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举起刀剑的人
第95章 094 举起刀剑的人
说完话逄丹就招呼赫丽斯离开了..别人的地盘住不惯，快客与夜翼两个普通人还被资本家韦恩赶鸭子上架修理外舱，这份没有薪水的工作并不好做，还要受压榨。
乘着电班列的逄丹与赫丽斯赶往地球拜访光精灵史基尼尔，这也正与恶蝙蝠伊凡·韦恩的想法如出一辙，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狞恶的松鼠Ratat?skr（拉塔托斯克）正在串联反生灵阵线，正如它当初将Veerf?lnir与Nieh?ggr的关系弄成死敌一样，撺掇人战斗是这种生物的本能，根据信使史基尼尔的坏消息：霜巨人大多靠拢在洛基这边，不仅因为族群选择，还因为哪边有神族，他们就与哪边作对。
这里的人类起源是树木，而劫火有两种：一种是苏尔特尔所在火巨人掌握的力量；一种是死者国度赫尔海姆经历上次不算失败的成功之后培育的亡者火种，能点燃生者的灵魂的火苗。
在人类卫星不发达却因为冷战的缘故各个国家一个个抬头望天，逄丹只能选择在极地降落。坐标是欧若拉的小屋，禁止生人入内的地方。
这方远在天之涯的圣诞小屋营造出了别样的温馨感，引得赫丽斯在耳边打趣他：“喜欢这样一个愿意为你孤守到天荒地老的女孩么？”
男孩没有回应这样的打趣，在小人书上他看到过时而突然冒出来的发人深省的话‘世上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站在只属于自己的岛屿上，并不一定会期待远方来接她的那条船’。
如果欧若拉也是一个站在自己岛屿上孤独守候的一个人，千年来她早就凝立如礁石，并不需要外界的任何一双手来拯救她...回忆着这位极光女神曾经说过的话：爱她和她爱的人都死了，后面的生命都是无意义的等待。
等待什么呢？无非是等待自己的终局，命运给北欧神族最后的残酷审判。
心机归心机，欧若拉实际上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流连于世徘徊不去的躯壳..那么我呢？除掉悖论，我的存在也只是事实背后的几个程序上的漏洞吧...
丧病中的男孩被赫丽斯扳过了脑袋：“好低的气压！都快形成台风眼了。”女孩抱怨着，彩虹色的眼睛看向偏灰色的瞳孔，“当你感觉生无可恋的时候，也请站好，有人希望你活着！”
女孩认真地看着他，眼底有莫名的希冀：“你要证明他人的等待是值得...我不求回报，只要你还在，我一直会在..”
这种煽情却算不上告白的桥段让人无话可答，而当眼角瞟到那边站着打扮成邻家女孩头上是皇色纱巾随风飘的村姑架势的欧若拉的时候....逄丹感觉到赫丽斯还有一层险恶用心的，在别的同性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
“屋里不见外客。”一直到这边安静下来，极光女神才说出她准备好的话，一如既往地平静无表情，“史基尼尔在极地上空替我传音..”女神一手指天，那个动作有少女放风筝的期待感。
果然，一抬头就看得见光之矢从眼前一闪而过。欧若拉解释那是射向各个科考站的信号，光之精灵在向人类国家以这种方式散布警讯，只不过目前为止，收效甚微。
“人类只会把这种信号当成外星人发的外交警告，后面会引申为阴谋论调。”逄丹不得不在幼稚的问题上提醒她。
哪知对方点点头，“我知道。”
“而有时候，做与不做是两回事..即便无用，史基尼尔的力量也可以代替我，驱散这极地的尘霾..”
