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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风光大葬

大莲由外边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兄嫂俩人的逼问下说出了实情。她嫂子一听,IcU一天费用过万,张阿姨那个身子没有几天活头,这笔费用极有可能需要他们自己垫付,即使孙小军被捕,最后他们可能面临行凶的人无力赔偿。

兄嫂二人气的哇哇大叫,执意要将人从IcU里接出来,大莲是个耳根子软的,害怕钱花光了,人再落下残疾,赔偿一分钱捞不着,她们母子三人的生活该怎么办。

三大两小五个人半夜闯进医院,态度强硬要为伤者办理出院,值班医生怎么劝阻都没用。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身上的血液换了一遍,此时从IcU里转出来,人是必死无疑。

医生赶忙联系了张阿姨,她赶到医院时,大莲兄嫂正在IcU病房前吵闹,大莲抱着两个孩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哭泣。

“……不治了,我们不治了,这不是骗人么,什么病一天要一万的费用,欺负我们乡下人不懂是吧,快点办出院,我们要回老家治。”

伤者此时正在渡过最难的感染关,一但奔波转院,务必会接触空气中的细菌,触发内部感染,人也就救不回来了。

“不能出院,不能出院……”张阿姨老远的喊着

见到行凶者的家属,大莲的嫂子火冒三丈“你这个老太太心太毒了,自己活不长了,还想拉着我妹妹一家也不好过。”

张阿姨看了眼唯唯诺诺的大莲,这个女人是个不顶事的人“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妹妹好。”

“好什么?我可听说了你还欠着人家两百多万的手术费,你如果有钱,人家能跑到你病房里要债么?”

张阿姨一阵咳嗽,眼前发花,强做镇定没有倒下。

“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身体,有今日没明日,还欠着外债,拿什么来给我妹夫治疗。你俩眼一闭,可好什么也不用管了,我妹妹一家怎么活。到时候钱也花光,人再治不好,我们找谁讲理去。”大莲嫂子嘴巴像机关枪,突突说了一大堆话。

“不会的,我都安排好了……”强忍下的咳嗽,就像强力弹簧,稍不注意,就疯狂的反弹。

看她肺子都快咳出来了“就你还安排好了,你这口气能不能喘上来都是个问题,医生你不要听这个杀人犯妈妈的话,我们要办出院。”

“我儿子不是杀人犯,他没杀人……”张阿姨最听不得那三个字,身体涌上来一股力量,疾步来到大莲兄嫂的面前。

老太太突然打了鸡血,冲到她的面前,大莲嫂子本能的后退,见她只是强撑气力,很快又不停咳嗽。怒从胆边生,上前用力推了她一把。

“你儿子就是杀人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很快你们母子就会在地下相遇。”

张阿姨后退数步摔在地上,试图几次想站起来,可身子只勉强坐了起来,她知道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儿子成为杀人犯。

“医生,我和我妹妹都没有钱,你如果不给办理出院,这每天的费用可要你自己承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存在转院治疗,她就想让妹夫死,这样既省了一笔钱,在赔偿的时候钱得到的更多。

“这里可不是你说得算的地方,我已经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你跟他们说。”毕竟是伤患家属的私事,做为一名医生,他不能多加干涉。

“警察来的好,让警察把杀人犯捉起来。”

张阿姨神智已经混沌,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杀人犯,她站不起来,就双膝跪地爬到他们近前。

“我求求你千万不能放弃治疗,我儿子不是杀人犯,我儿子不能是杀人犯……”头越来越沉,执念却更加深固。

大莲嫂子被她口中不停重复的话,弄得很心烦,回吼的一句“你儿子就是杀人犯。”

张阿姨头垂得更低,抵在地上,生息全无。医生见她一动不动,走过去探一下鼻息,已经断了气了,他从医也有几年了,见过各种死人,却没有一个像张阿姨的死,触动他的内心。

本就对这帮人只认钱,枉顾人命的做法很不满,站直身体直视气焰嚣张的女人“人死了,她的死和你们脱不了关系,这回你们都成了杀人犯。”

“我们可没有杀人。”大莲的嫂子就是个纸老虎,真碰到事关生死的事情,她也害怕地抖个不停。

“谁杀人了?”

