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答应
这时，林乐洋的房间被轻轻敲了一下，“洋洋，醒了吗？”
想起爷爷，林乐洋露出了笑容，管他呢，只要爷爷陪着，不就是捕鱼吗？我学就是了！
“醒了！”林乐洋急忙穿上拖鞋给爷爷开了门。
“晚饭做好了，吃饭吧。”爷爷看门开了，便转过身去端菜了。
“我来吧。”林乐洋想帮爷爷一起，结果刚走两步，右脚的拖鞋断了半截在后面。
无语，被金螺割破的拖鞋终究没撑住断了。
林爷爷等着乖孙帮自己端菜呢，结果自己端了两盘菜到桌子上时，发现林乐洋正拿着胶水沾拖鞋。
“算了吧，去买一双新的去。”爷爷发话了，林乐洋不敢不从。
于是又去了附近商店买了双拖鞋，不得不说，商店的拖鞋比从学校带回来的好多了，就是难看了点。
回到家，爷爷已经把饭盛好了。
“开吃吧！”林乐洋往爷爷碗里夹了一筷子空心菜。
又随意地说道：“对了爷爷，我今天跟二堂兄一起，我捕上了两条野生大黄鱼，都是一斤以上哦。”
林爷爷却笑道：“我知道，大海在你睡觉的时候又回来了，给了半桶鱼，然后跟我说了。”
“我孙子还是蛮厉害的。”
“嘿嘿，我给了二堂兄一千。”
“应该的。”老爷子点点头，对林乐洋的这种行为表示赞许。
“对了，你那个助学贷还差多少？不够的话我攒了点，先还掉吧。”林爷爷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没多少了，我自己还，这两千还进去就没多少了。”林乐洋小声说道。
“没关系，你先说还差多少，爷爷这里有，现在是死不成了，棺材本还能攒一攒。”
“爷爷你别这么说。”“这两千还了就只剩一千五了，不过我这个月在外面的兼职也快发工资了，够了。”林乐洋一点都不想听到爷爷身体不行的消息。
“我先给你，到时候你发工资了再还我行不行？我听隔壁你高叔家说了，什么贷款之类的利息都很高的。”
林乐洋还是收下了，“也不是很高，我这不也快还完了吗。”
林乐洋再纠结要不要告诉爷爷自己身体里多了个东西这件事，要是以后爷爷还不让自己去海上怎么办，自己也不可能一直麻烦堂兄。
“哎。”
林乐洋没想真的叹气叹出声。
“怎么了？”
“爷爷，我要是说我毕业以后想跟堂兄一样当渔民你会阻拦我吗？”对面的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爷爷以为自己的孙子是担心自己，不敢离自己远了，“去海上不稳定，你既然学了环境保护，就应该坚持下去。”
老爷子又落寞地说了句：“海上太危险了，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乐洋知道爷爷还对自己父母的事情耿耿于怀。
试探道：“要是我有东西能保证我在海里，就算沉到底也能活命呢？您同意吗？”
老爷子皱了眉，“什么意思？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在海里沉了还能活。”
“我回来那天晚上出门去了海滩那边，捡回了个东西。”说着林乐洋掏出了兜里的金螺。
“它帮我救活了您，今天那两条野生大黄鱼也是它的功劳，不然单凭我自己，一个新手怎么可能一次就能上鱼，还是这么少见的鱼。”
林乐洋很认真地说道。
林爷爷却着急道：“这话你不许再说，更不许跟别人说了，也别跟我说。”
老爷子低着头半天，林乐洋心里直打鼓。
“你有把握的话就去吧，就是别让我先送你。”饭也没吃完，爷爷便回了屋。
林乐洋沉默地收拾了桌子，看来爷爷还是没怎么放心，这样的话，只有爷爷亲自感受到才行。
其实林爷爷大概知道了，那天晚上，慢慢感觉生命在流逝，可是某一时间，生命里的机能又慢慢回来了。
当时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孙子一说，便也想通了。
孩子大了，任他去吧。
爷孙俩各怀心思的睡了。
第二天，两人吃完早饭，林爷爷刚打算去菜地浇水便被林乐洋喊住了。
“爷爷，我们去海上吧。”
乖孙带着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能拒绝得了。
于是大早上的，两人一起往海滩出发了。
林爷爷的船跟许多同样的船只停在一处避风的位置，先将爷爷扶稳坐在船上，林乐洋划着浆向海面划去了。
木船跟林大海的渔船比，局限性太多了，不能划太远，技术不好的话，没别人帮忙可能就回不来了。
林乐洋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带着自己划得很远，老爷子年轻那会，划船技术是最好的，其他叔伯都是跟爷爷学的。
不知不觉就划出了好远，“够了，停下来吧，太远了。”爷爷一声呵斥将林乐洋的思绪打乱了。
不过，船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没事的，爷爷，相信我。”林乐洋安慰着有点紧张的老人，好像，从自己开始上大学起，爷爷就没怎么划过船了，划的话最多也就只划百来米。
出门时带了一根家里的小钓竿，连饵料都没带。
林乐洋敲了敲脖子上挂着的金螺，小金螺马上就出现在了林乐洋眼前，不过爷爷看不到。
“懂了，宿主。”
没饵料的钓竿在海面被咬钩了。
林乐洋稳稳地将其拉了上来，是一条银带鱼，“爷爷，帮我解下鱼好吗？”
林老爷子拉过线，将鱼取下放进了船上的桶里。
林乐洋继续钓鱼的动作，没多久，老爷面前的桶就满了。
一条接一条，老爷子压下心里的惊讶，“够了，回去吧。”
林乐洋才收起了工具，又倒掉大半桶鱼，只留了够吃的几条带回去，免得被海滩上捡海货的人看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爷爷，那您现在同意我去海上了吗？”林乐洋带着希冀问道。
看了看希望自己同意的乖孙，林爷爷点了头，这次是真心的。
既然有东西保佑着，那便去吧，而且自己的乖孙也不是滥杀的人，一桶鱼，只留够吃的就行。
林乐洋高兴了，“那等我回学校销假，过一段时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回来跟您一起！”
“好。”
一老一小两人慢慢在海滩上走着，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