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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 非士利的约翰

骑乘白马的骑士走后,日间的云之柱覆盖了整片大气层,人类的所有外太空飞行器一时全部失联。

地上的斯特里夫命令剩余手下靠近的时候,从天空上方就降下立柱,眼里还有希望的人看到是光明,心怀叵测的人将处于永夜,终夜两下不得相近,如永夜者不能得到救赎。

这就是第六灾。

地上的灵蝶得以从容地切换形态,四处的牢不可破的墙垣阻拦了马修·马洛伊的去路,在2002年的10月,金秋的季节,让全世界变种人总量跌破八十万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Jeanne骑士的眼镜王蛇形态也已经切换完毕,将身后发辫刺入地下的灵蝶给了对方一发冲击波型能量弹,为了弥补可能被抵消的伤害,她本人借着有色能量弹的掩护,起跳+罪恶飞踢一气呵成。

能量弹果不其然被激动起来的马洛伊抵消,这位中年人就是一颗不稳定的、专门针对变种人的炸弹,飞踢进行到一半的灵蝶已经感觉到四周的空间都已经禁锢了,有如神一般都力量在空气中抵住她的脚心,要阻止她前进。

艰难以不可预料的方式锤憷她的时候,有云上的力量给了她信心和力量,她的速度立马突破了1000马赫,她的力量也来到五百万吨,总破坏力一定有八位数吧..哪怕是经历过对方能量力场抵消之后的。

但已经作出的攻击她不会犹豫,哪怕她望见那个总是混沌极少苏醒的男人脸上露出震惊、迷茫和恐惧,她也没有选择罢手。

消灭他,应该是所有人的福祉。哪怕马修·马洛伊从未带着主官意向犯着罪,哪怕这个中年男人并未以任何想要伤害别人的方式杀戮..正如某个平行宇宙发疯的x教授一般,这种存在便会危害所有存在脑电波的人的生存。

马修·马洛伊目前只被引导着针对变种人,可灵蝶明白:这个人的第二种力量是无差别针对眼前一切的,伤害半径在2公里到150英里不等,这是人形自走核武器,加上错乱的神智,哪怕是温和派x教授还活着,都不得不杀了他。

这个人狂乱的内心不可遏制,连专门针对单一个体的灵蝶也不能。

她意识到神教会了她什么,是责任?也许有一点。

是担当?那个男孩以身作则,告诉了她不要老想着躲在别人身后,现实中时时刻刻都是刀刃,她以前活得像个端着架子却又在猛兽现身时怯怯懦懦的野猫。

即便她如今还是不能做猛兽,却可以做优雅的猎手。像传说中灵猫那一般优雅而神秘..神希望她独立,她也以为自己足够独立了,却和之前之后一样,不得不依附在强者名下,做一个附从的寄生品。

消灭了如今对付变种人的刽子手之后,有云上的人给她请托,那是现存的、唯一能为男孩所指派的天使加百列,也是唯一不会为情感所动摇,只相信手中利刃和星辰法典的权位天使。

他捧起手里的书典,再摇摇手中的剑,心有灵犀的灵蝶拿出包包内的人尸,于是那复仇使就活过来,两人就刹那间交换了身体,你的便成了她的,她的便进入了你的。

两个人前前后后的经历、情感和记忆也都共享了。灵蝶早就明白的一件事也得到了证实:她有些行为习惯是这具身体的暗示和残留的精神记忆,那是复仇使的,这个不幸的女人叫高洁,是一家试图融入金融贵族圈子里的华裔。

她的不幸是命运的不幸,不能就上,便取了下下之选。读金融的女高材生是怎样在大学之前就加入手合会这样的黑道组织打工的呢?他们家还是这样黑道势力的金主。

命运没有给出答案,因为高洁本人也不知道,她一味地服从着家族的安排,白天是上进的女学生,夜晚是闻风丧胆的手合会新任修罗女忍。

这就是1997年以后灵蝶受到对方感染之后的行为习惯,她在行事作风上也不免与对方相近,悲哀之人的伤痛交叉感染着,铸就另一重不幸。

“现在,你等义人都复活了,不论你们之前的名字为何。现在都是侍奉于主的义人。”站在天空之上的加百列说,那天空不是地球的天,也不是大气,它独立在宇宙空间之外,在这里,权之天使捧起了日月,照耀着她们。

