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踪
巧儿伴儿和颜色已经起床了,巧儿坐在梳妆台那里,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巧儿的身后,颜色站在伴儿的身后,三个女孩子就这样用木梳给对方梳头发。几个人梳妆打扮就走出门外,恰巧和来叫门的杨捕头相遇,杨捕头已经准备好了早点请她们去吃。
伴儿看到左厢房的门是打开着,也不见昊阳在里面。开口问道:“杨捕头,我家夫君一大早去哪里了?”
杨捕头道:“守门的衙役说是出去逛街了,你们先吃,早点在下给他留了些。”
巧儿嘟着嘴说道:“哼!背着我们跑出去玩。”
颜色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这小妮子似是不喜说话似的。
三个人用完早点就携手出去逛街了,她们在街上一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边看着一些从来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巧儿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个玉簪子对伴儿和颜色说:“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伴儿道:“好看。”
颜色也点了点头,说:“很适合巧儿姐。”
两个女孩子也在那里挑选了簪子,互相比划着看哪个适合自己。
摊主问:“一个簪子一个碎银,三位姑娘一起买的话两个碎银,我给你们折扣。”
三个姑娘没有银钱,爱不释手的放下了簪子,伴儿赔笑道:“我们只是看看,下回来买。”
摊主笑脸盈盈道:“今天买有折扣,下次来就是原价了。”
巧儿放下簪子说:“我们出门没带钱。”
老板娘的笑脸立刻阴了下来,伸手拿过颜色和伴儿手上的簪子,三个姑娘识趣的走开了。卖簪子的大娘在后面碎碎叨叨的说:“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是三个穷鬼,指不定这身绸缎哪里偷的。哼!”
巧儿看到一个老伯用她不认识的草编了好多新奇玩意儿,有蚂蚱、龙、兔子、老虎、蛇、公鸡、狗、猪等等,看的形状各异,她拿起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猪说:“你们看,好可爱啊!”
伴儿捂着嘴笑了一下说:“是啊,和你一样可爱。”
巧儿乐不思蜀的又拿了一只兔子在手上比划着。
颜色也听的出伴儿说巧儿和小猪一样,她露了几个皓齿笑了一下。
大伯编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巧儿说:“喜欢就买一个,所有东西都是半文钱一个,两个才一文钱,很划算的。”
伴儿蹲下把巧儿手上的东西放下,说:“走啦!我们又没带钱,别影响伯伯做生意。”
大伯笑道:“没事,随便看,可以下回来买。”
一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年轻人盯着她们三个姑娘看,他倚靠在一个卖猪肉的柱子旁边,嘴里叼着一根草,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矮小却健壮的猪肉铺大叔看着贼眉鼠眼的瘦小年轻人,喝了一声道:“嘿!窜氓子,你盯着人家大姑娘干嘛,口水都流出来了。”
窜氓子用手指夹着那根草对地上吐了一口痰道:“大胖子,她们三个看着很面生啊。”
大胖子剁了一下猪蹄说道:“看那身打扮应该是从城里来的,你小子可别打人家的主意。你看那旁边那个红衣黑裙姑娘,她比你有出息,人家都是叩灵境七重了,啧啧!你看你,整天游手好闲,才叩灵境三重。”
三个姑娘往另外一个摊子走去,窜氓子没回答肉铺大胖子的话,而是魂魄被牵走了似的,踩着破烂草鞋就跟了上去。
大胖子摇了摇头继续剁着手里的猪蹄。
巧儿被另外一个摊位吸引走了,伴儿看这条街也没多长,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头,索性就不跟巧儿一起走了。她走到另外一边卖胭脂水粉的姑娘那里,拿了一盒胭脂闻了闻。
胭脂姑娘说道:“姑娘好眼光,你可以试一下,这款是新进的,香味独特能防水。”
伴儿对胭脂姑娘说:“你等下啊。”
伴儿见胭脂姑娘点了点头,伴儿才拿着胭脂转身到巧儿那里,给巧儿涂了一下,巧儿问:“你干嘛?”
