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嫦上师
“像妹妹这样的妙人,还怕嫁不出?你若不嫌弃,就给我做老婆罢。俺一定会好好疼你。”薛涛大大咧咧地说笑道。
“坏姐姐,你要做俺的相公也可以,拿养家费啊。”李香冶就用手,挠薛涛的胳肢窝。两个青春靓丽的才女,笑着扭作一团。
学院里不乏图谋嫁个好人家,才来读书的女子。目的不在修练,而在于遇到生命中的缘分。抱此目的的女子当然心中有数。
李隆基在人群中扫视一眼,没找到自己要找的女孩子,就带着七八个随从去酒馆吃酒去勒。
薛涛看到李隆基匆匆离开,不免有些叹气。
孤竹芸哂笑道:“叹气管甚麽鸟用?临淄王能看上你麽?”
薛涛脸上挂不住,嗔道:“是你自己想给临淄王做妾罢?”
孤竹芸冷哼道:“我可不像有些女孩子,巴巴的想给人做妾,却不得门路。”
薛涛被羞辱,也来了气,反唇相讥道:“如此帅气的王爷,就算给他做妾,也强如嫁给没用的穷酸男人。”
长发学妹听到伊们谈话,连连叹息,心道:现今的女孩子,来学院读书,有几个认真修行?不过思谋着拿婚姻,充作晋阶工具罢勒。
轩辕勃停止打坐,站起来,也注意到这位年轻貌美的学妹。她的身材高耸。蛮腰纤细若蜂,玉腿修长如鹤。
男学子越发来了兴致,对长发学妹评头论足。
“这位学妹足底莲花,纤尘不染。功力至少在三段以上罢。”
“不。我看至少有六段。”
长发学妹转过头来,盯着几个挤眉弄眼的男修,正色道:“我不是你们的学妹。我是你们的上上上上届师姐。”
“学妹也好,师姐也罢。又有甚麽分别?”
“反正我赵大海,年龄肯定比你大。”
“俺们狂家是开保镖的。风云镖局听说过罢?一年的收成也有几千两纹银。老家还有几百亩良田。”
长发学妹冷笑道:“你们家开镖局很有钱,就了不起?也不看自己的锉样?”
两个家奴上前几步,挺胸抱臂,气势凌人道:“这位学妹,请注意说话分寸。咱家狂少爷,可不是省油的灯。”
长发学妹怒道:“麻烦你们跟本座保持九尺间距。”
家奴不识好歹,非但没有退步,还上前凑近勒。“小娘皮,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咱就再近一点。”
长发学妹冷笑两声,身体陡然跃起,长腿开挂,大脚掌狠狠砸在臭嘴上。两个家奴骨碌碌滚入溪水里。
狂九郎顿感脸上无光,握着拳头上前,怒道:“臭八婆!欠揍是吧?”
这时,武延基咳嗽两声,抬出一只手掌。两名家丁会意,迅速上前,站在学妹面前。狂九郎就像霜打茄子,放下拳头,夹起尾巴,默默退后。谁都知道武延基是皇亲国戚,如今是武家的天下,连李隆基都要忍让三分。他老爹武承嗣是绿林总督,其主导的乾坤盟,背靠朝廷,短短数年,兼并八百个江湖门派。眨眨眼皮,就可以灭掉狂九郎全家。
哑巴老头匆匆走过来,沉默着拿出钥匙,沉默着打开花房木门,又沉默地去了。一个从不说话的人,总是给人神秘感。
钟声响起。鸽子乱飞。轩辕勃对牛仙客道:“这哑巴老者,来得可真准时。”“必定是个高人。武陵学院没有等闲之辈。”
学子们鱼贯而入,嬉笑入座。长发学妹笑吟吟走上前台,先给大家鞠躬。喧闹人声立止,只能听到风声和鸽子的咕咕声。
学妹用竹棍敲打着金缶,发出叮叮声响,依旧满脸笑容地道:“现下开始授课。先作自我介绍。敝人复姓花嫦,名叫谢子,是你们芳香课的上师。今后由我来给大家传授芳香技能。”
方才对美女学妹评头论足的男学子,此刻惊呆,几乎合不拢嘴。原来这位原生态清纯美女,便是芳香师花嫦谢子。
“某些女修的念想,令本师倍感痛心。女孩子到此岸,是为学习技能,不是为了结识贵族,图谋嫁个有钱人。”
台下沉默。薛涛嘟着嘴,不敢看花嫦的眸子。李香冶嗅着蔷薇,闭目听课。唯有牛采春抬头挺胸。
