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疯人院
第295章 296 疯人院
克拉克看着他，眉头越来越深。超人是行动派而不是口头派，他将某些疑问憋在心里。
设定上有超级大脑，而实际上，大部分版本的克拉克有时候心思很好猜：世界如果失去信誉，那么我会让人们重拾起它。
“如果你觉得靠你自己可以扭转别人的思想，可以带动社会的潮流，那只不过是一层隐形暴力，世界永不会变成你所期待的样子..克拉克，强行扭转只会带来恶果，就像智慧生命自我淘汰变得越来越堕落一样。”
逄丹审问完毕，那两个灵魂就变成了上午的提灯，灰蒙蒙地灯光，除了克拉克一点也不喜欢。
“绕来绕去，答案还是在阿卡姆，绿毛不一定是乌龟，还有J先生，昨晚，也就是人们最后见到这位黑暗骑士的地方，还是那间倒霉监狱。”逄丹把灵魂拷问得来的信息分享给克拉克，得到后者越来越多地沉默。
当逄丹飞出去在街上找到城市路标地图的时候，才在一个不够显眼的暗红色标志上发现那一户疯人院的位置。名称上是赞助监狱，实际上半公开，地上的是医护人员及紧急处理人员办公点，一排平房后面是正常人住所。
而地下，才是有资格关住超能力罪犯或者高智商天才或疯子的拘留所。
大部分人都被判无期，除了少数几个在某些版本里蝙蝠侠可能网开一面，例如猫女...蝙蝠对猫抗性为50%，关键问题上不让步，平时晚上遇见可以打打招呼，可以不主动地等着对方过来搂搂抱抱。
找到目标就可以抵达，计算好路程，十几公里在速度达到七八十马赫的两者来说，和出家门取个信没什么区别，比快递点都近。
克拉克保持和他一样地速度，超人谦和有礼从不张扬，即使感觉逄丹不像超级英雄也没有导致激烈辩论，他有他的原则，现在他在观察这个疑似神魔的东西的原则在哪。
“下面很麻烦，阿卡姆没有地图，有也在这里面的总控制室或者韦恩家的花花公子旧图册里..正门进去会被当做闯入者，里面机关重重。”夹带私货地说法让克拉克再次皱起眉头。
没有去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韦恩”这类问题，克拉克补充了双方都想说的：“最关键地是：我们不能歪打正着，打开了监牢门，而让里面的超级罪犯趁机逃出来。”
“因此第一步，我们先要取得这里守卫的信任。”
...怎么取得信任？总不能你亮个大凶肌人家就乖乖背对着你，超人这个名头在这个世界还不怎么响亮，那边cia还在全球找你的麻烦..搞不好你连绿卡都吊销了。
“你有社会身份么？如果..”克拉克说到一半自动闭嘴，他记得布鲁斯说过眼前这个家伙身份不明来着，蝙蝠侠似乎也和他有过节。
“我觉得，首先要考虑的是：阿卡姆有没有沦陷的问题，我记得..只要蝙蝠一出事，阿卡姆必然举行集会声援偶像。这里的人超棒的，个个说话好听，除了会造成精神污染。”
逄丹仔细看了看内里，魔法视野下貌似一切如常，上午活动量最大的就是护士和保洁员，守卫们一个个在值班室撸铁，包括主治大夫每个人都荷枪实弹，护士姐姐的裙子下面都别着女士手枪。
大约在这里工作久了会精神失常的传言是真的，每天都紧绷着如临大敌地模样正常人也会慢慢生理机能紊乱....超人除外。
“探测类魔法只能看到人体轮廓和房间分布，看不到精细图还有人脸..这儿很少有铅，也没有放射性氪石，至少地上没有。”
逄丹说出自己所见的，语气平和，加上假面..无从读出情绪导向。
“没有什么，这儿外松内紧，每个人都带着枪，交流很少，工作人员神情紧张..加上内墙上有些新近没有清理掉的弹孔...我推测，也许监狱不久前就发生过一次暴乱。”
克拉克娓娓道来，讲故事一样脑补出发生过的内容，证明没有蝙蝠在的时候，他完全称不上是智障，甚至还原成了智者。
“那么按照你的推断这里的医生大夫还有看管的狱警..可能已经被犯人替代了吗？”
不会往坏处想的克拉克被逄丹问得一愣，随即仔细思索这个可能，再拿超级视觉去偷窥，这次他的回答不是很确定：
“鉴于我从未来过这儿，也不知道平时这里工作人员状态....仅仅从表象上分析，应该不是被囚犯冒名顶替的，毕竟...我想不到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那是你不够变态..扮演医生，将原本主治医生当成病人，角色换换会给神经病带来顺逆位倒差，带来权力地满足感。
表演型欲望甚至有表演型人格的变态最喜欢这么做了，the Joker堪称其中典范。
想了这么多的逄丹回答的话只有一句：“你把犯人想得太好了，关在这里的穷凶极恶者会随着人身的不自由而去追寻思想上的病态自由，本性会由扭曲到更扭曲，那么某些常人认为难以理解地事在他们那里不过是一场‘天才’式地即兴表演。”
然而一句话怎么理解和听众的认知和思考方向有关的，超人立马想到了某种人文关怀：“你是在说囚犯也该享有人道主义关怀吗？是个别出心裁的想法，如果社会教育能够..”
