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我该守卫什么呢

第369章 370 我该守卫什么呢

一场梦醒的时候，猫儿被从公海的集装箱里找到，一大一小两只。赛琳娜和法尔科内家的卡特丽娜。

酣眠的凯恩一家在后怕的梦中苏醒，却不见了她们要守候的人。

一是布鲁斯再三叮嘱的，要众人看住她制止任何不理智行为的戴安娜·普林斯。

另一位是凯恩家的长女，哥谭黑蝎女侠赫柏。

两人了无音讯，连一向稳重的赫柏都没有留下临别留言。只有空荡荡的床铺。

他们在便捷旅馆歇息，电话那头的布鲁斯表示，大难过后不可以让身心一下子彻底沉溺到享受中去，于是一大家子开了一间八人大房，一晚上价格仅仅才800欧..要知道灾难过后，有住房的核心地段旅店老板都爱坐地起价..反正没人有精力管这些小事。

超人带着表妹回去了，去的是墨西哥地区，布鲁斯表示近来在拓展海外产业，手头有点紧，但那里也有一座不错的庄园，主要是那地段多是山城，地价便宜，想住多久都行，不过小心黑帮..那些人会在晚上放鞭炮扰人清宁。

扎塔娜则热情地邀请一行人去威尼斯，声称体验老派贵族生活必去威尼托。只不过魔法大小姐尽管已经成年，却在这次收获了“明明失踪几个月的父母死于几十年前”这个噩耗，是时间悖论的锅。

一对穿越回去的魔法夫妇死在几十年前，那么现在关于他们的一切报道、个人在世间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将消失。

除了能记得他们的人。

坚强而孤独的扎坦娜·扎塔拉。一个在常用名上不会冠以家族姓氏的女人。

惊惶中出门的众人惊觉深冬的谷物会结穗，于是那个老太婆打扮的、脸上被煤灰沾满的村姑就拦在凯恩家众人面前，“赫柏已经获得了自由，找见了她的本来面目！你们还去找她做什么？！”

于是乐呵呵的众人就认为他们家族的女儿或者长姐找到了幸福，鸡冠花盛开在他们的手心，连七八岁的孩子手上都有。

老妇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忘记了曾经的亲人，就算记忆再深刻，也会在潜意识里认为“那个赫柏啊，她已经找到了幸福”。

四人朝着荒野里行去，老妇人在远处看着他们，这个满脸煤灰的老太婆有点犹豫，犹豫着是否让这一行人也留下来，永生永世为她看守丰收的麦田。

老妇人最后放弃了，无论她是否选择灭口，别的什么人都会知道这件事..在不做绝事情之前，一切还有的商量。这是一位曾经伟大的母亲，只不过..当一个族群走向衰微食不果腹的时候道德伦理统统要放到一边。

更何况他们的首领本就是以贪花好色以及联姻交际出名，包括但不限于男宠以及..更刺激的。

事后才知道，上次在罗马监视他的胜利队长已经死于豹女的算计。这是逄丹在豹女死后第三日才得到的信息，伊拉·斯特南妮表示跟着他才有安全感，于是他让幽灵联系了身在哥谭的伊甸娜，负责把人领走。

他不希望逐星女和自己有太多交集。更何况当着赫丽斯的面，这个女孩还对他表示了依恋感，彩虹当然不能允许，甚至昔拉亲近他的时候，也可能只是装作不在意。

当然更可能是真的不在意，毕竟带有使命的人总会有一种殉道者的崇高做派，两只猫蹭上了他的船，也是魔神布锐斯的游船。

“我不会去见他！”赛琳娜开门见山，另一只小猫卡特丽娜表示法尔科内家族欢迎你的拜访，只要我们能在对付蝙蝠这一观念上达成一致。

“所以，那个男人特地派来的转机你也没有登上去？反倒殴打了那位驾驶员？”看着赛琳娜满不在乎地样子，男孩就知道这只猫仗着被宠爱而有恃无恐。这个宇宙里，布鲁斯和孩子的母亲、任何宇宙都未曾出现的葵丝女祭司分家了，或者从未有过婚姻，现在人家还在韦恩企业门口天天闹个不停。

至于赛琳娜，最多让那个圈子更乱一点。她俩的到来也正好契合了猫女神的约，巴斯特以一缕精神附着在一只保有野性在平时显得安静的挪威森林猫身上，她无法降临地球，却可以以这种方式，和信徒见面。

“虽然我没有索取报酬的习惯，那么你打算就让我白白帮忙吗？我翻看了关于你的寥寥文献记录...你可算不得什么善类，埃及的猫女神！”逆命之人眼神微微凝固这只浅绿色眼瞳的猫身上，看着它下颌标志性的长长浅色毛，如围袄一般，包围住整个颈部和前襟。

“那份丢失的神力就算是报酬了，小子！反正那样的力量我不能再收回来，也只能留给能找回它的人。”猫猫简简单单地和找猫的正主说完话，将视线停留在她的信徒身上。

跨越世界，猫女神巴斯特便只能以一只猫的全部视角观察地球。

“还记得吗？做着公主梦的小姑娘？记得我当初的话了吗？厄运和好运是撕破脸的姊妹，总会在纠缠之中接连降临。”