某些奉献与牺牲并非毫无收获,在伊甸娜死后,灵蝶顶替了这个位置,她新录存的身体中再次多了一对翅膀,她如今是四翼的耀光之天使,而属于众天使的身躯还给了高洁。

加百列是大天使长中最沉默的一位,他常常连必要的交待都不阐述完整,而新神又没有公布必要遵守的律令,他也不必在此多做叙述。

门关闭了,天空恢复血雨绵绵的常态,只要地上迫害他人的人不肯妥协,这酒水的雨将一直持续下去。

“你呢?你接下来的打算呢?”灵蝶正式看向和她一样,被命运捉弄的复仇使,“你现在应该和过去再无关系了,看看背后的翅膀吧,虚幻的光翼,是卷入世界漩涡的证明。”

而复仇使的眼神空空洞洞地,灵蝶能够洞悉对方的内心,却无从劝慰。

高洁是受着痛苦折磨后才死去的,在她愤而杀死背叛的丈夫之后,被手合会或者别的什么人调教好的四岁女儿,小小年纪的可怕间谍与杀手给了母亲致命一击。偷袭成功以后,那群刽子手又当着受伤被俘的母亲的面,杀死了她的孩子,口号是理所当然地“惩戒小叛徒”。

接着将这位绝望的母亲折断手脚,以锉刀钉住喉咙,俨然一副封堵僵尸的架势,经历过这番残忍的复仇使,灵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让对方振作。

难道真的以半个陌生人的立场告诫她不要执着于已逝的过去,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灵蝶说不出这样的话,她没法劝慰这样失去了生活意义的女人,甚至在这个比她年长却见识不多的金融系高材生身上,她看到了真真切切被遗弃的感觉。

高洁已经在她所属的家庭里被列为“耻辱”,这样一个在生活和社会之中被除名的人如何让其重新竖立勇气呢?贝齐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我是不该存在的女人。”失落的复仇使重复着这一句话,她不可能是信徒,变为宗教中传说生物并不能给这个破碎的灵魂以慰藉,一个破掉的口袋能装住什么呢?哪怕是空气,都不能填满。

于是灵蝶无意识地、在烦躁之中敲动了雨伞,那是权杖的柄,在末端触地的时候,持杖的人能心想事成。

可一人实现的无边际的欲望,必然给整体带来灾祸,复仇使空虚迷茫的心灵忽然就被鲜花和嫩草填满,那是人生的第二春吗?复仇使眼里忽然充满了生的希望,世上每一个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或者男人,经历过丧失至亲痛苦的人都放下了过去,表现出不可思议的、对生活的热情。

然而,这别样的忽然改变的人们都将吓坏他们身边的人,这些痊愈了的人们说话的时候也有野花的暗香,于是人们便以为这样的人着了魔,真正的魔鬼其实还在每个会思考的生命体的心里,可人们不认。

与其说是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捏造了神,倒不如说是人掩盖自己的丑恶,按照自己害怕的形象塑造了魔,真正的魔鬼美好恬静,却能给人们以最惨烈的酷刑。

地上的人们开始纷纷不信任,反复无常,建立的功业与办成的事情下一秒就被否决和推翻,争执不下的双方开始以从肉体上消灭对方为己任...流血事件在世界各地同时发生。

这就是第七灾,那个男孩以明处的兽性和暗处的神性衍生出既有的魔性,他让本就心怀敌意的人们彻底撕破脸皮,将矛盾激化为战鼓擂声,这就是降下的灾害。

而离开的复仇使就是第一个被感染的人,如当初来到非士利的以色列人所携带的约翰的骨灰,死去的魂以低语的方式复活了...灵蝶懵然不知,而天上的两位原希腊神不寒而栗。

“您给予凡人恩惠,又如踢走路边的野猫一般嫌弃他们?”这句话不该是疑问句,因为说话的主人刻意要让话语里的疑问变得很轻,那是思考状的雅典娜,她认为男孩的做法并非有何深意。