伴儿左右看了看又闻了闻说:“我看看这个胭脂好不好看。”
巧儿哦了一声低头摆弄摊子上的东西。伴儿觉得巧儿涂上确实好看了些,于是也给自己抹了一点,然后回到老板娘那里,放下头上的叉子说:“老板娘,我拿这个跟你换胭脂。”
胭脂姑娘接过叉子看了看说:“可以可以,你拿去吧。”
颜色则是被捏糖人的摊位吸引走了,她闻到了空气中的甜糖味儿。逛了一会儿,伴儿这才想起是出来找昊阳的,她左右看了看只见颜色不见巧儿。
于是伴儿和巧儿踮着脚四处寻找巧儿的影子,巧儿被旁边买米的铺子吸引了,她似乎看见昊阳走进去了,于是丢下手里的东西就朝着米铺走去。
巧儿对米铺的后堂说道:“夫君!我看见你了,你出来。”
店小二拦住巧儿提着嗓音道:“姑娘,你走错了吧!我们店家不是你夫君,老板娘去娘家了,你可别对我们店家有心思。请走,请走!”
巧儿撒娇道:“那怎么穿的衣服有点像,你让我进去看看嘛!”
店小二佯装阻挠道:“我说了不是就不是,你认错人了。”
巧儿趁机大步走进后堂,店小二就跟了上去,实则是堵住了巧儿后退的去路。巧儿看到一个衣服和昊阳一样颜色的男人,他在那里喝着茶。店小二看了一眼巧儿的脚下,然后就不再阻拦了,转身出去继续看铺子去了。
巧儿哪里知道她自己进了虎口,店小二将掌柜说成店家的时候,是在传递这姑娘不是本县人士,当店小二喊掌柜叫掌柜的时候,那暗语就是本县姑娘动不得的意思。
掌柜喝了一口茶说道:“姑娘,我不是你夫君。”巧儿愣了一下,听到声音确实不是,掌柜继续说:“既然来了,那就请过来喝茶。”
巧儿摆手道:“不了,不了,对不起啊!是我认错人了。”
掌柜放下茶杯,转了一下桌上的茶盘说道:“进来是客,请来品一杯茶。”
巧儿心想着这人好生无礼,说话还背对着自己,她不想多呆。转身走出一步,巧儿万万没想到她脚下的木板松开了一个口子,她失去重心就掉了下去,身体顺着一个漆黑的滑道掉进了一个水牢里。这个水牢里面四五个姑娘吓了一跳,她们抱在一起惊恐万分。
巧儿在水里挣扎了起来,抹了抹脸撩了撩凌乱的头发,看清楚这是一个铜墙铁壁的水牢,她吓了一跳,这不是关押奴隶的地方吗?
