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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楔子

二十年后,易玄之子——易杰!

宽阔餐厅里躺着不少人。

站着更多人。

而坐着的,只有两个,两个全身刺龙画凤的男人──

严五福和蔡六吉。

严五福一脸愤恨不平,双眼怒得要喷出火来,好几次想从椅子上蹦起一把掐死坐在他面前的蔡六吉;但他只要稍稍挣扎,身旁几个男人便将他压回椅子,再打他几拳。

四周十余名男人持刀来回巡视地上躺着的人,见哪个还没断气,便劈里啪啦追斩一番。

严五福听见被斩的兄弟们发出的惨号,再次暴怒挣扎,想将眼前得意洋洋的蔡六吉生吞活剥,然后又被按回椅上,捱上一顿暴打。

大汉们用拳头阻止了严五福的动作,却阻止不了他嘴巴爆出的一声声怒骂,这让蔡六吉不禁皱起眉头,双手抠了抠耳朵,表示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侵犯。

严五福身旁两个大汉手脚利落,一个从地上碎盘破碗堆中捡起一个高粱酒杯塞进严五福嘴里;另一个立时将裹着染血毛巾的拳头砸在严五福鼓起的腮帮子上。

严五福弯下腰,嘴里、喉间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叽叽喳喳的细碎声响。

蔡六吉终于觉得四周清静许多,清了清喉咙,对严五福讲起话来,他越讲越兴奋,仿佛在对儿时玩伴畅述心中抱负般。

严五福忍不住又焦躁地吼叫起来。

然后又被撬开嘴巴塞进另一个高粱酒杯,再砸碎。

玻璃渣、碎牙齿和着鲜血,从他四分五裂的唇间流出,淌溅一身。

蔡六吉叉手站起,像是看饱了这场戏,要散场了,但总觉得有些不满足,如同一顿大餐后需要一份饭后甜点作为收尾──他瞧瞧左、瞧瞧右,再瞧瞧自己的脚尖,发现脚尖上染了点脏污,便笑咪咪地朝严五福伸出脚,挑挑眉。

严五福先是默然,然后咧嘴一笑,点点头,在大汉压制下离开椅子,伏跪下地,将脸往蔡六吉脚尖凑去。

蔡六吉从严五福昂头瞧他时一双瞳子里那股熊熊光火知道对方当然不会乖乖替自己舔鞋,他太清楚对方的个性了,于是立时缩回脚。

严五福咬了个空。

左右大汉们的鞋底暴雨般踏上严五福脑袋和后背。

蔡六吉示意众人住手──这可是他的饭后甜点,不是大汉们的甜点。

他望着被按在地上的严五福连连皱眉摇头,左右踱步像是在思索妙计,然后,他浮夸地做出一个戏剧角色想到点子时的动作──“啊呀”一声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对严五福说了些话。

严五福虽未应话,但眼中那股熊熊火焰终于熄了。

蔡六吉再次对他伸出脚。

严五福颤抖地撑起身子,并拢双膝,对着蔡六吉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往前爬出几步,伏下身舔去蔡六吉鞋尖上的脏污。

虽然蔡六吉的鞋尖被严五福满嘴污血染得更脏,但他满意地笑了。

他太了解严五福了,他知道就算将他五马分尸,也无法逼他舔鞋,但拿他妻儿作为要挟,别说要他舔鞋,就算要他舔屎,他也会乖乖地舔。

甜点时间结束了,但蔡六吉似乎还不过瘾。

于是他对严五福说,他还是决定不放过他老婆孩子,要他绝子绝孙。

严五福这时露出的神情,才让蔡六吉觉得尝到了真正的甜点,他满意地挥了挥手,转身准备离去。

几个大汉抽出尖刀,送入严五福身中。

严五福虽然一直睁大眼睛,但渐渐觉得眼前开始暗了,蔡六吉下楼前,似乎还转头对他说了些话──

“成王、败寇。不好意思,这局我赢啦,兄弟。”

***********

市刑大小队长王智汉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凝视着正前方的浴血男人。

男人垂着头坐在一张餐椅上,已死去一段时间,全身遍体鳞伤、嘴巴皮开肉绽,口舌里扎满碎玻璃。

男人周围另外躺着几具尸首,是他老婆孩子。

王智汉抓抓头,环视四周,在脑袋里胡乱拼凑线索,努力推测这惨死现场的前因始末。

男人陈尸在自家客厅,背对电视、面对沙发。

大多数人家沙发和电视间摆的是厅桌,但此时厅桌被砸烂在墙角,而男人座下餐椅,则是从餐桌拉来特意摆在沙发前。

男人这死姿,生前显然遭到酷刑逼供审讯。

倘若男人是受刑者,那么他面对的沙发,也就是王智汉此时所坐位子,理当是施刑者所坐之处。

男人这死法自然不常见,但在王智汉刑警生涯中却是见过许多次──

这是典型的黑道拷问处刑。

“王队长,没有错,这人也是六吉盟的??”一名手下刑警来到沙发旁,将手中平板计算机递给王智汉。“六吉盟狗堂大哥。”

王智汉接过平板,草草读过死者身家资料,再粗鲁地将平板抛还手下,问:“上一个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手下滑动平板,翻出四天前另一个死者的刑案资料和现场照片。

一样受缚在椅子上、一样浑身刑伤、一样满嘴碎玻璃、一样全家灭门。

一样是六吉盟成员。

王智汉探头瞧着平板上的照片,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上死者颈际有处刀割痕迹,割的是个“忠”字。

王智汉与手下相视一眼,一起走向男人,与一旁搜证人员打过招呼、戴上手套,稍稍扳动男人脑袋──他颈际大片血污底下确实也有个“忠”字刻痕,忠字笔顺里最后一点还削拉成一个大圈,圈住大半个忠字,使得这个忠字看来像块专属图腾、招牌。

“猫堂、鸡堂、鼠堂,然后轮到狗堂,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了??”

“蔡万龙这几年生意做很大,嚣张得要命,走路都横着走,这次终于踢到铁板了?”

“是啊,这新兴帮派这几年好嚣张,仇家终于找上门了。”

几个刑警交头接耳谈论起案情。

“什么新兴帮派,六吉盟起码几十年了,我小时候六吉盟的招牌可响亮了。”王智汉哼哼地说:“那时候六吉盟兄弟上哪家店吃面,附近其他小吃店都端小菜来招待;去哪间酒店喝酒,周围酒店老板都带小姐过来鞠躬敬酒。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说到这里,还补了一句:“蔡六吉都死好多年了。”

有个手下来到王智汉身边,说:“蔡万龙已经到局里了,他很不耐烦。”

“不耐烦他可以掀桌。”王智汉没好气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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