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在疯子有两个了

提到水稻，心魔有很多话要说：【我跟你说啊，水华，在遇到这人之前，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疯的，你还行毕竟是属于那种很稳定地发疯的人，一般人也看不出来。水稻她是无时无刻都在发疯，时不时刺激人一下，这日子真的没法儿过了！我才不是故意帮她忙的！她说她作为献魂师有办法将我彻底从灵淼这个伪君子身上独立开来！】

“水华道友，水稻水姑娘似乎用了很厉害的魂术，使得她原来就受伤的魂魄更加破碎。”灵淼道长皱了下眉头，“我对献魂师也了解不是很深，只有少许传闻。但是献魂师的招数基本上都是魂术这一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我与水姑娘刚见面的时候她的状况就很糟糕。这次她又替献魂师的前辈完成了遗愿，我很怀疑她伤上加伤情况更为不妙。还请水华道友多多费心了。”

水华仙子：“我定当尽力。”

【你别被骗了！你知不知道灵淼道长真身到底是什么！】邪魔梦衍子明白了，自己的小弟真的被献魂师给忽悠了。

心魔语气里却充满自信甚至带了点不屑：【不就是神界太子候选之一的灵淼真君吗？有什么难办的？】

梦衍子有了某种预感，他透过水华仙子看向灵淼道长体内的心魔，语气郑重起来：【追随者不是那么好当的。】

心魔立刻炸毛起来，但他也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某邪魔的试探：【谁是她的追随者？更何况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要什么追随者？】

【我还以为这位献魂师水稻用这么大的手笔，本地守护神还帮忙打掩护，】梦衍子看向城门口的那个巨大的石碑，【全灭当初的仇人，毁了四情之剑这一套神器，创造出伪神器石碑。这位水稻道友仅仅是献魂师吗？】

【她是献魂师铭刻一脉。要是用献魂术刻个石碑还不能成为伪神器，我倒要怀疑她帮我脱离伪君子这件事是不是在说大话了！】心魔说话滴水不漏，水稻这个疯子真的太坑了，她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确实有问题对吧？

【看来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连献魂师都越来越疯了。】梦衍子故意感慨，【希望这位水稻不是浮湘公子那样的阴谋家。】

【我觉得相比什么阴谋，她更喜欢自己直接动手。】心魔回想起来这短短几天水稻的举动，阴谋？这位喜欢玩命又致命的阳谋。

水华仙子在一旁听着自家梦衍子和灵淼道友心魔交流：【能将石碑变成伪神器的献魂术，对水稻道友的魂魄损伤应该比较大，我在想我准备的一些药材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梦衍子倒是觉得无所谓：【献魂师总是把自己折腾死，他们这些短命鬼你就别想着给他们吊命了。姑息疗法算了。我警告你姑奶奶，你别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献魂师再怎么年轻也是献魂师！他们的魂魄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你之前和浮湘公子试探过也应该清楚！】

【我是医者。】水华仙子回复邪魔梦衍子。梦衍子一下子就觉得彻底完了，一旦水华仙子说出这话来，她就一定要拼命了。“我定当尽力”这一句相比起来，都显得很无力。

梦衍子有些忧郁地开口：【小弟啊，你只不过对着那位水稻这么几天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我可是对着这姑奶奶这么多年啊！这么多年！你现在能理解一点我的感受了吧？】

【首先，我不是你的小弟，其次，水华真的还好。算了，以后你们要是和这货打交道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本尊没有经历过亲眼看她发疯，我在这点上有点妒忌他。】

水华仙子听到心魔这样说，倒是真的有点好奇这位水稻道友了。

被大家念叨半天的水稻到底怎么样呢？她虽然身体上是晕了过去，意识也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但是水稻还是疼死了，真想真的好好休息一下，哪怕真的晕过去。这属于晕了，但是没完全晕。献魂术对神魂的损伤也确实疼，但还是不能压过自己一开始就受过的伤。现在这样顶多是丰富一下自己的疼痛种类，怕自己只经历一种疼痛太过单调和无聊？水稻苦中作乐地想着。算了，慢慢养着，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来到客栈内，水华仙子首先用灵力初步探查了一下水稻的身体，确实没有明显外伤，除了有些失血症状。

