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还清欠债

第二天一大早，吉米换了厚棉衣，就开始帮母亲扫院子，劈木头。

东北的冬天，外面零下二三十度，田野里白雪茫茫，光秃秃的杨树枝条在灰蒙蒙的天空背景下摇晃，显得格外萧条。

寒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发出阵阵呜咽声，站在外面觅食的鸡鸭都会不时地将一只脚缩到腹下羽绒里取暖。

屋顶上的积雪，中午无风天气时，在冬日煦暖的阳光照射下，会慢慢融化。

先是在表面凝结成一层透明的冰盖，阳光再照射进冰盖，融化了冰盖内部的积雪，然后雪水缓慢地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淌。

雪水从屋檐向下滴落时，寒风会顽皮地施展魔法，冻成一串串的冰锥。

「妈，这冰溜子要不要打下来？」

小米小的时候最喜欢玩这种冰锥，和公社教师家属院里的孩子嬉闹，用冰溜子做刀剑，扮演大侠或强盗，冰锥只能虚张声势，因为一碰就断。

「不用的，你整出一条道儿就行了，别费劲巴拉的瞎捅咕，过几天没准还得下场雪呐。」

吉母用东北话和吉华讲，吉米听了觉得好亲切。吉母说吉米的口音改了不少，吉米自己没觉得。

吉母今天上午主动去挨家挨户还钱，还安排吉米中午去一趟公社，到农商储蓄所再取两千元钱，准备在春节前把饥荒都还了。

就在吉米铲雪清理路面时，走来一名身穿花棉袄的中年妇女。

吉米虽然不常在家，但认识她，此人是二舅爷家的郭彩霞，按辈分自己应该称呼她为表姑。

「小米回来啦，你妈呢？」

「表姑，我妈刚出去，要不你先进屋暖和暖和，估计她马上就回来了。」

「干嘛，出去躲债了吧？」

郭彩霞抄着手，端着肩膀不屑地瞥着吉米。

吉米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火，自己爷爷在这个小山村里当了半辈子村支书，就在去世前两年才交了权。

吉米还记得爷爷在世时，郭彩霞的丈夫因为赌博被公社派出所抓住，当时正是八三年，好多人都因为赌博被关进监狱。

当时郭彩霞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自己爷爷，托其找人说情，后来爷爷找到派出所所长说情，好说歹说，看在爷爷是老革命的面子上，才放过他。

吉米强压怒火，问：「欠你多少钱？」

「两百，咋的，都两年了还不还，有你们这样耍赖的吗？」

郭彩霞大嗓门嚷嚷，隔壁吉米二叔听到，过来了，见是这泼妇，走上前开口劝道：「彩霞，进屋说吧。你看，老吉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两百块钱，乡里乡邻的，不至于您这样嚷嚷打脸吧！」

「我不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今天不还钱，你家就别想过年了！」

吉米拉住二叔，对郭彩霞说：「表姑，你别嚷嚷，我妈很快就回来了，肯定会还你钱。」

「你骗谁呢，连饭都吃不起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不还钱也行，你跪下给我磕头我就不要了。」

「你有欠条吗？我妈也不在，我又不了解情况，要不你把欠条给我，我现在就还给你。」

吉米知道妈妈借钱向来是给打欠条的，而且还在家里的账簿上记得清清楚楚。

「小子，你想耍赖是不是！」

郭彩霞大声叫骂，脏话不绝于耳，搞得几乎四邻八舍都过来了——有的规劝、有在一旁看热闹不吭声的。

「算了，你不要骂人，快过年了，没欠条我也认，四邻八舍的叔叔婶婶都在，这钱我还，你等一下。」

吉米跑进屋里，从衬衣里取出八百块钱，抽出两张一百的，其余的放回饭盒里。然后跑了出来，把钱递给郭彩霞：「给你钱，这是我打工赚的！」

然后，吉米对周围的人说：「前两年我家遇难，非常感谢帮过我家的乡亲们。今年我在外面打工赚了一些钱，有帮过我们家的，年前都会还给大家。」

「小米，你是个好孩子，懂事理儿，不像有些人，挺大个人不懂事儿，还都不如孩子！」

力挺吉米的是孙队长，是吉米的姨父。

郭彩霞瞪了一眼孙队长，没敢再言语，扭身低头溜了。

众人纷纷大笑。

吉米掏出昨天在公社市场上买的烟，就是准备过年时待客用的，给邻居们递烟。

「小米哥，你真的赚到大钱了吗？」

隔壁李家的红妹笑着问。

「红妹，也没多少，不过今年可以把家里的债还清，来年就没事儿做了，那家店老板准备去南方。」吉米谦逊客气地回答。

「邻居们有夸吉米有出息的，也有亲戚骂郭彩霞欺人太甚的，叽叽喳喳好一会儿才散去。

一小时后，吉母回来了，听吉米讲述，也是非常气愤，末了安慰小米：「儿子，做得好，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妈，我都想上手揍她来着，那时我心里想着，如果我要是打她了，过了年我走了，留你自己在家，他们要是再过来欺负你，那多划不来啊！」

