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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追杀令

王智汉还没说完,小男孩连滚带爬抱着严宝大腿不放;

小女孩牵着欲妃的手,又绕去牵起蔡万虎的手。

“我靠!你们两帮人逮着对方老婆小孩上山谈判?”邋遢牛头见两个小孩的举动,隐隐明白这两对女人小孩身份,他转头望望严五福和蔡六吉。“你们两个老家伙这么投缘,去结拜好了,还打什么?”

“早结拜过啦。”严五福冷冷地说:“偏偏有人阴险狡诈,害死兄弟。”

“在我害死你之前,你早打算弄死我了。”蔡六吉也冷笑应对。“只是慢我一步。”

“你们两个也一样呀!”牛头不理严蔡两老对话,又望着两个女人说:“欲妃、悦彼是吧,两位大姐大,你们在底下不都混得风生水起,走到哪都有人伺候,连地狱都不用待吗?你们也上来瞎搅和干啥?”

“现在不上来玩,再过些年成魔了,就很难上来了。”欲妃嘻嘻一笑。“是吧,悦彼妹妹。”

“是呀。”悦彼点点头,说:“蔡小弟弟送了张符给我,不来白不来;而且摩罗王在底下发出追杀令,说在阳世有个仇家,谁替他带那人下去,他就还谁一份大礼、欠谁一个人情——摩罗王的人情,那多珍贵呀,我当然得上来替他找找啰。”

“摩罗王?上次被太子爷乩身打回阴间那家伙?”牛头哦了一声,转头对王智汉说:“那个乩身不就是你常提起的家伙,他人死去哪了?怎不出来干活?”

“这么巧,你认识他呀?”悦彼附着严宝老婆,双眼闪闪发亮地望着王智汉。

“??”王智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耸耸肩。“昨晚就联络不上人了,你想找他聊天,我可以替你约他出来喝杯茶,不过你们行行好,别再搞活人了。”

“阴差哥哥,我给你个面子啰。”欲妃拍了拍牛头胸口,点点头,说:“再这么打下去也没意思,女人小孩都是两边老婆小孩,真打一定要打坏的,今天到此为止吧。”她说到这里,望向严五福。

严五福默然半晌,看着蔡六吉,扬了扬手机,说:“兄弟,另外约时间,把话一次讲清楚。”

蔡六吉低头瞅了牵着他手的小女孩一眼,见她右臂上已出现冻伤,便点了点头。

***********

“我也不知道啊??大岳问我要不要跟他混,我就跟啰??”

廖小年拉了张板凳,坐在工寮门边,望着天上流云。

易杰在几分钟前随口问他加入五福会的缘由。

他过了好半晌才回答,也不是摆架子,而是真的想不出啥理由。

“没人生目标,不知道将来想干啥,跟着朋友鬼混,朋友要你干嘛你就干嘛,朋友说哪里好玩,你就跟去玩。对吧?”易杰呵呵地笑。“跟我以前一样。”

“是喔??”廖小年转头瞥了易杰一眼,露出一副“那你有什么资格讲我”的神情。

“你混得比我以前好。”易杰说:“我以前烂透了。”

“你以前怎样关我屁事啦??”廖小年抓了抓头,说:“你快点干好不好。”

“你到底要我干啥啊?”易杰笑着说。

“干她啦??是那个什么欲妃大姐大的意思啦,她要我们想办法让你干她啦。”廖小年指着陈亚衣,无奈催促。“你说了一上午废话,快干啦??”

“小子,你摸着良心问自己,这样做对吗?”易杰问。

“问个屁喔!我干嘛问自己啦?”廖小年恼火地反手搥了一下工寮墙壁,又痛得弯腰揉手。

“软绵绵的拳头。”易杰呵呵笑:“有兴趣可以找我学打拳,不过要付学费。”

“学你妈啦!”廖小年气骂,突然听见了什么,站起身来望向远处——几辆面包车停在工寮外的山道上。

车门打开,严宝、马大岳纷纷下车,廖小年连忙上前迎接。

易杰盘着腿、双臂挂在笼外,将脸贴在铁笼栅栏上往外瞧,他的视线角度只能稍微从这边的入口见到严宝等人走入另一处模样古怪的工寮内——那处工寮的铁皮外侧还特地钉了大片厚重的黑色防水帆布,将整个空间覆得密不透风。

“哼哼,从十八层地狱上来的家伙,还是会怕光啊。”易杰嘿嘿一笑,只见马大岳等人前脚刚走进,立时瘫软倒下。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都叫来帮忙啊!”“拿凉的、拿凉的!”“怎么现在爱堂的小兄弟这么不中用啊,哈哈哈。”

古怪工寮内外起了点小骚动,嚷嚷吆喝嬉闹的,有人也有鬼,廖小年和几个在各处把风、守卫的爱堂小伙子全聚了上来,将作为忠堂前辈们“身体”的伙伴抬至阴凉处,脱下他们的外套,朝他们搧风,还递上运动饮料给他们喝——

此时正值酷暑,炎阳高照,严五福白昼出征,即便附着人身也觉得燥热难耐,下令爱堂小弟穿着厚重外套、戴上大帽和太阳眼镜,从上午打到午后,包括严宝在内所有爱堂出战小弟可都热得接近虚脱。

廖小年等人将其中几个双腿发软、虚脱无力的伙伴拖进囚禁易杰的工寮里,有人拿了水管冲淋马大岳几人双腿,有人提来保冷箱用冰毛巾盖上他们脖子。

“哦,有准备喔。”易杰见这批小伙子好像稍微演练过中暑防治,没有直接对着伙伴大冲冷水,不禁哑然失笑。

易杰这一笑,引得几个爱堂小弟纷纷转头看他,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忙着伺候出战伙伴;有些人不时回头,偷瞧陈亚衣赤裸的身子。

陈亚衣全身抱成颗球、窝在铁笼角落,一动也不动。

“干嘛?没见过女人啊?”易杰哼哼地说。“可以回家看老妈呀,还是你们老妈都不要你们了,所以你们这些没人要的小孩才跟着鳖三头头鬼混,舔他的屁股、喝他的老奶?”

易杰一面说、一面调整姿势,从盘腿改为蹲姿,两条胳臂倒是仍挂在铁笼外。

“操你妈!你说什么?”一个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爱堂帮众气愤大骂,从角落抄了根金属水管走近铁笼,怒瞪易杰。

“干嘛?拿根棒子想敲我啊?知不知道要敲哪里?”易杰将脑袋抵在铁笼栏杆间,指着自己脑门,说:“这里。”

“你以为我不敢?”那人怒瞪易杰。

“敢的话就敲啊。”易杰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将脑门朝向他。

“你别动他,欲妃姐说的??”廖小年连忙提醒。

那人猛一棒砸在铁笼栏杆上,将陈亚衣吓得一抖,身子抱得更紧,将头埋在胳臂弯里。

“你打哪里?”易杰抬起头,一脸轻视地望着他,说:“这么近你也打不中?你是没大脑还是没胆子?”

“操!等欲妃姐玩腻你就知道了!”那帮众朝着易杰大吼,又往铁笼重重砸来一管。

易杰一把抓住了铁管。

那帮众紧握铁管,但力气没易杰大,被拉近几步,正觉得不妙,想松手已来不及,易杰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易杰拉着对方胳臂向后一退,将那人胳臂拉入笼里、身子撞上铁笼栏杆上。

“哇!”那人惊慌嚷嚷,几个伙伴连忙上前想拉他,不料大伙一出力拉,他反而激烈惨叫起来——

因为易杰用双手紧握住他食指,笼外几个人硬拉,将他手指拉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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