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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权顷朝野之爵爷危情 > 第349章 险路

第349章 险路

地上还有没被雨水完全冲走的碳灰,随意丢弃的骨头还很新鲜,都在说明昨晚有人在这里安营扎寨。

权朔丢掉手中没有完全烧烬的木头,站了起来,他五官棱角分明,没有穿防雨的衣服,也没有带雨具,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一只耳抹去脸上的雨水,此行他是遭了老罪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权朔宛然一个冷血的机器,日夜赶路不知疲倦。

泥地上的痕迹还很新鲜,权朔知道自己离他们不远了。

“后面的路,你不用再跟着了,回去吧。”

这一夜顶雨夜行,已经达到人类体能的极限,接下来的路权朔准备独自前往。一只耳没有逞强,他虽出生在大山,却没有权朔那样的身体素质。

道家讲万法自然,每个人有每个人成道的方法,权朔一身肃杀之气。他以忠烈练魂,杀戮入道,成就了他杀神之威。

不再管身后的男人,两人不过露水之缘,他眼神坚定的向着大山更深处走去。宋朝是他灵台上的那盏灯,有人胆敢伤害她,都要承受他的万千业火。

有了白天直升机的事情,几个人不敢在夜间点燃火堆,就怕火光会引来军方的注意。一个宽敞的石洞内,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地面还残留着烧过火的痕迹,大概是钱串子运毒路上一个落角点。

宋朝坐在石块之上,她的肚子因为早上的冲撞,一直有些不舒服。这一路她很从容,从未想过独自逃跑,此时却有些烦躁,害怕肚子里面的孩子出现什么问题。

通差不在山洞里面,他与钱串子出去,大概是去见什么人。从几人只言片语中,宋朝知道翻过这座大山,就到了t国的境内。

她不怕通差拿自己做什么文章,有自家男人在,任何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伸手摸向有些胀痛的小腹,这个小生命来之不易,她怕……

通差和钱串子从外面走回来,雨还在下,进来之后衣角不停的滴着雨水。外面的情况非常严峻,景家在边防线上安排了一个团的军力,还发动了当地的居民,地面和空中轮番寻找,篦子一般梳理这片大山每一寸的土地。

好在外面一直在下雨,雨水冲刷走了痕迹,也减缓了搜寻的进程。他们刚刚与九阴寨的人联络过,寨子里来了大批的军人,控制了村里面所有的人,正在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村子里面的那条秘密通道,只有村里面很少的人知道,且不在村子里面,看守的人躲过了军队的排查。

“大家轮流休息,后半夜我们出发。”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宋朝完全没有睡意,坐在石头上一直望着外面的大雨。没有休息的还有权朔,他在与时间赛跑,也在挑战生命的极限。

后半夜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通差一行人押着宋朝向着山边的石壁走去,雨帘模糊了四周,也让宋朝看不清前面的路。

钱串子明显经常出入这里,在最前面带路,路是越走越险,直至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可走。

断崖,脚下黑不见底,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半个天际,可以见到下面滚滚南去的河水。

宋朝脚下一软,脚边的碎石滚落崖底,连个水花都没激起来。脚下是黑洞洞的山崖,是个正常人都会腿软,通差一把扶住她软下去的身体,向着前面走去。

钱串子口中的捷径并不是一条路,它既不在山中,也不在水中,而是悬挂在两个崖体之间的一条钢索。

这条钢索十分的隐蔽,平时不会升起,到了需要的时候,岸对面的双方同时拉动牵动的绳索,成人大拇指粗细的钢索,一点点牵引到对岸。

宋朝看着狂风中拉起的钢索,双脚不自觉的后退,这是在玩命呀,一个不慎掉到河里去,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用怕,钱老板经常走这条铁索来往两岸,十分的安全。”

两岸的直线距离不过三四百米,是最快捷去往对面的方法,也是最危险的方法。铁索上有一个安装滑轮的钩子,在人的身上绑上溜索绳,挂在钩子之上,利用两地的落差,不到一分钟就能到达对面。

安全,宋朝看着风雨中不停摇晃的铁索,这里哪里与安全这个词沾边。

看着她吓得瑟瑟发抖,钱串子其中一名手下,捆好溜索绳,往钩子上一挂,脚下一蹬,人就如离弦之箭,滑进无尽的黑暗中。

片刻之后,对面有灯光晃动,显然那个人已经安全落地。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通差给宋朝的身上也绑上溜索绳,宋朝一把抓住他在打绳结的手。