警察和正义一样,似乎总喜欢迟到,不管张阿姨是不是病入膏肓,出了人命做为当事人的一方,大莲的嫂子和大哥被带回去调查。大莲还处在哺乳期,身边有俩个孩子要照顾,勒令在旅馆休息,没收了重要证件,不准善自离开本地。

冰冷铁床上的张阿姨,口目圆睁,似许多话没有说完,许多事情没有做完。宋朝触目崩心,只做了她一日的徒弟,可宋朝早将这位老人当成了师傅,她也许很平凡,却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临死的那一刻,还屈辱的为犯了错的儿子求请。

宋朝不忍直视她临死前不甘的面孔,转身一双大手揽其入怀“想哭就哭吧?”

她的眼睛很痛,却没有半滴泪光,她在为师傅不值“爵爷,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吧”他能感觉到她的悲伤,却忍泪不哭,混身上下的气发生着变化,从痛苦到悲伤,再到绝决。

“把孙小军找出来,我要让他在师傅的灵柩前磕头认错。”

警察上天入地找不到人,对于爵爷来说这不是件难事,大手摸摸她后脑的头发,回应了一个好字。

张阿姨死因很快找了出来,肺癌引起的多脏官衰竭,而诱因是因为生气所至,不管大莲官嫂与张阿姨的死占多少百分比。他们很可能面对是过失至人死亡的公诉,从此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

尸体连夜送到了殡仪馆,身边只有宋朝孤零零一个人,她也不知道张阿姨亲人的联系方式,即使知道,以他们形如陌路的关系,还有张家现在所处的困境,估计绝不会有人来参加葬礼。

第二天上午,宋朝去张阿姨家取来生前爱穿的衣服,民间有一个传统,死者没有穿过的衣服,是无法在阴间得到。赶回殡仪馆却被告之,张阿姨的遗体已停灵在最大的祭奠厅。

宋朝心急如焚,是不是有人认错尸体,还未走到祭奠厅便听到了阵阵哀乐,门口挽联素白。宋朝加急脚步,这要是人家亲友来了,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可怎么收场。

“有客道……”支客清亮的声音响起

她的身影站在祭奠厅的门口,望着墙上巨大的黑白照片,整个人呆若木鸡。有人发现了她的到来,一个胖胖的身躯走了过来。

“宋小姐,你来了,你看还算满意吧?”

“安先生,这是……”

各色花篮摆满两侧的墙边,目测有十几名男女,身穿重孝跪在灵柩前,嚎啕大哭,好像真得死了亲娘一般。若不是宋朝知道,张阿姨与亲人的关系不好,她还真的以为这哭丧的人是她的致亲。

“小叔说你一个女人家,身边没有什么人帮忙,让我来帮衬一下。”

“他们是什么人?”

除了那十几个哭丧的人,祭奠厅内还有几个人扎着孝带,不停的忙来忙去。吊唁的宾朋有几个熟面孔,是张阿姨的老邻居和朋友。祭奠厅里的人各自有自己的活计,迎来送往好不忙活,只有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个局外人。

“老百姓最重视一生一死两件大事,我看这里过于冷清,就请了专业的哭丧团队,他们很专业。身穿重孝的人负则哭丧,剩下的人负责招待来往的客人”

一个头戴孝子帽身披麻布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到安德海对刚到的女人极为恭维,想必是这个活的苦主。

“安先生,刚才亮嗓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回去告诉你的伙计,给我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把老太太当亲娘那么哭。嗓子全给我嚎哑了,眼睛全都给我哭瞎,最好再哭晕几个人,工资除外再给你们双倍的尝钱。”

“安先生,你放心,我亲娘死了,我都没有这么用过力气。”

