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前进与后退
第324章 325 前进与后退
克拉克就在前厅。这里是神谕分析过的、暂时安全的地方。鉴于神谕上一次差点被大兵枪毙，当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的时候，超人无处可藏...甚至拼不到两败俱伤地结局，氪石开始被联邦政府高价收购..
至于没有氪石的城市，在高位者眼里，领民只是一个数字，数字的减少意味着财富贬值，而秀肌肉的行为可以为以后提供优先权保证。
“你怎么想呢？克拉克？宇宙中适宜居住的地方还有很多..”看着坐在小圆桌前面用双手支撑额头的男子，逄丹知道这样的人内心是怎样在天人交战的....
外界在逼迫他作出选择，生存与死亡，生存的路不明朗，而克拉克将自幼生长的地方当成了自己家，他不愿意背井离乡。
“你是让我选择流浪？”失去好心情的超人暴躁地看向他，转而苦笑着“或许，这真的是最优解。”
可迎来地不是安慰，而是狠狠地补刀，“渐渐地你就会发现，多数宇宙种族都是如此的自私切且势利，如果你没有氪石弱点..那么到现在他们最多会秘密指定方案试图秘密逮捕，不会将事情一下子摆上台面。”
逄丹绕着桌子踱步，就像那个19世纪留着海豹胡子的铁血宰相那样：“是呀，是呀，那是人人心中都知道却只有傻子才会说出来的真理，铁腕、大炮，人类的发家史就是古生物一个个灭亡的过程，延续至今。”
......这回把克拉克干沉默了，他无力地低下头，又坚定抬起来，“我相信现代的人类会绽放出生命的美好，只是他们迫于生计..愿意发声的人却为那些阴谋家所蒙蔽..”
“你听过一个绳文时代的故事吗？不是霓虹，而是那些热带岛屿上的。”逄丹在他对面落座，根据钟表流程，布鲁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能在霸道总裁的位置上抽出空来，安抚这位好凶弟。
“在语言类似山雀....不好意思..是鸟叫的赤道附近，那里的土人开化很晚，部落历史悠久绵长。”
连一旁端茶送水的伊拉都搬了椅子坐在旁边，专心聆听。她在军方那里也是挂了号的，可有时候明明幸福就在旁边，却怎么也抓不住。
“在几千年前，有一位山神在休眠的火山口附近出现了，他有着牛的眼睛、灵长类的双臂、骆驼的蹄子、马的鬃毛一样地头发，它像个直立起来的奇蹄目马科动物。”
“于是原始宗教萌芽之后，信仰自然的原始渔猎民们心想与其信仰不切实际的风雨雷电不如信仰面前这个身长二十英尺的巨大之物。不过，信仰是有条件的，部落酋长要求面前的‘神’庇护他们风调雨顺，出海的木筏和随意地畜牧都能过上丰年。”
“那个神不但允诺了他们，甚至答应用泥土和石头为他们造屋，用煤和铁为他们打造可以随时生火的炉子，条件仅仅是居民们可以信仰他，可以在一个地方长久安居，告诉他这个种族的无限可能。”
“人的可能是无限地，野心也会随之膨胀，他们有了煤炭和铁，有了冶炼工艺，便以为安居一方和困守一隅是值得羞耻的事，他们爱上了扩张与掠夺，可木筏不足以适应所需，他们看上了海对面那一块小岛..这样的岛屿根据神说还有两千多个。”
“可神和他们说，你们所有人加起来只有三位数，而杀戮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不论是你们死亡还是他们减少都会使我感到失望。现在开始，每当你们乏食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认真地祈祷在我这里获取一人一天的口粮，在这个时代，你们所要做的仅仅是活下去。”
“而不是杀戮和战胜所谓‘天’，所谓气候。”
“神面对着渴望杀戮掠夺渴望闯出一片天的淳朴乡民们，让开了身位。对他们说：我所站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金马桶，而是火山的口子，如果哪一日我倒下了你们必须迁徙，这些地方不能住人，火山口子提供了煤炭和铁，可也会带来毁灭。”
