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份窃贼难言明,凌晨异变又突起
往回走的路上,太阳已经落幕,只剩余晖,很快就要天黑,家家户户升起烟火,张乙家也不例外。
隔着老远,张乙就看看自家厨房升腾起的浓烟,这是上次下雨淋湿的柴火,原因是他这个二哥研读经典,缺乏关注,忘了收。
来到小院门口,张乙左右手都提了东西,于是对着里面大喊道:
“小妹,过来帮下忙!”
一颗脑袋好奇的从厨房窗口探头而出,鼻子脸颊上均有被烟熏的痕迹,眼神里的疑惑在看见张乙左右手的刹那,变得亮晶晶。
“二哥,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嘴上虽然说质问,但语气里的惊喜溢于言表。
“二哥通过了衙门的审查,以后也算有职务在身,厚着脸皮找上司,预支了一个月薪水。”
张乙将每一句实话,都加以粉饰。
“真的?二哥好厉害!”
张丙兴冲冲跑过来将小院门打开,接过一部分东西,帮着往房间里面拎。
“那是自然,你二哥名声在外,衙门求个职简简单单,对了,我还在武大铁匠铺给你定制了一个铁皮盒,过两天去取。”
“铁皮盒多少钱?”
“这你就别管了,薪水我留了一部分,这是剩下的一部分,你藏好,将来大哥娶媳妇的钱得从这里面扣。”
张乙取出八两岁银递给小妹,打着马虎眼交代道。
小妹张丙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毫不犹豫放下手中秋桃,接过八两岁银,像藏宝贝一样,揣着往里屋跑。
张乙微笑着叮嘱了一声,然后把手里剩下的东西分别放好,然后去厨房找了个盆,将鱼洒上盐。
鱼在老李头那里就已经剥开去除内脏,一贯小气的他,见到同样抠门的张乙,双方都难得大方一次。
“嗯~什么味?”
刚把鱼放到厨房桌子上,用钉板盖住防止被老鼠偷腥,张乙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啊,我的菜~”
还没等张乙反应过来,小妹张丙就像个哪吒一样,风风火火从里屋跑出来,顺手舀起一瓢水往冒烟的锅里浇去。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锅里的腌菜炒鸡蛋已经变成一锅糊糊,张丙惋惜的翻了翻,委屈转身对张乙道:
“二哥,还没焦透,要不放点水煮一煮?”
…………
夜幕降临,兄妹两人各自忙碌,将重新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分别是一盘切好的秋桃,一盘水煮豆腐加肉末,一盘半焦腌菜炒蛋加肉沫,全焦的部分被剔除,只留了能够食用的部分。
“尽管是在异世界,平民百姓骨子里都有不能浪费粮食的美德。”
张乙望着桌子上的美食不禁感叹道。
“二哥,你在衙门里当什么职,竟然有这么多钱?”
张丙倒了碗豆腐肉沫汤泡饭,随口问道。
“小孩子别打听,二哥是文职,工作内容得保密。”
藏着太多秘密的他,突然发现自己撒谎养成了习惯,面对小妹的随口提问,竟有些回答不上来,只好继续撒谎。
“只能对不起了,小妹,说一个谎哪怕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我也不会告诉你真相。”
张乙内心愧疚道,他既然决定走上那条路,该做的取舍还是要做,不能让大哥和小妹卷入日后可能的危险当中。
更何况她的二哥已经死了,住在张乙身体里的不过是一个继承了他记忆的陌生人,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身份窃贼。
“对了,小妹,二哥一直没问过你,纱坊工作累不累,要不二哥想办法送你入东林学院读书?”
张乙想了想,为张丙未来打算建议道。
梁国学院不似道观,佛堂,对性别有要求,只收男孩,而河东那座巫神教分舵有只收女弟子的传闻。
原主的记忆根本不在意这些信息,现在张乙觉得这个巫神教也是相当有意思,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查一查。
“二哥,兰林阿姨对我很好,我已经不用干浆染,上色的苦力活了,现在跟着她学习绘线,织线……”
说着说着,小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顾着扒饭,没了后续言语。
“算了,等大哥回来再说。”
看出来小妹不太自信,比较害怕跟同龄人交流,张乙交代了一句,就没有继续强求。
张乙想让她选择读书,多些见识将来也多些选择,但她内心比较自卑,性子软,说白了就是社恐。
以前家里来客人,她躲在房间里,客人不走她基本不会出来,变成这样的原因,也是因为父母走的早,他这个二哥还有大哥照顾不周。
不过她跟大哥比较听大哥的话,所以张乙没有用大道理劝她,打算绕过她,回头直接跟大哥说。
晚饭过后,张丙习惯性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张乙则照旧的回到房间读书,不过这次读的不是圣贤,也不是春秋,而是剑术。
《杀心魔剑》第一式:勇者胜!
无畏则勇,无惧则胜,以全身之力,一往无前之势,向前直刺……
仔细研读了几遍力量运行轨迹,张乙算是明白,这本《杀心魔剑》第一式其实就是将自身能够发挥的全部力量,汇聚成一击之力。
如果一击不中自己就会陷入贤者时间,短时间内没有第二击的能力,所以出手的时机非常重要。
想到这里,张乙闭上眼睛,再次将《杀心魔剑》第一式的力量运行轨迹,在脑海中反复演练。
“二哥,热水烧好了……”
直到蜡烛燃尽,隔壁传来小妹呼喊声,张乙这才合上秘籍,过去洗脚泡脚。
别人习剑,都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到了他这就是头脑风暴,反复模拟,不得不说葛老挑选秘籍的眼光还真有一手。
张乙打算,回头捆个稻草人,找把木剑先练一练,暂时不能用真家伙,弄不好剑法没练成,胳膊先折。
晚上不知几点,兄妹俩互道一句晚安,各自回到房间,张乙倒头就睡,漆黑的夜色里,时不时传来夜莺之声。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凌晨,秋霜未至,张乙再次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声音洪亮震动,仿佛整间屋子都在摇晃。
“我叫张乙,不叫张怀民,天天晚上不让人睡觉是吧!”
躲在被子里又怕又怒的张乙,随着房门敲击声,逐渐失去理智,一点一点摸向枕头内侧存放短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