“你幸运地遇到了回应你祈祷的人，比不幸的呻吟者强得多！”

“可你不幸地遇见了我，巴斯特只钟情她的破玩偶，对需要求助的傻呵呵的流浪猫毫无兴趣！毕竟她不能伴随在我身边，也不能带来乐趣，就是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现在小女孩长大了！”赛琳娜对于这个赐予她力量的神毫无尊敬，甚至不舒心的女人这时候还会选择顶回去。

“那么我就应当抛弃你！”森林猫的语气森冷起来，“我当初赐予了你第二生命，现在就有权收回来！没有了特点的你不过是一只不受宠的流浪猫，高贵毫无用处，反倒会使你早先一步来到我的身边，只留下那一颗孤零零的头盖骨。”

虽然早知道这些古神没有明确的善恶定义，能自然地说出这些话还是让旁听者怀疑起他们的思维模式，难道都和宙斯一样？春天播下种子，秋天收获一茬带着自己血脉的神山韭菜？都不用负责，用微弱的神力笼络住对方就好了。

而另外的一小只就讨人欢心地多了，卡特丽娜看起来是被宠坏的黑道大小姐，可实际上她舔人也有一套，就像真正的猫儿一样，会朝着女主人撒娇。

她抱起了那只挪威森林猫，在赛琳娜不屑的目光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尝试套近乎，再尝试以茶汁的味道交流..感到舒心的女神巴斯特就顺着嗯啊几声，一时间不知道是猫猫被挠到痒处在喵喵叫还是背后的古神在哼哈。

可惜，处世千万年的个体面前，法尔科内家的大小姐还是太嫩了。

在语言匮乏之后，迟迟装聋作哑的猫女神毫不留情地施以精神鞭挞：“你不是一只该有的猫样！你以为你是大小姐吗？人前你是，人后你不过是那个衰败的家族的一份出气筒！”

“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在十三岁之前有个妹妹。那个时候你以为脱离了苦海....你那变态的老父亲，让·布拉法·法尔科内不会再单单折磨你一个。”

“可结果，结果你的妹妹只挺过了五年！六岁的小猫就死在那个男人的鞭笞下，看一看你腿上的红印子吧！你还想伪装你是一只猫？的确，我会收养流浪猫，却不会收纳身心已经屈服的瘸腿小猫——看看你，假装逃出家门，可惹祸之后，还是回到那个折磨你的、地狱一样的地方。”

“你不是我的信徒，而仅仅是一场意外！我给那个六岁女孩，你的妹妹赐福的时候..你出于残忍的好奇心，掀开了小小棺盖，得到了那片发光的猫毛..我的赐福就那样落在你的手里，你掐灭了和你一窝的另一只小猫的希望，把那次机会据为己有！”

不，也许当年的卡特丽娜根本不知道小猫的光芒可以令刚刚死去的、被巴斯特女神选中的人重新站起来。只是人性之恶，可要怎么苛责她呢？难道要说未成年却应该为自己行为负责任的你本能选择了利己是罪恶吗？

在神之意旨看来，那应当是。哪怕是一个婴儿，他它本能索要了成长所需的能量，那也是恶者所为！生存、生存并非生物所必须，在古神看来，消亡也是生存！而做出生的选项的个体无疑地带有利己之恶。

怀里的猫猫扑向卡特丽娜，在露出尖牙的一刻，这个法尔科内家的大小姐就失去了灵魂。

“这就是我们判断这些低级无聊的人类所使用的审判手段，每一个神小大标准稍有不同，看到了吗？你要说我苛刻..世上没有不挑剔的神灵，而人人都犯有恶的因子。”

你也一样。站在原地的男孩看着无魂的尸体一点点凉透，哥谭的猫少女就这么没了....她的确有罪，在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饱受家暴欺凌的女人在当时抓住了可能是救命的稻草，她变强了一些，可以撬家逃跑..而那个法尔科内家族，也渐渐对她另眼看待。

可她夺走了妹妹的二次生命，无人知道当初卡特丽娜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是否又能预料到这股发着光的力量能使得死去的亲姐妹复活，或者她只是出于要将一团改变命运的光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在巴斯特女神的判断之中，她是破坏了神选和他人机缘的人。

行为上本质也出于私欲，只是那个时候，卡特丽娜说服了自己，也骗过了后来良心受到谴责的自己。

“按照这个标准，是否世上人人有罪呢？”逄丹自问，却不能自答，猫女神则显得通透地多，这只挪威森林猫冲着他挥爪，即是玩闹也是在告别。

“你的行为举止上还是近似人类，这样的个体在神之中只能被看做傻瓜！而在人类那边，你也是异类，无数阴谋者会准备爬上你的床.....呵呵，世界不会因为多了你而有趣，反倒因为少了你而其乐融融。”