【血祭类法术+献魂咒，知道的她是献魂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魔教头子呢！】梦衍子阴阳怪气。

心魔无所谓，反正损的又不是他。不过，那些魔教头子也是献祭他人，没谁这么折腾自己的。

水华仙子对着灵淼道长说明情况：“初步来看，除了失血之外，没有什么大碍。而且失血症状在灵淼道友你的灵术治疗之下已经好转很多了。她神魂内的情况比较复杂，还麻烦道友替我护法，我要先去她神魂内看看。”

【你别疯！】邪魔梦衍子要疯了，【献魂师本魂的防护很厉害，你别冲动！对你对她都很危险！】

【他说的对，我之前想去水稻的神魂内看看，没有成功，只有她单方面和我交流，连用通心术都需要她先确认。这还是在水稻清醒的情况下。水华，你就先用补魂术，这样保险一点。】心魔知道现在水稻有至诚之心在对她的神魂防护，水华仙子虽然厉害，但破不开至诚之心的防护。梦衍子和水华仙子一体，梦衍子这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一定能发现水稻的异样，刚见面的时候梦衍子都在试探水稻是不是至诚之心传人。心魔觉得现在麻烦了，本来是想着水稻清醒状况下让水华治伤的，守护神都说了水稻五天后能醒过来，明明很小心地暗示本尊让水华仙子赶路不要着急，这样从时间上看水稻应该能醒过来。嗯，水稻确实是按时醒过来了，谁知道就一会儿功夫不见她就又和守护神来了个大的，把自己折腾又晕了过去。水华仙子也不可能放任水稻就这么躺着，她治疗魂伤确实很强，她也一定会去神魂内查看水稻具体状况的。

得了，现在面前的疯子有两个！心魔不想管了：邪魔梦衍子就让水稻自己和他两个人互相忽悠，反正有水华在，梦衍子也不可能瞎来。更何况，水稻和梦衍子，到底谁玩谁也不一定啊！自己操心干什么？真当我是至诚之心追随者？

心魔这么想的，心情顿时觉得轻松，好吧，根本就轻松不起来！虽然有看乐子的心态，心魔有一种预感，想看这两个人的乐子，最后变成乐子的一定是自己。

灵淼道长倒是给客栈客房内又加了一层防护，细心地为水华仙子护法。

【水华，你进入水稻神魂的时候带上我，以防万一。】心魔还是不能完全不管。

邪魔梦衍子意味深长地看向心魔，他心里已经初步确认了水稻的真实身份，所以说，现在更加要拦住自己的姑奶奶，不能让姑奶奶真的去试探水稻的神魂啊！

水稻还是很疼，相比一开始疼到在神魂里打滚，现在她已经开始很淡定地翻阅这个身体留下来的玉简了，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玉简上确实有很多常识，这些常识按照时间顺序被人很好地整理过，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能够了解这个世界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小见大中，澎湃恢弘的史诗感扑面而来，这位本尊大姐也不是一般人。至诚之心和玉简之中并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封印之类，本尊大姐也确实没有留下有关自己的任何线索。玉简里面有四情剑法源于神界的记载，有勿忘镇被屠杀的记载，也有献魂师铭刻名单上黄大丫的记载，铭刻名单上黄大丫是倒数第二位，最后一位的名字是——洛星河。洛姓是本地王朝皇族的姓氏。

“至诚之心，你引导我先解决勿忘镇的事情，接下来您老还有什么安排？”

至诚之心这次安排明显更加具体，不是那首诡异的童谣和浮湘公子，再这么抽象水稻要好好修理一下玉佩，让它明白一个合格的甲方该怎么安排任务计划。“在黑森广联玉佩上昭告天下——蛊魅回来了。”水稻明白了，本尊大姐借用的确实是献魂师铭刻（蛊魅）一脉的身份，但是她一定不是最后那位洛星河。

