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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往日旧情

“碧玺前辈,我师弟他身体怎么样了?”

有平江子挡着,楚潇他们都得了空,将鱼幼安围住,退走到姜雨嫣身边。

“你知道我?”碧玺看着楚潇,眼中碧光流转,竟也是个身怀气运的人,而且看样子比鱼幼安这小子要更像一个修士。

楚潇微微一拜,“先前我们也进了小秘境。”

鱼幼安身上突发一阵威压,将楚潇死死压住,碧玺用着鱼幼安的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楚潇,“所以山谷花海的那些孩子是你杀的!”

碧玺的王蝶二字是整个蝶族的王,楚潇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孩子是指什么,抱拳致歉,“并非我所杀,确实是我带的队,很抱歉,碧玺前辈。”

姜雨嫣替他解释道:“前辈,不是楚师兄杀的,是那些目中无人的隐世家族,我们与他们从来都不是一道,还请前辈不要迁怒楚师兄。”

碧玺准备收回威压的前一刻,识海中的鱼幼安坐不住了,竟然想要主动挣扎而出,好在被他安抚回去。

到底是怎样焦急的情绪能够在自我意识沉寂的时候挣扎而出?碧玺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楚潇,又想想自己的好侄儿,鱼幼安。倒也相配。

“行了,万事万物皆有因果缘法,不过是逗逗你,这身体的主人却急了。”碧玺摇着头,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

楚潇欣喜一瞬,迅速压下嘴角,继续追问道:“前辈,我师弟他怎么样了,您降临意识进入他的身体不会有危害吧?”

“有危害的是我好吧!”碧玺嘴角抽搐,忍了下来,“不过他体内的虫卵是最致命的,能够直接磨灭灵魂,将肉体凡身改造成与宴君相同的阴火之体。但现在这件事不急。”

“急!”楚潇道。

碧玺的抽搐从嘴角移到了眼角,“我有办法,还不止一个。”

“好,不急。”

看着脸色转变如此之快小道士,碧玺也算开了见识,果然与鱼幼安这个臭小子有相似之处,可以说是臭味相投,越臭越同。

但楚潇全然不在意,他只要知道鱼幼安是安全的就行,而后问向姜雨嫣,“通明舞要一直撑着么?”

他对神仙宫的术法并不熟悉,只是祈神舞跳完之后,神临舞停,二者通明舞却要姜雨嫣一直保持舞姿,最主要的是并没有火神遗志被唤出,所以他有些奇怪。

姜雨嫣也不懂如何回答,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跳通明舞,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师父传下的,她从入门就开始练习,没有一步出错。

虽然并没有唤出火神遗志,但她总有一种感觉,只要她一直维持着舞姿,与祝融神像链接的通道就不会关闭,而且她真的感受到神像之内有不一样的存在。

所以她想试试将那个存在唤出。

于是她说:“这阵法很奇怪,好像是我提前催动了,所以必须靠着通明舞的舞姿才能维持,而且神像之内还有其他的存在,宴君不也说了么,我怀疑那可能是最后残存的火神遗志。

我想将他唤出,他一定明了这些事,而且早就做了定夺。”姜雨嫣敢这么说,也都是石碑上的那串大荒文写的文字。

就在众人有了计划的时候,平江子被宴君的火焰巨掌拍落在地,砸出一个三米深的巨坑。

“平江子前辈,你没事吧?”楚潇提起凝霜剑向前方滑去,长剑劈扫,一指厚的冰层延展而出,将紧随其后的宴君拦下。

在火焰将冰障融化的前一秒,楚潇拉出了人形深坑里的平江子。

“我没事。”平江子将喉咙里的那口血生生咽回,“就是有点难打,尤其是他那一身诡异的火焰,我见过沐火前辈的火焰,都是火神祝融传下的,怎么他手里的这么诡秘阴冷。”

宴君双手托出两团阴火,将其聚为一团,那是一个人形,不对,应该说是与祝融神像一样的形状,“那是因为我把他吃了,人们要做神明的走狗,但我不同,我要做神明的主人,做那万事万物之上的存在。

这样,我所有的回答都不会得到犹豫、质疑、否定。”

嘴角咧到最边界,一口将这火人吞入口中,用力一咽。

那口有些腥的血让平江子有些反胃,又吐了出来,随后就是一阵轻微地咳嗽,“当年之事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但我也听师父讲过,很可惜,你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不可能,你这连旁观都不算的隔山听众又怎么能知晓当年的事情!”平江子的话就像踩到了宴君的尾巴,一下子就将他的内心隐藏的情绪调动起来。

那一股无人可挡的气势扑面而来,如同一座千年冰火山压云而下。

强力的冲击将楚潇等一众人全部击退,包括维持着通明舞的姜雨嫣,也都被撞倒在祝融神像上,后背更是磨出一条血痕,沾染在神像上。

通明舞一停,三十六重焦骨红颜阵半散未散,重新分散为三十六位新娘,花篮也同时解体,她们各持一花绕场一周,全都静默垂头。

没有花篮金光的限制,宴君的行动也更加自如。

当即携着尾浪从楚潇身边劫走平江子,锁着他的喉咙一路撞到牛角山的断垣残壁上,阴狠地对他说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快说。”

一字一顿,手里的力道也随字字加重,“说。”

楚潇忧切地望着平江子,但他的一个眼神让楚潇放松下来,对着宴君说道:“你这样卡着平江子前辈的脖子,你叫他怎么说?”

