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真假易杰
两人正惊讶,又见欲妃一手托着地狱符印章,循着楼梯飞绕下楼;悦彼也自蔡万虎老婆身中窜出,现出真身紧追在后,双双夹击苗姑。
“这些恶鬼全往地底跑,难道陈亚衣在更底下?”“这地底到底有几层楼?”马大岳和廖小年相望一眼,急急冲向楼梯,奔至地下三楼。前方是条笔直长廊,廊道那端聚着一群地狱罪魂,听见身后动静,纷纷回头望着他们。
马大岳和廖小年双眼异光忽明忽灭,伫在楼梯口东张西望。
“陈亚衣在这层楼?”
“不是,底下还有一层??往下的楼梯在其他地方。”
穷追不舍的疯狗王领着恶犬追到两人身后楼梯中段,将背后木箱摘下,重重往阶梯上砸了个稀烂,炸开一滩烂肉;烂肉在楼梯上蠕动起来,拥出更多恐怖凶犬,咧嘴甩舌狂吠尖嚎。
“那两个家伙就是摩罗大王要的乩身?”“他们身上附着东西??是神仙吗?”“弑神罪很重呀??”“别怕,听说这里是三不管,天上看不见!”长廊里的罪魂们交头接耳,谈论着宰杀两人之后可能的功与过,纷纷回头往他们逼来。
马大岳和廖小年站在地下三楼长廊中,见前方罪魂逼来、后方疯狗杀下,进退无路,吓得手足无措。
“大岳?怎么办?没路了??”廖小年惊慌间,忽地扬手搧了自己一巴掌,瞪眼怒骂:“怕什么!没路逃,就打出一条路!”
“小子,睁大眼睛瞧瞧,多学点??”马大岳眼神和语气不停切换,像在与身体里的家伙对话。“啊?你要我学什么?”
“你??你们是神明?那为什么不现身赶走这些鬼?”廖小年问,然后自己回答:“因为机会难得,刚好让你们多学点东西。”
他一面说、一面从随身袋中取出他俩耗费一夜一天,骑车环岛从十余间大小庙宇金炉中收集的四把残香,分给马大岳两把。
两人双手举着四把残香,像是举着四把短刀,摆开迎战架势。
“你们要用香跟他们打架?”马大岳望着手中两把残香,无法理解身体里的家伙究竟在想什么,正想追问,猛地举手将一把香往嘴里塞,三秒后又呛咳地将香取出,惊见这把残香竟已点燃,前端燃着一团火焰,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嘴巴又给塞进另一把香。
“兄弟,借点火。”廖小年则将两把残香往马大岳手上的燃火残香一凑,借火点香。
“这两个乩身在玩火!”“哈哈,他们不知道底下洒满汽油!”“傻瓜,他们点香是想向上头通风报信,快打死他们,别让他们把消息报上天!”
“通风报信?”廖小年瞪大眼睛,呼出口气,吹去手上两把香火,摇摇头说:“不,你搞错了。上头早看清你们把戏,我们今晚是奉天传火——”
“领命降魔!”马大岳同声接话,高举残香。
马大岳和廖小年眼前画面再次片段切换起来,这一刻才吓得直哆嗦,下一刻,却见到自己举香和拥来的罪魂互殴起来。
两人挥舞着四把残香,像是握着四柄短铁棒,轰隆隆地敲退一个个近逼罪魂。
廖小年不时回头,在切割跳跃的视线画面中,见楼梯上的疯狗王领着大批疯狗冲到了他身后。
疯狗王脸上裂开几道爪痕,哇地飞远倒地。
有几只疯狗张大嘴巴往他和马大岳扑来。
这几只疯狗脸上身上也裂开几道爪痕,吠叫飞撞穿墙。
一只橘毛爪子,不时探过廖小年脸庞和头顶。
“不只两个乩身,连这猫也是乩身呀!”“猫身上又是什么?”