“我觉得卡伦和你完全不同，也许是经历磨难地缘故，她显得内心比你要沧桑。在八句话之后，她才算完整地接受我的杀戮主义这个事实..一开始全是观察与摸索。”
逄丹将话题引到氪星少女上来，阻止了克拉克的悲天悯人式发言，“这么多次..我，我对这里不抱希望，只有经历伤痛，才会使得你对现实地认识更深。”
说话间，逄丹已经注意到地下的铁栅栏，那儿有好几处需要用到钥匙的地方，阿卡姆单间在地下，暗无天日的地下....大约报复社会的人会在这里磨炼性子，出去以后都相当于经历了一次蜕变。
更狠、更能忍耐，也更阴沉。
事实对错很难评判，逄丹带着克拉克一路点掉明里暗里的十七八个摄像头，来到地下铁栅栏旁边。
“如果走错了，你能带我闯出来吗？一拳击穿抗震建筑？”逄丹避免踩到金属上发出声音，在走廊尽头的一件徒有四壁的屋子里，逄丹指着地下。
按魔法视野，地下有两个巡逻的，中间四段上下金属梯，以近乎呐翠毒气室的管道壁相连接，地下有多层..都是这样的金属包铅通道。
某个心理阴暗男人已经从这时开始杜绝氪星人劫狱的可能。至于那些小单间里，都是金属加碳元素隔离室，外面还有不带锁的大闸石活版门，转动柄在外面，是嵌合指纹同时造型复古到哥特人时代的活动石门。
甚至有千斤闸地设定，当警报拉响以后，如果还有活着的警卫可以将外面的总阀门把手摘掉，那样实际上有一万斤的大石头闸门会把地下层封死，把一个个没能越狱成功的犯人困在里面。
按钮附近还很人性化的留有一人宽独立逃生门，只要腿没瘸就能在最后千斤闸落下的几秒时间里跑出来。
这就是逄丹能侦测到的全部了，魔法视野不存在固定的直线被挡视野这类说法，只是无论死物活物，都只有一个轮廓，难以从身形上判断活人是谁。
超人在遇到铅视野受阻之后开始实地考察地下建筑的坚固程度，一分半钟之后才给出回答，“我想我应该能。”
“我比较好奇地是为什么我点掉摄像头以后这么长时间警报还不响？捕捉不到我们这类速度达人，那边监控室那么多摄像头一黑居然还完全没当回事....”逄丹看向克拉克，他讨厌去地下这类地方，还有阿卡姆神经病们现在貌似不在单间里。
地下载歌载舞，神经病们在搞联欢，庆祝J院长出院。如果J院长在里面的话，一定会开枪庆祝。
“地下呢？我看不见下面，那里情况怎么样？不会..”
“是的，克拉克。地下神经病们离开了私人小单间，在一起开party！这绝对不正常，结合我们来这里点掉摄像头都没被发现..”
