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消息
走出运动场的沈梨独自碎碎念:“我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崽子们,他们应该会开心死了。”
边走还边想象他们听到消息时的愉悦,脸上霎时间布满激动。
儿童房外。
沈梨轻轻敲门随即推开房门,“铛铛铛,妈妈来公布一个好消息吧。”
“……”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陆厌听到沈梨的动静,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看手里的书。沈烨像大佬似的坐在椅子上低头摆弄赛车模型,出口便扎着老母亲的心,“不想听。”
沈梨当然不会在意他们想不想呢,无赖般的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听我也要讲。”
“咳咳……”清清嗓子,准备拿腔作调。
一开口便是吊胃口,“我要说的是关于上次的打赌哦。”
果然沈烨将手中的车模扔在一边,白嫩嫩的耳朵偷偷竖起来,坐的稍微端正许多。
就连往日正经冷漠的陆厌也侧头,脸上的肉肉一紧,作势要听她公布好消息。
见他们这般期待的模样,沈梨觉得好笑又心酸,也不打算逗他们,声音清润温和,“下周星期六,我和爸爸会陪你们完成这次的家庭作业——去明华山爬山哦。”
沈烨悠闲晃荡着的双腿停顿,猛然抬起低垂的小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真的?”
陆厌也缓缓将书放在书桌上,低垂的眼眸里闪着微小的光芒,渐渐忍不住嘴角上扬。
沈梨:“当然了,妈妈从不骗人,都说了会帮你们搞定。”
“这点事情洒洒水啦。”装都装了,不如再过一把嘴瘾。
两个小团子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精神气十足。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小家伙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沈梨就是忍不住想要树立一下自己作为妈妈的伟大形象,于是挺直背脊,唇边带笑。
“都让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啦。”又没忍住自信地拍拍胸脯,忽悠着他俩。
两个小萝卜头虽然小脑袋里全是问题,一脸茫然,但单纯从结果来说他们的开心完全盖过了那星星点点的疑虑。
见他们喜悦明显浮于色,沈梨也好奇目前的黑化程度,于是呼叫叮咚,“叮咚叮咚,黑化值降了吗?”
“宿主,降了降了,又降了5%。”叮咚的语气也略显激动。
沈梨低头若有其事的思索,沉吟片刻后大胆推敲,“看来小家伙对于陆望的期待还蛮大的嘛,那下次咱们应该就可以从这里入手。”
“嗯嗯,梨梨姐你好厉害。”叮咚星星眼地膜拜,从不吝啬夸耀,就连称呼都加辈分了。
沈梨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像是点了腮红,微微谦虚地摸摸鼻子,“嘿嘿,一般般啦。”
得了黑化值的下降当然不够,最重要的还有赌约呢,这才是她想要的大鱼。
后背抵住墙壁,抱臂看着两个崽子,眉尾轻挑,潋滟的桃花眼染上光点,“那你们答应妈妈的事情也要算数哦。”
沈烨高兴的心瞬间down了一度,不想承认的他嘟着嘴巴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望向沈梨。
沈梨再怎么说也比他们多活了二十几年,何况自己还是他们的亲妈。
“什么?!原来你不想去爬山啊,那爸爸妈妈只好带厌厌去了。”
只听见沈梨惊呼一声,语气颇为惋惜,旋即大大地感叹道,“真可惜……”
沈烨一听她曲解自己的意思,不带他去,那他就不能和爸爸一起出去完成任务了。
于是着急地伸出手证明自己的存在,傲娇地撇撇嘴,“我……我没说不去!答应就答应。”
沈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气鼓鼓的脸蛋,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妈妈没听清楚。”
沈烨都快气炸了,努着一张小脸,紧咬后槽牙,声音像是从齿缝中逼出来似的:“妈——妈,烨烨要去。”
“嗯嗯,妈妈知道了。”沈梨的笑容灿若星河,霎时间明媚了一室。
“那厌厌呢?”
陆厌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真的能做到劝动爸爸,看来确实要比之前那个蠢货看上去靠谱不少,那他可以放心和她合作了。
于是清隽矜贵的小脸舒展些许,谨慎又乖巧地点头,“我去的,答应你的我也会记得。”
小小模样却有很多成年人都未有的成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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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处理了一天工作,陆望回到客房,敏锐的他似乎察觉到不对,问道路过的负责打扫的佣人,“有人进了客房吗?”
女佣:“先生,今天早晨夫人找你,敲门后没人回应就直接解锁了。”
陆望敛着眉眼间的疑惑,“下去吧。”
“是。”
走进房间的陆望沉吟片刻,幽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她怎么会知道密码?”
缓缓阖上双眼,脑海中是那天回来时遇见她的场景。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想故技重施,满脸的伪装,一眼便可以看出她表面装出来的温柔。
或许在外人眼中结婚后的沈梨收敛了少女的明媚恣意,化身为温婉稳重的陆家主母,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在陆望与两个崽子面前其实更像是结婚前,甚至比结婚前更甚,因为不仅老公宠她,两个天才乖巧萌宝也是每天依着她。
毫不夸张地说唯她马首是瞻。
所以在他们父子面前她无需伪装温柔,他们三个自带温柔滤镜,自动美化她在他们心中的样子。
陆望细细回想着两年前那短短一个月的相处。
很明显对方应该不了解沈梨花真实的性格,倒像是照着什么模板刻意模仿,不过‘她’确实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细节。
虽然有些事情很荒诞无稽,但他也听说过夺舍一词,想必是发生在他妻子身上了。
烦躁的思绪让他不耐烦地扯着领带,随手扔在床边。
棱角分明的五官沾染上暴戾,从酒柜取了一瓶昂贵的罗曼尼康帝,用力将酒塞拔出猛地喝了一口。
酒精瞬间的麻痹让大脑放空,陆望来到落地窗前,一言不发的眺望着丛丛山林,心底的沧然散至四肢百骸。
月光倾泻于脚边,在透明的窗户上映照出落寞的影子。
陆望的额头抵住玻璃,骨节分明的手掌死死撑着,青筋尽起,他缓缓阖上双眼掩饰眸中脆弱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