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们蛊魅这一脉很有问题

神界六师兄没有犹豫，将自己剩余的混元土向水稻丢过来。混元土蕴含着三界本源规则，是制造神器的最好基底材料，遇上绝对毁灭性的招数，混元土可以从规则层面压制抵消，这种做法极其有效，五十年前对付那个村姑献魂师就是这么用的。这种方法缺点只有一个，太浪费了。

深红色剑气组成的笔果然消失在神界六师兄面前。他看向水稻，又看了眼“浮湘公子”。

真正的勿忘镇守护神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抱住了小丫头：“这招可不是我传的。”水稻作为至诚之心传人，献魂师三脉的招数都会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神界六师兄：“你们献魂师蛊魅一脉的传承还真有点奇怪，浮湘公子你不解释解释吗？”

“我不喜欢献魂师这个称呼，但我更不喜欢和神界中人打交道。我可不是你认为的叛徒。”守护神毕竟也和浮湘公子打交道了这么多年，她模仿起他的语气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神界六师兄也没再和浮湘公子在叛徒这个问题上扯皮，他再次看向仍然镇定自若的水稻：“献魂师的招数都和规则有关，用规则对付规则，你这种伪神又怎么比得上真正的神界之神？你现在又要压制自己的魔化，就算不顾虑镇中居民的残魂，刚刚的反噬对你来说也很致命吧？”

“你们可不要忽视我啊！这可让我很——愤怒！”心魔趁着水稻对付神界幕后黑手的时候，再次将四情之剑中的“怒剑”给毁了。

神界六师兄是真的没想到面前这两个人毫无顾虑地接连破坏四情之剑，更要命的是，为什么那个成魔的“阵眼”可以躲开四情剑阵的攻击？还知道毁灭四情之剑的正确方法？这个守护神比自己原本预估的还要强，那么只能——斩草除根了。

神界六师兄召回剩下的两把神剑，双手持剑。

守护神知道神界之人要动真格的了，她抱紧了怀中小丫头飞快退后。心魔躲开神剑移动时候的剑气：【你个疯子可别真的翻船了！】心魔想了想还是先暂时远离水稻，但他也注意着神界那个假仁假义恶心人的黑手的动向。、

水稻自身也气势十足：“我说过了，现在是复仇时间，不计代价的复仇时间！”水稻周围的金沙也再次聚拢。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神剑内被封印的残魂开始消散，对于他们日复一日被困在神剑内，然后另一部分又在无忘城内虚假地循环，也许现在才是真正的解脱。

勿忘镇守护神轻轻拍了拍已经晕过去的小丫头的后背，脸上的神色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动。

失去了残魂，神剑也失去了那圣洁的剑蕴，更何况刚刚就已经被水稻重创，又被心魔彻底毁掉了两把。“哀剑”和“乐剑”直接在神界六师兄手上瓦解。

神界六师兄第一次对自家的小师弟产生了怀疑，不对，小师弟是按照神界真正的四情剑阵逆推仿制的，怎么可能就这么看似轻松的解决？

神界六师兄忍不住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还是这些残魂质量太差，不堪重用。”

这种强词夺理到臭不要脸真的让心魔都气笑了。

水稻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神界的低劣。你们神界比不要脸可能才是无敌的吧？”

神界六师兄也意识到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个守护神都留不得，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瞬移到水稻面前，拿出自己的本命神剑刺穿了水稻的心脉。算了，反噬会回神界也认了，这次算栽了。

一切太快了，快到心魔和守护神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那把神剑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被刺到的话一定会形神俱灭。

心魔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急：【你个疯子！你没事吧！快回话啊！让你在神界面前浪！浪过头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

【你心疼了？】水稻有些玩笑地回答。

心魔没理会水稻的打趣，只是实打实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就看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神界中人自己的胸口被莫名的东西刺穿了心脉，然后他连自己的神魂都没逃过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给毁灭。神界六师兄的身体直接变成飞灰被风吹散了。

守护神这时候才来到水稻身边：“所以说你一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有没有想到万一——”她看到水稻若无其事地把刺入自己心脉的剑拔出，然后剑因为主人死了拔出也变成了飞灰。怎么说呢，反正守护神看到眼前这一幕是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心魔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守护神还是很贴心地给心魔做了解释：“神魔不能在人界对人界守护传人出手的真正缘由——要是真正亲自动手在人界杀死至诚之心传人，那么传人平安无事，亲自动手的神魔会被自己的手段斩杀。这是人界规则本身对至诚之心传人的保护。所以神界才最喜欢借刀杀人啊！”

心魔这下明白了某人的胆大妄为：“所以说你一开始就假扮守护神，疯狂刺激神界那位，让我毁剑也不过是幌子，就是要逼神界的人亲自对你动手。”

