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太后的眼神扫过晏初九时,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便淡了下去。
她放下佛珠,朝晏初九招了招手,面上带着微笑,细声说道,
“你便是晏初九吧,快过来哀家这边,让哀家仔细瞧瞧。”
晏初九微微点头,莲步轻移,乖巧的走到太后面前。
虽然太后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模样。
但晏初九总感觉她的笑里暗藏杀机,以及眼神里对自己的敌意。
晏初九表面上看起来乖巧,人畜无害。
实际上她在暗暗观察太后的微表情,一旦发现有可疑之处,便立马启动警戒模式。
沈越戴着面具,脸上毫无波动,透过面具,他的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太后,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像是一个陌生的客人一般,静静坐在那里。
坐下后,他的面色依然冷傲,仿佛坐上的不是自己的母后,带着一丝疏离。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仿佛告诉别人,请勿靠近。
沈越这般样子,太后倒是见怪不怪,她慈爱的打量着晏初九,脸上笑容不减,边说边点头道,
“果真是倾国倾城,哀家还纳闷,为何阿越迟迟不肯立后,原来是寻到了初九这么一个美妙之人。”
说完又亲昵的拉着晏初九的手,作势就要将自己手上的那只玉镯子薅下来,戴在晏初九的手上。
晏初九:家人们,谁懂啊,婆婆硬要给我塞首饰呢。
看着太后突然要赏自己东西,晏初九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声说道,
“母后,使不得,使不得。”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她的手往前伸了伸,“如此贵重的镯子,妾身受不起。”
又在心里暗暗盘算:瞧这碧绿通透的样子,应当值不少钱吧!进宫第一桶金get了!
太后嘴角抽了抽,随即又露出慈母般的笑容,说道,
“初九肤白貌美,这翡翠手镯最衬你的肤色了,你戴着可比哀家戴着要好看多了。”
晏初九正欲推辞一番,就听见沈越淡淡的说道,
“既然是母后送的,你便收下吧。”
“母后日日吃斋礼佛,戴着这个倒是十分不便。好事成双,儿臣看母后右手上那只镯子似乎与这个是一对,不如都送给九儿吧。”
晏初九:……
自古婆媳关系不好,中间一定有个会挑事的好大儿!
沈越:你方才两眼冒绿光的样子,朕可是瞧得真真儿的。
太后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抽,随即又轻声笑了笑,像是并未怪罪的样子。
然后又摘下右手上的那只镯子,将它套进了晏初九的手腕,拉起她的双手,仔细端详,
“阿越的眼光不错,这对翡翠手镯戴在初九的手上,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太后看着晏初九手上的那对玉镯,满是不舍。
晏初九却在心里差点把功德笑没了。
虽然沈越戴着面具,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晏初九能感觉的到他对太后的冷淡与疏离。
随后太后又让晏初九坐在自己身边,仍旧是拉着她的手,一副慈母孝媳的模样。
晏初九心想,我是不会把镯子还给你的。
晏初九向来没有被长辈如此待过,虽然有些不自在,但碍于情面,还是任由太后拉着自己的手,话起了家长里短。
“阿越今年二十有二了,虽然后宫嫔妃也有十几位,但都未曾诞下皇子皇女。
初九,如今你是咱们大齐的皇后了,可要加把劲,尽快替阿越生下皇长子啊。”
太后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沈越,看似慈祥安宁的眼神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杀气。
虽然只有一瞬,却还是被晏初九捕捉到了。
她心中瞬间明白,为何沈越会对太后如此冷淡。
母后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有杀气,不冷淡才怪呢!
若不是齐国重视孝道,以沈越的性子,今日这次请安他定然不会来的。
晏初九心想,若是太后不妨碍她在齐国捞金,她自然不会管她对沈越如何。
若是日后处处给她制造麻烦,她不介意替沈越收拾她!
宫斗嘛,谁还不会呢!
毕竟宫斗剧不是白看的。
晏初九抬眸看了一眼沈越,见他一副清清冷冷的样。
心道,十几位妃嫔都不曾有孕,怕不是……有问题?
还是说,这本就是太后搞的鬼?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嘴上还是应道,“妾身知晓了,请母后放心。”
太后慈爱的拍着晏初九的手背,连连点头,道了几声好。
二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不一会儿,沈越便站起身,说道,
“儿臣待会儿还要带九儿去太妃那儿,就先告退了。”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嘱咐晏初九没事常来慈宁宫玩。
晏初九笑着应了声好,缓缓起身,同太后告了辞,跟在沈越后面,前往太妃的安宁宫。
一路上,沈越跟来时一般,并未言语,晏初九也懒得开口。
她跟在他的身后,待走到阳光下时,她抬起手,对着阳光仔细打量起手腕处的玉镯子来。
这翡翠玉镯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莹莹绿光,碧绿通透,甚是好看,就连不懂珠宝玉器的晏初九,也觉得这对镯子定然价值连城。
心道:这般值钱的玩意儿,一下给了我俩,太后应当不会心疼吧?
管他呢,谁叫沈越是她嫡亲的好大儿呢,是沈越要的,又不是我要的。
这个戴在手上,万一要跑路也方便,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出手。
好像这上面没有特殊记号,去远一点的地方应该好出手的。
想到这里,晏初九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踩着欢快的步子跟在沈越身后。
慈宁宫,内殿,佛像前
太后跪坐在蒲团上,紧闭着双眼。
左手不停的拨动着佛珠,右手不停的敲击着木鱼,嘴里喃喃的念着心经,企图将自己心中的那股怒火压下去……
那可是一对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啊!哀家只是假意给她,她怎么好意思收的!
给铎儿留的财产又少了一点!
还有沈越,早晚有一天哀家会让你从那个位子上退下来!
想到这里,“咚”一声,太后又敲碎了一只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