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古邪魔梦衍子

心魔立刻打断水稻的点头示意，他忍不住提高自己的音量：“你瞎啊！水华值得你信任我没意见。但是，你看看，这边这么大一团魔气在这里！”心魔直接指向邪魔梦衍子。

水稻走了过来，将心魔的手指按了回去：“你别激动。至诚之心判断面前两个人的偏转都是有利于人界的偏转，我相信至诚之心的判断。”

梦衍子看向面前悬浮的至诚之心玉佩：“有利于人界的偏转吗？虽然你没有器灵，你又肯定了我，但是我是不会让你把我的那位拐过来的。”

水华仙子当然知道人界守护的事情：“邪君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悬壶济世的水华，这位是我封印的邪魔也是我的搭档邪君。”

“梦衍子。”邪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上古邪魔梦衍子。反正在至诚之心面前隐藏真名是多此一举。”

心魔觉得这么顺利又自然地互相介绍，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可自己要是不做介绍，是不是有些格格不入？不对！谁要融入这些疯子中去啊！

剩下三人目光都看向了心魔，心魔觉得这三人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追求固定流程多少有点毛病，而且这三人又不是不认识自己，但他还是认命地做起来自我介绍，一个都打不过就是这么无奈：“心魔灵淼，但是叫我心魔就好，不要叫我灵淼。”

梦衍子仔细看了一眼水稻：“不得不说，你现在还能活着真的是奇迹。虽说我难得遇到几个至诚之心传人，你确实是我遇到的传人里面最惨的。要是更惨的就只有死了的传人吧？你可要小心，被确定的至诚之心传人要是真死了，神界会给你收尸的，而且没人能抢赢神界。至于神界会拿你的尸首做什么，至诚之心玉佩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

水稻很感谢梦衍子的这个“提醒”，这点和之前勿忘镇神界中人的反应可以让水稻确定一个事实：神界还不知道本尊的至诚之心传人身份，要不然在自己刚过来的时候也不会被人利用来对付灵淼道长。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唉，毕竟至诚之心没有器灵，对情报的具体分析还是要水稻自己整合，至诚之心只能根据已有情报提示目前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这种提示往往很谜语人。勿忘镇这件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目前这个结局也不算太坏吧？

水稻从手上拿出了一个黄金面具：“晕得太突然，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这个是勿忘镇前守护神给心魔你的面具，当做她的谢礼。面具的功能你之前也体验过了，可以在外人面前掩盖你的身份，各种意义上的掩盖。连上次那个神界黑手也只能看出你具有魔气，不能认出你是灵淼，我觉得这还是很有用的。”

梦衍子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你似乎要稍微解释一下，神界黑手和前守护神的前。”

心魔被梦衍子坑多了，下意识地养成了对他有问必答的习惯：“所以我才会说，水华仙子比水稻来说是真的不疯。四情剑诀从你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看来，一定也有些邪门对吧！四情剑就是用整个勿忘镇献祭而成的，这种献祭方法也是神界给珞剑派的。神界借助珞剑派不知道要酝酿什么阴谋，凡人的血肉灵魂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原料罢了。当时镇子里面还有一位献魂师黄大丫，但黄大丫对付不了珞剑派和背后神界那人，她只是给珞剑派的屠夫们下了因果标记而已。接下来的事情，让这个疯子告诉你们！”心魔真的是越想越气。

水稻觉得对于友方来说，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为好，有多少友方不坦诚相待、最后把对方坑了的案例在那里：“神界这次下界的是宁泽真君的六徒弟。宁泽真君——”

“这点我知道，”梦衍子还是给自家姑奶奶解释一下，“宁泽真君是神界天帝三位候选之一。”

水稻表示梦衍子没说错，同时她对梦衍子真的知道很多事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你没说错，所以我从至诚之心得到这个情报后，觉得当时凭借我、心魔加上一个已经濒临失控的守护神顶多把那人逼回神界，这种憋屈到有一口气出了又没出的感觉，不符合我的作风。”

“所以你的作风就是作死？”心魔看向水稻再次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这不算是阴阳怪气了，倒是有点气急败坏。

水稻对着心魔笑得更加灿烂：“真的很开心你是如此关心我啊，心魔~”