“这更像一个陷阱？”超人揉揉眉头。
“我没看到氪石，如果没有白胡子法师，你就是无敌的，克拉克。我觉得没人知道来得是我们，最多..算是我们赶上了一个好时辰！”只见面前涌过强烈魔法气息，是塑型魔法，现阶段魔法造诣上，逄丹已经超过白胡子梅林..虽然算上神魔还排不上号。
已是人间最强。非常规生物除外。
“等等，”克拉克却一把拉住他，在drive智能数据库测算中这随意一下的臂力可能达到2~20万吨上下，他没反抗因此力量仅为2吨，却不能证明对方臂力上限为20万吨。
“那里面都是罪犯，不乏高智商犯罪分子，你不会要同样以不人道的方法去审问他们？”
看着克拉克表情严肃的脸，逄丹头一次觉得他不该和氪星人一起行动，某人的圣母心又发作了，估计会制止他一口气杀上百个人的行为。
“我只会那一种快捷、高效地审问方法，只要你是恶魔，人的灵魂就不会说谎。”逄丹摇摇头，超人不同意，那还不如自己单干，结果这个迷恋布鲁斯的男人非要跟来。
“答应我，永远不要作恶魔！”居然不是‘永远不要用那种审问方法’，超人的话很暖心，大约配上那一张阳刚又帅气的男女通杀脸，有点想呕。
“现实是那个最大的恶人！”逄丹使用迷彩和塑型效果，将骑士外壳还原成记忆中的尼格玛..绿色西装，绿色高筒帽，帽子上是细密的白点拼成的大谜题问号。
“你应该懂得笑一笑，在谜语面前每个人都得上紧脖子上绞索，发力蹬踏脚下齿轮使它拨转，然后用力开心笑一笑。你现在不笑，后面就没有机会了....命运留给大多数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变装完毕以后的男孩像是被尼格玛之魂感染了一般地疯疯癫癫，会扭腰会旋转，“实际上更多的可怜儿们已经被命运钉死在架子上，教堂周末人满为患？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都是他们自己啊...那不过是罗马人的刑具。”
“那我怎么办？在外面等着你？”克拉克心说你现在和某些罪犯形象上真差不多，为了逼真和掩护皮套变化的假脸，这个和原版不到三分相似的怪人好似抹着厚厚的粉底，要遮住脸上所有的狰狞。
“我不确定有些魔法是否会在你身上起效，毕竟氪星人对能量也有相当大的抗性，我试试。”
在克拉克刻意配合下，塑型魔法还是会慢慢起效，夸张的凶肌不见了，脸上用碎布和旁边储藏室的软皮塑料重新组合上色变成了头套。
“我想氪星人不一定需要眼睛来看到前面，而且纵使蒙上眼睛，x光透视性能依然起效，对吗？”
“是的，只是感觉很不习惯。这个头套是哪一位的？我不熟悉哥谭。”
“bane，王八蛋贝恩。一个监狱里孤僻症的恶灵，不是人类..你现在要扮演地是他无数个复制体之一，外在表现是放弃思考，空有一身蛮力却因为下不去手。”
此类话一说超人就沉默了，克拉克明白了他的布鲁斯为什么很讨厌这小子，只有罗宾讨人喜爱，可罗宾..迪克...唉。
“我想你可以保留同情的原则上演好一个坏人。”逄丹看着超人制服变成黑色，凶口标志也被魔法掩盖起来，“但是一切有一个前提，里面没有可以看穿它的高级法师。”
“而你，克拉克。你在精神上不可出现动摇。”
金属元素在魔法作用下慢慢变成空气中的碎片，可混合质物塑料、以及非电离子作用下的混杂尘埃无可撼动..排除了牢笼门的逄丹望了望幽深的洞底，明明地下三层防护门不过四五十米深，却有进入妖怪无底洞地错觉。
它挑战的是人的心理防线，关在这里的不说是性格有问题的罪犯，就是普通人进了这里..也会第一晚就触发幽闭恐惧症，第二天就以进入精神病院更快地速度被神经病们同化。
这儿大概没有精神病，算是神经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副所。
当三层形同虚设的铁闸门被敲开之后，那两个守卫看着大大方方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人，竟丝毫没有拦阻，其中一个警卫甚至伸出手，索要常例。
“madhatter？Easy wood？”
歧义很大，可以直译成“卖洗衣粉的？有好物么？”也可以引申意为“啊，有便宜新鲜的人类货要出手吗？”
哥谭烂完了，这里的守卫估计已经和地下的神经病们合流，监狱早已经形同虚设。
“我是人间的愿望机！一个热心于财富的法师！”绿色衣服绿色高筒帽扑着厚厚粉底，指着两个前后站位的守卫身后，那儿果然就堆砌了一小堆黄金。
真的黄金山会显得不够真实，只有儿童在沙滩上堆出来小土堆大小的金砂才让人觉得亲切而不魔幻，果然那两个守卫瞪直了眼，却没放松警惕。
“那是你的？是给我们的，还是里头的都有？”
“只是见面礼，想拿多少都可以。”逄丹挡在超人前面，防止某个能看透魔法障眼法的男人圣母心发作。
和小丑一样，那是考验人性的作品，金砂丛中诞生了人心底欲望毒泉里沐浴的毒蝎子，那是魔法造物，没有神智，仅凭个人喜好而执行指令。