她把每一句话都说成文学少女的伤感情调，可又那么地不显刻意的自然，忧郁和悲伤成为了她情绪和话语里的本能。
“总算找到一个比你还丧的人了，虽然人家是真切的悲伤。”赫丽斯在男孩耳边悄悄说。
“中庭无法抵达精灵们所在的故乡——亚尔夫海姆！我想问一问这位光精灵他故乡的信息。”和故作声色的赫丽斯不同，逄丹直接说明来意..和女孩形容的一样，两个丧的人凑到一起，空气里都满是添堵的气息。
欧若拉并不回答，她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继而望向天空，而天上很快传来回答：“啊，Alfheim！我的故乡，我回不去的地方！”
在诗人式的短朗诵之后，金色头发的精灵帅哥史基尼尔在一阵电光之后忽闪在地上。这个英俊的光精灵有让非帅哥看了自惭形秽的气场，和《魔戒》里的帅哥又不同，他还让人感受不到某种形体上的真实....因为最早的光精灵是聚成一团的能量体，按东方的话说是自带童子命格的天人。
站在面前，你有恍惚若神的非真实感，仿佛眼前这个生物下一秒就会破空而去，永不回头。
和头一次见面被欧若拉背着快死的样子全然不同了，气场上和迪诺一样有点文弱，翻百倍的帅气颜值和自信的强行在忧郁间塑造了张扬..逄丹只能在他面向你的时候点点头：“你好，史基尼尔。”
“你好！新的九界守望者！”光精灵头发散开，每一根发梢上都闪着萤火虫那样的光亮，和淡金色的头发相得益彰，“我得说Alfheim不再对外开放了..地下的暗精和地上的光精灵战斗无休无止..失望的海姆达尔摧毁了枢纽。当年开始，彩虹桥都到不了那儿了！”
“那是封闭的世界？”逄丹观察着他的表情，史基尼尔说到故乡的时候会闭上眼睛，是沉醉于以往的回忆还是不忍提到令人悲伤的现实..读不出来，活的久的生命都学会了在人前隐藏心迹。
“那儿永久的关闭了..你要去哪里找什么呢？传说中九界枢纽？或许彩虹桥魔力运行的图纸还在那个地方..但你要回到上一个末日之前去拿。”史基尼尔拿出了某种疯诗人的特质来应答，看得出来这个话题伤到他的心了。
“如果你们想找洛基..那就得去寻找他的同类！”举着金色弓矢的史基尼尔眼中消磨着仇恨，“但要记得，一定要提前收集好神力。同时掌握了好几个纹章的洛基已经今非昔比...命运总是让那样的小人得志！”
在不适应这种歌咏一般对话的时候，一片雷云卷过，以前充当诸神信使的赫尔莫德脚程依然很快，他驾着乌云组成的骏马疾驰到这里，带来不幸的消息：
洛基找到了当年捆住孩子芬里尔的细线Gleipnir，发誓要勒死还活着的神与所有人类！他的两个部下hegea与sv?la蛊惑了存在生与死之间的侏儒，即将在死亡大军到来之前袭击地球..说话的赫尔莫德背后插着槲寄生做成的箭矢，他不是巴德尔..但半神更脆弱。
说完话的信使陷入了高烧昏迷。
“草药已经用尽了！把他交给人类那边治疗吧。”欧若拉制止了史基尼尔抱着倒下的赫尔莫德求医的行为，“除了等到那一天迎战接敌之外我们做不了别的！”
相比于女神的面冷心冷史基尼尔显然话更多，只是他习惯歌咏一般的语气只有老古董才受得住：“小心叫格莱普尼尔的那根绳子..当侏儒们认真思考..用猫的脚步声、石中的树根、女人的胡子、鱼的呼吸、熊的警觉、鸟的唾液，这些听着都古怪的东西，造成那一条比丝线还细的绳子..它能绑住的东西比想象地多，当好东西落在洛基的手上的时候..”