心魔决定无视，同时放空自己的思维，更重要的是无视邪魔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水华仙子，你觉得让那个真凶仅仅跑回神界，这种事连复仇都算不上，神界那个真凶付出的连代价都算不上。我冒小小的风险，真正完成前辈的遗愿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警告你不要真的把我家这位也带上歪路！”梦衍子看乐子看到自己家也坐不住了。

水华仙子接过水稻的话：“那么这位真凶的下场是什么？”

“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就像他害过的勿忘镇镇民一样。”水稻语气平静地说出让梦衍子心情一点也不平静的话。梦衍子当然知道虽然至诚之心传人明面上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献魂师可不是那么无害。就算这样，根据之前灵淼说过的话，这位献魂师水稻在遇到灵淼的时候就受了重伤失忆，心魔有几斤几两自己也知道，勿忘镇原守护神实力在人界守护神中只能算中上、更何况水稻也说了她濒临失控，也是，所守护的人一夕之间全部被屠戮殆尽、还被做成神剑，这个刺激不疯才怪。就明面上这些战力，对付天帝候选的亲传，这位献魂师水稻真的很有意思。梦衍子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这位水稻也是“搞”大事的人才。

水稻接着向水华仙子和梦衍子解释：“我就假扮了勿忘镇守护神，让心魔假扮了此地阵法的阵眼，让守护神本尊假扮了献魂师浮湘公子。”

“浮湘公子真的是献魂师？”水华仙子有些吃惊，毕竟浮湘公子的做法和一些传言真的不符合一般献魂师的印象，就算是蛊魅一脉也没有浮湘公子这么——水华仙子为表示对献魂师前辈的尊重还是用了“剑走偏锋”这个被修饰过的词。

“仙子也不用替浮湘前辈修饰，他的做法本来就很有问题。本该被我们保护的无辜之人被牺牲，我们献魂师一脉袖手旁观，他还阻拦至诚之心传人救人，这本身就是妥协无能的表现，什么理由都不是这样做的借口。更何况，当时也不是真的无解，”水稻是真的不喜欢也不认同浮湘公子的做法，“实在不行，按我的操作也可以再来一遍嘛！”

那浮湘公子该骂人了。心魔寻思，不过，浮湘公子在对本尊这件事上说不定可以结盟，结盟个头，先不说浮湘公子的风评如何，已经有了水稻这么个献魂师大爷，心魔现在对“献魂师”这三个字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错觉。心魔倒是不怀疑水稻可以把他和本尊分离开的实力，他怀疑水稻在此之前作死成功，自己这个生意严重亏本。或许，现在已经亏大了，属于上了贼船也难下来了。

“那么水稻道友是如何做的？”水华仙子也提起了兴趣。

心魔更加心塞，他怕水稻瞎说什么带歪自己这唯一的朋友水华仙子：“还能怎么做，先用献魂师加上黄大丫的标记解决当初屠镇的凶手，引起神界真凶现身。她假扮守护神，疯狂吸引神界那人的注意，还不断出言挑衅。让神界那人判断她的危害极大，引导那人亲自出手了结她。”

这下梦衍子也明白了水稻的打算：“在人界，至诚之心传人守护人界的同时，也受到人界规则的保护。所以说，非人界之人也就是神魔鬼三界，哦，又忘记鬼界已经灭界了。神魔两界要是在人界亲自动手对付至诚之心传人，那么就会被人界规则反噬，死于自己的手段之下。而至诚之心传人将无碍。”

水华仙子语气有些凝重：“这也太过冒险了些。”

“水华你太委婉了，这不是太过冒险，这是太过疯狂！万一有个万一，我就真的要替那个疯子收尸了。我亏大了！”心魔越想越气，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气似乎又起来了，“而且啊，你们不知道，她作完这个死也就算了。后面浮湘公子出场试探，她冒险表明自己献魂师传人的身份也就算了，后面和浮湘公子相互试探的时候用了神界本身的四情剑阵来恶心人也就算了，动静比之前对付神界中人还要夸张。后面晕过去完全是试探她自己家前辈作死的！”

