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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收回神通

他上了四楼,不知怎地,感到气氛诡谲。

王小明从天花板探头出来对他挤眉弄眼,又躲了回去。

他来到自家门前,迟疑地开门进屋,只见屋里伫着几人——个个都穿白衬衫、西装裤,在易杰家中翻查,像是刑案鉴识人员。

易杰困惑不解——这几人身上并无鬼味,屋内飘荡着淡淡檀香气息。

他们不是从下面上来的。

而是从上面下来的。

“你们??有事吗?”易杰刚开口问,身子突然一抖,双眼闪了闪金光。

“臭小子,我没派工作给你,你就闲得发慌找人打架?”太子爷的声音从喉间响起。

“是底下阴差放假上来找我麻烦??”易杰无奈辩解,“难道你要我不还手让他打?”

“当然是不还手让他打啊。”太子爷说,刻意拉高分贝,像是故意说给几个白衬衫家伙听。“我平常怎么教你的,身为神使,应当胸怀大爱,我们该用爱来教化世人才对。”

“我说了,对方是阴差??”易杰说。“来找我问点事,他用拳头问,我用拳头回答。”

“下次再碰到有人用拳头向你问事情,你也要用爱回答他。”

“你给我的七样尪仔标,哪张可以用爱回答拳头的你告诉我?”

“我这次下来,就是来跟你讲尪仔目标事。”太子爷环顾四周,咦了一声。“你家怎变得像女人的房间一样?”

此时客厅几面墙上悬着一面面米色布幔,他这屋是当年东风市场火灾起火点,他用几乎免费的租金入住,是为了镇着东风市场里上百亡魂。

他曾试过在墙上刷漆遮掩焦黑,但这些焦黑带着枉死老邻居们的怨念,上漆后没多久便重新透出,因此他习惯用海报、报纸、广告传单贴满墙来遮挡丑陋焦黑,但爱干净的王书语怎么也看不惯,上个月买了好几捆布,要他将墙遮了。

“连床也换啦。”太子爷瞧瞧仍摆在客厅起火点的双人床,不仅换了新床垫,还摆上新枕头和新棉被,嘻嘻笑地说:“新爱人嫌你屋子脏呀?”

“她爱干净??你讲这个干什么?”易杰问:“你刚刚说,尪仔标怎么了?”易杰边问,同时注意到屋内白衬衫家伙人手一个袋子,还四处将他藏在家中墙壁布幔、桌柜、枕头等各处的尪仔标翻出,一片片装进袋中。如警方勘查事故现场搜证。

“上头那些老家伙们觉得??”太子爷冷笑说:“我给你这些尪仔标威力太大,要我收回销毁,择期请工匠再造,顺便检讨一下过去做事方法。”

“什么意思?”易杰愕然。

“意思就是??”太子爷操控着易杰身子,走到一个白衬衫家伙前,说:“阳世有人烧了大批符令上天,一口气举报我跟你加起来一百多件事,从对凡人动手到对天官出拳;现在上头要我先搁下人间管辖权限,放个长假,冷静冷静,把旧案解释清楚??”

太子爷边说、边用易杰的手整了整一个白衬衫家伙的领子、拨拨他头发,又转头挤出笑容关切另外几个。“各位大哥,真是辛苦,累不累呀,要不要吃几颗莲子、喝杯茶,休息一下呀?”

易杰感到太子爷这么说时,胸中滚烫如火,又见自己替对方整领子时一双手青筋毕露、血管滚窜着火血,也许一不小心就会掐死对方。

“中??中坛元帅,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几个白衬衫家伙似乎也感到太子爷僵硬笑容里的怒火,战战兢兢地说:“您别怪罪我们呀??”

“总之??”太子爷哼了哼,拍拍白衬衫家伙的脸,转身叉着手,走到厕所镜前,望着鼻青脸肿的易杰,说:“你也放一阵子假吧。”

“放假是无所谓??”易杰迟疑问:“但他们收走了尪仔标,有鬼怪上门找我麻烦怎么办?”

“过阵子会造批新的给你。”太子爷说:“先用香灰顶着。”

“那后阳台那些莲花??”易杰迟疑地问。

“莲花也要收回。”太子爷对镜伸手掐着自己的脸,“就因为你仗着神莲厉害,动不动一口气丢五支火尖枪、八条混天绫,上次还一下砸出一百片豹皮囊,无法无天啊你!”

“老大??”易杰不服气说:“我那次对手是好几个即将成魔的地狱厉鬼、上百只罪魂、几十个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外加城隍??连阎王爷都上来了,我不那样打,应该怎样打?”

“呵呵,我也这么向他们报告。”太子爷嘿嘿冷笑。“但是老家伙们只不停问我,要是哪天你拿这些东西惹是生非怎么办?”

“我惹是生非干嘛?”

“我也帮你问了,但他们说我这主子都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当然也可能惹是生非啦!”

“你在天上惹是生非?”

“没有呀,我只是有时候走路不小心碰伤天庭一些硬件设施、花草树木,和一些文武官的鼻子跟脸,这算惹是生非吗?我像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神吗?”

“??”易杰无奈地问:“那如果这段期间来找我麻烦的家伙,我用香灰打不赢怎么办?”

“打不赢就挑间大庙躲进去烧香拜拜。”太子爷见一个白衬衫家伙走进厕所,将易杰贴在莲蓬头上的尪仔标取下,没好气地说:“千万别躲我的庙里呀,我放假看不见阳世动静,看见了也保不住你,你要躲滚去别间庙,求其他神仙用爱救你。”

“爱救不了我的时候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自己烧香问老家伙们啊,他们都比我懂爱,我哪里懂这种事啊?”

“??”易杰长长吁了口气。“那——我们这假期要放多久呢?”

“谁知道。”太子爷听白衬衫家伙在外头喊了几声,便走出厕所,见他们将一袋袋尪仔标装箱,问道:“全清干净了?”他拍拍易杰的脸。“没私藏吧。”

“没。”易杰摇摇头。

“还差七十二片。”对方取出一面莹亮平板计算机说:“这栋楼房其他地方还有一些,您这乩身平时工作的拳馆里也有一些,还有——”他边说边走到易杰身前,盯着易杰外套,说:“身上也有十几片。”

“你看看你,一开口就说谎,难怪人家不相信你不会惹是生非。”太子爷拍了拍易杰鼻青脸肿的脸。“大家难得下来一趟就见到你这张死人脸,你要上头怎么信得过你?”

“??”易杰取出烟盒,将里头的尪仔标和莲子全倒进白衬衫家伙手中袋子里。

几分钟后,白衬衫家伙们整备妥当,捧着几袋尪仔标,以及整箱尚未拆开的尪仔标套组,外加几株莲花,准备离去。

离去之前,他们抬起头,望着鸟笼里的小文。

小文见白衬衫们盯着它,便攀上笼中横柱,摇摇屁股拉了泡屎。

“这文鸟是我用来向他传递消息的,不会帮他惹是生非??”太子爷见对方眼神中有些迟疑,冷冷地说:“不相信呀?”他大步走向笼子,将小文从巢里捞出,一把捏碎,再将软烂的小文往白衬衫家伙抛去。“这样行了吧?”

他们接过烂糟糟的小文装进搜证袋,朝太子爷鞠躬苦笑。“抱歉,我们奉命行事??”

“这阵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待会儿将笼子洗干净,收假之后我再送只新鸟给你。”太子爷说完,身子一抖,退了驾。

几个白衬衫家伙转身离去,身子隐隐消失。

只留下易杰呆立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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