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走访
第343章 344 走访
当老去的魔鬼醒来之后，周围的地面已经不是荒野。
吓得他赶紧爬起来，以为自己又错过了一个新春。
“唔啊——唯乡春与生命不可辜负！嗯？”起身的老人发现自己坐在牛车上，前面是茶园，更前方是成片的黄金叶子组成的枫林，枫林和最后的果园之间就是他们现在脚下走出的路段在之后的延伸。落叶撑起了整个树庭。
老人看到了农人的苗圃，荷兰香蜜、热带的苹婆拥挤着长在一处，这就是神奇的田园，神奇的艾德芒斯。
“这是到..到哪里了？”老僧侣从牛车上爬起来，不忘了抓起一把草，塞进牛的口中。
“你很喜欢乡下的春天？”赶车的人反问，这里不可能有四季，有也是臆想，这个老魔鬼出乎意料地热爱自然，热爱田园牧歌。
“那当然..咦咦？！你，你放出了那个魔鬼！我不能和你说这么些个。”老人家身姿矫健，一米多高的牛车，一个半转身就跳下去。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魔鬼，说人家正儿八经的神是魔鬼，虽然这两个人身份互换一下更合适..不过没道理魔鬼就不能鄙夷别的魔鬼。
“如果他活着，你猜你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坐在牛车前面的人微微歪头看着他，那个老人就被这两眼八个瞳孔折磨到抓耳挠腮。
“这么说，现在是梦？那，那个，你也是假的？！他们..他们都是假的？！假的！？”
拿捏着小弓步节节后退老头让人感觉到有点可爱，这个剃了胡子的托钵僧一手捧着碗，一手指着赶车人，再指着周围的地面，“不对呀，他为什么不杀我？虽然我不是看守也不是神那边的人....可我知道他的坏，诺普修斯是个坏种，我一直都知道。”
“小气鬼不可能让我活下来！”
“所以你现在在天堂。”牛车上的人回答，对于一心沉醉在眼下风景的人来说，哪里都是天堂。和种族无关。
逆命之人才是无法闲适的，而这个小老头则随便。为了测试他的真话假话，他顺带一问：“我记得你的儿子，Rāma，他曾经说：仁爱的人从不孤独，你说是吗？”
“Rāma是毗湿奴！是古代身毒的神明，你.....你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那你为什么一身和尚打扮，却能忽然长出头发，还是中分白头发？”男孩跳下车，敲了敲老头的脑门，这般慢的发力动作被对方一秒反制，顺势将他来个单抓投摔。
只可惜有腿力的骑士是最不怕被反过来摔出去的，没有具体重量的人无论处于何地，在无外力强制束缚下都很容易找到平衡点，因此，被丢出去的人立马站直。
“不可能，你儿子明明就是身毒王子，他告诉我他叫罗摩。”
“那你就是那头猴子哈奴曼！风神之子，说话不着边际！”老头子立马反呛回来，还抽空和田间的大婶聊了几句，顺手拽过麦田之间稻草人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这样显得你很像水管工人，而不是托钵僧。”逄丹想抢过那个不伦不类的军绿帽子，却被老头死死捂住，在他不爆发十马赫以上速度的情况下，根本拿捏不住老头。
这头身娇体弱的魔鬼力量在300吨上下，在dc世界非人类超常规战斗力里，这面板算得上渣中之渣，可他近身小散打技巧明显在只练过拳击还有靠着街机动作的男孩面前占据优势。
查尔罗拉也没有和这个至少几千岁的老人家动真格，在技巧上被压制之后他也就选择收手，只是这个老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用着不到2马赫的速度追着他过招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个好孩子一定杀了他！杀了那个xx养的，他说他是什么古神，呸！加入一个什么组织就能觉得自己算那根葱啦？”
男孩滑成看不见的气流，以更快的速度避开了这个疯老头..技巧在他面前无用，因为2马赫的个体在没有限制技能的情况下对上他这个反应和动作都在100马赫以上的个体怎么样都是慢动作，打拳慢得像举重或者视频卡顿，给机会也抓不住。
“你应该畏惧我，诺普修斯在你眼中是不可战胜的，结果我轻而易举杀了他。那么你在我眼前又算什么呢？”
“那不一样！”老人家迈开步子，“我在地狱的职称是佐理官，曾用名字有很多，杰克迪克都用过，甚至包括碧欧迪碧诗蒂...”