就会形成灾难！逄丹替他续下去说不出来的硬朗的话，光精灵因为外在的柔和受到诸神喜爱..在男孩看来，帅成一团光的史基尼尔外表和性格上并不治愈，却能带来你最需要的信息，哪怕是凶信，你也不必担忧对方会撒谎。
在光精灵说完后，欧若拉走上前，慢慢地替他弹掉头发上的风雪，这个动作没有一点暧昧，只有故交之间的心念通明。
“曾经的?ndurgud雪靴女神Skaei被洛基诱骗着怀孕生下的就是hegea（两性欺骗）；而另一个sv?la是我的上一任女武神蕾娜斯所生下的..洛基用诱骗的方式让不洁的女神为他生下怪物...”说话的欧若拉丝毫不掩饰对那个欺诈之神的厌恶，与之一同揭开的，还有渣男背后血淋淋的真相：
“帅气的邪恶之神注入恶念，令这些女神孕育怪物..当怪物成型之刻..就是她们毙命之时！怪物会率先破开她们的子宫，以她们的身体为食！吃掉她们的能量和权能，最后杀死她们，制造出难以毁灭的恶！”
可怕且恶毒！逄丹很遗憾地被这些恶行污染了耳朵，可你哪怕闭耳塞听，那些曾经发生的惨状也还就在那里，在那不知名的墓碑里，在极光女神的讲述中，控诉着一个道德败坏的渣男的桩桩劣迹。
被诱惑的女神最终是丢掉性命，现实比肃穆的北欧神话本身更残忍。而欧若拉还在继续讲述某些耸人听闻的恶行：
“神后是今天星期五的由来，她有十二个侍女...她们来自阿萨和华纳两个神系，同时兼任奥丁的密探。”
而脑海里的奥丁在这时候也传出了声音：“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放过了我的兄弟！我的昏昧让它在背地里做出了这么多..”
“老爷子你消耗的是我的精力！”逄丹不得不在精神世界里提醒他闭嘴，现在奥丁完全依托他精神世界的变化才能露面，而每亮相一次，带给他的都是精神上的疲惫。如非必要，例如情报上的支持，只是发表感慨..逄丹只能手动请老爷子闭嘴。
“那十二个侍女是迷糊的神后平时的语言参谋..在我出生之前。”欧若拉回忆着典籍里才看得到的过去时光，而后面就是她儿时的亲身经历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越近的人之间总会出现裂痕..赫林与斯诺特拉妈妈都很照顾我，她们是被发配来的，在童年时候，她们比亲生母亲待我更好。”
“我以为一个华纳神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直到某一天，我的同族，一个采集猎人跑过来告诉我：诸神早就经历了黄昏的退场，而眼前两个根本就是死灵，赡养我就是为了有一天....作为死者，能吞噬生者的力量。”
说到这里，旁听者忍不住叹息一声，又是一个被命运愚弄的人啊，在神族出生..却没想到眼前的美好都是用虚假来维持的。
“我怀怀疑疑地度过了又一日，直到某一日我没有按住我的好奇心，按照那个同族人给出的办法，用天上不落地的雨水泼在二人的头面和脚底...我哭了，两个照顾我的妈妈身影变得如烟雾一般虚幻..她们真的是死灵！”
“而年幼的我不加仔细分辨，就仓皇逃出了那个家！我没有想过..虽然是死去的灵魂，可一直保护我的是她们！！”说到这里，一直平静叙述的欧若拉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
“而变化的那个不会是洛基？”赫丽斯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
“是的！一次不算成功的骗局！小时候的欧若拉就是那么地聪明、那么地善良、那么地惹人喜爱！”空气中，传来这样轻佻的声音，一阵旋风过后，吊儿郎当的正主人渣就站在众人面前，迎风而立，身后是十二个空洞眼神的灵魂。
那些头戴发结或者鸟饰羽冠的正是当初弗丽嘉的侍女们，灵魂很好地保留了她们当初的音容笑貌，灵魂可以承载记忆..唯独不能长久留驻逝去的情感。