水稻询问“黑森广联玉佩”究竟是什么？黑森不要看它名字这样，但它却是修真界有名的名门正派，修真联盟支柱门派之一。黑森有着最灵通的情报网，它仿照至诚之心搜集情报实时汇总的能力也做了成本极地仿制玉佩，人们可以在有黑森阵法覆盖到的地方上传查看各种情报消息，也有人以此为平台做各种生意。好家伙，水稻明白了，修真界的手机啊！黑森作为最大通讯运营商和终端发售商，不牛逼才怪啊！这家伙还是玩垄断的，因为目前整个修真界只有黑森有这个能力和魄力。水稻知道至诚之心并没有器灵，但她还是忍不住对着至诚之心吐槽：“我觉得黑森应该给我们交个专利费。”水稻默默地找献魂师出现过的各个名单：“我要看看哪个败家子把至诚之心连通各个守护神的通讯阵法给黑森了？黑森之主姓什么来着，可林是个大姓啊！”水稻想了想：“我的小心心，你作为搜索神器虽然没有智能器灵但也给我出点力，我要搜索黑森目前主要人员构成，还有黑森和献魂师三脉的全部联系的相关资料，以及黑森附近守护神的全部资料。”至诚之心闪了闪，倒是没拿出资料，而是很应景地闪现了红光。

“不会吧，这点东西也能让你死机吗？”水稻想起来了，这不是至诚之心罢工的红光，而是有人入侵到自己神魂中了。

水稻一点也不慌，外面有新任的守护神，还有灵淼道长和自己的便宜追随者，自己被暗算的可能性极低。现在这种情况只可能是灵淼道长给自己找的医生到了。这医生也真大胆，知道自己是献魂师还敢到自己神魂里来查探——不过，这样的医生我喜欢。

水稻看向自己支离破碎的神魂世界，轻轻敲了敲悬浮在空中的玉佩，玉佩隐藏到神魂深处暂时消失。

水稻放弃自己神魂本能的抵抗，周围的红光也停止了闪烁。可惜自己的神魂损伤有点严重，还想变出来一套桌椅招待自己的医生来着。最好在来个火锅，配上汽水，这才是完美的待客之道！突然想起来，自己刚进城时候的那碗小馄饨好像还没吃到，亏大了！

水华仙子意识到抵抗突然全部消失了。她有些吃惊，就算本人能控制不再抵抗，但毕竟有他人神魂进入，属于神魂的本能抵抗还是存在的，能够抑制住本能的人，往往都不简单——不过，这样的病人她喜欢。

一道温和的光照进水稻的神魂，正好在一处神魂破碎的边缘。边缘的轮廓开始模糊，甚至有愈合的错觉。水稻也觉得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丝。

光芒消失后，水华仙子还是外面那个粗衣斗笠打扮。

邪魔梦衍子和灵淼道长的心魔出现在水华仙子一左一右。

梦衍子叹了口气：“你就应该换一身衣服，看看刚刚的氛围，明明像天女下凡救世，你这打扮出来就是神婆在跳大神。”

水稻也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热闹，我应该修复一小块地方给大家好好聚一聚。”

水稻看向水华仙子，水华仙子虽然打扮得不符合仙气飘飘的仙子，但是她的神魂很干净让人有一种难言的舒心。水稻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太过干净的灵魂无法长久存在于世。”

邪魔梦衍子的眼神不善了起来。

水稻立马道歉：“抱歉，请诸位忘记我刚才的话。我其实也很不喜欢这句话。这位仙子实在太过美丽，有些让人莫名的担忧，毕竟总有些人看不惯美丽的事物想要毁灭。自我介绍一下，心心，既然是这位仙子，你也就出来吧！这么美丽的仙子是不会害我们的。”至诚之心出现在四人面前，它也发出了柔和的白光，似乎在和水华仙子的神魂呼应。

“心心，你这样我都有一种你要抛弃另寻新欢的错觉了。好了，我也就不打岔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献魂师蛊魅也叫铭刻一脉传人，也是现在人界守护至诚之心的传人，我叫水稻。”水稻微笑地对着水华仙子和邪魔梦衍子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