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逆转的规则

听到这句话，心魔内心疯狂预警，他知道水稻所说的结局应该是一般人意义上好的结局，事实虽然无奈，但是目前无忘城的情况心魔觉得已经是他可以想到的在神界阴谋下的好结局了：凶手全部偿命，包括神界黑手，用勿忘镇镇民的血肉灵魂铸成的那套“神剑”也全被毁了；事实写在伪神器的石碑上无法篡改；无忘城内的守护神传承完整，没有魔化，也没有彻底沦为神界附庸，看上去还会忠诚地执行守护神的职责。

新任守护神知道水稻要折腾出一件大事，还特地说了要让黄大丫的未婚夫鬼修苏大到场，她将自己头上勿忘镇前守护神留下的红色头绳交给了水稻。鬼修苏大犹豫了一下，也将黄大丫给自己的护身符平安结交给了水稻。

梦衍子想起来水稻之前所说的“样品”，他心底突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期望，但是理智告诉梦衍子，这是不可能的。献魂术被献祭的灵魂是回不来的，就像日出日落一样是天道规则。凡是得到超出自己的实力的力量，必然会有代价，献魂术用施术者自己的灵魂支付了这种代价。这不是奇迹可以概括的，水稻要是真的能做到——这是对于现存天道规则的逆转。神界现在的真君也不过是利用规则，在此基础上能演化出更细一点规则。创造全新规则、逆转基础规则，这是界主才能做到的事。人界和魔界都没有界主，只有现任神界天帝才勉强可以算是代界主。三界真正的界主之位空悬。难怪水稻要来这里，难怪水稻反复强调“一定不能让这边的气息泄漏一丝丝到外界去”。梦衍子看向心魔，恐怕还不止这样，让灵淼心魔也在场，可能也是为了验证一些事实，心魔控制身体的时候，灵淼真君是不是真的毫无察觉。要是水稻真能逆转规则，真正的灵淼真君要是真的有属于真君本身的意志，必然也会有所动作。

梦衍子想到这里，那种期盼又转变为窒息。尤其是看到水稻意味深长地对他猜测肯定的笑容。梦衍子还是暗中做了一些反应和动作，实在不行，就只能放任水华发疯，至少水华加上自己的帮助可以将水稻带走。

水稻再次和新任守护神确认：“阵法没有任何问题吧？这里的气息完全不会被外界所察觉？”

“您放心，我刚刚已经再次确认了。”守护神表明自己已经再次做了确认。

“也许距离大家所期望的真正大团圆结局还差一点，但是——至少无忘城又多了份保障。”水稻接过手上的红头绳和平安结，一份代表黄大丫对献魂师职责的坚定，一份代表黄大丫对个人未来的憧憬，也很幸运能找到这样两件属于黄大丫本人再合适不过的载体。

水稻拿出了一道已经破碎的残魂。这下见过这道灵魂本尊的心魔和新任献魂师已经彻底不淡定了！

心魔忍不住出声：“原来的守护神怎么变成这样了！”

“城主姐姐原来还留下了一道残魂吗？”新任守护神似乎在一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小丫头，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飞快地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下水华仙子和鬼修苏大也意识到这次水稻要做的事情非同寻常。

水稻解释：“勿忘镇原守护神魔化过重，她其实早就知道事态已经无法挽回。最后她决定将无忘城所有的魔化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完成最后的净化，这样才能真正意义上保住无忘城。”

这就是勿忘镇守护神换人背后的真相。新任守护神已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原守护神的一部分神魂还融于了石碑，经过雷劫的洗练也彻底祛除了魔气，伪神器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可以造出来的。”

水稻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原守护神留下的已经失去意识的残魂我还是省着用的。我之前也和原守护神商量好了，她将残魂随我处置，她觉得死都死了，能废物利用更好。这是她的原话。”水稻想到这里也不知道守护神这洒脱中带有意思玩笑的恶趣味是学谁的？也许，浮湘公子这个老邻居对守护神的影响过大了吧！

新任守护神欲言又止，她很想强调城主姐姐才不是什么废物。可这是城主姐姐的自评，她还是下意识地看向四周众人，希望大家不要对城主姐姐的风评产生什么误解才好。然后，她复盘了一下在这里的众人，觉得这一圈都不是什么常人，她也是多想了。

水稻郑重地将已经处理好的残魂放到庭院正中的石桌上，然后一左一右放上红色头绳和平安结。她再次确认：“阵法无误吗？”

新任守护神再次回复：“无误。接下来我全程注意阵法情况，一有异常会及时示警。”她手中出现了血红色的细沙，细沙环绕在石桌周围：“一有异常，细沙会落下。”

水稻手中召出了白色的玉佩。

这里只有鬼修苏大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玉佩，他看向守护神，发现守护神正在专心查看阵法，然后又看向他这里的救命恩人水华仙子。

水华仙子注意到苏大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就是苏道友你认为的那样，它是人界守护神器至诚之心。”

一个太极双鱼图出现在石桌桌面上，水稻将残魂、红绳、平安结一同放入双鱼图内。

众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水稻嘴里没有说出任何话语，双鱼图渐渐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残魂、红绳、平安结一同笼罩。

至诚之心玉佩和水稻周围都发出白光和双鱼图呼应。

众人眼力都很好，他们发现白光其实是水稻的魂力。

一切的一切安静到有些诡异，除了白光之外，甚至没有任何异常。

心魔有些皱眉，水稻之前用献魂术的时候，周围规则都会出现一丝丝扭曲。现在，周围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梦衍子的眼力更加毒辣，并不是献魂术没有造成规则的扭曲，而是水稻和石桌周围的规则像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斩断，自己众人这边的规则完好无损，而水稻那边的规则是彻底的未知。因为这种无法理解的不连续，给人一种规则没有被扰动的错觉。

心魔看着石桌上白光逐渐拉长生长，一道人影站立在石桌上。残魂复活了原守护神吗？心魔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鬼修苏大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展现出接近疯狂的喜悦，他运行了平心镜诀将自己所有情绪再次沉淀到镜子里。

心魔在白光收敛后看到面前的那个人影，虽然她还是魂体状态，但心魔还是认出她来了。她确实不是原守护神，而且心魔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和她见过面，但谁让水稻前几天刚刚假扮过她啊！

勿忘镇献魂师黄大丫，最后用献魂术给勿忘镇的真凶做了因果标记的那个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黄大丫！

水华仙子作为医者的认知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不知道在问谁：“原来使用献魂术献祭自己的灵魂也可以回来的吗？”

梦衍子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直接抓向似乎还闭着眼睛的水稻：“规则逆转，灵魂重塑！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水稻慢慢睁开眼，眼神似笑非笑：“我想现在我有资格和你做交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