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功业盖物

第380章 381 功业盖物

现实时间，下午13：31，当白银超人仍旧被对方压制的时候，克拉克仍旧用着可以抵御时间冲刷的身体一步步向前。

他坚信自己的正义，在守望者的时间线里，“水门事件”是内部的一次清洗与背叛，接着是1973年石油大崩盘，红死病之瘟疫在近东初现..在曼哈顿博士放弃的那一段日子里，群魔乱舞。

坚持改变世界的人内心必然还是充满着迷茫与孤独的，人类不可能变得更好，他明白，改变的方法只有从基因代码上修改他们..这一点博士又做不到。眼前的这位堪称道德楷模..只是，内心深处，蓝人依旧认为对方是个“机缘巧合的人造产物”。

超人的确不可复制，不是他的力量而是精神。这个世界的表妹神力女就不具备克拉克这样的责任心，卡伦·斯塔尔是个爱玩的女孩，超级英雄的事业心比不上平行时空同位体女超人卡拉。

“我不相信世界的未来会是你所预料的那个样子。不管那个看似未成年的孩子是天主的化身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这个世界神神叨叨的存在远不止他一位，起码，目前为止，谜语人还是走在我所认同的道路上，他不以自己为神，也和人类保持着必要的距离，这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而你，不过在二十年如一日的冥思苦想，闭门造车，偏执地认为未来不是你想象地那个样子，便藉此否定它..或许我没有打倒你的力量，但超级英雄们迟早会..”

不，曼哈顿博士对面而立，朝他摇摇手指，“世界会被改变，除非，你，以及在我预定的命运之中的那些英雄同伴们，能让我看到带着希望的未来。”

“可仅仅就目前而言，车辙还是迈向地狱，你们甚至为列车提速！”

难道是那个毁灭了氪星的敌人吗？达克赛德？我在你虚构的世界里已经战胜了它..虽然，那不过是一次虚拟战斗，可我胜过了自己的心！超人握起拳头..因为能自胜，因此他挣脱了时间线强加于他身上的束缚，他吹口气就可以让大地刮起风暴，没有权柄的白银超人仅凭力量就可以撕开波塞冬的三叉戟和宙斯的不破之盾！

“你可以修改他们的过去，让我们在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候一无防备..你可以做到，可以让超级英雄们因为时间线的混乱而内讧不止..这样就可以提前上演灭亡，结束你的精神折磨了..我说的对吗？！曼哈顿博士？！”

看到纠缠在一起的鼻和口，以及被褶皱押成一条线的双眼，超人已经很愤怒了，他无法说服对方，换蝙蝠侠来更不可以..他才是道德标杆，可几十年来形成的固执与成见无法扭转，他坚信他推断和看到的事实才是真的，你认同的不过是你的理念，他们都试图用彼此的看法说服对方。

注定不可能和解。

在地球－1，曼哈顿博士最终在超人的行为下看到了希望，达成了谅解..不过那个代价极为沉重，世界还是被一意孤行的博士重启了，连带着不少人物的出生、成长经历一块被修改，大体没变的只有蝙蝠侠，虽然理论上韦恩家族还可以更惨，博士却希望这位东奔西走安宁城市同时又惹祸不断的黑暗骑士可以休息。

蝙蝠侠变成了吉祥物和心灵象征，他没有退休，却在那个被修改的世界里不必再参与大事件的纷争，算是给过劳死提前下班。

那是2017年9月漫画期刊，紧接着11月的期刊又迎来一次小重启..而在无数个平行宇宙里，这个事件如果出现，那必然有不被超人魅力感化的结果。

眼前就是双方从尝试理解到各执己见，最后到双方不愿意听信对方的任何谏言，对世界失望不是一天两天的曼哈顿博士静观自己的前同事们一个个死于内部斗争，最后自己出手，料理了剩下的。

即便是魔抗极高的白银超人，也抵不住这般强大的攻势，氪星人空有肉体力量，当曼哈顿博士选择遁身时间之内，超人的拳头就从对方身体中间穿过。

“在一开始，世上常规的生命便不能干扰我的行为，你的确应当恨我，就像无数个即将被我一个个点名的超级英雄一样。我需要去除这世上的一切獠牙..无论是被公认为世上的善者还是恶者。”