水稻点了点头：“能在人界弄出这么多事，凭借我们几个是无法彻底报仇的，顶多就是把他逼回神界去。既然已经做了交易，当然要让客户满意。勿忘镇守护神，你还满意这桩生意吗？”

“呵呵。”勿忘镇守护神要知道水稻用这个方法，她就该一见到水稻就把水稻直接扔出去。自己这个小小守护神可接受不了这么刺激的事，这位至诚之心传人对自身的重要性到底有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啊？

水稻想要往前走一步，却站不稳，晃了晃。心魔很自然地扶住了水稻。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水稻确实逞强了。

水稻顺势直接靠在心魔怀里，心魔本能地想损两句，他这时候才仔细看到水稻惨白的脸，大病初愈对水稻的状态都是表扬，这真的是一脸死相。想了想，心魔还是将水稻抱起来，然后放在地上找了个舒服地姿势让她靠着自己。现在让水稻自己坐下来休息，她估计都做不到，会直接栽下来。

【我的追随者可真贴心~】水稻用了通心术，通心术的声音很荡漾。

【你还是消停点，好好休息。】

【下次等我熟练了，一定能让你好好揍神界中人一次。】

心魔无语：这是重点吗？但他还是想问一下：【原来镇子里的人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水稻语气也沉重起来：【这件事提前和他们说清楚了的，他们不在乎残魂如何。更何况鬼界本来就灭了，要是不能修炼鬼修，对所有人来说都没有什么来世。珞剑派明明知道这一点，还直接下杀手。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还有来世，珞剑派还是会下杀手。人心本来就比我这个心魔更加可怕。】

【你说的很对，‘使用魔气的可不一定魔化，也不一定是魔族啊！’心魔你本来就不是什么魔，你也是人界的一员啊！对人界来说，你的本尊才是外人。】

心魔沉默不语，他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不想让水稻有任何读出自己心情的机会。

有人靠近这里，明明现在城内的人已经被水稻弄晕过去了。心魔也没有起身，只是做出了戒备。

【不用太戒备，是浮湘公子。至少这次是试探出来浮湘公子不是叛徒。虽然他的手段很有问题。】水稻知道是谁过来了，她艰难地抬起手拱了拱手：“前辈见谅，我现在是真的起不来了。”

浮湘公子看了假扮自己的守护神：“老邻居这次扮我完全没有破绽。”

守护神立刻恢复自己的原貌：“当你的邻居何止倒了八辈子血霉？”守护神护住了水稻，她还是认为面前这个人是献魂师里的叛徒。

“我蛊魅一脉的后辈可真的是人才辈出。”浮湘公子对水稻还是进行了试探。

“前辈谬赞了。要不是有勿忘镇原来的献魂师前辈黄大丫做了因果标记埋下了伏笔，恐怕我的计划还没那么顺利。至少毁掉珞剑派的凶手和让残魂安息，没有这么顺利。也许我在对峙神界之人的一半的时候就会晕了过去，现在恐怕也没有力气能和前辈在这里聊天。我应该也没有违背蛊魅的传承誓言吧？”

浮湘公子略有感触：“以血魄为笔，以心魂为墨，以天地为纸，铭刻人间史书，这是献魂师蛊魅一脉真正的传承誓言——你这次做得很好。”

心魔是真的难以置信：“蛊魅的来源一说不是蛊惑人心的吗？”

“蛊魅其实是误传，不过已经传开了也无所谓了。实际上献魂师蛊魅正经的传承之名是铭刻，铭刻属于人界自己的人事物。但是大家都这么叫我们也就随大流了。”水稻还是出声解释，同时对浮湘公子表明自己确实是知道献魂师的真正传承。

心魔不能理解：这也相差太多了吧？在这么关键的地方你们蛊魅不要这么从众啊？这种事情其他人为了正名都可以把狗脑子都打出来的啊！你们蛊魅这一脉真的很有问题！还有，水稻你个疯子你这次披的马甲到底是献魂师的什么传承？不会真的是蛊魅吧？

水稻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心魔实话实说：【我因为记忆没了，不知道之前自己是伪装成什么的传承，反正我三个都会，伪装成什么都不要紧。要是遇上正经的传人，对方能够明白我真正的身份，反而要帮我打掩护。】

心魔要崩溃了：【遇上叛徒你怎么办？】

【那不正好把献魂师内的叛徒找出来了。就像现在，浮湘公子已经根据战况早就猜出我的身份，现在反而以蛊魅前辈承认我是蛊魅一脉后辈，帮我打掩护提前串号口供，根据浮湘公子的这一态度和他刚刚说出传承誓言的心声心态，他并不是勿忘镇守护神所认为的叛徒。】水稻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地对浮湘公子也进行了试探。

心魔还是没忍住：“你们蛊魅这一脉很有问题！”浮湘公子有没有问题心魔不能确定，反正水稻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