男人一听这是大活呀,原本已干的泪水,转身的瞬间突然像拧开的自来水,哭嚎震天,手挠脚蹬如同疯了一般,抱着灵柩痛哭不止,嘴中似哭泣似吟唱叙说着老人的不容易。

这是他的拿手绝活,若没有人上去拉他,可以哭上一个小时。哭丧的人见头儿使出了看家本领,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这活可以一个人独角戏,也可以多人配合,多出戏就多分钱,谁能放过挣钱的好机会。

他抱着灵柩痛哭了一会儿,就上来两个人将他搀扶下来,他们只是虚扶,这般失去理智冲到灵柩上大哭还要上演过几回,直到人哭晕抬下去休息,这一场戏才算完整。

因为这些哭丧人,冲淡了心头的那股凄凉。师傅这一辈子过的太苦,年轻守寡,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因为儿子的胡作非为亲戚疏远。直到死的时候身边也是孤零零,就让这些哭丧人冲淡她的孤寂,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

“安先生,谢谢你。”

“宋小姐你这样就见外了,你在我的赌场一执千金,事后钱也不要,股票也不要,相比那些,这些都是小事情。”

“师傅的邻居也是你请来的?”

“这些人我可没花钱,我就包了一辆大巴,谁想送你师傅最后一程,我包接包送,一分礼金也不要,中午在他们平房区最好的饭店定了酒席。”

白事的饭可不是那可好吃,清汤寡水,有人还嫌晦气,这些老邻居要比那些亲戚更有感情,真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

“爵爷还说了什么?”

“就吩咐我要把葬礼办好,不过我听说小叔去捉什么人,正在回来的路上。”

“我去给师傅上柱香。”

三柱香烟悠悠升起,孝子贤孙灵前尽孝,是老人盼望的死后哀荣,也是孙小军欠下的债,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将他捉回来。

“有客道”响起支客的声音

宋朝转身,一个白领精英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厉熙和的助理,大概为那两百万的手术费而来。不想让师傅死后操心这些烦心事,宋朝主动迎了过去。

不想,半路被安德海截胡,成人小腿粗细的手臂,勒住男人瘦弱的脖子,托死物一般往外面拉。

“你就是那只烦人的苍蝇,我小叔说了即然你这么忠心,就用你去代替厉少关暗牢,不知道厉少爷会不会拿两百万来赎你。”

精英男划动双手,一双眼向宋朝求救,一个人在帝都打拼容易么?不就是想多挣点钱,碰上个黑心老板,不爱钱就爱解割人。把他送上解割台,老板的目光会在他身上多做停留,拿钱去赎人,黑心老板只会一脸失记状的问,医院有这个人么?

那男人被拖出去不久,再次听到了支客的声音,宋朝的目光望向门口。一道魁昂身影,周身带着冰霜的寒,权少顷今天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色,行走间释放出凛然之感。

宋朝心脏猛缩,爵爷是她见过的人中,气场最足的男人。世间的女人皆知他是冷心冷情的男人,专情于他,只是烟花冷焰,虽然美却极其短暂,空留黑夜无尽的暗淡。

刹那的闪神,宋朝惊叹爵爷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抵抗。晃神的时间,权少顷已来到灵柩前,安德海立刻递上了一柱香,接过点燃的香插进香炉中,随后弯身鞠了一躬。

权少顷与张阿姨非亲非故,能在灵前上香已经是很大的尊重。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宋朝和安德海知道这爷的身份尊贵,以他那样的身份,曾几何时向旁人弯过腰。

师傅这一辈子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死后能受爵爷这一拜,真可谓死后哀荣。宋朝的心灵受到很大冲击,说不清道不明那是一种什么情绪,有震惊的心脏颤动,有感动的热,更多是对这个男人一丝探究。

“老太太,我将你儿子带回来了。”

权少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平地掷雷,参加葬礼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老太太儿子捅伤了人逃跑了,警察都找不到的人,这个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给找了回来。有人猜测他的身份,看他周身气派久居上位,定是坐在高位的大人物。

