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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告别

时间一晃而过,使臣入京已到一月,今日就是返程回国的日子。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四国的情况各有不同。

大凉是最平淡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安安分分的过了一个月,吃吃喝喝,过得比在本国还开心。

越国变化最大的是温听鹤,他的心境在这一月里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切身体会到了国家势微,出门在外被看低欺负的无力感,对昏庸无道的越皇第一次产生了反叛的心理。

宜嘉自游船那日过后,沉默懂事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东西。

她日日与温菀在一起,两人的关系早就处成了一个人似的,想必回国后温菀也不会过得太难。

至于温菀,结识了宗政絮与宗政饶,无形之中给她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再者就是大齐,有宗政絮压着,本来有些心思的大臣都不敢擅自做主,将来之前各方人的叮嘱都抛之脑后。

而宗政絮这一趟收获颇多,本来是抱着其它心思来的,最却后解决了自己不少的困惑。

遇到了阮溱,缓解了自己内心逐渐不可控的暴戾,还得到了与自己母后有关的消息,她很满意。

最后来说羌国,目前来看,它算是四国中最大的赢家。

唯一的公主嫁与大殷受宠的皇子,两国关系更进一步,于羌国各方面的提升也大有裨益。

可是它真的是最大的赢家吗?

宗政絮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是为日后埋下祸端,月沁儿与月弥山同出一脉,月弥山那般心狠手辣,月沁儿又会良善到哪里去?

她且看着,羌国日后到底会如何。

说到月沁儿,她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样,近些时日在二皇子府听话的不得了。

容作很惊奇,看她听话,也就没有过多的折磨她。

抛开一切来说,容作对月沁儿也还可以, 至少不会在明面上亏待了她。

皇子妃该有的待遇一样没落的全给了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不作妖,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当然,除了容祚。

月沁儿不傻,她的父皇母后老了,护不住她了,羌国已经没有她的立身之地了。

谁还不会装了?

她越是顺从,月弥山越觉得自己与容祚的合作完美,纵使防着她,也不会做得太过。

月沁儿如今还未有羽翼,只能低头。

她再等,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够狠狠报复回去的时机。

月家人,骨子里就没一个善茬!

使臣离京那一天,容酌带着阮溱站在酒楼的雅间内,将城门口的众人一览无余。

宗政絮似有所感,抬头看过来,看见阮溱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

抬手冲她挥了挥。

阮溱看清楚了她的口型,“我们很快就会再见,欢迎来大齐。”

阮溱笑着点点头,也抬手对她挥手告别。

很高兴认识她这个朋友。

宗政絮顿时感觉心里软软的,看对面站着的月弥山也顺眼了不少。

狗男人,自觉点,给本公主早点滚!

月弥山看宗政絮骤然温和下来的眼眸,以为她对自己还是有意思的。

秋陇围场一事虽然丢脸,可他是羌国太子,如今羌国与大殷沾了姻亲的关系,大齐说不定也想掺一手。

他和宗政絮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想着,对宗政絮露出一个自认十分迷人有风度的笑。

宗政絮直接无视。

宗政饶翻了个白眼,挡在宗政絮身前,暗暗瞪了一眼月弥山。

谁还不是个太子了?

他这样,惹得与他们说话的温听鹤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妥当,当即噤了声。

温菀心里门清,凑过去小声道:“大皇兄,宗政太子不是对你,是对那谁。”

温听鹤了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孔雀可屏般的月弥山。

温菀与宗政絮亲近,回来时也会给他与宜嘉说一些事,说得最多的就是月弥山觊觎宗政絮一事。

用她的话来说,月弥山长得又丑,脾气又差,想娶宗政絮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听鹤对此不置可否。

宜嘉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看了一眼大凉使臣的方向,又低下了头。

没有看到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

罢了,就这样吧。

把他藏在心里也好。

大凉使臣在干嘛?

在发呆。

心里暗自吐槽月弥山话怎么这么多,说不完的,他们都想走了。

一刻钟后,使臣队伍离京。

他们浩浩荡荡地来,离去自然也是浩浩荡荡,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阮溱目光在羌国队伍处停了几秒,想到了月沁儿与容祚的婚事,便随口问了一句容酌。

容酌把玩着阮溱柔若无骨的手,闻言道:“婚期定在两月后,二皇子府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么赶?”阮溱惊讶。

就算羌国毗邻大殷,定在两月后也着实着急了些。

月弥山等人刚回羌国,还待不了几天就要准备送月沁儿过来成亲了。

好日子多的是,何必这么着急。

“羌国那边修书给皇伯父,说两月后那个日子是最好的,毕竟是那边嫁女儿,皇伯父就由他们去了。”

“皇子大婚虽是大事,两月准备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会儿正在刮风,容酌挥袖关上了窗户,室内一下子就暗了不少。

听完他的解释,阮溱也不再好奇。

这场婚事就是一场交易,是以牺牲女子为代价的双赢,本身就失去了成婚的真正意义。

什么时候成婚其实没有区别。

“我们大婚定不会如此仓促。”

容酌将阮溱抱坐在自己腿上,环住她纤细瘦弱的腰肢,神色认真。

他猝不及防说到大婚,令阮溱怔愣了一瞬。

旋即轻笑,“我们的婚礼……只要大家都在就好了。”

不必很盛大,只要在乎的人都在,能够一起见证就可以了。

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左右有没有婚礼,她都是容酌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这一点,六国皆知。

容酌,乃至整个大殷皇室已经将对她的偏爱昭告天下了,这就够了。

她不在乎,容酌不能不在乎。

况且两人的身份注定这场婚礼不会是太简单的。

一位是才惊六国的煜安王世子,一位是浮生宫的少宫主,两人的婚礼一定是盛大而美满的。

现下,容酌只是宠溺地应着阮溱的话,凤眸潋滟,“好,所有人定是都在的。”

其余的,他自会安排。

一切都会是最好的。

他的溱溱只要等着那一日,做一个幸福的新娘子就好。

“幽以他们这会儿也已经离开京城了吧?”

出府之前,幽以几人正在准备东西,想来回去也是来不及朝他们告别了。

“是。”容酌给阮溱剥起了大虾,“溱溱放心,长矢带人在暗处跟着他们,若有危险会出手相助的。”

阮溱心满意足地吃着大虾。

两人在酒楼用完了午膳才回王府。

今日只有容酌陪着阮溱,茯苓等人都在王府没有跟出来。

两人本来准备直接就回王府,中途得到容夕属受伤的消息,又改道去了长公主府。

昨日下了一场雨,长公主府满院飘香的金桂被打下了不少。

阮溱路过时,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桂花落在地上,沾染上了尘土。

风华不再,花香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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