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别怪朕不念母子之情
“齐帝陛下真乃真龙天子,替我们抓住谢禀堂这个贪官不说,还将他的同党一网打尽!”
“看来跟着齐帝陛下是对的!”
“以后我就是齐国人了。”
“我也是齐国人!”
“我也是!”
“齐帝陛下在哪里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你想什么呢,陛下真龙天子,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来这里。”
“是啊,他肯定在做更大的事!”
“……”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初七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陛下正在处理城北的事,不久之后,那些被谢禀堂抓住的男子便能够回来,与家人团聚了!”
“真的吗?太好了!”
“太好了!”
“我二哥也能回来了!”
“……”
初七朝苡柔点了点头,笼络民心,是拿下渊州的第一步。
接下来便是城北郊外了。
初七吩咐金吾卫守好谢禀堂,让他再暴晒一个时辰,好让百姓们出出气。
他跟苡柔便回城北,听候沈越下一步差遣。
……
齐国,皇宫,洛水殿
殿内燃着熏香,闻起来令人心神安宁。
太后跪在蒲团上,面前是一尊刚镀金漆不久的观音像和佛祖像。
她一手敲击着木鱼,一手拨动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她放下木鱼棒,对身后的初一说道,“真是难为皇上了,竟日日来给哀家请安。”
初一身形微顿,而后淡淡的说道,“齐国向来重视孝道,儿臣日日来给母后请安,不过是依孝道而行,母后内心不必有压力。”
太后眼睛微眯,表情淡淡的,一时之间不辨喜怒。
前几日她的表兄卿月山进宫,拿出沈铎的密信给她看。
她看了密信又惊又喜。
惊的是,宫中的皇上竟是别人冒充的,难怪他称病,一直不召妃嫔侍寝。
喜的是,沈铎在渊州发现了一座金矿,里面的金子足够让他东山再起,登上大宝。
他在信中说,宫内全是沈越的密探,无法与她通信,所以便将重要的密信送到卿月山那里。
她还一直在心中疑惑,怎的沈铎这么久都不给自己来信了,就算有一两封信也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沈铎让她跟卿月山等待他的信号,若是他在渊州将沈越击杀了,他们就可以发动宫变,将假的沈越杀死。
然后便可安心在宫内等自己回宫登基。
她看完密信,内心舒坦极了。
这些年,她虽然贵为太后,却处处被沈越掣肘,自己的排场连个普通的妃嫔都不如,空有虚名。
若不是齐国重视孝道,五年前沈铎一事,恐怕她现在连最末等的宫女都不如。
虽然知晓身后这个皇上是别人假扮的,但该配合的演戏还是要配合的,不能叫人瞧出端倪来。
从前她与沈越怎么相处,那今后她便与这个假的沈越怎么相处。
她站起身,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对初一说道,
“既然皇上依孝道而行,给哀家请过安了,那哀家便不留你了,皇上去忙自己的事吧。”
听到太后的话,初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反而走到太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怒自威,
“母后近日跟卿丞相走的颇为密切,前朝后宫该如何自处,想必母后应当知晓。”
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银色面具,身形声音都与沈越一模一样的男子,太后连连冷笑道,
“哀家好歹也是一国太后,连与自己表兄叙旧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初一沉声道,“若只是叙旧,这个自由自然是有的。”
随即话锋一转,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若是密谋其他之事,可别怪朕不念母子之情。”
听到初一的话,太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难不成他已经知晓了铎儿的密信?
不!不会的!
卿月山可不是吃素的!
但被初一这么一说,她还是气极,一个冒牌货也敢这样对待自己,真是反了天了。
此刻她实在是想戳破初一的面具,揭露他的真面目。
但卿月山一再告诫她要忍让。
她咬了咬后槽牙,平复了一下情绪,笑着说道,“哀家与卿月山自然是叙旧,皇上可别多想。
如今哀家的娘家就剩卿月山这一脉了,既然皇上不愿卿珏入宫为妃,哀家只好为她另做打算。
这丫头眼光挑剔得很,挑肥拣瘦,东家不成西家不就的,哀家这才与卿丞相见面频繁了些。”
初一正了正自己的面具,冷声说道,“只是叙旧就最好不过,希望母后不要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了。”
他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太后,“太后的养育之恩,在五年前朕就已经报完了,若是再有下次,母后与端王可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不等太后反应,初一说完便走了。
沈越在渊州知道沈铎与谢禀堂相勾结之后,写了几封密信给初一。
目的是让他明里暗里暗示太后收手,警告她不要再重复五年前的事。
太后对沈越有养育之恩,这是他最后给她一次机会。
看着初一走出洛水殿,太后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靠在太师椅上,微闭着眼睛,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在洛水殿抱走沈越的那一天。
……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沈越还是一个两岁的孩童。
这时候的白太妃还是先帝爷的淑妃娘娘。
她进宫没多久便怀上了沈越,历经十月怀胎,终于生下了他。
刚生下来的沈越,却因命格特殊,竟然与生母白淑妃相克。
白淑妃自生下他之后,到如今已经两年了,一直缠绵病榻。
相师天机子替沈越相面,说他是天生孤煞,命格极其特殊。
白淑妃若是执意将他养在身边,日后便不会再怀上龙嗣,并且会一直病着。
若她能熬到他十二岁,那一切便迎刃而解,且会大富大贵。
可白淑妃自从生下他,历经九死一生,病病恹恹已经两年了,早已对他没有母子之情。
如今被天机子这么一说,心中对沈越残留的那点儿亲情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虚弱的撑着身子,靠在床栏上,问道,“不知天机子可有解决之法?”
天机子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道,“你们母子缘分浅薄,只有离他远点,让他自生自灭,则此局可解。”
白淑妃喃喃自语,“离他远点,让他自生自灭……”