目前指令是：对第一个向它伸手的人赐福。
“你就这样对待人类？”看着两个保守的人一步步伸向陷阱走向死亡，克拉克还是忍不住出声，“你和恶魔战斗，难道和恶龙搏斗久了的人真的会被同化成恶魔吗？”
“世上不会多想的人会成为羔羊，又强大又心思简单的人会成为最好用的刽子手....我完整地看过这两类人。”逄丹语气低沉，“羔羊什么人都可以吃掉，刽子手只有最高级的审判官才有权利享有..结局依然凄苦。”
“有智慧的人依然痛苦，多想、避免不了的命运就是先知最大地痛苦，我也见过这类先知，后来他死了...尽管我没看到，可他一定死了。”谜语人走入浓雾之中，并不想被别人看到，他在墙上喷漆，让墙面显示出圣洁端庄者的模样，超人认了出来，那是西斯廷壁画的一角。
“人们从来不需要宗教，哪怕神亲临。它们只是仰慕强者，而期待某一日变得如祂一样，不是无私，而是强大。而神，本身也不算无私的东西..生命里，无非是挣扎、斗争和死亡，死亡并不公平..我有点想见见蒙眼睛身材姣好的命运女神。”
“可后来女朋友告诉我那是诺恩斯中的高层，绝对无私者不需要自私，她正是掌控所有人和神命运的存在...世界都是那么好笑，那么生活中你为何不报以微笑呢？克拉克？”
“你很偏激，哪怕有些事实很残酷很对..我想不到其他形容词，也许布鲁斯该警惕的是你。”克拉克看着那不再被冠以神圣的壁画，只是没想到提起那个男人引起了对方地笑声。
笑声很刺耳，让人觉得“笑”这类表情这类意识不该出现在某个人身上，他天生就该悲苦，而后天让他真正绝望！
“可是布鲁斯最警惕的人是你，克拉克。他的私人藏品里最珍贵的也许就是氪石了，你翻翻他抽屉，在他某天不在地时候，满满地都是对付你的作战计划书！”
这句话让克拉克讶然，“难道，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疯人院有病毒，我已经被传染了，”走在金属走廊里的绿衣服人说，“我只是来和疯子们交流病情的，也许蝙蝠也会偶尔加入粉丝应援团，享受一下爱而不得地苦恼。”
疯话让克拉克忍不住加快脚步跟上去，可他很快立住了，两人已经来到曲折回廊的底层。而前方，是伟大的神经病联谊晚会！
“哦，载歌载舞，酒水特供，喝完一杯就随时可能掀桌子..满足我对某一类人群的全部想象。”
推了身边还在傻傻愣着看的某个克拉克一把，逄丹已经加入了病原体大家庭，宴席上宾朋满座，大家天南海北..只要是来自地球都可以称作老乡，至于桌布都是现成的。
锅子是军用铁盔，桌布是穿久了的囚服，桌子是手艺人用现拆的门板和铁架子拼接焊装，至于其他的..讲求精致的人就是要求太多，包括舞台、板凳、烧烤架都是外面运来的，甚至还有啤酒，企鹅人无孔不入，科波特长者希望大家能偶尔改善伙食。
今天是不少人入狱一周年几周年、一整月、一星期，反正只要凑个节日大家就能在一起开开心心欢欢闹闹，阿卡姆的规模远比想象中地要大，入狱之后没了化妆品..几乎大部分都认不出来。
“昨日的尼格玛死了，今天的爱德华复生！”双向情感障碍和表演欲旺盛的某个人也在这儿似乎迷失了自我，代入了真正的谜语人，逄丹抢过了全场唯一的报幕员话筒，“嗨！全城最靓的渣滓们！让下水道美人鱼都恶心的臭虫们！爱德华很有幸参加你们的联欢！”
这句飙高音加上无声调花腔让超人捂住脸，有表演欲的人去哪里都不违和，只要没有刻意拆台的人。关键是代入恶人让超人觉得毫不违和，哪怕他是现在的就是真正的谜语人也不会有人质疑。
不少人看过来，那些掺杂着恶意探视的目光表达着病友欢迎新人加入的和善。
不少人延请他入列，只是先开口的必然不怀好意，还是心思不算太深的小角色，onomatopoeia就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反派，戴上面具和没戴面具的他完全是两个形象，训练有素、体力怪，枪械徒手格斗专家...
拟声人没有弱点，除了某些怪癖：他讨厌喋喋不休的个体，蚊蝇不会使得他发狂，而知了会！夏蝉是这个自称鲍曼的变态杀手的死敌。
另一个自来熟靠上来的果露癖变态被新的谜语人推开，那是Victor Zsasz，扎斯先生每杀个人都会在自己身上扎一刀，可惜直到现在这种行为艺术也没有将他扎死。
“别这样，扎斯先生喜欢你！喜欢扑白粉的小子，他身下的皮肤一定珠圆玉润。”扎斯先生热情地想让人把他一刀子扎死，这东西还双性恋。
逄丹最不喜欢这些自来熟的人了，蹲监狱的还这样勾肩搭背随时笑里藏刀的都该立即下地狱..他们不会改悔，虽然这里其他人也未必。
这些人哪怕在聚会也穿着橘子皮的号衣，哪怕再腐败还要维持表面工程。警卫人员也要演戏，给不时过来巡查的蝙蝠侠营造一副“这里人人安乐、罪犯乐土”的景象。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全看人怎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