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爱的你
同一时间，工藤三人也在谈论亚瑟。
“那个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工藤新一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推论，“他绝对受过专门训练，浑身的肌肉都很有型。而且面对尸体太冷静了，常人肯定早就慌慌张张地大喊大叫，他却还有心情给那个女孩倒杯茶才让我们报警，再加上那个理由，听不到心跳？如果是假的，那他肯定隐藏了什么，如果是真的……那也很奇怪，那个距离也可以听到吗？”
而且，工藤新一想，那个叫亚瑟的青年太冷漠了。
当然，面对死去的女人，他也目露怜悯，工藤新一可以看出那是真心的，但亚瑟的冷漠是出于对死人的漠视。
似乎，死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现代除去一些特殊职业，有几个能接触到大量的死人？要不是亚瑟手上只有剑茧，没有枪茧，工藤新一早就让目暮警官偷偷调查他了。
“你就是嫉妒别人！”铃木园子为其抱不平，“别人那明明是绅士风度，和某个看到案子就丢下小兰不管的推理狂可不一样！”
“我……”
对此，工藤新一异常心虚，毕竟他就是这样的。
“而且，亚瑟君看起来就像一位王子，一位骑士，怎么会是坏人呢。”
铃木园子目露憧憬。
这下工藤新一都不说话了，因为亚瑟的气质实在太光明正大，毫无阴霾了。
高洁，尊贵，凛然。
如果不是在咖啡厅当侍应生，估计会以为是哪国的王子莅临。
算了。
毕竟没有更多证据，小兰也不像园子那样念叨帅哥，工藤新一很快就把此事抛在脑后。
只是，一些疑惑还是深藏在心里。
比如，亚瑟究竟是什么人？
“吓到你了吗？”
被英梨梨戳穿的青年在她的想象里，本应该惊慌或者生气，乃至愤怒都有可能，但她万万没想到亚瑟是这个反应。
亚瑟温柔地和往常一样：“抱歉，因为我早就死去了。”
“没有心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英灵的大脑和心脏其实就是他们的灵核所在，其实也可以模拟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但这对于相当缺魔的旧剑来说，实在太浪费了。
完全没想到亚瑟这么简单就摊牌的英梨梨人都傻了。
要道歉吗？可是明明是亚瑟先不告诉她的，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较劲起来，不愿意先道歉。
“那你现在的状态是？”
“你可以理解为有实体的幽灵吧。”
“害怕阳光吗？好吧，看你也是不怕的。”毕竟也没见他避讳过。
“那你生前是真正的骑士咯？”
“对。”
“那……”
英梨梨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和亚瑟谈论圆桌骑士时的情形。
福至心灵一般，英梨梨开口：
“你是亚瑟王吗？”
青年微愣，在夕阳下，金发仿佛要融进斜阳里，一双蓝眼睛呈现海洋般深邃的颜色。
“是。”
他如此回答。
应该尖叫吧，应该兴奋吧。
那可是那个亚瑟王，全世界都闻名的，连她这个半吊子英国人都知道的，爸爸所崇拜的，超有名的亚瑟王。
不是骑士，不是王子。
而是比任何人都孤高的，尊贵的，无法触碰的王者。
可是，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
眼泪落了下，止不住的落下来。
英梨梨不停地擦着，脸颊都擦红了，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笨蛋笨蛋笨蛋……”不停地重复着，不知道再说已经死去的他，还是愚蠢的自己。
“英梨梨。”
耳边是他一直温和又平静的声音。
可是，英梨梨却觉得如此火大。
“我，讨厌你。”
“诶？”他有些疑惑，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就是这样。”
英梨梨的声音越来越高：“你老是这样，无论问你什么都好好回答，无论做什么都风淡云轻，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恼怒，因为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什么都跟你毫无关系对吧！”
所以，对她好只是因为骑士的准则，绅士的风度。
并不因为她是泽村·斯潘塞·英梨梨，而是任何一个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和他相遇的女孩都可以被如此包容。
他的温柔，仅仅是因为他温柔而已。
“现在也是……”
英梨梨就站在那里，她不知道她显得有多么惹人怜爱，如同被大雨打得垂头丧气的的郁金香一样。
眼泪不停地从水蓝的眼睛里落下来，白皙的脸颊都被自己擦得通红，明明那么难过，金发的少女却还是挺直脊梁，就像是不愿意对任何人示弱一样。
她掩饰惯了，一旦悲伤反而会变得比谁都尖锐，就像娇俏的玫瑰，竖起自己那几颗小刺，自以为可以保护自己。
“谁都无所谓吧。你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包容，无论对谁都是这样，就算……不是我。”
“反而像我这样的女孩会很讨厌，可是你是高高在上的亚瑟王啊，你是王啊，怎么会和我这种小女生计较。”
“这样的你，最讨厌了。”
连一贯可爱的小虎牙都显得蔫巴巴，英梨梨站在那里，就好像再等待最后的审判。
她知道的，他一定不会生气，在他看来，她就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吧，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生气越难过。
因为这样的亚瑟，真的好远远，远到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
“对。”
亚瑟直视着女孩的眼睛，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无论是谁，在那个时候，我都会去救。”
“我的剑，是用来守护世界，守护人民的。”
“我无法对任何弱小视之不见，也会尽力去保护每一个人。”
哪怕早就知道了答案，这一刻英梨梨也差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但是……”亚瑟浅浅地笑了起来，“我很庆幸那个时候救下了英梨梨。”
“英梨梨，是很可爱的女孩。”
“是我来这个世界以来，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
被击中了。
完全一败涂地了。
明明知道他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样，可是这个时候却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从被救的那一天，到这短短的时间里，在内心隐藏着的那小小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