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复仇的真相

第501章 502 复仇的真相

在悖逆之人即将到达主战场的时候，赫丽斯出来迎接。彩虹天使脸上带着淡淡的悲戚，告知他不幸的消息：

“在这场你看起来无谓的战斗里，将有更多的人牺牲。曾经的，此者杀死了荷鲁斯的母亲，慈爱的女神、自私的伊西斯，当是暴君认为，在拉不在的时候，私自袭击拉的魔法之女神，九柱神中最忠贞的生命恩赐者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你的名下。”

“当日，哈托尔想要以身代罚，却得到了同样的处刑。尚在冥界安葬父亲奥西里斯的荷鲁斯悲痛地挖下他的眼睛，以血立誓....可阿蒙·拉不曾为他做主。”

赫丽斯捧起他的脸颊，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伊西斯是自私的母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丈夫和孩子，哪怕背叛拉...而你，或者说那位金色的灵魂，祂借着拉的名义背着太阳，将一位仁慈的母亲烧成灰烬。

“那么，这是一场正义复仇？”男孩笑出声，“那么我又该是什么角色呢？代罪羔羊？还是，即将与一个复仇的孩子殊死搏杀的傻瓜？”

“可是那个王者复活了他的母亲，自以为的复活。”赫丽斯暂停了正在发生着的一切，包括神的行动。“每一日，有法眼的男人都舍着泪水，复活着被湮灭灵魂的女神..直到他在新月之夜、古老之物入侵的时候发了疯...有四十六个天星分野处被撕裂，神国里留下不可弥合的伤口，有上万个下等神使死于他的暴怒。”

“失去理智的王者不但搅乱了后方布置，让愈发虚弱的拉耗费了更多心力，也让奥西里斯真正走向灭亡。发狂的那一日里，在被赶来的拉压制之前，嗜血者打碎了他父亲的棺木、还毁却了在赛特分尸之后、阿努比斯为其新造的灵魂..发狂者将他的父亲的灵魂彻底扯碎。”

“那都是神的孽，是吗？凡是在祂面前也称作神的，祂就要对付他们，要叫他们灭亡，因祂自己是唯一的、对吗？”

“不。”赫丽斯从他的身前走到身后，复又绕回身前，她坚决否定着某个答案，给出更多的、许久之前就缠绕到死的命运线。

“早在迦南的以勒为阿拉米人所崇拜之前，年轻的神就带着被调教完毕的昔拉来到这里，祂需要的是一个杀手傀儡..而不是一个完整的、对祂有异样心思的伙伴。”说到这一段地时候，赫丽斯的语速变得很快，这种声音变成了蜂鸟振翅的频率，她要赶在拉结尔出面阻止之前，把部分密辛交待清楚。

唯有知道某些前因后果，面前的男孩才有战斗的动力。

“那个时候，拉正在旺盛的阶段，虽然和古神的战争让收编了巴斯特的拉走向垂暮...王者在迫不得已的妥协之前，必然经历一番武力试探。”

那个时候，神压服了得到外来邪神纳垢永世神主位置的巴力——也就是瘟疫之主巴尔，从青春的战斗之神堕落为推翻父亲夺取公牛力量的第一魔神。神正在驱逐尾随而来的另一个不可想象之物..宇宙因此破损，在驱逐外神将多元宇宙壁垒修复以后，拉趁机邀战了祂，在一对一中不能取胜的拉带上所有人一起，而雅威那个时候只有昔拉一个。

地上曾经有祭拜神的祭祀，最早的，不是人类典籍里记录的，那地也不是人的地，是天的地。地上有天，地下也有...那个女人就是当时土神的主母，圣洁、生育与祭祀的精灵。

拉将她残忍杀死，能量的形体没有器官无法保存，当时还年轻的王者便用神力将对方的尸体强制曝晒，让三亿个太阳永远包裹环绕着她，让无动力的光耀战车荷载着这具尸，环绕着拉的所有牧场环行，好让所有知道拉的人都能见到他残忍的功绩。

女人的头被悬挂在金色的日耀骆驼金马前，四肢变成了车轴与扶手被切断的主干是被装饰以后的盾面....拉就用这种方式激对方出战，他相信：对方是新来的，尽管力量强大，却终究是浪客..不可能战胜他们完整的神系。

“那个女人，据祂说是我的母亲，眉眼之间特别相似，我几乎就是照着她的样子捏出来的，可惜，我并不是祂所创造。”