掌柜站在水牢的铁笼子上面说道:“姑娘,这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我可没逼你。”
巧儿这才看清楚了细皮嫩肉的掌柜,掌柜一副人畜无害着实恶心。
巧儿求饶道:“大人,是我错了,我不该闯入你的后堂。我求求你放了我,”巧儿泪如雨下,“我不想在这水牢里。”
那五个姑娘很恐惧的看着掌柜,她们的身体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仿佛掌柜是一头食人的猛兽似的。
掌柜冷笑道:“进来的人有两种出去的方式,一种是死尸,一种是愿意去青楼陪侍。”
巧儿不知道何为青楼,只要能活着出去她不想在这奴隶的水牢里苟延残喘,她愿意选择青楼陪侍。巧儿道:“大人,巧儿愿意听您的安排去青楼陪侍。”巧儿对水牢是与生俱来的恐惧。
掌柜哈哈大笑对着龟缩在水牢旁边的那五个女人,咬着牙说:“你们看看巧儿的觉悟。”掌柜气不打一处来,他打开水牢,发动灵力将一个龟缩在旁边的女人吸了过去,“来了这么久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居然还不答应。”掌柜用力一拧,女人闷哼一声就失去了生命。
掌柜将那具女尸丢在旁边,催动灵力就把巧儿吸了上去,掌柜掐着巧儿的肩膀,巧儿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巧儿像是自己走,又像是被掌柜提着走。经过一条又一条密道,来到了一间密室,掌柜就将巧儿丢进了密室。里面有一个皮肤蜡黄的老太婆,她阴恻恻的盯着巧儿。
掌柜对老太婆说:“三天之内教她青楼的规矩,这幅皮囊能卖个好价钱,别下手太重。”
老太婆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掌柜放心,没有一个人能在我手里学不会规矩的。”
掌柜交代完就走了,老太婆看着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的巧儿说道:“姑娘生得好生俊俏,掌柜只给我三天时间来教你规矩,太短了。能给个一年半载,王阎婆可让姑娘成为万香楼的花魁。”
巧儿跪在地上道:“请王阎婆赐教。”
王阎婆在袖子里掏出一颗药说:“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一进来就懂规矩的人,阎婆还是要走一下流程,把它吃下去。”
巧儿颤抖着手接过了药放在嘴里就吞了下去,阎婆满意的笑了一下说:“只要你有一次没听话,我就不会给你解药缓解绞痛,如果你去了万香楼逃跑了,五天之内没得到压制毒药的解药,你就会穿肠肚烂。”
巧儿没办法回答王阎婆的话,她刚吃下药丸就疼的在地上打滚,王阎婆道:“你反应怎么这么激烈,别给我耍滑头。”
巧儿顿时脸色惨白嘴唇乌黑,只觉肚子在融化似的,她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王阎婆摸了摸袖子,原来是拿错了毒药,此毒药是专门惩罚逃跑的女人,无解药。
王阎婆见惯了这种生死,心中波澜不惊,她晦气的骂了一声:“怪你自己命太贱了。”
王阎婆拍了拍手掌,铁门外进来一大汉,他很熟练的用一个麻袋把巧儿装了进去。
王阎婆说:“老规矩,喂老虎。”
伴儿和颜色找了一整条街都不见巧儿的踪迹,她们就跑去县衙请杨捕头帮忙。这些人都是大人的贵客,杨捕头立刻组织七个衙役跟着伴儿和巧儿去那条街寻找。
伴儿急切的问道:“杨捕头,巧儿会不会出事了,她再贪玩也不可能消失了吧,那条街就那么大。”
杨捕头安慰道:“伴儿姑娘颜色姑娘请放心,本县只有很小的犯罪率,从来没有发生过失踪人口。”
路人皆是侧目去看那些龙行虎步的衙役,远处米铺的店小二见到杨捕头前面的两个外地姑娘,他心里惊了一下,刚才那位该不会是和杨捕头他们一伙儿的?他立刻进后堂将事情报与掌柜。
掌柜不慌不忙的沏茶说:“没事。去干你的活,杨捕头找不到那里。”
杨捕头指挥着衙役挨个商铺,挨个街巷寻找,找了很久才搜查到米铺那里。
杨捕头对店小二比划着说:“有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姑娘大概十八九岁,头发和这二位姑娘的发饰一样,”指着颜色和伴儿的发结,“身穿绿色刺绣交领襦裙。”
店小二一边擦拭掌柜柜台,一边摇头回答说:“没见过。”
颜色和伴儿大惊,好好的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店铺了。
杨捕头这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吩咐旁边的衙役说:“小吴,快去找画师。”
小吴拱手道:“是!”
