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长公主的奸情
到底,谢照秋最后也没有送走梁晏姝。
点秋阁本就备了一间小室,平日里供谢照秋临时休憩,这会儿,正好让梁晏姝养伤。
翌日,谢照秋一整个上午都没出现。
梁晏姝并不着急,她人都留下了,有些人自然需要他去应付。
比如他那位母亲,出身高贵的长公主。
“我有分寸,待她伤一好,受过教养嬷嬷的教诲,我就会送她走。”
世子院正堂,谢照秋正侧身站立着,长公主在离他不远处坐着。
“你哪里还有分寸,人都招进院里了,下一步,是要将她纳进房里吗?!”
“母亲多略了……”谢照秋看向她,目光冷淡,“六妹妹伤重,一时不宜挪动而已。”
长公主如何不清楚他的心思,只这个儿子,偏偏遂了他三叔的性子,对待男女之情异常偏执。
她虽威胁,迫他放下,但亦不敢轻易动手,怕他……
“我说过的话,你应当还记得吧?这种孽缘,你若自己不断,那……母亲不介意替你断!”
谢照秋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看向院子外,冷声道:“母亲所言,照秋记得。不早了,您回吧。”
长公主听此,猛地站起身,就要训斥。
但一看到儿子如今比她要高大得多的身形,努力压制半晌,又软了声音道:“照秋,你是我儿子,咱们母子的关系一定要这样吗?”
谢照秋冷笑,竟缓缓转过身,走近她几步,压低声音道:“母亲,您可不止我一个儿子,我们母子关系好不好,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好不好?不是吗?”
长公主瞳孔骤缩,几乎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不敢置信,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母亲不用慌,我既早已知道,到底也没有拆穿,以后也不会,”
谢照秋看着她,目光冷漠,声音凉凉,“只要……您适可而止,儿子也会,适可而止。”
长公主最后是半个身子搭在杨嬷嬷臂弯,才回的采荷园。
这件密事,她原以为世间没几个人知道,就连那个人也不知道。
怎料,照秋怎么会知道了,听语气,是知晓已久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跟自己生疏至此。
“公主镇定点,没事的,世子到底是您儿子……”杨嬷嬷低声安慰,扶着她坐下。
“嬷嬷,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长公主一把拉住奶嬷嬷的手,语气中全是恐慌和害怕。
最后从照秋那里走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他。
“公主您想想,是不是……那年宫宴?”杨嬷嬷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愣了一瞬,又瞬间明了。
也是了,从那年起,照秋待她再不如往日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世子院。
谢照秋孤身独坐。
对于今日捅破的这桩肮脏事,原本他是想要烂在心里,直到死去的。
只母亲对六妹妹怨气深重,他尚无保全的实力,才出声要挟。
那还是十几年前,也是中秋节。
陛下在宫中设宴,特地邀了他们一房,去宫中饮酒赏月。
他当时还活泼,听此十分的兴奋。
皇帝舅舅对他格外的好,一点儿也没有旁人眼中威厉森严的样子,反倒十分地和蔼可亲。
还有他的几个皇子表哥,玩得也近,尤其是现在的二皇子,自小便与他格外的投缘。
“照秋,表哥带你去玩儿,我发现一个蚂蚁窝,放些豆渣,引蚂蚁过去,看它们搬家,可有趣了!”二皇子拉着谢照秋说悄悄话。
“二殿下,这……还是算了吧。要是被皇帝舅舅发现了……”谢照秋心里也痒痒。
但还是提醒二皇子一句,否则到时候被发现,陛下不说他,母亲也会说他的。
母亲对舅舅的几个儿子都好,尤其是二皇子,格外看重,几乎每回进宫都要问他长得如何,课业如何。
“没关系,被发现我就求姑姑,姑姑最疼我了!”二皇子拍着胸脯,一脸得意。
胡说,母亲明明最疼我!
他没说出来,但心里却暗自反驳了一句。
二皇子拉着他,两人借着个头小,躲过宫中侍卫和宫女的视线,悄摸摸往蚂蚁窝那处去。
宫中到处挂着灯笼,但树木花草茂密,还是暗得很。
两人在楼殿间,飞快地跑着。
忽然,他瞥到一侧偏殿,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推开门槛往里面跨。
他眉头一皱,脚步慢下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二皇子转身问他。
“二殿下,我……内急,想去解手。”他随意扯了个谎。
二皇子略无语地看着他,“好吧,那你找个地方方便,我先过去,就在前面,你往前走,拐个弯儿就能看见。”
“好,你先去。”他笑着应付。
看二皇子走远,他随即转身跑去偏殿外。
不敢发出声响,怕惊动里面的人。
他屏住呼吸,贴近大门。
安静,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以为自己看错,可能是某个宫女累了,进去歇一脚。
待了一会儿,转身准备走。
却突然,里面竟传来喘息声,还夹杂着私语。
“姐姐好不容易来一回宫里,我很想念你……”
“好了,别这么痴痴缠缠地。我问你,政儿的授课师傅怎么不是周应淮?”
他猛地瞪大眼睛,回身呆呆地看向里面。
这是……母亲的声音?
“姐姐有所不知,周应淮学贯古今,我怎么不想你我的骨肉能得到最好的教养,但……朝中那帮老臣冥顽不灵,张相又咄咄相逼,一定要周应淮做太子太傅。”
男子的声音冷冽,接着道:“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委屈政儿,太子他周应淮要教,政儿,他也要教!”
后面的他没有再听,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离开的,只记得依旧按照二皇子说的方向,去看了蚂蚁搬家,期间还如常笑闹着。
只是心里破开一个洞,有冷风从里面穿过,让他浑身发凉。
政儿?不正是他的二表哥,当朝的二殿下,叶政吗?
那日回去后,他同母亲发了好大一通火。
母亲大约是以为他小孩儿脾性,哄了几句不见效,便放任他,不了了之了。
他的愤怒、滔天的恨意无处发泄,更无法发泄。
他只能将这个秘密烂在心底。
也是自此以后,与长公主不再母子亲热,反而越走越远。
……
点秋阁。
梁晏姝仍旧俯卧在软床上。
院子外,有不速之客求访。
梁晏姝嘴角浮起一抹笑,直望向帘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