最为心情复杂的人是两名身着便衣,混在吊唁人群的警察。老百姓最注重一生一死,特别为人子女,长辈出殡子女相隔万里,都是要赶回来送老人最后一程。队长派他们在这里蹲守,不想一眼就被安德海认了出来。

警察身上都有一股正气,和普通人身上的不同,安德海许多生意都与警察打交道,一眼就认出混在人群中的小警察。安德海自暴身份,海爷的名头在外,两位警察也不必藏着掖着,职务在身安德海也没有为难他们,只叮嘱切莫声张。

孙小军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捅了人后,旁人大呼杀人了,他彻底慌了心神,什么也顾不上脑中只想着逃跑。一直跑一直跑,双腿跑不动了,就开始搭车,不管去哪只要逃离那里就可以。

汽车将他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半分钱,饿了就捡垃圾吃,累了就随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下。他不敢让自己睡着,害怕警察会趁他睡着了找上来。他就这样一路不敢休息沿着公路逃跑,权少顷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人形,正在路边捡人家丢掉的食物吃。

见到有人来捉自己,孙小军像一根木头没有反抗,当得知家中的母亲已经死了,形如枯槁的男人突然发了狂。

灵堂上所有人目光望向门外,孙小军不成人形的身影一出去,双漆跪在门外,几天没有吃好喝好的他,声音像一块老树皮,哭出的声音刺耳又带着无尽悲凉。

“妈,儿子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一步一扣首,一路从门外跪行到灵柩前。

哭丧团的人有些懵了,这是假哭丧碰上了真孝子,业务上他们可没输过给别人,不过这一路哭一路磕头,这一条倒是可以拿出借鉴,短暂的楞神后哭声比刚刚提高了一个声量。

孙小军跪在灵柩前,掷地有声的磕起头来,头磕上冰冷的地砖上,没几下就见红。哭丧团的头头一看,这是往死里磕呀,连忙叫人阻止了他。

“兄弟,灵柩上见血,可是大不吉呀,你就让她老人家安心的走吧。”

“谁也不要拦我,我要跟我妈一起去死”适才是虚扶,孙小军可是真真不要命了,挣扎起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控制不住他。

宋朝走到近前“想死,你要等到师傅入土为安之后,你再死,现在去换上孝服,给她老人家守灵。”

孙小军的眼一片昏黄“你称呼我妈什么?”

“你妈已经收我为徒,老邻居都在,你想让师傅在人前丢脸么?”

孙小军环视四周,挽联招展,花圈锦簇,左邻右舍的人都来了,母亲死后这份哀荣是宋朝给的,心中感激的情绪激增。

孙小军的出现是这场葬礼上的重磅炸弹,两名小警察坐不住了,偷偷找上安德海。

“两位你们也看见了,人换上孝服,他要给自己妈妈守灵,这是人之常情。上面的工作我来做,老太太一入土为安,人你们立刻带走。”

两位警察面露难色“这不符合规矩。”

“咱老百姓最重个孝道,此时你们强行抓人,我怕事情不好收尾,万一这孙小军一头撞死在棺材上,你们可就要背上执法过当,枉顾人命的罪名。”

“海爷,你可不要吓我们。”

“我这还真不是吓你们,人就在那里,如果你能把人从这里带出去,我以后管你们叫爷。”

朝权少顷的方向望了一眼“海爷,你多指点。”

安德海拱了拱手“司法部长见到这位爷,都得伏身称小,你们两个想想吧”

这场葬礼按照老礼进行,金鸡引路,孝子执帆,张阿姨火化后与早亡的丈夫同葬。墓碑前孙小军长跪不起,宋朝垂手立在他的身旁。

“你已经跪了许久,师傅她知道了你的悔意。警察的车候在外面,你进去好好表现,等你出来后再给他们二老上坟。”

“我还有机会出来么?”杀人可是重罪,他的后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人没有死,我会想办法让法官轻判,你也要积极改过,才能早点出来”

孙小军抬起头,宋朝的侧脸柔和像春日的暖阳一样温暖,他又给父母磕了三个头,起身向一旁的警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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