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北镇抚司

第287章 北镇抚司

翌日，秦峰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报到。

二十年前，朱无视追捕古三通所用的势力，便是东厂与锦衣卫，刑部六扇门三部联合通缉。

六扇门刚刚在太湖之战死了四大神捕，已然虚弱到极致，对于追捕古三通也只能提供情报，无力再战。

而东厂厂督也就是曹正淳的师傅，早就表明效忠当时还是太子的弘治帝，对于这位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朱无视，自然抱有敌意，对其命令也是阳奉阴违，坐看他与古三通两败俱伤。

只有锦衣卫，因为皇帝下了死命令，务必捉拿古三通赎罪，当面杀朝廷四大神捕，这就是在打朝廷的脸，其余两个部门划水，当时的锦衣卫如日中天，压力自然就给到锦衣卫这边。

如此，锦衣卫在一些列围追堵截之中，以付出都指挥使、北镇抚司镇抚使和五个千户的生命为代价，终于将古三通堵在了天山。

最后，才是朱无视与古三通的对决，可以说，那次对决，老朱赢的水分很大。那可是先用整个锦衣卫精华为引，将古三通消耗一波，然后朱无视拼着治不好的内伤，最后还是因为素心出现，导致古三通最后一掌只发出一半，这才赢了古三通半招。

这上面，哪怕是少了其中一个条件，朱无视都赢不了，只能说巅峰时期的古三通太变态了，哪怕二十年过去，朱无视也不敢再次对古三通动手，只是拿那些八大门派的高手去试探。

朱无视赢了，夺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之后更是创立护龙山庄，与现在的东厂分庭抗礼。

而先前的锦衣卫，由于丧失了大批精锐，特别是最主要的都指挥使和北镇抚司镇抚使，这两个锦衣卫最为重要的人物的死亡，让锦衣卫彻底没落。

这些年，有陆陆续续的人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但是都要不了几年，便被清算，到现在索性没有指挥使。

那个先前能与东厂抗衡的锦衣卫，现如今只能委身在东厂旗下，苟延残喘地过活。

哪怕经历了二十年的恢复，但是大片原本属于锦衣卫的利益全部被东厂拿去，加之锦衣卫没有强有力的领头羊，现如今只能维持现有的尴尬局面。

朱厚照让秦峰前来，未尝没有重振锦衣卫的心思。

秦峰坐在北镇抚司堂前，看着手下战战兢兢的三个千户，也是皱眉不已。

原本以为锦衣卫情况很糟，却没想到这么糟，作为锦衣卫最为核心的战力，十个千户只剩下这区区三个，而且看这三个千户，脑满肠肥，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样子。

虽然战力保持在了先天，刚刚达到千户的要求，但估计也就是先天守门员的样子，这北镇抚司算是彻底废了！

连最核心的北镇抚司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整个锦衣卫了，怪不得现在朱厚照每次协商事情，都只叫曹正淳和朱无视两人，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但是却连天子的面都见不到，可谓是悲哀。

“镇。。。镇抚使，卑职杜良见过镇抚使。”

三个千户为首一人战战兢兢是说道。

显然，他对于这个陌生的空降领导有些害怕，原先的镇抚使因为贪污被曹正淳清理，连带着清理了两个千户，让原本人手不足的北镇抚司连维持基本的工作都显得有些困难。

现在这个镇抚使他们听说是曹正淳举荐的，生怕秦峰会再对他们下手，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拿他们其中一人来立威呢。

“你们都起来吧，先带我去看看库房吧。”

看着跪着的三人，秦峰显然现在没有心情去管他们，本来只是想要借着这个身份去方便干一些事情，却没想到这个身份本就是一个坑，还没给与秦峰方便呢，先要费神将锦衣卫从这个泥潭里面拉出来，秦峰不允许自己的手下这么拉胯。

“是。”听到这话，三人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连几人介绍都还没做，就这么着急查库房，看来今天有人要倒霉了。

杜良带着秦峰来到锦衣卫库房，管理库房的人看着秦峰几人前来，连忙出来拜见，秦峰他虽然不认识，但是认识三个千户啊，这可是北镇抚司仅存的牌面了，可以说秦峰没来之前，北镇抚司由他们三人说了算了。

“老孙头，这位是新来的镇抚使，执掌我们北镇抚司，秦峰秦大人，秦大人现在要查看一下我们库房，你拿个账目来，再将仓库打开看看。”杜良对着老孙头说到。

“是。”说完，这个老孙头就脚步急匆匆地去房间里面拿账本。

“秦大人，这老孙头在这里已经做主管三十多年了，他是二十年前那追捕古三通的镇抚使伍备的小舅子。

但是当年伍大人对手下不错，因为感念伍大人恩德，也不让底下人心寒，这几任镇抚使都没将他换掉，哪怕这些年北镇抚司风雨飘摇，也只有他不动如山，在这个小窝里面倒是逍遥自在。”杜良有些羡慕地说道。

秦峰听完这话，也明白杜良想表达些什么，二十年前的锦衣卫是他们的荣光，而老孙头的存在，是他们对于二十年前辉煌的渴望和念想。

“大人，这是这两年的库房账目，请您过目。”老孙头将薄薄的一叠账本用双手将其递给秦峰。

秦峰拿过账本，眉头皱的更起了，这账本太薄了，两年的账本，哪怕是锦衣卫的日常开销一笔一笔记下来，都没有这么薄。

秦峰打开来一看，这里面除了朝廷拨款，收入方面再也没有其他的了，支出也简单，只有维持北镇抚司正常的开销。

而这个所为正常开销，记得也很模糊，只是笼统地说了一下。

比如，这两年整个北镇抚司所有人的饷银都是上任镇抚使代领的，再由他一一发下去，只是这么转一手，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大多了，哪些人多给，哪些人少给，就由他说了算。

也难怪一向不管锦衣卫的事的曹正淳，直接将这么重要的镇抚使给办了，这做的有些过分了，锦衣卫下面要是闹起来，曹正淳作为直接领导，也是要受罚的。

看到最后，账目上的盈余，刚刚够这个月的饷银开销，倒是能维持下来。

锦衣卫的收入本就有好几层，这朝廷饷银只是最为基础的基本工资，其余全靠每人的业绩。

而这业绩，便是查抄贪官污吏，不良富商，所得钱财，一九分账，九成上交国库，一成留下犒赏手下，这是默认的规定。

还有便是各种孝敬，这些基本上只有小旗以上的官员才能拿到，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曹正淳掌权期间，虽然没有过多插手锦衣卫事物，但是东厂也有这与锦衣卫相似的职能，曹正淳自然会优先照顾自己人。

在那以后，抄家这种事便轮不到锦衣卫了，而孝敬，也基本上给了东厂。

锦衣卫只能混吃等死，各层人员也开始懈怠工作，如此形成恶性循环。

前几任的镇抚使或者指挥使也想过改变这一情况，但是吃进去容易吐出来就难了，想要开源，那就只能从东厂手中夺权，而曹正淳岂是易予之辈，这些人基本上没有一个好下场，到最后，便是连锦衣卫都让曹正淳代为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