昊阳在郊外练得大汗淋漓筋疲力竭,他坐在石林里盘膝吐纳调节内息,等恢复了体力就站起来蓄力于脚上向县城跑去。他要把提升速度归纳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走路太轻松了,不用内力和灵力疾跑效果可能会更好。一只野兔被昊阳惊吓了一跳朝着前方奔跑而去,昊阳加快速度就追上了野兔,野兔一个闪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窜,昊阳追了过去就要抓到兔子的时候,兔子突然刹住往身后跑。
昊阳一边追一边说:“好家伙,这战术不错。”昊阳加快了脚步继续加快脚步,猛然一跳便揪住了兔耳朵,左手食指指着兔子的红鼻子“你这速度还是太慢了,小家伙我要把你抓给巧儿她们养,你可要乖乖的。”
兔子急了,它咬了一口昊阳,昊阳吃疼把兔子丢了出去。手指滴出来的血液散发着灵气,很快就自己愈合了,昊阳惊讶了一下甩了甩自己的食指,果然修仙是没错的,还能自动愈合,看起来毫无伤口的样子。
昊阳催动脚下的灵力向兔子那边跑过去,兔子蹦跳了好几个方向才逃走了。昊阳想着兔子逃跑的路线好生了得,还会虚晃一招,导致他扑了个空。昊阳继续往县城跑去,他感觉自己的速度还不如一只兔子,于是催动了一点儿内力,唰的一下提升了一些速度。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扛着麻袋的大汉,大汉肩上的麻袋掉了下去,昊阳拱手陪笑。
大汉也不理会昊阳,哼了一声扛着血淋淋的麻袋走了。
昊阳看着渗出来的血说:“大叔打了什么猎物,怎么有个香气。”
大叔头也不回发着粗犷的声音说:“林麝。”
昊阳知道林麝是一种可以分泌麝香的动物,于是他恭喜大汉狩得猎物后往县城继续疾跑而去。到了县城内他放缓了脚步,看见杨捕头一行人拿着画像在挨个盘问,昊阳走了过去询问情况,得知巧儿不见了,他想起巧儿昨天就想逛街了,只是他忙着练功,后来就没出来了,巧儿定是跑哪里去玩了。
在一旁的伴儿听到了昊阳的话,她走过去说:“夫君,巧儿肯定是出事了,我们这么多人找了半天了,搜查了整条街也没找到。”
昊阳突然闻到伴儿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他靠近伴儿的身体闻了闻,很确定就是刚才那个大汉的麻袋里的猎物散发出来的同样香味。
昊阳问道:“巧儿是不是也和你用了同样的胭脂?”
伴儿点了点头,昊阳如晴天霹雳,他急切的说道:“我在郊外遇到一个中年人,他肩上扛的麻袋也是这个味道。遭了。”
昊阳催动灵力和内力向县城外奔跑而去,杨捕头对着几个衙役说:“你们四个跟我走,你们三个送伴儿姑娘和颜色姑娘去县衙等。”
“不,我也要去。”伴儿催动灵力跑了出去。
颜色只好去衙门等待,她没有修为是跟不上他们的。杨捕头四人催动灵力向昊阳离开的方向激射而去,老百姓议论纷纷,他们没见过杨捕头如此着急的时候,他们猜测定是画像上的姑娘出事了。
杨捕头等人后发先至,在林间看到了斑驳的血迹,杨捕头用手蘸了一下血迹在鼻子那里嗅了嗅,的确有一股和伴儿身上一致的胭脂味。
昊阳这才跑到杨捕头面前说道:“就是这里,那个男人是往那边走的。”
杨捕头和衙役激射而去,昊阳在后面拼命地催动内力和灵力追赶,他只恨自己的修为太低了,就连杨捕头他们的速度都跟不上。昊阳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过去,他已经拼尽全力追赶杨捕头了,可是就连杨捕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巧儿你要挺住,我们来救你了。”昊阳在心里祈祷着。
林间斑驳的阳光显得异常刺眼,昊阳心急如焚,可也没有办法,他的速度也就和兔子差不多,根本就没什么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