“有人会问,芳香技能不能攻击敌人,在崇尚以武立国的大唐,到底有甚麽用?下面就给大家演示,芳香技能在生活中的应用。”
花嫦在瓦盆内,放下三粒黑色种子,浇足雨水。念诵咒语,眨眼生长成植株,并且开出六朵昙花。
神奇!教室里爆发一阵欢呼声。
“这只是小小末技,你们只要认真,都能学会。”
花嫦继续念诵咒语,昙花眨眼焦黄枯萎,粉红香雾缠绕植株茎叶间。
“大家看好,这便是花煞。它可以令室内增香,也可以迷惑敌人心智,令其晕厥并束手就擒。”说着,骈指为戟,花煞聚集成蛇状,快速飞向狂少爷,缠绕他的脖子。狂少爷目眩心迷,眨眼晕倒。
花嫦笑道:“芳香技能同样可以攻击敌人。九段上师能在九丈之内,覆盖所有对手。运用得当,一次可击杀上百个敌人。”
花嫦将花煞都吸入掌心,收存丹田。眨眼间,室内粉红的花煞消失不见。
“花煞的吸入,有多种方式,可以通过口鼻,通过双掌,也可直接通过肚皮吸纳花煞。”
“吸纳入体,目的是为了收藏花煞,并修练芳香技能。”
除孙白发外,大都听得入迷。李香冶悠然神醉,心道:“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修练方向!”
花嫦谢子教给大家独一无二的嗅觉技能。如何提高自己的嗅觉。如何辨别各种动植物,各种食物,和各种花卉的气味。如何辨别不同的人的气味。
孙白发搜索枯肠,找不到佳句,因看到牛采春坐在侧前方,挺胸傲乳,香气可闻,不由得痴了,顿时一挥而就,在桌面上题了四句打油诗:
校花奶胀,我想帮忙。采得春归,白发称王。
马爵被茶茶氏拒绝后,发现自己更喜欢鱼玄机,便在她的褡裢里,偷偷放了一条小青蛇。
“俺要是喜欢某个女孩子,会在她的褡裢里放一条小青蛇。给她制造一点麻辣惊喜。”马爵对轩辕勃等,洋洋自得地说道。
轩辕勃为鱼玄机担心,问道:“是不是毒蛇?”
马爵笑道:“不是毒蛇。”
鱼玄机从褡裢里取物事,抓出一条青蛇,花容失色,椅翻人倒。爬起来,跳脚骂道:“那个恶贼图谋老娘,便站出来罢。”
知道底细的学子都望着马爵。
鱼玄机将整个西瓜酱,都扔在他头上。
马爵用舌头舔着西瓜酱,想起一句诗来,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薛涛为他惋惜,批评道:“马爵,你太笨勒。从来不懂讨女孩子的欢心。”
课后,鱼玄机接受慕容狮的邀请,跟他一齐吃饭,说了被马爵欺负的事。
慕容狮笑道:“这个好办,找几个小厮,给他点颜色看看。”
马爵被堵在巷子里,一顿胖揍,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起来。他猜测是鱼玄机雇佣人下死手,不免对鱼玄机也燃起腾腾烈火。
“完了完了。芳香课考试,咱们别指望通过。”
臭男生们愁容满面。想派一个代表,去给花嫦上师请罪,却没有谁敢去。有个穷家孩子,名叫边令诚,模样不俊不丑,天赋平庸,是个娘娘腔,性子懦软,毫无骨气,常为富家子差使,女生送其绰号“呆瓜”。他因为饿肚子,为了小钱,自愿前往花嫦居所,替大家销罪领罚。
边令诚携带一盆天竺葵,一盆仙客来,跟鱼玄机一道,给花嫦上师送去。两人来到樱之谷,这里遍植樱花,跟桃花谷连在一起。石头上刻着红漆大字:樱之谷。此间,栽植五百余株各色樱花,还堆叠些许假山,构造山水秀丽之色。
屋前种满热情似火的杜鹃花。绯红的花煞将竹屋层层包裹。空气中氤氲着浓浓的杜鹃花香。
轻风拂过。竹屋在花煞中时隐时现。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好听极勒。心中洋洋,说不出的欢喜。
“竹屋附近必定布下矩阵,才能收容花煞不被风吹走。”
东瀛浪人朝四暮三郎拦住去路。“花嫦上师正在花溪里沐浴,两位不宜造访。”
边令诚用娘娘腔问道:“阁下是哪门哪派的高人?”