「嗯，那其他人有没有向你要钱的？」

「没有，邻居们都夸我懂事儿呢！」

「呵呵呵！」

吉母欣慰地望着吉米笑了。

「妈，我去公社取钱去了，你把剩下的都还了吧，饭盒里还有八百多，是我这半年的工资，也都还了，有些乡亲缺钱买年货呢！」

「好，你去村口等车，前村杂货店雇你韩大爷的马车去镇里进货，一会儿就走，我和他说了，你快去，别让人家久等。」

吉米急忙穿上棉大衣，戴好棉帽子、棉手套，拿了书包，把身份证和存折放到铝饭盒里，跑出门。

用铝饭盒装东西的好处多多，不怕小偷用刀割，物件大，也不会丢，这是吉米爷爷教小米的。

待吉米取了钱，又按母亲要求买了一些年货，回到家里已经六点了。吃过饭，吉母带着吉米挨家挨户还钱道谢。

「……」

正在贺峰偷窥吉米的分身经历最惬意的时刻，吉米的肉身又恶心欲呕。

贺峰只好停止窥探，指挥着吉米的肉身又去卫生间再次呕吐。

又一次清洗过后，贺峰再次附体，却发现其分身已经醒酒了。

「啧啧，可惜！清醒就算了。」

贺峰颇为遗憾，分身一旦清醒，万一被他吸了自己的记忆，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贺峰返回自己的肉身，无奈地看向吉米。

吉米又睡着了，打起来呼噜。

「徐处长……我敬你一杯……祝你的服装厂开业大……大吉！」

吉米说起了梦话！

「不用谢……以后再开工厂……用工人和我说……不用股份……对，关照……没问题……」

「我不怕……有你在嘛！……几百个女工，小意思……肯定啦……都是熟手。」

贺峰听到这里，感觉似乎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心寒得如同冰箱里的冻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老天！难道他们谋划烧的工厂？」

贺峰回忆起那名防火工人的举动，越想越可疑！

贺峰点击手环，联系朱一楠。

「我在收魂师俱乐部，刚回来。」朱一楠回复。

「问一下你啊！裕华大火的那批鬼魂移交后都是咋处理的？」贺峰在脑子里问。

「我有印象，是肖处长特批的，灵魂净化后好像都进了一家服装厂了，大多数都是熟练女工，很抢手的，咋，有生意啊！」

「哎……都是穷鬼，不见得能谈成。」贺峰骗朱一楠说。

「这种死亡，一般都是怎么定下来的？」

「哦，一般都是阳寿到了，由冥府发文件给魂武部户籍司吊销后，再移交到我们户籍科的，然后我们再派单给你们。」

「几百人的阳寿都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这……怎么会那么巧？」

「这有啥！大地震、大爆炸或者核战争啥的一下子几百万都正常啊！」朱一楠颇不以为然。

「我咋觉得这事儿很不正常呢？可是我又想不明白。」

「哎……也可能……你不要乱传哦！我听说哦——有时冥府急着用人扩充人口，也会做手脚，不过这些都是谣言哦！」

「……」

贺峰结束聊天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正思忖着，佣人从外面回来了，对贺峰讲：「贺先生，辛苦您了，由我来照顾吧！」

「不辛苦，那我先回去了。」贺峰说完，点击手环，瞬移回到自己在冼村的出租屋内。

「夏导？」我启动曜石，呼叫夏笔鞭。

「有事儿？」

影像中，夏笔鞭还在办公室加班，半躺在椅子里看文件，双脚架在办公桌上，精神萎靡困顿。

「是这样，我窃取了吉米的全部记忆！」我轻描淡写地说。

「啊？！我的老天爷，我的乖乖哦！」

影像中，夏笔鞭兴奋得一下没坐稳，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快！快传给我！」夏笔鞭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兴奋大叫。

「好！」说完，我点击了发送按钮。

「……」

文件有点大，分成几个压缩包，十几分钟才发送完毕。

奥星那边，夏笔鞭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体验了。

「呵呵呵！」夏笔鞭抽出几段体验过后，兴奋得要发狂。

「么么哒！老天啊！亲，知道吗？我们发达啦！这素材，绝啦！」

夏笔鞭现在完全癫狂了！

两个小时后，我看到智海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无数人争先恐后地体验吉米的情感。

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幅画面。

平静的锦鲤池，因突然洒入大量饵料，无数饥肠辘辘的锦鲤开始争抢，水花翻滚沸腾，各色锦鲤蜂拥而至，一个个张开了大嘴巴疯狂进食。

各类群体的反应让人目不暇接，我的主账号彻底瘫痪了。

夏笔鞭大骂着工程师，急急启用多个分账号引流。

十几分钟后，我的主次账号合计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十五亿之多。

夏笔鞭迅疾启动会员制和打赏功能！

前段时间准备的吸金架构发挥了大作用，情感分级体验制大显神威

——想要看独家内容或者做分销商，速速交钱！晚了就被其他人抢先了！

我的打赏账户收入急剧攀升，终于在三个钟后，达到速率峰值后开始回落。

「三个小时，进账两亿四千万氪币！」

我成了本季度吸金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现在，我进入了亿级“弄潮儿”俱乐部，全智海排名第十二！

「喂，恭喜你啊！」

先是老魏打来了贺电，随后是秦晓涵，再然后是卢永宁，还有潘德兴、项达、祝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