“你该说你现在性别无法定义么？”男孩冷冷打断了他，在老人家将要气急败坏地时候又刹住，“还是说你想告诉我恶魔的名字和世俗的眼光、和过去告别的经历一样，都无关紧要？”
一点就通。老头脸上浮现微笑，“如果你不假借你那速度，不使用大力腿脚，你赢不了我。”
“再弱的人也能打过四肢残疾者..你的假设不成立，技巧是技巧，速度也是技巧，跟不上就是跟不上，哪怕你能预判攻击位置，可你的手架不住力量..不管怎么看，输得都是你。”
所以打架之前需要多想想，最后用身体记住怎么出招。老人家本来想用这个答谢他的，结果人家跟你说速度、力量、反应都达到一定程度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无坚不摧了，他也无可奈何。
技巧只是在个体相差不大的时候一个极好弥补，而面板数值远远超越一般人的个体不需要过多去锻炼技巧..因为很少能用的上，神魔一类个体技巧可能无用，只有像氪星人那类个体在面板上跟上的同时锻炼技巧会使你轻松一点。
仅限于你的动作和招式流派没有被对方看透。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老头从农人那里弄来蜜柑，试着和他分享，可非正常的个体已经不需求人间的食物，甚至抛弃了口齿和整个消化系统。
“说说普路同吧，他的性格，他的事迹，还有在这个世界冥界入口，需要注意的事项。”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关于英格兰神话的死神..呃，我是说你知道那边的巫师吗？死神圣器我不知道，可隐身衣的传说是真的，只要你带着闪闪发光的东西，让死神认为那是宝石..”老头支支吾吾，对男孩手指的地方很是畏惧。
“那不是死神，只是民间传说的精怪，要么那个骗神的人是个手段高明的巫师。”男孩笑了笑补充道，如果神话里死神这么好欺骗，地狱的越狱者想必已经排成长龙。
“从这到那里需要穿过废旧矿坑，当年火神赫菲斯托斯挖煤时候凿开山岭就没去管了，你穿着隐形衣..就能避开那些地精，或者哥布林。在中欧神话里，他们往往被混为一谈，可你知道，斯拉夫人和日耳曼人有联系也有区别...若论起他们各自的神话，那么区别也就在这里。”
老头一把扯下帽子，盖在他要饭的碗口上，说完以上这段话之后，他对着被帽子盖住的碗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里头的东西就顶开了帽檐。
里面是一套园丁装束，从外表看材质和普通装束无有不同，而在魔法视野下，这一套先天具备隐身功能。
“如果你不想在普路同的势力范围之内大打出手的话，这套隐身衣几乎是你的首选。那些地精和亚种哥布林们数目无穷无尽，就算是那些希腊神孤身一人来此，也会颇感头疼..”老人扶着额头，好似想起了不愉快地回忆。
“菲尔·斯坦普是人类不会取的名字，也是我的曾用名，毕竟魔鬼总是会在生活小节上信口胡诌。”
老人抓抓脑袋，魔鬼的头发可以随时缩到皮层下面，这是他的种族天赋，还有可以变化深浅的红皮，颜色变深以后确实和见过的地狱男爵一模一样，证明着他们的血缘关系。
只是恶魔之子现在在血脉上已经不算他儿子了，只从亲缘上是。地狱的事情总是错综复杂，毕竟一个生物..基因是可以被随意改变的。
“不要随便过去，那些矮小的绿皮怪物有几百万之多..你知道他们生长周期是多少吗？一周到两周，和任何种族没有生殖隔离，其中不乏会布置阴险陷阱的猎人，他们有和善者，甚至有指路人！但其中90%不可信任。”
....就像魔鬼这个种族一样？像老爷子你这样的才是牛粪当中盛开的一朵奇葩？
赶走捡来的牛和魔法粘合的车子，逄丹拿过魔鬼的钵，敲敲这个质地不怎么好的木碗，“像你这样地魔鬼，该不会在这个地界到处都是吧？”
“严格来说，我来错了地方。”老人一把夺回自己的魔法小道具，敝帚自珍地藏在怀里，很符合一个小气的下级魔鬼形象。
“这个地头是普路同的，过了那片来时的荒野就全是他的地盘，前面就是矿坑。矿坑后面的山谷就是普路同的地穴入口。”