赫丽斯的故事简直让人发疯，那个时候的拉也是个嗜血的君主，看到外来的、踏入自己领地的、有些强大的客人，就要试着杀死，试着吞食对方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他不惜针对弱小，杀死对方的迷妹，以刺激正主出战。

“那么祂的反应呢？”如果外界的一切，包括荷鲁斯在内都是被暂停的，男孩倒是有耐心去听完这个故事，唯有了解这场延绵至今的仇恨全部，他才能对整体情况有个把握..虽然战争停止与否的按键并不全掌握在他手上。

“祂没有动作。”赫丽斯直接给出了答案，“拉的诱敌之策太简单了，隐忍的人不会上当，不在乎任何人的王者更不会，必要的时候，他们自己都可以是刺穿别人的利剑，只看时机是否得当。”

“后来，外神仍旧随着这个‘从它们之中走出来的叛逆者’的脚步不断入侵，。前狼后虎之际，祂索性放开了壁垒。这儿不是祂的国度，是埃及神的。唯一可能有一点点情感的女人已经被拉绑在战车上做尸展巡游..加上傀儡人昔拉从没有好脾气，后头的事情，自然是家在这里的众神遭殃。”

“拉在与古神的战争中还能应付，等到闻所未闻的外神加入之后，难度直线上升，甚至最早和阿图姆一起创世的先代神明们还有被外神夺取一切的，连存在痕迹都要被抹消，后时代的神话里..奇奇怪怪的创世篇幅也就不足为奇，有古老者的仆从乱编创世的神话。”

一代二代的埃及神因此灭亡了？只剩下三代神的拉？继承了阿图姆的遗志..那岂不是说三位一体甚至四位一体的拉神那几个同体的太阳化身就是吸收自先代神的躯壳？他尽可能地收拢了先代的力量，却还是不能战胜那些外神？

此时两人意念相通，哪怕不开口不发出声音也能对话。

“是的，在长期的战争里，看不到希望的拉积累了无数无法愈合的旧伤，这样神便能战胜他了。可是祂还是忌惮着拉所在的神系，还有他四位一体的力量。”

那你又是...这个我不问。按理说赫丽斯知道这么多本就是一个谜团了，可问话的时候切忌不要怀疑当事人....你已经提前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了，那就不要在说心腹事的时候随便质疑。

“我当然会知道。我还知道在这之后，神考虑到祂势单力孤，外界又全是敌人，就带着被变成木偶一样的昔拉离开了这儿，去往新的的国度，后来祂创立自己的神国。再度杀回来的时候，两个王者冰释前嫌..之前的仇恨龃龉纠纷，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们亲如兄弟，哪怕内心都巴不得见到对方的尸体，他们高谈阔论，却从来不敢忘乎所以，哪怕在笑容里，也别着自己随时会出鞘的刀。”

.....“真残忍啊。”听完赫丽斯说的，男孩只有这样一句感叹，“不管是对命运，还是对他们自己。神忘记了那个曾经惦念他的女祭司，拉也忘记了绝情者之后的算计，让父亲与祖父辈通通消失的算计，他们没有在宴席上拔刀相向，仅仅因为他们还有共同的、随时会入侵的敌人——外神，还有很难一口气杀死对方的彼此。”

他们之间确实有仇恨，血海深仇。他们也可以坐下来，装作摈弃前嫌，如兄弟一般把酒言欢..这便是复杂的他们，每一个创立神系的家伙都是混沌论者，他们有别于地上人最突出的一点在于：他们并非总是唯利是图的，有时候，仅仅因为看不对眼，就成了仇敌，或者暂时性联合。

“伊西斯的死亡没有具体的时间。”女孩又说，这个时候回忆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这是只有牠者、半个当事人才会有权限知道的密辛。

“那是我偷偷所为！”第三个声音打断了交谈，拉结尔的沙哑声音仿佛自淤泥诞生出来的怨毒，“我杀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的点子很多，能算计于拉，可却不能对她所不了解的外人有用，我借了势，在一万个落日以前、没有时间产生的位置，光和暗都无关的地方杀了她！”

“我要让被夺位的拉神记住：他手下都是一帮什么东西，一心想让孩子上位的忠贞女神是所有主君的不幸，我还要激怒荷鲁斯..那个鹰首面具的男子在上位之前就决心要对我们开战...谁都知道，战争不过是早晚之别。”

