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威风
一个时辰用来批阅奏折就是漫漫无期,而一个时辰与刘妈相见,却是感觉短暂得要命。
卫澄哭到最后都有些站不稳,被封丘扶着回来的。
别说晚膳用不用的问题,就连像个小山堆的奏折摆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想去看一眼。
全天下最讨厌的人就是迟景珩了!她才不要听话。
她哭得好累,命人拿来了干净的温水,擦了擦手和脸,慢腾腾的爬到床上去睡觉。
困得不行,卫澄根本不想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如果说今日天要塌下来,那迟景珩定然是第一个死的,倒也不关她的事。
因为他长得高。
心里有怨气弄得人太难受,直接把脸埋到枕头里面,没一会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迟景珩听着藏乐说着江南的事儿,心里开始有了一些打算。
现在要确定的是,卫澄与沈家有没有关系,亦或者,卫澄来到这皇宫之中,有没有其他目的……
当初,派血影兵去往江南,也是无人知晓,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
遗诏昭告天下,而血影兵也到达江南,主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不给卫家人逃跑的机会,却不能保证卫澄在江南没有自己的眼线。
藏乐带着新任务离开了,而迟景珩也没闲着,去看看他布置的任务新皇到底是如何完成的。
整个大殿的太监和宫女并不算多,卫澄一住进来就说自己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睡觉的时候也不许其他人守着,不然她会睡不着。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宫殿里面还是又许多暗卫在暗处保护,而大殿外面也有许多人看守。
可以说是层层封闭,不留出一点缝隙给别人可乘之机。
迟景珩也不会允许别人动自己的玩具。
他尚未走到大殿,而大殿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
封丘更是听到摄政王往这边赶到时候,急急忙忙去唤卫澄起床。
“陛下,陛下,摄政王等会就过来了……”
卫澄还在梦里昏昏欲睡,梦到的是自己已经当上最厉害的皇上,而摄政王被自己关押在房子里面,匍匐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
就像是自己平日撒娇的样子,他一个大男人也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苦求饶,磕头不够,还要在自己面前撒泼。
“迟景珩你这个小儿,平日为虎作伥,为非作歹,如今还不是落到朕的手里!”
卫澄在梦里就是大侠,拿着一柄长剑,耍尽威风,更是把迟景珩打得满地找牙。
只是封丘这个时候煞风景出现,又说出一些让他不舒服的话。
太监的声音有些尖锐,更是细细碎碎的,她不想听,闹着脾气捂住自己的耳朵。
而现实是,封丘喊了许多遍都没能喊醒卫澄,更是听到外面已经有人同传迟景珩的声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两个人都是自己的主子,逾矩的事情不能做,也都是谁都得罪不起的。
眼看着迟景珩要进来,封丘低头行礼,正要说话时,看到迟景珩对他摆了摆手。
这就是让他别吭声的意思,也是让他下去的意思。
封丘还在担心卫澄,可现在也没有没得办法,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卫澄,这才退场。
迟景珩进来之前,特地去看了那小山似的奏折,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卫澄真的而是一点儿都不把他的话听进去。
虽说自己允许她去看自己的奶娘,可听到下面的人汇报是她哭的厉害,真真是哭了一个时辰,最后是被封丘抬着回来的。
“且不说是卫家人,就是沈家这样铮铮名将,到底是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到。”
迟景珩看着龙榻上凸起来的小团子,眉头拧成“川”,不知道这会儿到底该不该生气。
说自己要生气,可那卫澄做的尽是丢脸的事情,他应当高兴才是。
可是自己就是生气,生气她还能因为这些小事哭鼻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更是丢了男子的脸面。
还想着如何去教训一番,只听到卫澄在床上动了动,嘴里嘀咕着几声。
纵使自己五感比常人要厉害,却也听不清卫澄已经哭得沙哑的嗓子。
他凑近,终于听到卫澄说的话了。
那一瞬间,迟景珩的脸上黑的。
卫澄梦里已经梦到迟景珩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说自己把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要给她。
而自己狂笑一声,把他踹开,对着他嚣张说道:“景珩小儿,你也有今天!看朕如何挫挫你的气焰!”
“呵呵。”迟景珩冷笑一声,直接把被子掀开,看到蜷缩身子的卫澄,“微臣今日就来看看,陛下是如何把微臣的嚣张气焰挫没的。”
卫澄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整个人蜷缩得更厉害了。
而梦里的画风巨变,变成了迟景珩挣脱束缚的绳子,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长剑,变成了他威胁自己。
寒风阵阵,刺骨如同冬日,让她全身颤抖。
终于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大殿内灯火通明,更是看到迟景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拿着自己的被子,脸色黑得不像话。
卫澄原本还是睡意朦胧,现在看到他就在自己面前,而周身的寒意明显,整个人打了一个冷战,终于缓过来。
他怎么来了?
下一秒,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吧?
看到迟景珩手里拿过的被子,她直接扑过去,把被子往自己的身上盖。
“你给我……给朕滚出去!”
这一吼差点破音,真的就像是炸毛的小奶猫,此刻张牙舞爪,就像是要与迟景珩搏命似的。
“啧,陛下梦里不是还威风着要处置微臣?”
怎的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就吓成这幅模样?
迟景珩平日就可怕,如今似笑非笑挂在脸上,在这样的夜里,更加可怕。
这一笑渗人,还让卫澄想到那与他相处的两个黑夜,手上攥着被子里面加大,指节也跟着泛白起来。
“我没有……你别欺负我……”她眼泪说落就落,委屈的看着迟景珩。
人真的可以是水做的?
迟景珩不明白,可是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小下来。
看着她直接也泛白,力道小的可怜。
抬起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