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碎虚空

厉害的画师可以画出神韵，厉害的书法家书法之中便蕴含法则之力，道韵只能靠自己领悟，根本无法用言语来描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是有许多方法可以将道韵留下来，比如眼前这些浮雕。

这些道可以运用在任何武功招式上，无论用刀用剑甚至是用拳的都可以。

所以不同的人参悟会根据自己所学不同而最终参悟不同，可以说是相互印证然后将自己所学的武学道理凝聚起来。

燕青云将自己所有的五行功法乃至上古功法都取了出来，一一对照参悟，将其中所有蕴含的道都有所感应。

不过很显然这位应该是玄门中人无疑了，第二副图其实才是开始，讲的是天地太极的境界，可以利用雷电宇宙的能量迅速复原功力。

“太极而生，衍生周天，这不就是长生诀嘛！”燕青云笑了笑，一幅图一幅图的看了过去，最终得出的参悟和长生诀一模一样。

这里当然写的不是长生诀，而是这战神图录和长生诀本根同源。这里的图谱记录了整个宇宙的演变道理。

而长生诀则自出机杼，自己开辟一个内虚空，慢慢壮大的过程就会演变出这些变化。也就是说这里的未来燕青云也会慢慢参悟，只不过可能需要很久，需要机缘才能感悟。可到了这里他便豁然开朗。

暗合的道，都是道家的至理，将阴阳推演到极致。立意高远，框架大，照着这个路数炼，几乎没有止境，成仙绝对不成问题。

战神图录，长生诀，慈航剑典，天魔策，同源而异，都是一个引子，能走多远就看自己对这天地参悟有多少了。

不过战神图录记录了完整的变化，长生诀的内虚空也有无限成长性。慈航剑典则需要将天地大道融合化为剑道，天魔则需要用自己的魔种不断感悟天地各种道。

相比于修仙功法之中的练气筑基结丹元婴这些路数而言，此界的功法堪称粗枝大叶，不过两两相互印证，燕青云还是颇有所得。

举个简单的例子，长生诀和战神图录相当于是搭建好了一个房子的大梁和基本框架。而凡人界的功法则是一砖一瓦细细的垒上去。

两者刚好互为补充。

“如此战神图录的价值更多的是阐述道理，反倒是不如长生诀来的实用啊！”燕青云看过之后也不由感慨，这战神图录固然高明，可终究是道德经一般，阐述道理的，并不能直接修行。

直到将所有感悟参悟结束。燕青云的功法自然而然开始更进一步。他将那魔龙取出，而后将自己祭炼的那枚阴阳玉法器取了出来。

“这些倒是不错的材料！”这是他唯一的法器，通过和氏璧和邪帝舍利练成的东西。

“起！”这庞大魔龙的血魄精华立刻被抽取出来，而后进入了那黑色的玉片之中，再通过白色玉片的净化之后最终化为精纯的能量。

“果然可行！”

燕青云不由露出了喜色，立刻开始炼化这其中的能量。

炼气期蕴含的法则玄奥他已经完全参悟，剩下的就是增强功力了，在这庞大的精元的帮助下，炼精化气，他的内虚空的力量开始节节攀升，最终达到了一个极点。

“练气十三层大圆满！可惜无法再进一步啊！”燕青云不免惋惜，此界的灵气还不如凡人修仙世界，更何谈什么筑基了。

他毕竟不是走得纯粹的武道，而所谓的武破虚空，他现在就能做到。破虚更多的是感悟。就像一滴水，穿过一个水幕一样。

他的内虚空便将自己成为了和这个世界一样的东西。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水幕，那他就是水滴。

破虚飞升和毁灭世界是两个概念。

“该回去了！”战神图录还是留给这个世界的后来者吧，或许能将破碎虚空的道理继续传递下去。

这魔龙还剩下龙筋，龙牙，龙骨，还有一大堆麟甲，全部分割整理好。此界的行程基本上圆满了。

离开之前，他还是准备去一趟慈航静斋。

慈航静斋位于终南山，帝踏峰，沿长江西去，在虎跳峡前登岸，改走陆路。

到有长江第一湾之称的石鼓后，沿江南下，江东有小山雨蒙，乃是终南山余脉，慈航静斋就坐落在此处。

山路上有个两边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一路登上而上，有七道木门，门上有莲花纹饰的门环，最后是一道枣红色的才是正门。

跨入正门一个大广场后面是主殿慈航殿，丛林里有座藏着各样典籍的藏典塔后山还有赏雨亭。

燕青云只在这赏雨亭等着，师妃暄来时面纱已经不见了，无与伦比的真淳素的容颜之上写满了憔悴。

一场山雨方才落下，她从云雾空蒙的林中而来，宛如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

“你来了？”燕青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师妃暄微微颔首：“我来了！”

燕青云淡淡道：“看来你已经看清自己的本心了！”

“是！”师妃暄轻叹道：“我的确是石之轩和碧秀心的女儿，本名石青璇，可我仍然是师妃暄。”

说着冲着燕青云展颜一笑：“找到自我的感觉真好。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是想问杨公宝库的下落，还有那些财宝吧！”燕青云已经猜到了她会问这些。

“我需要那些财宝支持李唐一统天下，代天择主。”师妃暄郑重道：“如果你需要可以留下一些，我想用他帮助更多的人。去实现我的愿望。”

燕青云缓缓一笑：“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至少还有规则。我是来道别的。”

“道别？”师妃暄稍稍思索便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你……”

燕青云缓缓抬起了手掌，猛然一握，虚空之中犹如镜面一般怦然破碎，师妃暄的眼中已经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惊骇之色：“破碎虚空是真的？”

燕青云微微颔首：“杨公宝库在长安跃马桥哪里有幻境阵法，我教你的先天罡气足以进得去。缘聚缘散，告辞！”

“好！”二人没有说再见，因为这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燕青云的身影逐渐浮空而去，知道化为一道白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