与宙斯不同,他没有那么阴险狡诈,多情无耻,因此智慧女神有理由怀疑悖逆之人做事的条理性极差,而在思维上极端不成熟。

“我以为我是以全新的面貌来到这个世界的,但终究,我不过还在走着前人走过的路。”男孩用手接着雨点,任由雨水从他手上身上穿过,不论是骑士不溶于水、还是他现在的存在状态,都不是有实体的物质可以轻易接触的。

后半句是否该是“我也会重复前人已经犯过的错误”呢?这是男孩没有说出的话,还是他压根没有想到这里?

话题可以被沉默省略过去,沉默也可以避免人类史上多数不必要的尴尬和冲突,这样流血的事情也不会因着两者都不愿退让而将就着发生。

到底是仁慈无奈还是残忍和戾气制造了这个人呢?在前往近东地带的路上,还有人默默为此想着。

他来到了卡塔尔和巴林地带,罗根差点又被捕了。这些富有的国家虽小,暴力机构确实齐全的,还有cia常驻,他们漂流到这里不过一小时就被围堵在陌生的城市下水道里,不敢冒头。

冰人没有和罗根一起,他是随遇而安的人,只有苍老的暮狼壮心不已,在他得知x战警的老一批队员还活在世上某个角落的消息以后,便重新焕发了生命的第二春,可怕的斗志仿佛煤矿里随时会被点爆的瓦斯,冰人既然不能为之降温,就不能去客串那簇明火。

暴戾的罗根想要找到发泄对象,他发现了从16世纪的意大利地区活到现在的变种人逐帅——班尼特·李,却看到他在自家的化学实验室里被扭断了脖子,掏空了器官,将头颅和身躯分开盛放。

而刽子手就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主人的家门,还养了一头老狗。那套着脖链的黑犬是地狱里的幼小恶魔所化成的,大老远就嗅到罗根的味道,冲着他狺狺狂吠。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假冒伪劣的大夫也不是可以交流的对象,在罗根刚要吐出脏字眼之前,这个咆哮帝就以振动天花板的声音制造了噪音:

“你看看你,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用两脚走路吗?你配吗?你配吗xN”这个喷子大约意识到了迟钝的老狼不会说出什么好词,干脆先吐为快。

在脏话上被夺取先机的金刚狼更加怒不可遏,榴莲锁种出现在手上,他使用了银印临走前交给他的东西。还有一份叮嘱:

“我不希望看到伤痕累累的你,老伙计。起码,用了它,你不必顶着子弹浑身枪眼往上冲,你可以感受乒乓球砸脑袋都弹性,再用榴莲般大小的链锤让对方脑袋开花!”

有时候罗根还是会采纳队友的建议,他没有使用那一对每次弹出来都要感受一遍刻骨铭心痛意的钢爪,而是将小玩意塞在腰带开口上,按下水果忍者切口。

铠武系列锁种启动的机械音的报幕浪费了他好几秒时间,这东西有延迟!在这段时间里,他被扑上来的狗狗压倒在身下,狗狗显露出一米八秃脑袋下级恶魔的本相,活像将将待死的高老头。

好不容易才放下半身甲的罗根已经被对方钳制住四肢,恶魔的关节技极为强大,他们精通一切可以被他们所伤害的生命体的发力技巧,提前加以锁死。情急之下,多年生死场中走出来的罗根开始就地翻滚,榴莲铠甲的外壳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可怕尖刺,他蜷缩身体抱起对方翻滚,滚来滚去,直到恶魔吃痛松开钳制他的四肢。

他获得了自由,然而仅仅是全城大搜捕的开始,这么一会功夫,屋里反客为主的恶徒早已拉响了警报,五角大楼事件以后,这边中东地带,只要摇一摇座机,上流人士就能摇出一票cIA成员来。

