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子约定
晏初九正这样回忆着,只见福林走了进来,说道,
“陛下,膳食来了,奴才将这些冷的撤下去。”
沈越挥了挥手,随即宫女们鱼贯而入,冷菜被热菜热汤代替了。
沈越自然是不跟她一起吃的,饿了一整天,晏初九倒是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沈越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毫无吃相的晏初九,嘴角抽了抽。
……
用罢晚膳,沈越便让人伺候他们洗漱。
晏初九知道,既然自己踏进了齐国皇宫,侍寝是早晚的事。
与其等到后面要自己侍寝的时候,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不如现在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想到这里,晏初九便屏退了宫女,偌大的紫宸殿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越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身红色华贵鎏金长袍,上面纹满了银色翎羽纹路,周身带着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
他抬起头看着晏初九,笑着问道,
“九公主可是现在就要同朕洞房花烛?”
他身材挺拔,那双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解着衣带,即使他戴着面具,乌黑的发丝随意的落在脑后,也还是让人觉得,他定然是一个顶好看的人。
晏初九心知沈越并不会与她洞房,看着他半露着的胸肌,以及若隐若现的腹肌,她还是羞红了脸。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窘迫,随即说道,
“陛下英明神武,想必应当知晓我嫁入齐宫,并不是真的想做您的皇后。”
“而陛下娶我,也并非真的是心悦于我。”
“既然我们在一起的目的都不单纯,倒不如在今晚就开诚布公,如何?”
晏初九说完便坐在沈越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的敲着桌子。
她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瞥向沈越健硕的胸肌和腹肌处。
沈越抿着嘴笑了笑,说道,
“九儿怎知我不是真的心悦你呢?”
“陛下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晏初九眉头紧锁,虽然一脸不悦,随即又妥协道,
“既然是我开的头,那我就先将我的目的说出来,”
“我希望陛下能帮我除掉我父皇。”
晏初九说完顿了顿,透过面具观察了一下沈越的眼神,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震惊的样子,便问道,
“难道陛下不惊讶我为什么要除掉自己的父皇吗?”
沈越笑着说道,“晏南林昏庸无能,偏听偏信,赏罚不明,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而且,当年弋夫人和弋老将军的死,以及云嬷嬷被杀,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还有,九儿这十六年来,应当过得很辛苦吧!若换做是朕,也是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朕并不惊讶。”
沈越的这番话倒是令晏初九十分惊讶,随即又释然。
他既然选择她做皇后,想必与她有关的一切,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
晏初九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沈越点了点头。
“现在该陛下向我坦诚,娶我的目的了。”
见沈越沉默,晏初九又说道,
“若是陛下再这般扭捏作态,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明日一早我便离开。”
沈越这些天暗中观察晏初九,知晓她的性子,说一不二,若是自己再打哑谜下去,她可能真的会走。
如今其他几国都知道太极贵人的事,她若是离开齐国,便会遭到其他几国帝君的哄抢,自己身上的生死咒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他拢了拢衣衫,从容道,
“九公主可曾听过一代天师出尘子的预言?”
在原主的记忆中,是有这么一号人,他是七国相师们的老祖宗,传闻他通古晓今,能预测未来之事。
各国帝君都曾想找他担任国师,奈何他看破名利,一生只爱云游四方,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他最轰动一时的预言要数十几年前,在周国无相门里说的那句话:太极贵人现,天下归一,得其者得天下!
当时七国帝君皆满世界找太极贵人,都想一统天下,当这天下唯一的霸主。
可找了许多年都未曾找到,这则预言的热度便慢慢降下来了。
有人甚至怀疑出尘子是不是老糊涂了,随便说几句话来诓骗他们。
“所以,出尘子的预言跟你娶我当皇后有半毛钱关系?”
晏初九一脸无语,难不成那太极贵人就是我自己?编理由也请编一个像样点的。
沈越正色道,“九儿就是出尘子预言中的太极贵人。”
晏初九:……
见晏初九似乎不相信的样子,沈越又说道,
“齐国国师萧清禹师承出尘子,是出尘子的关门弟子。
腊八节那日,他算出周国皇宫出现了太极贵人,朕这才参加了周国的佛珠节,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那位太极贵人。
那日在群英殿,酒过三巡,你父皇着急忙慌就跑出去了,本想去看看热闹,没曾想阿禹告诉朕,你就是那太极贵人。
当时其他几国的帝君也在场,不用多时,他们的相师也会算到你就是太极贵人。
所以朕就先下手为强,帮你解围,然后告知天下人,朕要娶你当皇后。”
听完沈越的话,晏初九陷入了沉思,自己身无长物,没钱没势,似乎只有这个才能说的通沈越为什么会娶她。
沈越还是留了一手,他并未向晏初九坦白,她能解自己身上生死咒一事。
他讨厌将自己的弱点展示出来,更讨厌别人以他的弱点来拿捏自己。
晏初九一脸惊喜道,“如此说来,我倒是个香饽饽了!”
沈越嘴角抽了抽,似乎告诉她真相是个错误的选择。
“那我方才只提那点要求,岂不是亏大发了,不行,我得再加点要求。”
晏初九撑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你我二人都并非真心心悦对方,要不就来个君子约定?”
沈越问道,“何为君子约定?”
晏初九说道,“如你所说,我若真是太极贵人,你娶我做皇后,无非就是想一统天下,做这天下唯一的君主,对不对?”
“我并不喜欢你,如今做你的皇后也是我情非得已,所以你不能让我侍寝,明面上我们是夫妻,但私底下,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如果我能帮你达成目的,到时候你得给我一大笔钱,再放我出宫,如何?”
晏初九倒是不怕他出尔反尔,一个誓要做这天下唯一君主的人,其胸怀可见一斑。
所以,格局尽管打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