听完楚潇的话,宴君虎口松动,给了平江子喘息的机会。

“看来我真的老了,被师兄这么轻轻一捏,脖子都要散架了。也只能愧对我的师父与沐火前辈了,将这尘封已久的故事说出。”

“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说就说,别和我在这里拖延时间,反正你们都要死。”说罢,宴君的又是用力一掐。

平江子一口鲜血吐在他的手上,瞬间被阴火点燃随风散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其实你们的之间的感情,我师父早就看在了眼里,曾不止一次地劝说过沐火前辈。”

原来早在沐火道长捡来宴君的时候,平江子的师父观云道长就见过,而且是在他的见证下成的师徒。

当时第一眼见到宴君的时候,观云道长就觉得这孩子的眉眼有些熟悉,尤其是随着这孩子随着时间而不断长开的五官,他就懂了。

懂这个立下要孤身守庙直到死亡又出尔反尔的沐火道长了,原来是宴君长得与沐火的师父十分相像,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也有八分相似,只是性格全然相反。

尤其是对沐火的占有欲。

在发现这些后,观云道长好言相劝,让沐火不要为了一己私念犯下大错惹了祸端。

可他不听,嘴上说着自有分寸,行为却又过分亲昵。

让宴君中就走上了沐火的老路。

对师父的敬爱变成了偏执的、占有的情爱。

但宴君不如沐火能忍,他担心自己迟疑就会错过,于是在自己二十岁生辰的那一晚疯狂与沐火饮醉。

他想要酒后吐真言的回答。

可他不过刚满二十,又没喝过酒,为了壮胆和真言的一杯又一杯灌醉,自己先昏了神。

将沐火推倒在床上。

其实那时候的沐火只有七分醉意,本可以拒绝的,只是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他犹豫了。

也是这次的犹豫为自己,为宴君,还有祝融庙埋下了祸根。

宴君以为沐火与自己是一样的心意,便想再次确认,但这时候的沐火犹豫了,他的心是混乱的,但这牛首山上又能找谁倾诉?

于是他提着酒找到了观云道人,将心中苦楚诉说一通。

观云道人直言罪过,这一切的开端就是沐火自己,所以他让沐火问问自己的心,究竟是放不下过去还是准备好了未来。

那一晚,他们谈了很久,最后明白心意的沐火与观云相拥过后喜极而泣,闻声赶来的宴君也听到了这句。

“我明白了,我会与他说清楚的。”

随后宴君一直尾随着沐火藏在他屋子的窗外,他想看看姆霍究竟明白了什么,又想与自己说明什么。

结果看到他拿着一张画像抱在怀里,但因为喝了太多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反窗而入的宴君打开画卷一看,那颗充满炽热的红心一瞬间经受了千刀万剐,原来沐火收下他,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那晚的顺从,全都是因为这个与他七八分相似的男人,他的师父。

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替代品,就是错误!

宴君瘫倒在沐火的身边,看着沐火的脸庞,再一次将他压倒在床上。

原本已经做好决定的沐火发现自己的身体收到了侵犯,再看着来与他问好的徒儿,瞬间就明白了,他又开始犹豫了。

这一次,宴君又似开玩笑地问他他的心意如何。

而沐火的回答与昨晚的决定相反,“我对你从来都是师徒之情,不会有第三次。”

“知道了,师父。”

但沐火的心性已经彻底发生了转变,借着沐火的生辰,再次灌醉,他想知道经过这些时日,沐火的决定是不是有了改变。

可喝醉后的沐火看着宴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师父,我错了。

这五个字对于宴君来说就像是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于是在那一晚,宴君用了火神祝融赐下的明德之火重伤了沐火,也是在那一天,宴君厌恶手中的明德之火,将闻讯赶来的火神遗志吞下。

明德之火成了幽冥阴火,宴君的身躯也被燃烧成了五行之外的怪物,永远受困于祝融庙之中。

观云道长看到如此异象就知道沐火终究还是毁在了自己手中,去见了老友最后一面,也想将宴君这个孽障杀死。

但沐火苦求,说一切都是自己优柔寡断造成的过错,就让他用残存的力量反哺养育他的牛首山,同样也给了观云道长一个软绵绵的威胁,只愿他不要插手祝融庙中的事,放任宴君自生自灭。

如果观云干扰,他就化反哺之力为侵害,折损牛首山的生力。

观云知道沐火不会这么做,也算为了满足老友的最后一个请求,便将祝融庙的入口封锁在牛角山体之中,不再过问。

“你放屁,分明是他放不下那个老东西,置我的满心欢喜于泥地,含糊不清拖拖赖赖,是他勾的因又是他灭的火,他活该!”宴君咒骂道,骂着骂着麻木的眼眶中流下血泪。

“没事,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会给他重新凝聚出一个身体,让他的重新开启的意识只有我。

所以,你们都去死吧!”

无边的火海将整座牛首山点燃,众人深陷危局。

宴君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颗炽热的心脏,那是沐火的,里面还有沐火仅存的记忆,那是只有与宴君相关的记忆。

他的目光深深锁定鱼幼安,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但经历过蒲甘之战的人都感觉那音调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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