话说的虽是实情，可最早的恶行终究是你埋下的，荷鲁斯心中的怒火也正因为你的下手而越烧越旺，今日，终于变成了互相交盘的死仇。

“这就是战争，对方向我们刺出了刀刃，如果没有先一步刺穿对方，在张口理论之前你的命就为对方的荣耀所有。”这就是信奉暴力的黑影的结语，到了这个时候，不要想着化解干戈，凭双方的性格都不是会退让的人..严厉一点只是火并的两伙人有一伙要死绝，宽容一点杀死荷鲁斯和对方一切主战派，那么战争就可以告一段落。

只是这当中又该有多少牺牲呢？每当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太阳系都没有多少位置供他们施展，非要战到宇宙的深处...在男孩不知道的地方，宇宙中85%的生命已经因这次战斗的余波而灭绝，地球上的人口只剩下十多亿，那么荷鲁斯会弱于曾经的贝利尔吗？他是否又该让始作俑者上线代打呢？

终归是没有人能谈得上正义..他深深埋首，又很快在惨痛的现实面前仰起头，米迦勒居然死在了这里，那么他就更不该辜负一个战士的期望，在受创的荷鲁斯身上，让这位嗜血者凶腹开一个敞亮的大口。

赫丽斯打开了她专有的凝结之壁垒，在世界之外，托特的正妻——秩序女神挨阿特一身戎装而来，她的羽毛就是衡量人是否有罪的标准，她的力量也足以和一般力天使相较。前来的审量之神没有开口问起她的丈夫，而是打量着他们：

“我们正在进行正义的战争，荷鲁斯认为这是他正义的复仇，盖布认为这地上的宿敌就应该是你们，而我认为：在地上肆意贬斥他者为邪神的暴君不可能有正义的名分可言。那么你呢？你又为着什么妄动兵刃？”

“正义只是被挪用的词汇，女士。看起来地上主持的公义和正理令人热血沸腾，可究其原因不过是调用了人们的情绪，没有什么是正义的，除了站在千手千眼千足的古老物之间，你可以望见它们森然的邪恶。”男孩顿了顿，说出心丧的话题。

“公理和正义都是高举的旗帜，盼望胜利的冲锋号角，与地上的人无关，也与众神无关。我厌恶你们，也厌恶他们，却偏偏既在你们之间，也在他们之间。”

说话之间，evil的反面，光属性的恶魔Live骑士的胡狼形态被自由的切换，自从见到阿努比斯的卫队之后，他就具备了此类变身的能力，Live消灭敌役的正能量也让他感到丝丝可笑，他可不是为了正义的口号才来到这里的，消灭恶魔的力量的骑士本身也是具备恶魔的气息...Live正是恶魔行事准则的反面，却不可避免地敌我同源。

“世界是荒诞的笑话，埃阿特女士！”胡狼形态速度极快，且每次攻击都会带有锁定的能力，每一次攻击命中都会略微提升自身的物理攻击与防御能力，变身之后还会继承阿努比斯嫉恶如仇的性格，他冲到埃阿特女神的前方，却在对方挥动羽毛之际被扎成了筛子。

他锁定了对方，对方也能反过来锁定于他，在他给予对方伤害之前，伤害就先灌注在自己身上。这就是负责判别的女神的力量，她总是能先一步攻击到对方，总是。

而她认真起来的力量让过度形态的Live无从抵挡，仅仅是二连击，就已经迫近这幅神授外甲所能承担伤害的上限，隐隐有解体的迹象。

羽毛刺穿了他，前后身满是破口，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扎成刺猬，不论他如何进攻，必要在进攻之前先吃到来自对方的伤害。

在伤口进一步扩大化的时候，他切换了形态，神圣的白乌鸦holy Live，可以在物理输出与能量破坏之间相互转化的审判形态，其原型可能是阿赫那吞，将罪恶能量隐藏于正义行为之下的矫正者力量，数据破开一般标准：

拳12亿亿亿吨，踢31亿亿亿吨，飞行只可进入五维以下空间，速度7.2倍光速，跳跃力不计。

他知道对方这一次还是会先命中自己，因此第一时间爆发出全部攻击力，可怕的怒焰第一次盖过了面前的埃阿特女神，这次进攻的结果只是两败俱伤。

对方算计到了他的进攻，因此轻伤的埃阿特女神化为一道卷积云，漫过一片行星带，再从尾部突兀消失。狙击这么一会功夫，她的责任已经尽到了，丈夫透特和她一样受了伤，尽管这一对曾经的夫妻现在貌合神离...九柱神体系终究是最早的利益结合体，如今的一家人，该有的看顾不会遗漏。

战败却活着的众神没有回到贝留多克的黄金城，而是去了概念的创世者——阿图姆之前的旧神努恩的居所，在深渊之上屹立的太阳城——赫里奥波里斯，在狮子女神哈托尔-塞赫麦特死后，没有人知晓努恩的所在，金甲虫凯布利对此讳莫如深，现在，知情者也已经死了。

