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傻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百里子妗清脆的声音自人群后方响起,随后人群往两边散开,让她走了出来。
“圣上,臣女亲眼所见,二皇子殿下是与沁公主在一道的。”
百里子妗恭敬地俯下身,对着昭慧帝禀告。
这时容酌与阮溱也走到了,正站在不远处,清楚地看见昭慧帝脸色冷了下来。
“子妗所言当真?”
“当真!”
百里子妗肯定道:“就在后山的小溪边,臣女本是过去散心,听到动静过去,就见沁公主和二皇子殿下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沁公主似乎有些不悦,还拿匕首划了树干,圣上可派人去那附近查看。”
百里子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淌这趟水,嘴巴先脑子一步就把自己看到的喊出来了。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此刻四周无一人说话。
容祚如果真是自己不小心伤着也就罢了,这下又冒出来一个月沁儿,事情就不好说了。
搞不好会对两国如今还算平和的关系造成影响。
毕竟容祚受伤时谁都没有看见,大家可以尽情猜测。
许是月沁儿推的,许是容祚为了救月沁儿摔下去而月沁儿却跑了的……
怎样猜都可以。
但不管是哪一种,月沁儿都有一定的干系,羌国都逃不了责任。
月弥山脸色阴沉,因为他发现月沁儿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个妹妹素来的德性,不禁感到忧虑。
莫非真的与她有关?
昭慧帝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月弥山,“月太子,不知沁公主现在身处何处?”
作为从小看百里子妗长大的长辈,昭慧帝深知百里子妗不会撒谎,还没验证就相信了容祚真的是与月沁儿在一处。
容祚从小就爱惜自己的小命,对狩猎场上的机关总是会留意再留意,就怕伤到自己。
据陵游所说,那个坑足足有三米多,容祚不会如此不小心的。
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他的受伤与月沁儿有关。
不过具体是哪种关系,昭慧帝也不好直接下了定论,只能等见到月沁儿后问清楚才能说,否则伤了两国的和气也不好。
昭慧帝的语气还算温和,月弥山倒是有些心虚,“回大殷皇帝陛下,沁儿她,她许是在自己的帐篷里待着。”
话音刚落,一旁就传来了一阵疑惑的询问,“皇兄,发生了何事,怎的大家都在二皇子帐篷外待着?”
正是月沁儿。
她的骑装早已换下,如今是一身素白色的衣裳,款式瞧着与阮溱穿得有几分相像。
被侍女搀扶着走过来,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往容酌那边扫。
宗政絮负手站在一旁,红唇不屑地勾起。
东施效颦罢了,学不来阮溱半分。
温菀和宗政饶站在宗政絮的身后,双眸睁大,觉得自己过会儿可能可以看到一场很精彩的戏。
听到月沁儿声音的月弥山:“……”
这熟悉的调调。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容祚受伤真的与月沁儿有关。
狠狠剜了一眼不自知的月沁儿,看到她这身装扮,本来有几分疼的头愈发疼了。
“沁公主来的正好,本宫有事想问问你。”
容璨活到如今这岁数,自小又是在宫里长大的,什么人没有见过,月沁儿安的心思她自是清楚的很。
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嗓音严肃。
昭慧帝不好责问一个小姑娘,她可很好意思的。
月沁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心下慌张,面上不显,“长,长公主有事直问便可,沁儿定不会隐瞒。”
总不会是要问容祚的事吧。
反正没有人看见,她咬死不承认就行。
显然她压根没有看到一旁的百里子妗,也不知道众人已经知道了容祚是与她一起出去的。
容璨直截了当,“听说祚儿是与你一同去往后山的?”
月沁儿捏着手帕的手指缩紧,没有承认,“并不是,长公主哪里听来的传闻,沁儿今日是自己去狩猎的,猎了几只兔子,途中遇到了几位小姐,还是与她们一起回来的呢。”
“长公主不信可以问问。”
月沁儿完全否认了自己与容祚见过面的事实,却不知众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审视。
连带着看月弥山的眼神也怪异了起来。
月弥山很想让她转身看一看旁边这些人的表情,很想提醒她一下。
只是对面宗政絮轻飘飘落过来的一个眼神,仿若定身的符咒,让他瞬间一声也不敢发出。
只知道今日羌国的脸要没了,或许还要背上其它的骂名。
昭慧帝眉心一皱。
他一直以为月沁儿虽然娇纵,本质还是一个好孩子,毕竟这可是个姑娘。
在昭慧帝眼里,天下所有的女儿姑娘都是可爱且招人疼的。
出乎意料的,这月沁儿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连承认与容祚一同出去狩猎都不敢。
难道,容祚的受伤真的与她有关?
容璨失笑出声,看向人群中的世家小姐们,“姑娘们,你们当中有人是与沁公主一道回来的吗?”
有几位小姐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人道:“回长公主殿下,臣女等人是在中途遇到了沁公主,与她一道回的营地。”
月沁儿脸上勾起得意的笑容,勾到一半,又听那位小姐道:“不过只是中途,臣女等人并不知道沁公主先前是与何人在一处的,请长公主恕罪。”
这些小姐可不傻,原本就奇怪羌国这个眼比天高,还觊觎煜安王世子的公主为何会突然给她们好脸色,还与她们一路有说有笑的回来。
方才听到百里子妗的话后才反应过来,这羌国公主许是想拿她们当借口,意图说明她并不是与容祚一道的。
她们可不会白白被她利用去。
这下子,众人也已经肯定了,容祚受伤确实与月沁儿有关。
月沁儿拿大家当傻子,殊不知傻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无事。”容璨挥挥手,“退下吧,本宫晓得了。”
她看向月沁儿,眼眸含霜,“沁公主,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是否与祚儿一同出去过?”
“一同出去也没什么,你只需告诉本宫,祚儿是怎么伤的就可。”
这很明显是给月沁儿递了一个台阶,也给了羌国一个面子。
月弥山都想冲过去摁着月沁儿点头了,奈何有人不要这个台阶。
月沁儿再度摇头,“沁儿没有与二皇子出去过。”
她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只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自己没有,最后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一直都是这样的。
月沁儿天真的以为这一次也会是如此,她能够侥幸逃脱。
可是这里是大殷不是羌国,躺在里面的是大殷二皇子容祚,不是羌国哪个宫女,也不是羌国哪个府邸里的公子小姐。
这里,由不得她放肆。
“呵。”容璨冷笑一声,没料到月沁儿的脸皮有这么厚。
从昭慧帝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东西就朝月沁儿扔了过去,冷声道:“那还请沁公主看看这是什么?”
月沁儿定睛一看,不自觉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腰处,那里空无一物。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唇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刻着名字的小吊坠怎么会在容璨那里?
“这是从祚儿手心里拿出来的。沁公主,烦请你说清楚,你的东西为何会在祚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