“看看吧！如果奥丁还在的话..我甚至可以请出弗丽嘉！让这对模范夫妇刀剑相斫！”洛基兴奋地鼓鼓掌，那些灵魂也没有思想地顺着傀儡主人的牵引丝线而做出同样的动作。
“你没有死是神之黄昏里最大的过错！”欧若拉眯着眼睛，第一次流露出强烈的愤恨情绪。
“宿命中的敌人海姆达尔也没能要了我的命！何况是你！”洛基轻蔑地对待女神的憎恨，“无数人想要杀死我，可我还是好好地存在于世上，从奥丁把海拉发配去冥府开始..你们很难彻底杀死我了！”
他一瞬间恢复到挤眉弄眼的跳调侃姿势，“你还记得你那个死鬼丈夫维萨·艾尔丁吗？哈哈哈哈哈....简直要笑死我啦！他有什么勇气向我挥拳？”
“但是，我答应过的：只要你肯屈身服侍我..”话没有接下去，因为那边的男孩切换了形态，black Rx！上来直接骑士踢起手。
单手接下180t力道的洛基整条右臂都在颤抖，从这一点看对方的承受力低于巴尔。而阴谋诡计才是对方的长项。
“哦~奥丁的杂交品种，还有那边的漂亮女孩？”瞟到赫丽斯的洛基眼睛一亮，而这一点让逄丹直接抽出了旋转剑。
“上一次你为什么要逃呢？是害怕？还是不敢面对曾经的义兄弟？”逄丹尝试用言语刺激对方不再躲闪。
“诸神苛待我，而我掀翻了诸神。那帮纸老虎倒在命运的铁蹄下，而只有我，超脱了命运！”他挺着凶脯让开了逄丹砍过来的一剑，侧身的同时一个阴暗的、浑身紫色的马戏团的小丑接替了他的位置，两把淬毒的短刃招架住了旋转剑，相碰的武器发出滋啦的声响。
僵持就会出现加力，160t力道下对方逐渐吃不消，小丑怪物翻滚着脱离短武器覆盖的范围，收到洛基一声呵斥：“hegea！你在丢我的脸！”
这就是洛基两个孽种儿子之一的可多撒，戴着单边眼镜的小丑，不对称三角形的脸，很难想象一代神冰雪女神斯卡蒂会孕育出这种怪物，吞噬她生命的怪物。
“我会努力！父亲！”看起来委委屈屈的孩子在洛基的怂恿下做着恶，他的出生已经包含着悖德的罪孽了..也不可能以任何方式得到救赎。
“你真是无恶不作..Loki！”逄丹刚要越过眼前的可悲孩子却被执着的小丑挡住，而洛基用飞行鞋飞快来到战场后面，佯攻想抱住欧若拉，实际却以飞行鞋为代价..用那条叫格莱普尼尔的绳子绑住了赫丽斯！那飞行鞋就是两边的绳结！
“哈哈——奥丁的杂交种！我将用你的女孩诞下另一重罪恶！”灵活躲过欧若拉一记镰刀的洛基就势抱住了赫丽斯，在他想向女孩脸上亲去的时候剧烈的光芒盖住了两人！在光中，伸出了两对翅膀..紧接着是第三对，所有人都听到了洛基的惨呼！
逄丹已经切换成愤怒的生化骑士化为流水靠近，奥丁的王座出现在身下当了垫步，支持他高跃在天上，可越过150m的高度后逄丹才惊讶地发现失去了洛基的身影。
只有六翼的大天使飞在天上，白色的布巾蒙着眼帘，窈窕的体态让逄丹认出了女孩，更遑论她还在说着话：“解放我，我的男孩！”
额，其实她还被鱼线一样东西绑着手臂，加上那个型号..不玩字母圈的人也会激动一下。
跳过去的逄丹反倒要依靠女孩的力量才能停留在天上，生化剑割不开奇特的绳索，传说中绑住芬里尔的魔绳到了洛基的手中居然是自动挡，逄丹搞不清其中原理。
身后的小丑可多撒追上来了！淬毒的短匕分别指向两人，逄丹脱离女孩身边，直接化为流水，围着对方高速撞击。bio Attack！
在速度迷惑人的情况下逄丹现出原身，120t的Rx chop＋150t的Rx punch！一记手刀加腹部重拳，后面欧若拉的攻击也到了，冷艳的镰刀直接破开了可多撒的半个身躯..而小丑身上属于冰雪女神的权能被镰刀吸收了，想要化作一摊雪逃走的计划也失效。
“残缺之人的罪孽，请允许我竖起刀剑！”极夜女神祝祷着，吸收了冰雪的残余力量，斯卡蒂的虚影一闪而逝，在黄昏前消逝的冰雪女神与后世没什么交集。
Rx Kick！双脚的蹬踢以200t的力道落在可多撒身上，瞪出眼珠子的小丑在大力摧毁了他的心房后化作残汤败雪消散。
我...有点不对劲，北欧神话又写成悲剧了吗？明明dc的雷霆之匙漫画是..也是沉重型，我选错了方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