“通差哥哥,到了对面,你就真得不能回头了。”

通差知道她在害怕,握着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放心,我绑的很牢固,不会让我的新娘子掉到河里去。“

钱串子看着两个人‘兄妹情深’般的对话,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朝着他们走去。

“通差少爷,你这样的绑法不对。”

说着将宋朝身上的溜索绳紧了紧,宋朝怒视突然跑过来的男人,身上的绳子绑的很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铁索旁的人正向他们招手,前面有几个人都滑了过去,安全没有问题,示意通差他们可以上索了。

通差也是第一次走这种铁索,也有些害怕,钱串子似乎看出他的恐惧,从竹篮中取出一个铁钩,挂在铁索之上,身体拱起胸前的绳圈挂了上去,一个潇洒的蹬步,人就滑出去很远。

簌簌的破风声,十分刺耳,那种声音像有一把生锈的刀在耳膜上擦过,宋朝全身颤抖更加的害怕。

“我在前面接应你不会出事。”

通差拿起一个铁钩子,一手拉住宋朝的手,将人拉到山崖边,滑轮卡在铁索上,钩子挂住自己胸前的绳圈。

并没有着急滑走,又取来一个固定好后,钩住了宋朝身上的溜索绳。

宋朝害怕的手脚发软,近乎祈求的目光望向他,通差一手挂着索,一手抓住她的肩头,刚想说些安慰的话,一道大喝声着划破夜空。

权朔爬上山崖,就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宋朝身上绑着溜索绳,一只锈迹斑斑的铁钩挂在她的胸前。

铁索的中央正有人向远处滑去,权朔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害怕,望着宋朝胸前挂着的钩子,还有她身后黑不见底的深渊,遍体生出一股恶寒。

那些人天生贱命,自己的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能拿他们当家主母和未来少主的性命开玩笑。

那铁索也不知用了多少回,上面的安全隐患也没有人排查,就那般草率的将自己的命,悬在一根铁索之上,这已经不是在玩命,而是在作死。

“放开她。”权朔心急如焚,脚下一个纵越站到了山岩之上,双目死死盯着通差抓在宋朝肩头的手。

通差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与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他也见识到权家人的厉害。权朔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紧咬着他们一行人,自己几名得力手下被他给杀了,钱串子的老窝极有可能是被他端的。

山涧的风扯着宋朝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向后挪动一步就是深渊,她双腿发软不敢移动一步。一双眼仿若看到救星般,在看到权朔的那一刻放射出期盼的光彩。

“权朔,救我。”宋朝调集身体仅有的力气,呼出的求救声被大风吹散。

权朔看着宋朝瘦弱的身体,被大风吹得左摇右晃,她的身体仅靠一根金属钩子支撑着,热血上涌,飞身从山岩上跳了下来。

还没有逃到对岸的人立刻将他团团围住,权朔目光中只有宋朝,拦路的人都会被他无情踢开。

山雨中权朔一身黑衣,身上的布料早被雨水浸透,拼杀间身上的气化做无形,雨水被劲力震开,在他的周遭形成一片真空。

见过杀人不眨眼的,没见过只顾冲杀,不顾个人安危,权朔用得都是最刚最烈的招数,一把宁折莫弯的剑,谁敢挡在他的前面,都会招到他不计代价的冲杀。

权朔一边向宋朝的方向冲过去,一边解决掉围过来的敌人,尸体倒在地上,血流向岸边。

通差捏紧宋朝的肩头,权朔给人的压迫力太过强横,拳脚激起的水气,夹杂着霸道非常的劲风,一滴滴雨水被那股力量裹挟着,打在皮肤上如子弹一般,压迫感十足。

一步,两步,权朔每一次前进,都伴随着对手的倒下。结果已定,通差不想再看下去,脚下发力扯住宋朝的肩头,二人齐齐向索道的另一端滑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宋朝尖叫着闭上双眼,她不敢看脚下的黑雾,耳边是贯进耳朵里面的山风。

只差一点权朔就可以够到宋朝,望着抱着铁钩惊惧大叫的女人,权朔捏紧手掌。拿起篮子另一个铁钩,没有做任何防护,抓住铁钩也滑了下去。

固定铁索的两端,分别挂在石壁之上,并不是专业桥梁的钢索,承受的重力有限,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过去。

