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疯狂的姿态
荡开尘土的宁澈气喘吁吁,极为急促,他的嘴角流淌着污浊口水滴落,双眸投射的猩红若隐若现,就像两颗小红水晶在漆黑中一闪又一闪。
手臂膨胀的年轻人将一切阻碍在身前的土堆,碎石尽数捶打成为碎屑飞扬,好似充满无尽愤怒蔓延,在内心深处的禁锢野兽被释放那一刻,他便彻头彻尾变成了一头依靠愤怒驱使的野兽,结果注定如此。
不动声色的赫德尔将尖石紧紧攥在手心,没有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是静静听着宛如天籁之音般的震响,目的已经达成,内心的焦虑不复存在。
微弱的光芒穿透尘屑,倒映进入赫德尔的眼帘里面旋转,背脊感受着越发震颤的地面,耳边回荡着越发接近的脚步声。
他对此并没有奇怪,这个世界的变幻皆在宁澈的一念之间,那股弥漫的强烈执念扑面而来,如蛆附骨攀爬上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抚摸。
“吼!吼!”一声低沉的吼叫声荡漾起伏,由远及近,仅是一息之间,年轻人的巨大身影近在咫尺之间,似如一座小山横推而来。
“终于来了吗?可惜你太慢了啊!我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赫德尔毫不犹豫将尖石对准心脏刺下,嘴角余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一点血水的冰冷混杂着触感的温暖似有若无,在他的胸膛蔓延攀爬,内心顿时汹涌一阵波澜跌宕,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宁澈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即使在丢失理智的状态下,依旧拥有稳定的判断力。
“吼!吼!”一股浓烈的腐臭腥味围绕在赫德尔脸上盘旋,宁澈俯身看着前者的眼睛,不曾理会被尖石贯穿的手心。
这头被彻底释放的野兽肆无忌惮玩弄着猎物,他不愿意自己的猎物轻而易举死去,折磨的乐趣还未曾开始,内心的悸动仍未平息。
倒映在赫德尔眼眸里面的扭曲在缓缓交织旋转,令他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咽下,顷刻之间,自己整只手掌被年轻人的手掌轻而易举反制包裹,随即遭受疯狂蹂躏挤压,连带着手心的尖石糅杂成为一个肉团。
“我…,我只是…,是要告诉你…,这里我…,我即是主宰!”宁澈模糊不清咬着牙把话说出来,对于他们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骚扰,犹如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憎恨厌恶,就好像是要将眼前的赫德尔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嘴唇青紫交加的赫德尔承受着决堤般的痛苦倾泻,纵身极为讨厌被肆意玩弄,然而却无能为力挣扎反抗,甚至一丝一毫的气力都没有,从与年轻人正面对抗的瞬间,好似有着某种特殊的压制将体内的力量全部稀释解放。
他无法理解这种现象的发生,作为入侵者,他们曾在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按照既定的轨迹来发展的话,不应如此结局。
“你的身上究竟埋藏了多少……。”赫德尔还未将话说完,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在肩头蔓延,宁澈便直接把他的手臂整条扯断,硬生生从身体里面撕扯而出,随后惊起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叫:“啊……!”
一头栽进尘土里面的赫德尔面色铁青,全身上下的肉在忐忑跳动,他完全想不通一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为何如此扭曲疯狂,与他们的行为处事方法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为恶劣,沉浸在折磨的过程中一点点玩弄着猎物的痛苦。
以宁澈目前疯狂扭曲的姿态,显然与他的人生轨迹接触截然不同,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死亡和创伤的距离对比人生轨道太过遥远,想到这里的赫德尔突然醒悟,咬牙切齿说道“不对!一定有人故意将我们引到了这里,想要以此方法把我们一样禁锢在这里……。”
然而陷入癫狂的宁澈可不管这些东西,手里面的断臂玩弄几下甩动,便是乐趣全无,他随手向外一抛丢弃,对准赫德尔的双腿直接扯断一条。
年轻人兴致勃勃举起那条断腿放到后者的眼前晃悠,那挂在脸上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竟是在此刻显得极为诡异,同时伴随有一道僵硬的笑声:“哈…,哈…。”
奄奄一息的赫德尔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幕,宁澈竟然拿着自己的断腿打高尔夫球,他将一堆尘土颗粒捏在手心糅杂成团,随即平稳放在一个隆起的土堆上,转而挥甩断腿击打土球。
而无一例外,那些土球根本无法承受年轻人的力量,在接触上的那一刻四分五裂,再度回归尘土颗粒。
“吼!吼!”一次又一次尝试的宁澈气急败坏,直接将手里面的断腿在地上疯狂踩踏,直至血肉融入肮脏的尘土里面不见踪影。
但他的愤怒不会随之消散,冰冷的目光缓缓锁定在赫德尔身上,这番场景令后者一阵苦笑不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就是如此无奈,不过那又如何,沉寂的岁月不会让他忘却那些曾经,即使断断续续,并不完整,亦是足矣。
“你未免太过小瞧了我的存在,从时间在这个星球的诞生之初,从生命物质体还未曾踏足这个星球的时候,我便早就已经孕育而生!我即是自然生命力量的使徒!”赫德尔正声呵斥,断臂处与断脚处的伤口乍现一团交织的绿色光团流转,手臂与腿脚缓缓恢复重生。
然而宁澈置若罔闻,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不堪的赫德尔,那双猩红的眼眸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年轻人双手齐出,手掌如过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穿透绿色光团,即使那团浓烈的界力能量附着在手臂上竭尽全力灼烧阻拦,也没有丝毫作用。
赫德尔震惊不已,张大的嘴巴久久没有合上,只有微弱的触感在身体上得到些许反馈。
“不…,不要…,要挣扎!”宁澈口齿不清,腐烂的腥味气息弥漫四溢,他一手握住赫德尔的手臂,一手攥紧赫德尔的腿脚,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再度将之全部撕扯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