“啧啧啧，心魔你这么说我，可就真的无情了。我那么拼命试探还不是为了掌握和浮湘前辈打交道的主动权，我那么拼命掌握主动权还不是为了你——浮湘前辈已经把有关灵淼道长所有事宜都交给我了。至少他现在不会对灵淼道长下套了，不过，要强调的是灵淼道长，不是——”

“灵淼真君。”水华仙子和梦衍子异口同声补充。

水华仙子点头表态：“我的朋友是灵淼道友和心魔道友，并不是神界的灵淼真君。”

“难怪我家心心看你十分顺眼给了十分好评，我也越来越喜欢仙子你了！”

水稻的直白让水华仙子稍微有些无措，水华仙子难得失态摆手致意：“水稻道友说笑了。我在过来的路上遇到过浮湘公子，他说他和人做了新的交易，所以要把对付灵淼道友的老主顾给卖了。他所说的新交易对象应该是指水稻道友你。”

“看来前辈对我还是很守信用的，有些感动了啊！”水稻感叹。

我想他应该不想要你的感动，并且作为前辈应该真诚地希望你少作死一点。心魔对水稻有些假的感叹发出他真的感叹。

水华仙子也明白了真正的来龙去脉：“所以水稻道友你受的伤，除了一开始让你失忆的伤之外，还有献魂术反噬的伤，还有和浮湘公子试探受的伤。你和你前辈试探也用魂术的吗？”水华仙子还是忍不住质问，就没见过这么让人无话可说的病人，还是献魂师都是这么交流的？

【献魂师真的不是这么交流的！真这么玩，献魂师早就死没人了！】梦衍子仍不在纠正一下水华仙子对献魂师的误解，好歹被水华仙子封印之前自己虽然没见过几次至诚之心传人，但是和献魂师打交道还是比较多的，有必要纠正一下献魂师的风评。献魂师在梦衍子的印象中是背后掌握大局的智者，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直接动手的疯子了？你们献魂师传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水华仙子开始思考如何治疗水稻：“献魂术的反噬我可能无法治愈，不过，魂术造成的损伤我可以暂时修补一下。你的神魂破碎太严重了，修补情况可能也不会乐观。我尽量减轻你的痛苦。修补之后，道友你可能要暂时禁用魂术了。”

心魔和梦衍子知道，这对献魂师来说，最后一句真的可以忽略。

“只要能稍微减轻一点疼痛就很好了，我很知足的。我也不是勉强自己医师的人。”水稻觉得能稍微好受一点就很好了，“对了，毕竟灵淼道长的真身是神界灵淼真君，为了不让灵淼道长为难，还望仙子替我保守我是至诚之心传人的秘密，我也只告诉灵淼道长我是献魂师蛊魅一脉传人。”

“我知道了。我能冒昧地问一下道友你一件事吗？”

“仙子客气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献魂师就是至诚之心传人吗？”

梦衍子能回答这个问题：“献魂师有三脉传承，蛊魅、见鬼、我那时候还叫铭刻，一定是浮湘公子带坏了这一脉的名声，只是其中一脉。至诚之心传人是会借用献魂师的身份行事的，毕竟一旦至诚之心传人真的现身，虽然神魔鬼三界不能直接出手，但他\/她必然会遭到神魔鬼三界的暗算设计追杀。哦，又忘记了鬼界被灭界了。”梦衍子说鬼界被灭界的时候目光灼灼地盯着水稻。

水稻并没有对这充满攻击性的眼神动摇，她很坦然：“前辈的丰功伟绩与我无关，但我也不能辱没了前辈的名声。”

“水稻！我认识你我真的倒了八百辈子霉！”

“小弟，你偷大哥我的话也就算了，你还翻了一百倍就有点过分了，人界这叫僭越。”

“梦衍子！大爷我不是你小弟！！！有本事我们现在在比划比划？”

“你现在有至诚之心传人帮忙，我可是要受到这个姑奶奶压制压榨双重压迫。你胜之不武啊！”

“谁要她帮啊！”

“你敢说你刚刚没有这个打算。”

水稻直接把心魔卖了：“他刚刚就是这个打算，不过你们真打起来，我就负责喝茶看戏？”

“邪君，这里是水稻道友神魂内，不得失礼！”水华仙子直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