廖小年隐约听见罪魂们这么惊呼,转身举香挡下一个罪魂劈来的菜刀、甩香打歪他嘴巴,再回头看后——
大橘猫将军不知何时跃下,站在他俩身后廊道中央,身旁还倒了一片疯狗。
疯狗王坐在远处地板,捂着被扒裂的脸,呀呀叫地撑着身子往后退,嚷嚷指挥身后更多疯狗往将军冲来。
将军翘起屁股、竖直尾巴,背后隐隐扬开一片橘黄披风,张口朝扑来的疯狗群哈出口气。
哈出一声尖锐深长的猫喝,两秒后,转变成雄浑虎吼。
最前头几只疯狗被轰天虎吼震得惊嚎惨叫,没来得及逃开,身上都裂开了吓人爪痕。
将军杀入疯犬群中,挥动小爪,扒飞一只只恶疯狗魂。
“将军??”廖小年挥香击鬼,还不时回头看将军凶悍英姿,这才明白刘妈让他们带在身边的橘猫将军可非普通家猫,而是只猫乩身。
“是虎爷呀——”倒在地上的疯狗王被将军跃上胸腹,吓得蹦起想逃,随即让将军一口咬裂了咽喉。
…………………
假易杰捂着脸,倒坐在大圆床下,歪头仰望前方站在床上的陈亚衣。
假易杰的脸上还插着一把螺丝起子,血流满面。
蔡如意和严孝颖瑟缩在大圆床角落,吓得哇哇大哭。
陈亚衣挡在他们前方,微微弯腰、抬手摆出柔道架势,像只守护幼犬的母犬,怒瞪床下的假易杰。
“卡!”导演罪魂气急败坏地喊停,对着附在假易杰身上的怪兽破口大骂起来:“不是吧,连你也打不过她?你不是地狱罪魂吗?怎么连武器都被抢走还被踢下床啦?我要你粗鲁地扒光她、狠狠地强奸她,折断她手指、咬烂她脸蛋跟奶子,活活把她折磨到死,再用同样的方法,弄死两个小孩!这样才能把那乩身判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呀!”
“我还不习惯这具身体呀??”怪兽附在假易杰身上,转身接过喽啰鬼递来的一把菜刀,再次往大圆床走去。
“Action!”导演罪魂指挥喽啰开拍。
陈亚衣看着走近床缘的怪兽,口里喃喃念着:“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亚衣,你长大了,力气也变大了,开始会反抗爸爸啦??”怪兽举起菜刀往大圆床上跨。
“你才不是我爸爸!”陈亚衣立刻上前抬脚踢他,不让怪兽上床。“滚!”
“你以前比较乖、比较听话??”怪兽表情扭曲,嘻嘻笑着,淌着口水说:“那时候的你好可爱呀??”
“闭嘴——”陈亚衣怒吼:“你这人渣,我恨不得杀你一万次!”
“卡??卡卡卡!”导演暴跳如雷抓头大骂:“这部片是要用来栽赃那乩身的,不是让你演自己,你干嘛乱加台词呀混蛋!”
“小妹妹,我要干死你呀!”怪兽奋力挥刀,飞扑上床,吼出导演教他的台词。
“喂,我还没喊Action呀,你们到底懂不懂拍片呀!”导演焦躁叱喝。
陈亚衣见怪兽持刀劈来,连忙闪开,但脚下圆床柔软,施力不便,她退得慢,大腿被菜刀划过,拉出一条裂口,鲜血飞溅。
怪兽挥刀攀床时也没踩稳,扑倒在床上,陈亚衣趁机上前紧抓住他右手,想要抢刀;她见怪兽脸上还插着那把螺丝起子,腾手拔出再往他脸上乱刺,但怪兽附着假易杰的身子,不痛不痒,也不闪避刺击,反而伸手去扯陈亚衣上衣领口,要强脱她衣服。
陈亚衣领口窜出一只纸蜘蛛攀上怪兽头脸,遮住了他的视线。
怪兽抬手要拨开纸蜘蛛,纸蜘蛛却唰地张开摊平还原成纸张。
陈亚衣一起子刺去,将那张纸钉在怪兽脸上。
接着飞快伸指沾血,在假易杰脸部平摊的纸张上画了道驱鬼咒。
“嘻嘻、嘻嘻??啊呀!怎么那么痛!”怪兽本来附着假易杰帮众肉身,感受不到疼痛,脸上却突然炙热起来——脸上的驱鬼符咒开始生效。“好痛,这明明不是我的身子呀?怎么会那么痛?”
陈亚衣抢下菜刀,朝怪兽劈了两刀,然后退回孩子们身前,将右掌抵在菜刀刃尖处,飞快切割画转。
然后将刀交至右手,切划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