人们只能去往太阳城，去往阿蒙的居所，三神一体的拉还不知道在何处，可找到了阿蒙，也就找到了拉..作为恶的一面，阿蒙并不好说话，他的情感是冰焰，手段是黑渊与闷雷，鲜有人敢在混沌一般的黑暗中接近如此亮堂可怕之物。

古老的大蛇在盖布离开牢狱之后开始暴动，那是曾经和拉酣战过的阿匹卜，赛特的六项功绩之一，足智多谋的风暴与卑劣之神杀死了阿匹卜，将青色的无鳞大蛇投入深渊里，可随着创造了阿图姆的旧神努恩的允许，阿匹卜又从旧的深渊中跃现而出，不断骚扰着众神所建立的秩序，埃阿特女神想要与拉商议他们内部受到袭击的事情..荷鲁斯沉浸在为母报仇的情绪中，任何人劝不回头。

在前往与荷鲁斯交战的赶路中，前进的逆命之人遇上了卜塔，这位底比斯的主神拦在他们面前。

“我不希望再看到流血的事情了。”住在永恒的特提的神说，看起来他真诚地希望双方能罢战言和，可是他拦在这里，立场已经确定。

“你说了不算。”悖逆之人的回应是一脚闷过去，中途他将异类Kabuto的表盘嵌入身体，在时间变为粒子状的感受中，虫已经代替了装甲，变成了真正的内核。

他可以使一切都变慢，与时间无关与重力也无关，异类骑士所采用的是强制性控制力，这样的怪人数据上也无法具体测量，共同点只有一个：变身者维持形态越久，就会向纯粹杀戮的怪物变化，而单个异类骑士，所持有的力量是有上限的，标准形态的Kabuto就专为能加速的异虫而创设，虽然沾染上神力的外壳变化数据以爆炸形式提升。

却还是不能避免如今功能性下降的事实。

卜塔的力量可以致和，他可以消弭任何对现实场景产生破坏的做用力，因此蹬在他腹部的一脚造成的总伤害是零，强制性控制能力对卜塔只能起效一点点，拖慢他的反应，却不能让他静止或者乖乖挨揍。

现在，这个有着厚实身板的，五米高的门柱子一样，留着面条须一样的男人执着地挡路，他不准他前行，他必要他答应停战，单方面地答应。

“难道你以为荷鲁斯会听你吩咐？”

“我会以同样的方式接待于他，他当然可以施舍死亡于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是的，曾经在对抗外神的时候，拉救过我，我不过在还报他们一大家人的恩情。”卜塔直言不讳，有偏向的拉架约等于直接站队，他现在已经站在对立面了，这意味着逄丹要试着越过这头主神。

一脚不行就两脚，双重cast off之下，异类Kabuto直接解体，无数碎裂的外壳化为超越光速的利刃，斩向对方。

而自知拉偏架理亏的卜塔仍旧的挡着去路，无论对方去往那个方向以什么样的速度，他就能提前拦阻在对方的前方，而任何伤害..他都以消弭兵灾的力量一并接下，他不畏惧伤害，更不畏惧死亡，他认为他是怀揣使命的人，到达这里之前，卜塔就做好了觉悟。

当他被无数利刃穿透却没有流出一滴血的时候，变为异类电王的男孩仍旧被对方拦住去路，幽蓝色的查尔罗拉开始有了一丝丝动容。

“我觉得，你无法完全规避伤害，你还会疼痛..与其在这里拉偏架不如去告诉拉，这是荷鲁斯发动的战争，双方已经杀红眼，年迈的太阳神不阻止，轮得到你吗？”

“拉曾被伊西斯算计，将真名灌注在荷鲁斯的名字上头，并用誓言维护她儿子的统治。”卜塔执着地摇头，在追忆往昔的时候也察觉了无奈，“那个精明慈爱的女神终究算计死了自己，她可以复活可别人能阻止她！耶和华派出了祂的撒旦...伊西斯给儿子造成了闭环，荷鲁斯一意孤行的时候，拉囿于誓言，不得出来阻止！”

“那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从眼睛部位长出长角的异类电王说，实现别人愿望的电王以杀戮的邪心与意志，从心灵的窗口处长出了罪恶的双角。

“““那意味着，我可以将他的子子孙孙们屠戮殆尽！！！”””这句话憋出了三重回声，那是恶灵的撒旦与苏醒的暴君在同时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