“可是村民说，我们已经听从你的吩咐结群而居现在眼看人口膨胀起来这地方口粮又不够，你能在荒年时候再赐予我们一些吗？”
“神答应了，并亮出了他唯一的超乎常理的力量，他可以从身体任何位置凭空产生人类需要的粮食。那一晚，所有人怀着异样地心思离开了，没有人真正睡得着，他们都做了一个共同的清醒迷梦，梦到他们在非凡力量的帮助下，囚禁了所谓的神，获得了他一身本事，造福了他们自己。”
“这个梦做得太长太长了，长到他们造出了新的、用布制成的新木筏，他们叫它船。他们分解了神的身体，以求能破解他无限产出粮仓的秘密..可是神倒下的一刻，火山喷发了，现实将梦想毁于一旦。”
“除了那些乘坐新木筏——船的年轻人，他们是恶魔之子，将后续的罪恶因子继续向着大地散播。”
故事讲完了，杂糅的神话里无非是告诉克拉克一个道理：支持人类不过是纵容他们，最后新的侵略者来了带着失控的基因武器一起毁灭，而你会死在手术台上。
至于说孤品会被珍藏..万一实验者当中有小丑那样地疯子呢？甚至是表面正经实际疯地隐秘的疯帽匠这类人，科学实验并非一定会给投资方带来有益的成果..更何况这里是充满各类反派dc宇宙之一。
“难道，我只有离开这颗蔚蓝色星球一途吗？”克拉克喃喃自语，失败方案在各种版本堕落超人那里已经成为着名反例了..和好兄弟一样蝙蝠侠，失败了无声无息倒下还好，一旦堕落了就会十倍加强。
到时候不过是宇宙烂摊子一堆。
“选择还有一样，袖手旁观，让外人替他们做选择。”逄丹复又站起来，围绕着不大的书房踱步，“只不过这种做法以前的克拉克一定不会赞同。”
“现在也不会。”肯特先生不会忘记布鲁斯对他的叮嘱：谜语人相比于你更不可控，他本身就游离在堕落边缘..只需要一个契机、一次推手，而你是制衡他最后的锁链。
“那你更要想想当舆论进一步发酵地时候，那些原本所谓吃瓜群众为了公众媒体的一点点利益上钩加入申讨你的群体该怎么办？”
逄丹弯下腰来，扶着桌面，直视他蔚蓝色的眼睛，那双眼里充满了焦虑、不安和疲倦，氪星人也只是被用作战争机器的普通外星人..起码睡眠和精神不足、营养等等问题都会制约他们。
“最后事情会一点点发酵，全民声讨，说你这个他们口中的害虫出来自首....我知道你会选择投降，可恶人会榨干你的残余，最后不过冒出来一批你的克隆对象，变作你不愿意看到了战争机器。”
逄丹捂着额头，“我不想变成历史修正者，到时候我只能选择和恶魔和我不认识的天使们联手，将世界重塑.....回到你自己身上，你就没想过当初你的表妹卡伦她是怎么被那群家伙虐待的了吗？”
他用马赫速度在对方身前略过残影，模拟那个当初被押送于沙漠中的氪星姑娘，“那群物尽其用的自以为是的猪猡们骑着你表妹的机械仿生体....我以为回到了奴隶社会，想想看，那个时候他们还有所遮掩、躲躲藏藏在满是沙子的地下基地里，现在，他们有了民意支持，还不会把她..呃！”
说话者被勒住了脖子，那是窃听风云版的神力女卡伦·斯塔尔，她换好了白色作战服，上头漏沟，下面高叉兜，当氪星姑娘从身侧卡位的时候，素体的某人必不能挣脱。
“要把她怎么样啊？”卡住他脖子的卡伦不停地晃悠，“我看到了某人龌龊的心思..原来你就是这样堕落的，堕落到连伊拉都摸不清你的心思。”
玩闹打断了严肃正经的对话，也让那边的伤心人有了缓冲时间。只是和哥哥相比，卡伦·斯塔尔丝毫不为自己的境遇而担心..明明军方之前捕获过她，说不定世上某个隐秘角落里还存有她的血清备份。
“你看，我就从来就不担心..我的未来境遇！哈！”氪星姑娘发力将他抱摔在地上，以此证明她的强大，胡闹打断了逄丹的进一步思考，直到对方越来越过分，进一步骑在他身上，而桌子上的克拉克变成了死人。
“你在做什么？！！！”逄丹左扭又摆，迎着那张开始在眼前放大的脸，也许欧美地区的文化更本不在意不注重这个..但他在意！
被亲的是骑士，在对方矫正他脑门的时候，他直接变成了瘆人的black-Rx，蝗虫脑袋让氪星姑娘来了个急刹车。
“你怎么还有这个样子？”卡伦不客气地扭着他的外壳，“快变回来！”好像那个受欺负的是她一样，貌似还真可以这样，反正她是世界上拳头最大的女拳师。