一边说他一边慌慌张张地提着裤子，刚才动作幅度大了点，他的裤腰带松了。“其实这里有很多半神，普路同的和哈迪斯的，那些半神都是俊男美女，和秃子普路同一点不像。”
说着神坏话的魔鬼慌慌张张地离开，他意识到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在临走时候还不忘叮嘱：“喂！年轻人，不管你是神还是别的什么，替我向我的儿子问好！还有，黑泥巴土地都是秃噜头....是普路托的地盘，记着带上黑狗肉，这样他的黑骑士们和小马驹便不会咬你。”
能回应什么呢？这个一心关注世界平衡的老魔鬼。他一开始就是冲着旧神来的，可就算逄丹此刻拉住他问他，这个倔强而别扭的老人也不会承认。
他甚至可能就在地狱男爵身边不远的地方呆过，这个老父亲观察着带领着反抗军的儿子，却因为地狱的特殊性，而不敢上前相认。
什么地方会把一对父子变成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亲的陌路人呢？地狱和人间都可以，甚至更明显的例子还有天堂，那些堕落为魔的家伙们一个个扛起长枪大棒冲上来说“是父神你辜负了我”。
“都是这样。”在他走后，孤独的旅者来到矿洞前面，距离这处梯田不过三五英里。
异界的矿山里外围是几乎不含杂质的优质铁，甚至还有天然的魔法水晶，上层有着普路同的黑骑士作为守卫，这里是冥府的后备资源库之一..而最下面那条幽深狭长的矿道里满是暗地精，以及亚种哥布林。
“远来的旅者呀~赶紧过来喝一杯！”有着巫师血统的店老板在门口招徕客人，而地上就是他暗藏的魔法陷阱，这里不兼职黑店，需要顾及口碑..这些陷阱是为了有备无患，来到这里的不外乎两种亡命之徒：来矿山采掘宝石或者去普路托那里碰碰运气。
没有钱能买到消息么？这句话来到这里的男孩没有问出来，世界上总有免费的午休可以蹭一蹭，午餐是没有，你可以点一杯免费的热水，坐在只满了一半桌子的店里，为老板占个人气。
有超人的听力就可以听到邻座交头接耳的话声，掺杂着交流和开场对话之后总能筛选出一二有用信息....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流速是什么样的，这里似乎没有人提起戴安娜，衣着暴露的神奇女侠应该是刀头舔血的男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毕竟那一身服装设计，就够里番了..本子更是数不胜数。
至于女冒险者，也是有的，无一不是比不锻炼的男人还粗的女汉子，一只手能拎起来一个成年人，说话比杠铃还重...即使这样，在酒桌上这些女汉子还是能得到一些优待，譬如掷骰子脱衣服的游戏里，总是能免除最后一件。
空气里弥漫着酒臭味和汗臭味，分泌腺发达的男男女女凑到一起聊天打屁，没人会做太消耗体能的运动，毕竟明天大家还要上岗，宿醉可不是好事。店老板体贴地上了醒酒的茶水和低度数的麦芽酒。
“不好意思，快要满座了，客人您不点餐的话，能不能腾出个地方？”当那个尖鼻子的小哥穿着苏格兰牧羊人裙子飘飘走过来地时候，逄丹识趣地离开了，顾客们数量渐渐上来了，外头的寒冷太阳被挡在矿山背后，气温因此上升。
这个世界对克拉克来说一定很不友好，居然有冷太阳..还有旧神们禁止进入的..咦？
眼前的灰影一晃而过，速度在40—50马赫之间，能以这种速度进行移动而不带来音爆并摧毁周边一切的，只有部分无视物理规则的个体。
神，或者上位恶魔，大魔鬼..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欢迎来到Elysia星，耶和华。”那个沉稳、清晰的男音在耳边响起，这是深空者魔法...在奥丁如尼文字中号称“无法被记录的魔法体系”，甚至逄丹感觉到写下这段话时候老爷子内心的恐惧。
以及这个男人的声音，他似乎在地球上也听过，在胜利队长..那个高叉立领泳衣女人向上级汇报情况地时候，离得那么近的无线电通讯会被他完整窃听。
这家伙是什么暗影特工队伍的队长？那个代号是“Sam”...山姆不形容大叔的时候不该是个长脸青年吗？
