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登徒子
周围很黑,她却能听到男人有些喑哑的声音。
渐渐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扣在她腰肢上的手也渐渐不安分起来。
嘴巴被捂住,也发不出丝毫声响。
两行泪流下,而对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尚未打过耳洞的耳珠被人咬在嘴里,她的手攥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别的声响。
原本的仓房本就狭小,越是如此,她越是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沉木香,总让人心安。
可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粗鲁,逼她就范。
卫澄本就身体羸弱,一招下来,再也无力撑住,直接软瘫落地。
晕死前,还能听到男人的低语。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负责到底。”
狗屁!
卫澄低低骂了一声,晕了过去。
她才不要这样的负责,她只想要一个平淡的人生……
——
卫澄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
四周还是昏暗得要命,却能听到外面有些稀碎的声响。
她身上披了一件长衫,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地上。
她还记得昨夜那恐怖的事情,理智却告诉她,自己已经逃出了院子,无论如何,也要从这个破地方跑出去。
刚起身,不料摔倒在地,膝盖磕得发疼,疼到眼泪都在眼眶打转。
卫澄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关,擦干眼角的泪。
刘嬷嬷说了,一定要趁着明日出发之前离开这里。
再一次尝试起身,腿还在打颤,她努力站起之后,用手撑着墙走路,终于打开屋子的门。
天还没亮,外面依旧是黑夜,不过已经没有多少人把守。
忽地,卫澄眼神往不远处瞥去,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是一个狗洞……
雨还在下,但是没有昨夜那么大了。
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何时天亮,看着这样的场面,她心里有些紧张。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唯一的外衫,仿佛让自己快点下决心。
又是一阵风吹来,大门火把被吹得摇曳,就在这一瞬间,她不顾一切,撒腿跑到狗洞边。
官兵都是有身手的,感觉到一个黑影窜过,连忙回头查看。
只是灯火明明灭灭,确实看得不太真切。
“应该是野狗,往狗洞的方向去了。”
“也是,这个时间点,寺庙哪里还能有活口?”
说到这个,两个人都沉默住,相视一眼,都闭上了嘴。
今夜摄政王迟景珩现身在寺庙之中,说着追查逃犯,当晚杀了好多人。
杀人不眨眼和大魔头用来形容他,完全不是假话。
悲痛地惨叫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现在血影去处理残局,他们两个有幸留在这里守门,不用去看那血腥残暴的场面。
也没想到,就在刚刚放跑了一个。
卫澄终于逃掉了。
这里原本就是荒郊野外,路上磕磕绊绊,她一个弱女子还不识路,摔了好几次。
手上的外袍也被污泥弄脏,被她遗弃在地上。
眼前的景色开始明亮起来,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官道。
此刻,已经耗费她全身力气。
从半山腰上下来,全靠一口气撑着。
胸口异常疼痛,卫澄知道是自己的旧疾犯了。
突然感觉有些后悔,若是知道如此危险,还不如不逃跑的好。
可是离弓的箭哪有回头路?她不能再回去了。
就在她即将到达官道之时,突然听到马车的声音。
可如今的她,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直接晕倒在地。
车夫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影倒下,连忙停车,与身后的主人汇报。
“夫人,前面似乎有个女子摔了……”
车夫还没说话,一个年轻的女子直接打开车帘,娇嗔了一声马夫:
“即是女子,又如何见死不救?你快点带我去看看罢。”
说完,女子直接跳下车,走到卫澄面前。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貌美的姑娘,她思绪再三,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也好在你碰到的是我,若是旁人,可是要吃亏的。”
她的语气很轻,感觉她的气息微弱,使唤着车夫带她回马车上。
人被送到温暖的马车里,坐在里面的夫人看了一眼送进来的女子,连忙把身上的外袍盖上。
“看来病得不轻,我们赶紧回去吧。”
“母亲说的是,不过她这模样,只怕……”
女子说得犹豫,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眨了眨眼。
“绕到小路走。”坐在马车里的夫人对车夫开始吩咐道。
“可是小路泥泞,昨夜大雨恐怕……”车夫面露窘色,有些疑惑。
“你别管,听我的。”
如此,车夫只能听从夫人的话,驾驶着马车走到的小路上。
在他们离开之后差不多半个时候左右,真的有一群官兵出现。
“分头行动,若是今日寻不到摄政王口中的女子,吾等人头不保!”
头领吩咐之后,众人应声:“是!”
而此刻,马车也真的陷进了泥泞里。
好在平日夫人常常下乡义诊,不远处的村民们知晓后,很快来帮忙,带着大家一起把马车送到村里安置。
官兵们只知道在寺庙附近和官道搜查,等到扩大范围的时候,那马车已经从小道往京都的方向去了。
就此错过。
——
这一场大雨,卫澄高烧不醒。
也是同一天,京城出现了一张通缉令,说是当日去了寺庙的女子,举报有奖。
那摄政王手下的獠牙血影兵一家一家搜查,京中无数少女被抓,弄得人心惶惶不安,整个京都压抑着一片沉寂。
第二日,更劲爆的消息传出来了,澄王刚入京便水土不服,择日登基,而身边的奶娘因为照顾不周,即日问斩。
“摄政王如此残暴!澄王向来身体羸弱,水土不服怎的还怪上奶娘了?”
“这摄政王脾性阴晴不定,你还是小声些吧!”
“嘘!你竟然置喙摄政王做事!”
“……”
这一切都跟城郊外的一处宅院没有任何关系,等卫澄醒过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她迷茫起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梦里都是梦魇,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登徒子,弄得她心绪不宁。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