浪人踢了两记响腿,引得无数樱花飞舞飘落。无视呆瓜,向美人笑道:“我是花嫦上师的好朋友,朝四暮三郎!”
鱼玄机仔细打量朝暮郎,心道:“这位东瀛浪人,还挺帅!边令诚跟浪子站在一起,立即黯然失色。难怪很多女孩子为朝暮郎倾倒。”
朝暮郎望着才女,眼睛不眨,看得鱼玄机脸淡绯红,宛如樱花。
边令诚也正视朝暮郎,暗忖:“不知何故,淫贼竟然接近花嫦谢子。莫非想打花嫦上师的主意?”
两人便将花盆放下。站在屋外,原地等候。等了足有一个时辰,还不见花嫦出浴。边令诚便走到屋后,问东瀛浪人。
朝暮郎正在修剪花枝,也不抬头,回答说:“花嫦上师若不在屋子里,便仍然在花溪里沐浴。她的沐浴乃是特种修练,沐浴四个时辰也很正常。你们若去花溪水潭寻觅,没准还能一睹春光。”说到这里,朝暮郎仰头,露出狡黠的笑意,想到当日花溪所见,至今砰然心动。
两人说明来意,希望朝暮郎代为转告,便匆匆告辞。归途中,谈起花嫦上师的婚姻,以及淫贼朝暮郎的四处留情。
边令诚很担心。“花嫦上师是不是被他下了蒙汗药?咱们要不要回头,进入屋内查看究竟?”
“朝暮郎只是喜欢拈花惹草,倒不像是无耻下三滥淫棍。再说了,他的樱花夺命腿,决计不是你我可以抗衡。”
边令诚告别鱼玄机,去找史朝义等领赏钱。大家听了报告,都很担心花嫦谢子,被淫贼迷惑失身。
“两个月前,就看到朝暮郎捧着鲜花,跟花嫦套近。听说宋院长,已经许可朝暮郎,在学院授艺。看来淫贼来武陵学院,是早有预谋的。授艺赚钱是其次,哄骗花嫦才是真实企图。”
“咱们应该将淫贼抓起来,暴打一顿,让他彻底消失。”
“或许咱们应去花溪找找,没准还能看到绝美风光。”
“上师发现偷窥,必定戳瞎你的狗眼。”
“唉!朝暮郎这个淫贼,怎会成为花嫦谢子的蜜友?一定没安好心!但愿花嫦上师莫要上当。”
“没有钱,就来家跟我说。”唐六爷说着从袋子里,抓出一串散币塞给他。
轩辕勃心想,“婶婶态度凉薄,我又怎忍加重你家负担?大丈夫,终归要靠自己!”寻思觅条谋生之路。
次日,大难雄夫盛情,邀他下食馆,吃“红烧鹿肉”。他们点了四个家常菜,并两壶本府老酒。雄夫经济状况改善不少。他最近在太极门下之极限武馆做肉盾,给官宦子弟当陪练,收益颇丰。
受大难启发,轩辕勃也想去武馆搞创收。大难雄夫却再三劝他,勿要去干高险卖命的苦差。“我有‘岩磐不动之身’作为依托,方能保住五脏不受震伤。你要是去当陪练,每日承受千拳暴击,不是送死麽?”
“你小子以自家肉体承受暴力击打,快速提高魂力等级,以战代修。轩辕勃就不能吃苦麽?修练之途本就艰困险厄,岂有不吃苦,不冒九死之危?”
轩辕勃决定先去极限武馆,看看究竟,看自己能否承受暴力击打。观摩两日,试过几次陪练,他发现这条路子可行。只要双方魂力差距不大,做好防护措施,可以将风险控制到极低水平。
为纾解经济困压,轩辕勃追随大难雄夫,选择高险修练之路:给富家子弟当陪练。这是一项拿命换钱的残酷差事。每年均有陪练师傅,因内伤过重,吐血死亡。好处是收入颇丰,且能快速提高魂力等级,早早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