明，就是极致的黑暗！”
“咔嚓！”
大先生整理餐桌，刷洗碗筷，听闻此言，一不小心将餐盘打碎。
“慢慢啊，不要急躁！”夫子沉稳的声音响起，抚平一切不安。
李慢慢轻声说道：“抱歉，老师！”
“好了，两位，我也该去正式工作了，毕竟来西陵神殿这么久，看了这么多书籍，总得干的事情吧。”
“也好，帮忙照顾一下我家小十三。”
骑着青牛的苏毅，抬起手臂挥舞说道；“知道了！”
夫子眼巴巴的看着苏毅那豪华般大房车，行动间有符文亮起，轻便内存空间大，而且还有减震免除噪音的功效，冬暖夏凉。
夫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境界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片刻便分析出住在那样的房车中有多享受。
“啧啧，我是不是也要再去练习一下符道。”
再看看自家的破旧的木板车，抬头对李慢慢说道；“慢慢啊，你看咱这车也用了许久了，是不是也该换一个了，”
“哞！”
老黄牛叫道，充满不满。
“这也是给你长面子。”夫子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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