突然增加了三个人的重量,铁索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崩得笔直的铁索中间部位下陷,减缓了通行的速度。

通差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下沉去,速度也慢了许多,脚下是奔涌而过的河水,现在正是汛期,河水暴涨流速是平时的数倍。

他与宋朝停在了铁索的中间,宋朝抱着铁钩子已经尖叫的失了声,身体僵硬的像颗石头一般。

对面一个身影飞速的划了过来,是那个像野兽般一直紧咬着他不放的男人,权朔单手抓住铁钩,另一手暗藏匕首,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通差身上绑着溜索绳,枪就别在腰间,他放开抓住宋朝的那只手,一只手抓着铁钩,一只手去拿腰间的枪。

他的枪法很不错,拿出手枪的一瞬间冲着权朔的方向就开了一枪。子弹擦过宋朝的耳边,直朝着权朔的方向而去。

撞针撞击底火,引起的爆炸声非常的大,声波震荡着耳膜,还有不属于雨夜的灼热之感,立刻让宋朝忘记了惊惧,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子弹在权朔头顶的钩子上擦出一道火花,叮的一下子弹开,在上了锈的金属表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

通差开枪的同时,权朔手中的刀已经飞出,因为宋朝挡在了通差的前面,他没有直取通差的要害,而是对准了他手中的枪。

刀刃划开通差的手腕,突来的剧痛让他本能的松开手指,手枪翻滚着掉进河水中,很快被浪花淹没。

权朔的身形紧随而至,三只铁钩子碰撞在一起,宋朝再次害怕的闭上双眼,只觉耳边劲风而过。

两个男人隔着中间的女人,展开了拳脚对决,权朔一手抓着钩子,另一只手和双腿都十分的灵活,通差身上捆着溜索绳,虽四肢不受限,却也是动作受阻。

他们在铁索上过招,过大的动作引起了铁索的剧烈晃动,原本拉伸到极限的铁索,固定处螺母变型随时有崩断的可能。

在拳脚上通差不是权朔的对手,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宋朝,她身体娇弱可经不起他们的拳脚,再加上她还怀着孩子,权朔不敢大开大合的动作,害怕误伤到她。

通差看出他的顾虑,故意用宋朝当掩护,几次都让权朔挥出的拳脚半路缩了回去。

先期滑到对岸的手下,见通差挂在中央十分的危险,冲着他大吼道。

“少爷,铁索快断了,不要再与他们纠缠,快滑过来。”

钱串子则盯着索道中央的三个人,眼中冒着寒光,就是那个男人端了他的老窝,害得他经营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自己也成了通缉犯。

索道中央的两个男人还在缠斗,突然铁索抖了一抖,他们所处的位置向下低了几分,脚下就是奔涌而过的河水,这个时候掉在里面是九死一生。

宋朝抱着铁钩的手一滑,突觉身上捆着的溜索绳有松动的迹象,本就是几根粗绳捆在一起的简陋装置,她在半空吊了那么久,对绳索的安全性是个严峻的考验。

“我要掉下去了。”

突然的尖叫声惊得两个人皆是一顿,齐齐看向她,身上的绳索一边已经松开,宋朝双手抱着铁钩苦苦的支撑着。

“抱住,不要撒手。”

见她有危险,权朔立刻撤回攻击的手掌,伸手去拉一点点下滑的女人。通差听到了身后手下的大吼,已经知道铁索坚持不了多久,一脚踢向权朔的手掌。

男人全身如铁打的一般,那一脚没有改变他的方向,只是延迟了几秒的速度,就在这个关口,宋朝的手掌没有了力气,人从铁索上掉了下去。

没有任何迟疑,权朔松开抓着铁钩的那只手,他体重比宋朝大,下降的速度也比她要快。在她要落水的那一刻,权朔接住她下降的身体,护在胸腹之间,用自己的后背抵挡落水那一刻的所有冲击。

铁索一下子失去两个人的重力,拉伸到最低点,突然来了一个反弹,通差在那股力的作用下滑到了对岸。

河水中权朔快速拉着宋朝上浮,用肩部拖着她的身体,使其头部始终露于水面之上。望着一个接一个的浪花,几个呼吸间两人就被河水冲远了,通差立刻让手下沿岸边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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