管管你表妹..貌似你管不到..想到这里的逄丹变身Rx生化骑士脱出泥潭，外面突然进来的蝙蝠打断了卡伦的继续胡闹：“对你来说大概是好消息，克拉克。”
嘴上说着好消息的人一副死了..死了罗宾的悲伤面孔，私下里的总裁不苟言笑，哪怕中午下班的人还穿着灰色西服。
“阿曼达通知我政府决定搁置这一计划，因为..某种迹象表明新的爱琴海浪潮又将袭来。”将文件包往桌子上咚地一放，布鲁斯就像进到自己家那样旁若无人地打开手提包，抽出几张资料。
“看一看吧，克拉克，那些人希望你签字，和加入这个国家国籍时候宣誓的内容那样。”不算厚的几页文件契约摆放在克拉克面前，这下卡伦也不闹了，乖乖站到她不喜欢的表哥后面，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内容。
几乎全是甲方有利条约..现实就是这样，总会以你无可奈何地方式逼迫你妥协。这个世界的超人不具备鱼死网破的能力....这是超人大爱世间的心灵所决定的。
可以认为他伟大，也可以认为这是从小被地球人洗脑的孩子。劝到现在的逄丹忽然觉得索然无趣，反正氪星人和地球人身体构造方面区别很小，打来打去不还是人类内部的事情。
与孤独的自己没有关系。
一直当透明人甚至方才卡伦异常举动都没去劝解的伊拉站了起来，陪在男孩身边。
只有同样孤独的个体，才能在不经意间理解这种孤独。
“等等，”蝙蝠叫住了自觉无事想要走的人，“这里还有一份提案，关于这个世界上最早注册超级英雄这个身份而在数年前离奇失踪的戴安娜·普林斯。”
蝙蝠递过来厚厚一沓详细材料，精选出最后两张，“最后是她失踪前后的一个案子，天堂岛成了而今的旅游景区..那个时候她发觉海地一带有毒枭试图向天堂岛走私..于是她以正常身份——天堂岛旅游公司总裁身份拜访了那一位迄今没能留下名字的人。”
蝙蝠的用词很保守，“他的名字被硬生生抹去，关于那个毒枭的一切....没有任何国家政府会出于利益考虑而庇护这样一个对象，可他就是被抹去了，无声无息..这么多年我一直查不到半点信息。”
所以，你拜托我去找那个36d结果性取向是双性恋的女人？这个世界的wonderwoman有点太开放了？外界怀疑天堂岛女汉子们有共情记录还被实景拍到？狗仔们果然专业。
可不对头的是前面的那些内容，快速翻看被布鲁斯没有强调的内容里，隐藏在字里行间被轻易带过的事实是：亚马逊一族在神奇女侠消失后不到三年之间惨遭隐性灭族。
神奇少女被当时还是科研人员的疯帽匠当众解刨杀死，疯帽匠因此暴露本性被迫叛逃，直到死于他手里。
“世界可真残忍....布鲁斯，当地球母亲抛弃她的孩子的时候，甚至不会通知一声。反倒是尼禄和冈比斯那样的暴君，上天会降下启示，真不公平，对不对？”
“就好像犹太人钉死了他们族群中出挑的那个传道者，直到二百年后保罗派像现实屈服....好人是被定义的布鲁斯，假如你到菜市场撒币，那些被推上断头台的人临死也会感激你，这就是魔鬼所提倡的金钱的魔力。”
我不否认..我不否认你在发疯。沉着脸的布鲁斯看着签完字神色忧伤的克拉克，觉得疯狂的谜语人磨灭了一个人间圣徒。
“这里是人类聚会。”他沉住气反击一句，不能被镜子照到、克拉克说那是一颗没有温度的小太阳..一切地一切，都在说明新的谜语人不是个人。
“那么戴安娜·普林斯的事情也与我无关。”逄丹直接起身，推开那堆文件资料，他去了会把事情变复杂，如果这个宇宙宙斯活着那会演变成世界战争。
这种理由，又不能和别人说。就显得他好像有癔症似的。
“我陪你去！”抱过来的是神力女卡伦，克拉克和伊拉的神色都随着这个动作变得难看。也许受过氪星启蒙教育的卡伦并不是包含“喜欢”这个字眼在内的，她只是没有和哥哥一样在那张纸上签约。
只是想彻底远离她不认同的克拉克。
在对视地时候，站起来想要制止的超人明白了这个血缘关系淡薄的表妹的心意，眼神落寞。
他变成了被条条框框拴住的看家护院的忠犬，而人生的选择里，有时候很难去用“对”与“不对”这类字眼去分辨。
反正氪星也不在了，由她去吧。选择放手的克拉克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