“从一开始，世界就充满着无意义地重复，任何生物从衍生到灭亡，不光是重复性地消耗资源，还依旧给世界本身带来破坏。”

“你的理解有误，氪星人。我没有针对任何一个种族，而是针对文明本身...了解的越多，也就明白原来的自己是那么浅薄，你们的超级英雄团队实际上不过是世界纽扣的一环，在掌握未来的人眼里..就像过家家游戏。”

“不要因此惊怒，这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事实。世界造就了我，不过是一场偶然，我现在正使着我自己早点脱离人类的行列，因为没有必要去拯救他们..我看到了世界终将毁于动乱的命运，不是由于不作为，而正是源于你们的一点点‘作为’。”

世界不需要英雄，蓝色的博士变成了量子的海洋，将带有超级大脑的人环绕其中，向他展示了许许多多未来的可能..最后无一不是因为无止境的入侵或者内部危机的爆发而毁灭的，而超人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试着相信我们，在绝望中走出生路来。

对于充满主观性的激励话语，博士的评价不置可否。他试图渗入白银超人的精神里，探查他的所有想法，当量子领域完全将对方笼罩进去之后，准备行动的蓝人忽然眉头一皱。

世界破开了一个口子，他的过去分身被杀死了，出来的是不受控制的人。那是一头龙的虚影，始祖原龙是古蛇的化身，那是撒旦，这一次何者遇到了无法对付的敌人，对方不死不灭，已经接近于哲学上的概念。却偏偏获得力量的过程无比轻松，一场假死，让破灭的精神向无限领域延展，就这样诞生了概念之神一样的怪人。

悖逆之人不得不寄出那个罪恶的源头，拉结尔以破灭的巨龙之姿现身于世，现在的古蛇只有一个脑袋，上头嶙峋粗糙如岩石，牠的眼不是眼，只是剥夺万物之光的起始，现在牠的头部仅仅只有从谷神星到水星天的轨道最远直线距离那么长，牠的完整身姿也仅仅只是刚刚好挤满整个银河系，如果不计算那长存的、分出36个叉，代表十八种特异生物及亚种的尾巴的话。

“自从你有了灵魂之后，才得以以这个视角看着我的发挥..是的，这仅仅是我完整形态的三成九..只有当更多的力量和营养补充我的时候，我才能恢复完整..上次的贝利尔我喂给了牠..不要受了那个昔拉的蛊惑，你就是神，你就是体，而不是表意上的傀儡。”

拉结尔试图用声音安慰他，只是随着这头恶龙的出现。赫丽斯为他塑造的那个身体又变成了献祭品，这个形态的拉结尔，对上曼哈顿博士，也并不是稳胜。

概念和概念，能相较的区别有很多。当恶龙撑满银河系并让银色的星河彻底沦为食物的时候，牠张开了翅膀，从39%来到40%，从外形“像蛇的龙”变成了“蛇或者龙”。

狞恶者让这个世界不得不陷入重启，金色的灵在深处适时苏醒，曼哈顿博士是表之人无法解决的对手，毁灭银河系、乃至于毁灭宇宙，势必要将这里再度重启，因为这不啻给晨星天使提前找到坐标。

白银超人不过在狞恶的古龙面前坚持了不到一秒...这种说法实际上不对，当银河之外的星系开始纷纷瓦解的时候，整个宇宙实际上从这个无限黑洞一样地破口慢慢走向灭亡。

曼哈顿博士眼神凝固了，“是啊，世上人崇拜最多的恩主。没有人愿意去深入了解你的本性...世人所传的宗教里根本就不是你的样子！没有人记得住你的癫狂暴戾，只有悖逆你又被你讨伐的恶魔永远记住！”

“天使是你，主是你，恶魔也是你！你掌握着天上的一切！就像地上腐败堕落的人所向信徒压榨向非信徒迫害一样，如何解释善行和恶行的权利也在你！”