“恕我冒昧，但这次是你主动来到我的居所..这个星球有着旧神的刻印..部分旧日支配者就在星球深处的牢笼里，由我亲自看守。”当他走了几步之后，因离着矿山更近，这个男人的声音也就更清晰。
“你的声音平稳中透露自信，将疯狂很好地掩饰在后面，轻柔又有磁性，低沉而不暗哑，同时具有男性声调的浑厚和女人的柔和...我想人类一定会被你的梦话迷住。”
这种话显得很不礼貌，这是男孩的暗讽，讽刺暗处说话的人也会通过低语将不明就里的人逼疯。他刚刚杀了一个古神，论资排辈还是宙斯的侄子以及大伯..等等等等。
旧神之间存在联系，那么逄丹就默认和这个团体开战了。
对敌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这个古神还藏在地球上的超级英雄团队里，还是领袖。愈发显得居心叵测。
“你没有说错，克苏鲁确实是我的兄弟，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血亲无法完全割舍。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不会反感别人提到它..那是一个警示：时时刻刻告诉我，我的仇人和敌人们应该是谁！”
在这个声音开始变得犀利之时，黑影从心底浮上来，拉结尔试图让他知己知彼，在对话和谈判中占据有利地位：
‘我想你也许不知道他是谁，Kthanid，一个沉默嗜血、却不算疯狂到底的家伙，和他的兄长极为类似！当旧日支配者式微的时候，旧神获得了阶段性胜利..克塔尼德和众古代神一起，将克苏鲁的派系们关进了下水道....啊，只是他没想到，自身的血缘不可割舍，’
‘他的力量，也随之被封印一半，在现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使出全力，直到他的兄弟解除封印的那一天。’
曾经是旧日支配者的古神，因为和兄弟间的争执而倒向另一方，为了复仇？
这样地个体不论是人还是神，他本质上必是混乱且疯狂的。他存在的首要意义便是仇恨，其他都可以靠边站..他是领袖，那必然冷血且不珍惜手下；他是决策者，那必以达到目的为第一目标。
至于他现在..一个试图拉拢别人的角色，若能试出底线，那必然有利可图。
想到这里，下一步的行动硬生生被悖逆之人在思维里扭转过来，他再次违逆了自己，“有利可图”是别人在思想里给他种下的诱因，他不能去咬这个钩。
“我在矿山的顶层，古神的身体不会轻易展露给外人，若你想去见普路同，我很支持..在一摊死水一样的地方，很需要你的活动，你将带来改变！无论他是是好是坏。”
男孩看到了在岩顶上那个脑袋长在头顶，穿着术士袍的人在冲他招手，那个人形生物很随意地拄着一根盘成蛇头的拐杖，那是古神的化身。
“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邀请，我刚刚被骗了一次。结果我掀了桌子，把人家给杀了。”他对着克塔尼德摇摇手表示拒绝，哪怕拉结尔已经说了对方无害，他还是拒绝了私下里单独见面。
什么神协定，什么长到一眼看上去就头疼的条条框框甲方乙方契约文件，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没工夫去烦这个心，费那个神。
甚至几个看到他诡异的瞳孔，觉得应该上来组个队的冒险者，也被他不礼貌地拒绝，在这个地方，是没有纯血人类的..这些有狐臭的男女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异样血统，保持他们体能和耐力足够强大。
还有浑身肌肉的兽耳娘..那几个女人大腿比他人粗，身高两米九，能怀中抱汉杀..当兽耳娘自然地想把仅仅2.10米男孩搂在胳肢窝中的时候，收到了暴戾之拳。
3万吨静态力量的拳头打出去是什么感觉，由于速度、爆发力、还有受力点的问题，这一下堪比被穿刺导弹直接闷到凶口，那个狐耳肌肉大棒子变成了免费的番茄酱，洒满了小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