“你认为，我该死？”男孩看着那只长着乱毛的森林猫，被猫神附身以后原本就大于一般家猫的寒带猫更是又大了一圈，除了四肢比猞猁短，大小上已经接近于亚成年的云豹。

“不，少了异类。世界会更清净..神也有善恶观，可你的思想还停留在文明阶段，食尸鬼可以是善神，四处毁灭的也可以是善意毁灭..反倒是帮助文明发展的，那才是恶神。”猫女神最后看了一眼赛琳娜，附身的猫咪眼中闪过一道光，它又飞扑过去，爪子印上对方皮衣的凶口，惹得后者嗷地叫了一声。

你到底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呢？提醒我善恶观念不过是被定义的？逄丹反过来一想，他不过随手帮了巴斯特一个忙，所谓的神系之间全是敌人，他和猫女神之间也是潜在的敌对关系，对方没有必要给他这类提点。

巴斯特离开了，赐予信徒赛琳娜以祝福后便离开了附身对象，附赠品小猫一只..赫丽斯和一般女孩不同，不会对毛茸茸的异类产生兴趣..她离得远远的，生怕巴斯特女神再度附身过来给她一爪子。

“如果你要在欧洲生活，那也可以。不过....也许作为神使，以后的日子会苦难多多。”逄丹联想到了葵丝·帕拉雅，那个四代银天鹅在神系覆灭之后跑到哥谭与花花公子上演爱恨情仇，赛琳娜不加入那个圈子大约对她和布鲁斯都是好事。

银天鹅有了孩子尚且不能被韦恩家族接纳，何况是身为小贼的猫女...猫猫寿命比人要短，老去的猫也不会再身形矫健，没人收留的流浪猫便只能饿死。没有自己势力和背景的猫女实际上已经走在绝路上。

或者说，哥谭市的很多人。一出生就在悬崖边上，只不过有些会磨砺他们的父母如维京人一般将婴儿用烈酒洗浴，不中用的就丢到山崖下面。

残酷的优胜劣汰造就了一批批哥谭“人才”，这些人才长大之后便动用一切手段使自己成为那一头最大的吸血虫，譬如尼格玛的帮派..他自己是蚁后，只负责出主意和享受供给，手下是兵蚁和工蚁，雄蚁只有一只，与他合作的魔神拜朗。

最后的强力援军姗姗来迟，是极丑的弗兰肯斯坦。这位长相在哥布林和兽人之间的巨汉为了节省精力选择乘坐蝙蝠战机，结果在摩洛哥上空被拦截..蝙蝠家的战机没有喷涂星条旗，对方拦截理由正当：搭载导弹的不明势力可以被认定为恐怖分子。

双方扯皮三天，你来我往。当地政府试着给这个无敌怪人刮皮的时候，暴走的某人解脱了牢笼。这个版本的弗兰肯斯坦严格意义上没有弱点，坏掉的身体零件可以再生，属于非僵尸类型的不死人。挺过生与死的丑男人是自己完全意义上的主人。

如果说佛是觉悟的人，罗汉是杀尽烦恼、解脱生死的无生之人。那么这个宇宙里的弗兰肯斯坦就是行在人间的罗汉，在寿命未尽之前觉悟行迷。臂力十多万吨的怪人可以单个闯出混凝土实验基地而不造成损伤，他的每个行止都保持克制，在六个小时就游泳横渡地中海，从菲斯到海边再光临罗马。

当他对着翡翠天使的音容跪立于地的时候，番红色长发的青年降临了。

“我给你剑，便要令你去号令与你一般的人。这是尘世间的行止，背弃神的人屠杀着德鲁伊，因此我叫你拿着我的剑去保护他们..你是我的恩眷，我亲口承认的。”

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向自己想成为的人靠拢，米迦勒也不例外。平时，他就躲在神之国里，给空空如也的世界添砖加瓦。当值得被他记挂的个体出现以后，他就来到那个人身边，给予他温暖和安慰。

长相偏男性实际上超性别的大天使长暖男特质是针对信徒的，只要愿意靠近他的人，都不吝啬给予守护。

“诚实与英勇无畏的大君，您可以帮助我，一个无能的信使，到达需要他的人身边吗？”

祈求的人注定会得到愿意恩赐的神的理解，当宽大的翅膀遮住这个怪人的后背之时，他们所在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人间。

守护天使不会让别人轻易去打扰新生的主人。所以，他的恩赐只是：将对方原路送回。

至于信息..殷切的信使这一次可能要食言了，守护大天使不希望自己主人和人世间的任何个体有过多的来往，因此蝙蝠侠的某种催债式联络无疾而终。或许诚如这个世上的神所言：事情就在那里，无论过问不过问，光与暗始终会组成混沌，自古已然。

悖逆之人理当与凡人割舍，握着木偶背后绳线的人不希望他在世间的来往牵扯过深。他自己呢？他需要克服孤独，那是一味可以救济他自己的良方。当他远离别人，才可以规避可能的伤害...因着他而带来的不幸迄今已经不少！

爱怎么能在这样的人身上呢？这是严肃认真的人对自己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