破防的曼哈顿博士像刚刚的克拉克一样暴怒，所谓的上帝向他展示了看破时间线之外的结局：神自己动手吞掉整个宇宙。

掀桌子不讲理的模样让博士直接抓狂，他不相信人性，只看到“文明”外衣下互相迫害以及外部征伐的一个个星球文明，却也不会真正去动手，让世界在正常流程之前灭亡。

现在神告诉他：你说的和预言的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最终解释权在于我，甚至出现的只是神的影子，藏在阴影里的初代撒旦。只是博士已经注意到潜藏在其中的金色灵魂。

神只告诉你，祂要来狩猎你。你是祂眼里的活物，是超越生命的存在，是丰沛的能量，也是良好的补品。

当曼哈顿博士遁入无垠的量子领域之后，只能看到前方闪着光的第七维度，那是红色结晶，神的意志投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概念被暂时抹除了，暂时地..最起码可知的一切对曼哈顿博士暂时关闭，当天主与天主在同一所在宇宙里产生相叠性的时候，一切的起因和命名的权利都归属于祂，你便是睁开眼，能看到的也只会是祂。

或者还有自己。

神虚构了第七维度，撑破银河系的事实不再存在，宇宙没有重启，那一条“已发生”的情况就不在了，最后的是这个博士的前后今生。

相叠的权能产生相加的力量，他再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朋友们，在那片红水晶倒映的虚空之间。

那些是曾经守望者和民兵成员，曾经属于他的时代，以及不太友善的同事们。现在，大家亲如一家，一起手牵着手，笑着，望着他，期待他的到来。

任何人都会怀疑，可神将“怀疑”这个性质和存在从概念意义上抹除，最起码对眼前的猎物不再开放，于是曼哈顿博士就不能想起来怀疑。甚至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和同事们吵了架，除了法老王，大家都不赞同他理想..没有人认可他，有礼貌的人装作听不见，没礼貌的人大声嘲讽..歹毒的人趁机拉帮结派确立同一阵营，对他大加挞伐。

....话题是什么来着？对了？讨厌文明，悲伤绝望。那么我为什么要厌恶文明？又为什么要失望？

逻辑在这里对不上了，可是无序的外神可以取消逻辑的存在。于是曼哈顿博士只觉得他们在研讨会上关于“宇宙的未来”这个问题上吵了一周，大家不欢而散。他是脾气最大的那一个，被否定了理想的人当然会生气。

现在大家都原谅自己了吗？博士环顾一周，很显然！就是这个样子的！大家原谅了他的无理，以宽容地姿态接纳了他，并要求加入他的理想国建设。

哪还有什么理想国呢？现在就已经是了啊......博士一步步向前走着，如同建模中慢吞吞的脊椎恐龙，每走一步，他身上的神性力量就褪色一层，知道最后完完全全消失，露出四十多年来未曾显露过的真实本尊。

他是乔纳森·乔恩·奥斯特曼，因为意外在人世间法定程序上已经算死亡的名字，现在他仍旧是那个物理学博士，被爱因斯坦看中的新一代天才。他不再是天才了，也不是新一代，因为他明确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现实中的身份和虚衔之外的社会位置。

他掩面哭泣，以头抢地：“神啊！您在欺骗我！这些人早就死了，我也死了，对不对？”

实际上不对，当生存与死亡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的时候，神就没有骗你，眼前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你的理想国，神让你永久地留在这里，祂希望你如此，这是祂随手铸就的伊甸园，是真是假..解释权都在于祂。

“我们一辈人完了....便是你从黑暗的海潮中升起，要攫取我们的命，篡夺世界的权？”哭笑着的疯子引爆了自己，他不再信仰神，他不要让对方得到自己残存的力量，而实际上，在他留恋于过去的时候，力量就已经被剥夺了大半。

一个被使用完的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到曼哈顿博士，我也把战力玩崩了，我不能更改对方设定，那是不尊重人物。可bug人物怎么办，靠虎头蛇尾的漫画结局靠超人的博爱凶怀说服吗？

我不相信这个结局，于是动用bug力重启。反正大号一上线就代表局势已经崩了，没法好好谈，“你必灭亡”，啊，就是这么样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