当罗根好不容易将下级恶魔撕成碎片的时候,重武器已经朝他招呼过来。他这时候才恍然想起来他是来找人的,第一个目标已经被人们的恶意所杀死,第二个目标他已经找到了,曾经预备队的成员:火焰星与自由日。

男女搭配的红发的琼斯和斯内德。他们在下水道中相会,在罗根如发狂之犬一般被特工和当地正规军撵得无处可去的时候,这一对男女招呼着面相十多年不曾改变的罗根来到下水道的入口,重达半吨的窖井盖被他们一把掀开。

“看,我们暂时只有这种地方可以呆了,巴林四面几乎都临海,我们不敢游泳,狗日的东西们开启了一人五百万美金的悬赏,针对贝塔以上级别的变种人。”

曾经英挺潇洒的自由日斯内德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邋遢样子,他们十天半个月才敢潜入地上的小旅馆洗一次澡,因为老板也是变种人的缘故...现在无论是海港还是公共场所,都有能测量变种人基因的仪器,他们十多年来被困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我知道外面有所谓耶和华为变种人主持公道。真酷!像当初的亚伯拉罕契典保护的希伯来人那样。”当年还是豆蔻少女的火焰星也熬成了二十七八的老姑娘,金刚狼甚至能看到她脏兮兮衣服下面变成印记一样的血色污渍...那是月事,可这样的女人没有多少衣服可以换,更不好去买女性用品。

他们连生活在阳光下的权利都被剥夺,罗根注意到两人的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

可是艰苦到刻薄的金刚狼眼里虽然可以饱含泪水,话到了颤抖的唇边,却说不了安慰的话。当苦涩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的时候,罗根只有以沉默面对血一般的事实,他将目光从两个真正意义上的后辈身上移开,看向头顶。

头顶居然开来了钻井机,还有毒气弹...连疏散暴徒用的催泪瓦斯都落后于版本了,这些人为了杀死他们,可谓是不留余力。

尽头处的地下管道传出破裂的声响,罗根很快意识到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他以歉意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一对曾经自己非常看好的潮流青年,转身离开:

“跟上!你们的能力我都知道,不要在封闭地方使用高温高热的能量,还有,你的瞬移距离是多远?”

自由日斯内德的能力正是短途瞬移,可以带人,不过超过3个的话距离会直线下降,过了这么多年,罗根想要知道自己的学生进步了多少。

“抱歉,老师。我没有成长,依然是半个城区的距离,带上你们两位。”斯内德指指战友和泽维尔曾经的体育老师,“不过如果定位是天上,我可以一手一个,带人如降落伞般下降,不用害怕高空坠落。”

这大概是唯一的进步的了,罗根看看他苍白尔瘦削的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营养不良,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体始终是亚健康状态..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进步,在生与死的磨砺之中扭曲地成长。

罗根觉得应该给他的好学生们加餐,暮狼形象的罗根是不善言辞不太会情感外露的典范,他冲在头前,希望在破土而出的第一刻为学生挡住子弹。

“我们不用瞬移吗?”斯内德疑惑问道。

“很遗憾,对方知道你的能耐,我看到一个该死的老朋友!”罗根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他将葡萄锁种抛向他的学生们,临走之前,银印将收集到的没用上的锁种给了他,还有神留下的,灵蝶不需要武士类的、会减慢速度和跳跃力的装备,全都便宜了战士型的罗根。

“你们凑合着用,我看到了一个老朋友。”最能伤害他们的,还是那些被诏安、被洗脑改造被肆意克隆后的“自己人”。

外面那个人刚刚罗根就注意到了,事实容不得他逃避。外头那个漆黑版蜘蛛侠外号是守门者,名字是德尔玛·戴维斯,能够从暗物质空间传递能量,能呼唤死者的灵魂,也能干扰一个人的瞬间传送。

有他在,斯内德的瞬移能力无法奏效。甚至他们会被对方恶意干扰传导到厚实的墙壁里,从而在分子意义上被分解,这一招可以杀死金刚狼。

而他,作为一个老师,绝不能让学生们在懵然无觉的情况下死去,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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